鴻門之宴 雙星臨月,月光輝漸隱,紫微……(1 / 1)

聽此,忠順王端杯輕笑,“小國舅這是折煞我,你我還算的個親疏遠近?怎說的鴻門宴?”

周子嶽搖著手裡的杯盞,“親兄弟還明算賬,王爺身居高位,位極人臣,瑛隻是一屆出世無名,入仕無功的浪蕩子,何敢談親疏遠近?而且瑛也不知王爺這是那楚霸王?亦或者是沛公?”

忠順王拂袖離開,行至一旁,輕撫著那高閣木架之上的寶劍 “小國舅當真會是打趣兒,美人兒們還不趕緊給我這風流倜儻的小國舅吃些蜜餞!”

隨著王爺一聲令下,那曼妙的舞娘又一次圍了過來。

周子嶽看著這舞娘一個個手中捧著酒,拿著蜜餞乾果就朝自己這邊送。

將要被一堆舞娘近身之時,周子嶽猛的站了起來,隨之一陣看不到的氣震得那些鶯鶯燕燕的舞娘紛紛側倒。

有的側身微臥,有的麵紗落地,有的輕紗撕裂,有的腰間朱玉碎了一地……

而那麵紗掉了的舞娘,卻有幾個麵容不失女子溫柔的清俊男子。

本鶯歌燕舞,頓時劍拔弩張,忠順王輕撫了劍鞘,“賈公子當真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與美色送你,當真不為所動?還是隻對琪官冷眼相待?”

周子嶽負手而立,手間飛旋的氣逐漸消散,“既然王爺可講美色贈與他人,為何舍不得一個戲生?據賈瑛所知,那花巷名伶多的是才藝雙薪之人,豈非是一個琪官可比?如若不然王爺親自挑選,瑛賠一個就是了。”

“賠?”忠順王細問男寵,“怎麼賠,你來替他?”

“……這個,不在業務範圍。”周子嶽一時之間,脫口而出,但是下一秒猛的意識過來,“不知王爺是在尋那琪官還是他身上所帶的東西?”

“你再說什麼?”忠順王頓感疑惑,但是大體是知道這賈瑛不喜與自己交善,倒是怪不得自己了,水溶那小子自己動不了,隻能拿你開刀了!

“哢——”

忠順王拔出寶劍劈開了一旁的門,頓時小仆,官兵一並上前,謹遵忠順王令抓那賈家公子。

“堂堂忠順王卻會為了一個戲子爭風吃醋,傳揚出去起不亂了章法?”周子嶽一遍躲閃那近身的奴仆,衣擺維揚,大氅飛而旋起。

不久,狼藉之勢映入忠順王眼中,不敢置信道,“你……你居然習武?”

周子嶽輾轉騰挪之間,手間也不忘整理一下衣袖下擺。

他撣了撣身上的脂粉,嘴角上揚:“不巧瑛自小體弱,未得緣法,得一道人傳教修養之數,頗得一些造詣。”

“道人?”忠順王微沉著眸子,且不說那道人如何,若是這賈瑛真如傳言所說,這是轉世仙童,自己起不沒有活路?

看來那張安說的沒錯,諒他也不敢欺瞞自己,想到這個,忠順王暗瞥了那躲在店外,側耳傾聽的長史。

“胡鬨,豈會有神仙隻說?”忠順王細想之下,終是口中喃喃自語,“你乖乖說出那戲生的下落,本王可既往不咎!”

周子嶽輕嗤一聲:“王爺如此尋要那戲生,莫不是他身上真有什麼指的王爺追逐的東西?隻得以喜好男色掩人耳目?”

聞言,忠順王頓時沉下了眸子,“再問一句,你該當如何?”

看那小仆抽開兵器朝著自己衝來,周子嶽幾個側身之見,朝後退去,尋了個座位,頗為閒適的拄著側臉看著那忠順王,“還能如何?王爺如此焦躁,當真需要去去火氣。”

“本王的火,今夜過後自然便滅了。”忠順王提著劍,滑動而出,朝著那周子嶽飛擲而去。

“叮!”

隨著一把劍襲來,周子嶽僅僅微彈便把那長劍奪了過來,他輕彈著劍刃,“王爺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忠順王著實沒想到他會如此說話,“何要打賭?”

周子嶽輕笑之間,暗瞥那被扒開的房頂瓦片,一輪孤月高懸,與那兩璀璨星爭輝,“忠順實乃賢主,殺伐果決,仰仗那東宮豈非埋沒了良才?”

“住口!胡言亂語!”忠順王瞬間意識到這小子恐說些大逆不道的話,有恐被他人聽了去,說到這自己也隻是個臣子。

周子嶽無奈搖搖頭,卻看到那忠順王屏退左右,“王爺這是在怕什麼?”

忠順王似是被猜到心思一般,質問周子嶽,“何人叫你來這般戲耍我?”

周子嶽撣了撣手“談不上戲耍,僅僅和王爺有些淵源。”

“胡言亂語,本王與你隻有奪愛之仇!”忠順王疑惑何來淵源?

“對對,我們王爺原本收你做男寵,既然如此,就隻有讓你閉嘴了!”

“?”周子嶽聽著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回頭一看,自己所坐的凳子底下之後似是藏著一個人?

“出來!”周子嶽瞬間起身踢了腳椅子,猛然冒出一個趴在地上弓著腰的人?

待那人拍了拍屁股,撣了撣身上的土,緩緩站了起來。

正巧那人回過身來,奉迎忠順王道,“王爺,這小子跟您搶對食兒,何不抓了他!”

