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和落頭氏對視了幾眼,然後那個落頭氏詭異的笑著往外飄,有一個直接穿過牆進了她哥住的房間。
她翻起身穿上拖鞋開門衝出去,肉絲兒跟在後頭,剛把手抬起來準備敲她哥的房門,對麵的門開了。
蔣正一身藏藍色的真絲睡衣站在門邊,一雙眸子平淡如水,靜靜的看著她。
“大表哥,姚家放了落頭氏,剛剛飄到我哥房間了。”
明空正準備繼續說,誰知道蔣正上前一步用手捂住她的嘴。
等蔣正慢慢的鬆開手,他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悄打開中間的房門。
落頭氏都集中在這個房間,像人一樣,在房間四處查看。
它們中有幾個守留下著床上熟睡的蔣鈺,剩下的從房間的牆穿過去飄走。
看到了想找的人,東西還沒有找到。
隨後蔣正悄悄的把門合上,一手拉著明空,打開他的房間進去。
果然,落頭氏停留在這裡。那些落頭氏臉上雙眼無神,周邊還有暗紅色的氣,隨後不停的衝撞書架上精致的木盒。
明空知道裡麵放著什麼東西,看著落頭氏撞來撞去,帶著的陰邪氣就要把盒子帶到地上,差點衝動的上前。
蔣正手一揮,所有落頭氏都消失在空中。
隻要落頭氏的腦袋無法和身體結合,那麼它們就會死,隻剩下沒用的身體。
“我和二叔早就知道姚家是故意來找茬的,隻不過還沒想到他們膽子大到如此地步。彆的都還好,看上這幾樣法器了嗎……”蔣正提前和二叔商量對策的時候就想好了這招將計就計,一般的東西怎麼可能靠近的了蔣家古宅。
“我就說怎麼外麵看守的弟子能把這些放進來,你們說好了也不說一聲,好讓大家做個心理準備,一睜眼我差點被嚇死。”
“這裡怕是隻有你會被嚇到。”
聽著蔣正毫無掩飾的嘲諷,明空氣結,一把抱起腳邊的肉絲轉身就走。
“等一下,這小畜生怎麼在你這,不是蔣鈺抱走了嗎?”
肉絲兒聽到小畜生三個字,投去憤怒的目光,隻是轉向明空的時候故意一副可憐巴巴的慫樣,縮在她懷裡。
明空給它順毛,沒好氣的反駁,“它更喜歡和我睡,專門跑回來的。肉絲兒多好啊,一點也不認生。”
這下蔣正也生氣了,過去強行拎著肉絲兒的脖子,出去一把將它扔到了中間的臥室。關門的時候還悄悄施下法界,防止貓兒跑出來。
“蔣鈺受傷了,需要它陪著。”
說完,蔣正一把掀開明空,砰的一聲關上門。
什麼毛病?!?
明空想把肉絲兒從裡頭撈出來,打開門透過縫一看,最裡頭床上她哥睡的很香。
她哥那隻被裹的嚴嚴實實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麵,整個人側躺著。
肉絲兒一雙發光的大眼睛在夜晚特彆明顯。能看到它在床頭櫃上臥著,尾巴尖一動一動。
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沒想到剛走兩步,後頭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抓著身上睡衣的帽子把她拽出去。
白色珊瑚絨睡衣上頭帶著兩條長長的兔耳朵,明空特彆喜歡這種幼稚的睡衣。
其實那對兔耳朵就隻有好看一個好處,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挺隔的,所以明空每次都帶著帽子睡覺。
回頭一看,又是蔣正!
明空氣呼呼的看著他,還不忘壓低聲音,“乾嘛啊。”
“你就非得要這隻貓?”
