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屋3 那他就是告狀的討厭鬼(1 / 1)

殺死那個克星 嗬喂會 4829 字 10個月前

“奶奶難道不知道隨便亂碰彆人家的東西是很不禮貌的嗎?” 小女孩的聲音俏生生的,帶著點譴責的意味。

安黎聽了身形忍不住一頓,雖然說她年少先白頭,但直接叫奶奶還是有些傷了她這個花季少女的心。

她轉頭看向寒了她心的人,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兔子毛絨睡衣梳著雙麻花辮的女孩,目測十二三歲的樣子,如果忽略對方空曠的眼眶,還挺可愛一姑娘。

對方看見她的臉先是錯愕一下,旋即轉為驚喜的笑顏,又像是想到什麼,露出一個惋惜的表情。

“雖然姐姐很漂亮,但是隨便亂碰彆人家的東西真的很沒禮貌!”

安黎:……

真是抱歉,我以為恐怖遊戲不講究這個來著。

安黎心想我都進副本了,難道不該讓我到處摸摸碰碰找線索的嗎?

頂著對方譴責的目光,她還是決定道個歉,畢竟人家現在跟她講道理,她如果不聽可就不知道會跟她講什麼了。

“抱歉,我隻是覺得它們很漂亮,冒犯你了。”

安黎語氣誠懇,女孩聽了露出滿意的笑容,又甜甜笑起來。

她的眼型圓圓的,雖然沒有眼珠,但五官秀氣靈動,老實說,安黎看著還挺喜歡的。

“對吧對吧!她們的眼睛很漂亮對吧!”女孩臉頰笑得紅撲撲的,同時伸出手去拉安黎的手,聲音帶上了不可掩飾的激動,“娃娃的眼睛越亮看得就越清楚哦!”

安黎被她的舉動搞得有些懵,用了些力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女孩見狀有些怔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又將安黎的手拽到胸前,一錯不錯地盯著安黎的眼睛。

“雖然它們很漂亮,但我更喜歡姐姐的眼睛!你是小紅見過第二漂亮的姐姐!”

安黎眨了下金紅的眼睛,聯想到屋子裡娃娃們怪異的眼珠,她大概清楚這個自稱小紅的女孩話裡的意思了。

無外乎在打她眼睛的主意。

很顯然,這個小紅是個變態收集狂,喜歡收集活人眼珠,但同時又喜歡有漂亮顏色的眼珠。不過就目前來看,這個遊戲還沒有發展海外市場,所以彩色眼珠不常見,於是她成了小紅口中的“漂亮姐姐”。

不過她的重點更偏向小紅的用詞。

第二漂亮。

倒不是她非要爭個第一,隻是第二說明在她之前也曾有過一個瞳色特彆的玩家,這就讓安黎不免有些在意了。

小紅仍然死死拽著安黎的手,越發用力,麵上表情卻還是笑盈盈的,自顧自強調著重點:“雖然姐姐的眼睛很漂亮,但是頭發像老奶奶,所以排第二,但姐姐的眼睛是第一漂亮的!”

安黎:……?