“閉嘴!”忠順王手上緊攥的劍鞘一揮兒,猛地砸到了那諂媚的人,“就你還敢妄加揣測本王?”

“咚——”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音,周子嶽便看到那忠順王一掌便把那諂媚的奴仆的下巴打歪了。

就連周子嶽也不得暗呼一句,“乾得漂亮!”

看著那幾個側身旋轉如嬌弱女娘側倒在地的人,周子嶽無奈搖著頭,“長史大人,瑛觀你今日有血光之災!”

“你,王爺他就會胡言亂語,怎可相信那胡謅言論!”長史指著周子嶽,一邊對著忠順王哀求道。

忠順王背著手,尋了處座位,看似隨意的擺了擺棋盤,“當真不假,豈不聞你這貪玩公子竟會算命之說?”

周子嶽看了眼忠順王擺的棋盤,淡淡道:“自是卜算之說,風水堪輿,趨吉避凶。”

忠順王指點著棋盤:“那不知賈公子如何看到這棋盤之中的落子?”

看著那位於正北的白子,周子嶽停在了那棋盤之前,“與那掎角之勢的黑子對望,隻要隨意動了中盤隨意一子,黑白製衡便會被打亂,屆時真正逐鹿棋盤的又將從新的白子,黑子中誕生新的王者。”

“那不知小國舅能否看出這居中人那方勢頭更勝? ”忠順王生疑但當真有趣,如若不然我必殺你!

子嶽嗤笑:算準了您更想殺我!

“這是自然。”忠順王手間停滯落子,“我當真越來越喜歡你了,不過當真會算命?。”

“略懂皮毛。”周子嶽淡言,抬頭看著那瓦片屋頂的窸窣之聲,“真真假假測算風雨,月半雙星臨日,王霸之象,二星殺月,紫薇現世,滂沱大雨,天塹之兆,潛龍在淵。”

忠順王道:“小國舅這是何意?”

周子嶽嗤笑,你自己心知肚明,還跑來問我?

但是以僅僅忠順王耳的聲音細談,“奪嫡。”

“……胡鬨!”忠順王沉下臉,手中棋子掉落,看來今日是留你不得了!

……

酒盞依舊倒影著瑩瑩月色,而周子嶽的角度便看到看到那閒坐在屋頂的青衣男,雖然遮掩著麵容,但是膚白如雪,足可與月色爭輝,就連自己也為之一怔

這般出塵的氣質唯有在那個苟道身上見過,但是相比之下卻不贏萬分。

偏偏這萬分之一都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那點仙風。

隨之一陣劈裡啪啦的瓦片響聲襲來,又停止,周子嶽似是聽到什麼人在交談?

“公子,紫英已經查探,那賈府並無異動!其他三王八公也未給賈府薄麵,皆閉門謝客。”

馮紫英抱臂陳述,“公子,看來那榮國府並未站隊。”

“那便好,不說本就是世交,那賈政本就表裡不一,看似委曲求全,實則就連我也看不出此人心中是何等深沉。”

聽著青衣公子的淺語,紫英瞥了眼那掀開的一方瓦片。

順著視線下移,馮紫英把便看到昔日好友,似是在和忠順王飲酒博弈,“哼,這賈寶玉平日裡自居風霜高潔,不喜那逢迎官場,如今倒是巴結的痛快!”

誰知那青衣公子,周身薄紗晃動,“並非如此,我被他發現了。”

紫英不敢置信道:“怎麼可能?賈寶玉何時如此機敏?!”

“你且看現在。”說著紫英在公子示意下,看著那屋中的賈寶玉正抬眼看著自己。

“公子!”馮紫英剛歎息道,就不見公子影子,耳邊卻回蕩著,“紫英該收網了……”

馮紫英輕身追隨,隨同那青衣公子沉入夜色之中。

微醺的周子嶽:這可使不得。,二人對弈,

忠順王屏退左右:我們誰會贏?

周子嶽未見逢迎,直截了當:我。

忠順王:“你當真不怕我?現在更喜歡你怎麼辦?”

周子嶽停下了手中的棋,“瑛不喜男色。”

誰知那忠順王便沒忍住輕笑,“不妨事。”

說著,忠順王便一輪輪的引得周賈寶玉喝酒。

不知幾輪下來,周子嶽麵色微紅,恰若桃李。

周子嶽扶著額頭,拄著手側坐著。

忠順王看著庭院外分明天晴月朗,如何會下起雨?

夜半雙星臨月,月光輝漸隱,紫微星出世。

少頃,烏雲密布,雷聲如鼓點而至,緊接著瓢潑大雨襲來。

忠順王震驚,他怎麼知道?

可未曾聽聞賈家這風流公子還會推演星象!

這雨水竟然分毫不差?如今便說中了?

周子嶽無奈道:“可否中了?”

話音剛落,一陣當空劈耳之風襲來,子嶽單指接劍,不動如山,“看來瑛是知道了,王爺這是當得項莊……”

忠順王震驚,你還沒醉?

子嶽輕嗤:“這點酒量沒有,怎敢來赴這鴻門宴?”

周子嶽手間微勾,憑空出現在手中一章符咒。

未待半秒,那忠順王看著自己竟然身負符咒,一時間便被定住了?!

聽著賈寶玉的話,忠順王錯愕道:“你這是何等妖法?!”

“信不信在你,你殺不了我,你隻能選擇信我。”周子嶽揮手,忠順王手上的劍就朝上自己的脖頸。

忠順王瞬間暴怒:“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