今天怎麼一直和一隻貓過不去,明空也是有點鬱悶。
“那我哥都睡了,也不用陪。肉絲兒睡在床頭櫃上,多可憐啊。”
“行了,它喜歡睡那。”
蔣正二話不說,指著她的臥室,凶巴巴的盯著她。
“可我一個人怎麼睡啊。”小聲嘟囔了一句,明空抬頭看了眼蔣正。
他麵無表情,板著一張臉,嚴肅的凶相極具氣勢。
突然想到一個詞,適合形容蔣正----獅塑。
那眼神讓明空瞬間慫了,她還沒見過蔣正有過這麼嚴肅恐怖的樣子。
關上門回到自己房間,明空失眠了。縮在被窩裡使勁自我催眠,最後還用上了最基本的法則,屬羊。
肉絲兒在多好,還能陪陪她。剛才要不是肉絲兒舔她,可能還不知道有落頭氏這回事呢。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終於擺脫了那種見到落頭氏害怕、緊張的躁動感,進入了夢鄉。
外頭的夜空被月光照的特彆漂亮,星星一閃一閃,安靜美麗。
青色皮膚的行屍脫離符紙的控製,開始往古宅走。
整座宅子像是被特殊的法界包圍,把行屍阻擋在外麵。
姚廣發氣的破口大罵,落頭氏已經全軍覆沒,傀儡行屍一靠近大門就被擋住,然後燃成黑色的粉末。
這一行,損失慘重。
時間顯示現在是淩晨三點,得趕緊去想辦法攻破蔣家。
驅鬼令隻是五鬼納財法的精髓,現在令牌丟失,鬼將就不會受他驅使,他姚家的財運該怎麼辦。
姚廣發留下幾個弟子,然後帶著人開車回去。
姚家彆墅二樓的書房內擺放著三層木架,架子上頭陳列著價值不菲的古董。
裡麵的燈光驟亮,姚廣發走在牆邊,擰牆上的機關密碼鎖。
牆上的畫作移動,出現一條走廊。
姚廣發把書房的燈關了,然後打著手電走進秘密走廊。隨後畫作自行移動恢複原位,好像這一切什麼都沒發生。
這是一間很大的密室,側邊有通風口,四周沒有窗戶。密室裡側中間有一張方桌,上麵掛著五方鬼將的畫像。
對麵是古時候藥房側邊抽屜一樣的小櫃子,上麵落著銀製的小鎖。
東南西北中,五方鬼將會將錢財送出。畫像上各方鬼將右手持著趁手的兵器,左手拿著元寶,金條等等。
桌子上對應畫像的地方還放著一排白燭,白燭燃燒時是青色的火苗,蠟就像淚水一樣流下去。
剩下的就是毛筆,呈朱砂的硯台,黃色符紙一次排開。
能看出桌子上擺放的東西中間缺了一樣東西,那兒隻有一個空著的玉托,缺的正是金符令。
姚廣發從櫃子裡拿出新的白蠟燭,對著燃燒的火苗點燃,把新蠟燭換上,舊的拿在手裡來回晃一下讓流動的空氣帶滅。
把這一切做完,他看向空缺的地方怔住,沒有符令,他就要開始過窮日子了,怎麼辦。
蔣家那小子,當初就應該把他弄死,誰知道一個疏忽釀成大錯。
不過放他回去也沒關係,通過落頭氏,他知道那幾樣法器就在那位蔣家小族長的房間。
如果拿到那些東西,用金符令驅鬼的法力就會更強,以後肯定財運滾滾。
姚廣發從後麵的櫃子裡掏出符紙,專門捏了幾張特彆好的。
這裡頭的符紙特彆靈驗,他平時舍不得給彆人賣。有掏大錢的,他都是照著描幾個,不會把原版好的給彆人。
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放亮,姚廣發腦筋動的飛快,醞釀出計劃。
第二天早上,明空感覺有東西踩自己的臉,眯著眼睛一模,毛茸茸的。
肉絲兒自己找了舒服的姿勢,頭枕在明空的肩膀上,然後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沒一會兒,肉絲就睡著了。
果然貓科動物就是晚上蹦迪,白天睡覺。明空聽著治愈的呼嚕聲,也一起睡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明空再次醒了,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八點了。
肉絲蜷成團,下巴朝天,窩在被子裡。從外麵隻能看到它的尾巴,還有後爪。
脫下睡衣,換上舒服厚實的毛衣,明空洗漱完回來,爬到床上對著肉絲兒的肚子猛撮。
這種手感太舒服了,毛毛特滑,還有肚子上的肥肉,duangduang的。
明空的動作把肉絲兒吵醒了,肉絲兒迷糊的探出頭“喵嗚”一聲,然後縮回去繼續睡。
用手指挑起它的爪爪,粉色的肉墊特彆好摸。
拿著手機發微信,明空看了眼時間,八點半了。得趕緊換衣服過去,估計大家都醒了,就自己還在睡覺。
隨便找了件針織外套,搭配了一件木耳領的襯衣,下身深藍色牛仔褲,明空去紮了個丸子頭,拿著手機匆匆忙忙出房門。
等跑到下麵,院裡的人都聚在餐廳喝茶,二叔坐在方桌下手的側位上,中間的主位空著。
明空坐到二叔對麵,霍媽媽端了一杯豆漿來。
“人都齊全了,咱們就開始說正事。”二叔招呼大家,然後細細的說起昨晚落頭氏的事還有下一步計劃。
“姚家目標明確,就是衝著咱們家裡那幾件硬貨來的,梓妝院裡的弟子今早在外麵還發現了傀儡和行屍的痕跡。”
等二叔說完,中間梓妝對外麵的情況進行補充,“今天下頭的弟子在監控室看到外麵不太對勁,專門出去看了以後發現宅子外麵有很多黑色的粉末,我已經查看了,是煉出來的活人傀儡。”
“活人傀儡是湘西秘術的延伸,手段極其殘忍,聽說是用迷藥將人灌傻,然後訓練成不知疼痛,不畏生死的活死人。那樣子少說得有十來個傀儡,這姚廣發殘害了多少命啊。”
“二叔,從那外頭的這車印看,他們肯定離開沒多久。咱們蔣家也不是沒人,把東西帶上打回去。”
是得還手,隻不過這行做事都是在夜裡,大家聽了之繼續喝茶。
明空靜靜的聽,喝完豆漿又去倒了一杯,順便加了好幾勺白砂糖。
無糖豆漿實在難喝,一股豆子味。說起豆子,她想去吃城西那家川味的豆花了,那個香味,想想都流口水。
她二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端起茶,慢悠悠的把計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