安黎:你放屁,不懂白發含金量的沒品東西。

儘管心有不爽,安黎還是明智的沒有表達自我,畢竟眼睛已經被惦記上了,頭發再被惦記就太慘了點了。

想到這,安黎再次抽出手。

小紅不知是被她的動作惹惱還是怎麼,臉上的笑容消失,隻是看著自己的手。

就在安黎感覺她要做些什麼時,旁邊傳來音樂聲,正要轉頭去看,小紅已經噠噠噠跑向沙發。

隻見女孩從玻璃茶幾下方拿出遙控器對著液晶屏幕按了兩下,安黎視線跟著遙控器看過去,屏幕上赫然是一張嚴厲的麵容。

隻是這張臉並不像小紅那樣精致,五官塊麵感明顯,表情僵硬。

對於兩者視覺上的不同體現,安黎感到疑惑,不等她仔細推導,屏幕裡的人就已經開了口。

“早上的單詞,我抽背你幾個。”冷冰冰的話語卻讓安黎本就亂序的腦子直接燒了起來。

繼恐怖副本裡要講禮貌之後,恐怖副本npc被媽媽抽背單詞這樣的情節成功讓安黎對這個遊戲的敬畏值又降了一點點。

顯然,其餘玩家看了這發展也是有些茫然了。

有種視線順著凶惡花臂大哥拉著的粗大鏈子一點一點看過去,做好了心理準備最後鏈子儘頭拴著隻博美的喜感。

不過這樣的感覺很快被揮去。

顯然,這些搞副本的遊戲都是喜歡加劇情的,npc間的互動也是線索的一部分,安黎仔細觀察著母女倆的神態動作,由於屏幕裡的女人略顯潦草,安黎下意識將視線著重落到了小紅身上。

後者神態自若,完全沒有緊張或不安,表現得跟學霸答題一樣隨意。

然而小紅背單詞的聲音一點也不學霸,她背得磕磕絆絆,咬字模糊讀音彆扭,看得人直呼這孩子心理素質強,換她背成這樣估計得當個縮頭烏龜等著挨罵。

小紅的表現不儘人意,偏偏態度不端正,這在家長眼裡就是囂張、赤裸裸的挑釁!

不出意料,小紅挨罵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在安黎眼裡,小紅媽媽表情僵硬,聲音失真,但出口的話語卻是毫不客氣的惡毒傷人,“不樂意學就跟你爸一起去死算了。”

安黎默了兩秒,在心中初步斷定了這個副本的故事背景,結合小紅在自己眼裡的精致性,認為她或許是這個副本的boss——一個被不健康教育迫害的可憐孩子。

這麼想著,她去看小紅聽到這些話的反應。

但對方臉上沒有過多情緒,沒有悲傷沒有憤怒,反而像是在回憶。

她有些拿不準是不是自己又跟彆人看見的不一樣了,正準備戳身旁的人解惑,隻聽一聲尖叫,陳生平搓著胳膊跳腳,表情驚恐:“臥槽剛剛還滿屋子的娃娃呢!?”

他話音落下,房間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不管是玩家還是小紅母女都齊齊看向他。

不同的是玩家們僅僅下意識瞄了他一眼就各自看向房間彆處,而小紅母女的視線則久久停在他身上。

小紅目光有些幽怨,小紅媽媽則直勾勾盯著他,看得陳生平頭皮發麻。

“什麼娃娃?哪裡來的娃娃?”

“什麼娃娃?哪有娃娃?我不知道!你彆嚇我!”陳生平急忙否認三連,頭搖成了撥浪鼓,解釋的話再沒了下文。

好在小紅媽媽隻是警告性地瞪了他兩眼就將火力轉向了小紅。

陳生平暗鬆了口氣,旋即有些悲傷的垮起臉。

怎麼這種驚嚇環節總讓他遇見……

王姓阿姨看出他的沮喪,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中氣十足鼓勵道:“小夥子很有精神,之後低調點做人,活下去的概率一定大!”

陳生平:……

謝謝大姨提醒,他人好像更不好了。

安黎在聽到陳生平的嚎叫後就下意識看向了玻璃櫃裡的唐瓷娃娃,那些姿態各異的小女娃都還好好的,並沒有消失。

然而房間裡散亂的詭異娃娃是實實在在消失了。

她望著整潔的房間,又望著上方的液晶屏幕,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這間客廳裡最違和的東西,不是娃娃而是這塊高高掛起的液晶電視屏。隻是娃娃們的異常太過凶殘,讓人忽視了液晶屏的不對。

這屏幕並沒有正對沙發掛著,而是掛在沙發左邊,所處位置還相當高,簡直就像個攝像頭一樣。

代入一下小紅媽媽的視角,每次跟女兒視頻通話都能看見整個客廳。

代入小紅視角是相當有壓力了。

麵對這神經質的布置,就連沒那麼細心的汗衫大哥老劉也感到了不自在,他搓著胳膊沒忍住嘟囔了兩句,然後收獲小紅媽媽的瞪視一枚。

後者瞪完老劉,冷眼掛了通話,視頻掐斷的瞬間,安黎立刻轉頭看房間的變化。

所有消失的娃娃又重新回到了原位。

“娃娃是在小紅接通電話的同時消失的。”安黎身後的女孩,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她記得她的名字叫趙文靜。

趙文靜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陳生平繼續道,“這種變化,是不是很像家長查房時孩子藏手機的行為?”

陳生平:……

雙胞胎姐妹花恍然大悟地張了張嘴,異口同聲:“那他就是告狀的討厭鬼……”

陳生平:……

安黎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像是在為誰默哀。

小紅怎麼想不知道,反正換成她,她必定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好在小紅比安黎大方,她像是沒聽見趙文靜和姚姓姐妹的發言一樣自顧自上樓,走到一半又轉過頭提醒玩家跟上。

安黎觀察著其他玩家的表現,見衛先生和老劉率先抬腳,她也不再猶豫,跟著兩人跨上了階梯。

這樣一層帶動一層,所有玩家都加入了上樓的大部隊。

幸好小紅家樓梯還算寬大,不然這麼多玩家一起上樓就顯得十分擁擠了。

上樓過程中,安黎看了眼旁邊的少年,叫周樂辭,因為他給自己遞過外套,而且名字喪喪的,所以印象最深。

她扯了下對方的袖子,低聲道:“小紅媽媽罵人的時候,你看小紅的表情了嗎?”

周樂辭被她扯得一歪,顧不得驚訝安黎的手勁,一邊穩住身形一邊小聲回話:“是有些奇怪,小紅太平靜了。”

“她的表情更像在回憶什麼。”安黎確定了自己沒看錯,也沒有因為達成目的就做出停止對話這種用完就丟的渣女行為。

“或許是在回憶生前的經曆。”

“生前?”安黎疑惑,“你的意思是她是鬼?”

“我暫時這樣認為。”周樂辭解釋,“這個遊戲裡的boss分為兩種,一種可以理解成通俗意義上的鬼魂,一種則可以理解為非人的怪物。”

“確定boss的性質有利於尋找通關方式。”見安黎麵露疑問,他又繼續補充,“鬼魂多半帶著怨念或者執念,這種情況下劇情元素偏多,通關核心多半與boss的執念或者怨念有關。”

“而怪物不一樣,這種副本多為求生元素,其中針對玩家的陷阱很多,每一個陷阱都有致命的可能,要小心避開,但相應的,這種副本數量相比前者少很多,通關方式也明確很多,大多存活滿一定天數就算作通關。”

聽罷,安黎看向周樂辭的目光又帶上了些複雜。照他的說法,他是兩種都經曆過了才知道這些。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想到自己以後也要跟副本勾心鬥角,安黎有些發愁,聲音也垮了下來。

“不客氣。”不知為何,看著對方泄氣的模樣,他不自覺緩和著語氣,安慰道,“多知道一些總是好事。”

安黎被他的話安慰到了一點,轉頭思考起了通關方式,假設小紅是鬼魂,那麼關鍵點就在於她的執念或怨念。

但問題來了,小紅是個什麼念?

她一沒生氣二沒悲傷的,這讓人怎麼分?

許是見她皺眉,周樂辭偷偷塞了張卡給她。

感受到周樂辭的動作和手中卡片的質感,安黎正打算問,周樂辭若無其事開口。

“這個遊戲裡是會有特殊掉落的,以卡牌的形式。”說著又怕對方直接拿起卡牌查看,他按下了安黎的手,“一般是通關獎勵,卡牌功能大致分為攻擊、防禦、治療以及所處關卡相關線索。”

“關卡相關線索可以酌情分享,但如果得到前麵三種最好不要輕易告知彆人。”

後半句話安黎聽懂了其中含義,雖然她看見的一直是無效恐怖場景。但在彆人眼中,這個遊戲可是3D立體真實環繞的恐怖,該掉的san值是一點不會少的。

極端情況下就會出現極端的人,這種能保命的東西就像末日裡的資源,總有人為了活命做出殺人越貨的勾當。

隻是……

這種東西就這樣給她是不是過於傻白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