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楚容諷笑，眼神變得冰冷，與他的笑容格格不入：“我怎麼會對那種地方感興趣，我隻是閒的沒事乾，而那些實驗室，正好礙我的眼”
他舔了舔虎牙，笑意變得更深了：“我呀，恨不得殺光每一個參與過實驗的人”
“一個也不留”
陸凡蹙眉，雖然他無法接受以人體作為實驗對象，也曾多次像聯邦上報，但每年還是有大量人消失，尤其是在【汙染】之後，有些人打著“治療”【汙染】的幌子，背地裡不知道在乾什麼。
關鍵的是，聯邦暗地裡是支持這些實驗的。
“沒用的，你殺不完，研究所也炸不完，隻要【汙染】在就不會結束，人類願意犧牲少部分人的權利，去獲得更大的利益”
這話猶如一根尖針深深地紮在楚容心臟中，他不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
楚容一把掐住陸凡的脖子狠狠往牆上裝，陸凡耳邊“咯叭一聲”，脊他整個人被按在牆上，巨大的衝擊震得五臟六腑好似差了一口氣。
“那我問你！那些被犧牲的人願意嗎！有誰問過他們願不願意！”
陸凡偏過頭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他隻能站在一個上位者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
夕陽染紅了雲朵，晚霞倒映在他的眼中，半個身子隱藏在暗處，光照到的那一側溫柔了他的麵頰，他平靜地與楚容對視，過了半晌他垂下眼睛，神色晦暗不明：
“你說的對”
“小情侶打情罵俏可以到彆的地方嗎，彆影響我做生意成嗎？”
一個金毛卷的年輕人臭著臉：“我要在這裡擺攤”
交易場的後麵有許多巷子，有人會在這裡擺攤，買的不是東西而是情報，你在這裡可以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而這類人被稱為【巷人】
“你瞎呀！我和他情侶？？？”
楚容說話衝：“眼睛不用就自己挖了”
陸凡打斷他，開門見山：“我們是來買情報的”
“不賣”【巷人】一屁股坐下，抬起下巴一副欠揍的樣子：“我不賣給傻逼”
“抱歉，我朋友心情不好，說話有些衝”陸凡說：“有用的情報我可以出三倍的價錢”
【巷人】瞟了楚容一眼：“瘋狗要栓起來，不要亂咬人”
楚容剛要說話，陸凡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從後麵抱住他，讓他無法動彈，楚容：“嗚嗚嗚嗚”
按住張牙舞爪的楚容，陸凡說：“您說的對，不知道您認識這個編號嗎？”
陸凡遞過去一張紙，紙上隻有幾個數字。
【4125】
這是楚容在死去的傑亞斯身上看到的，但當時昏暗，楚容掃了一眼，隻看到這四個數字。
但這四個數字兩人心知肚明——傑亞斯是實驗體。
紅骷髏與實驗室有勾結，這也是導致兩人關於實驗室爭吵的緣由。
“這是……”【巷人】先是思考了一番，猛然間他瞳孔一縮，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這樣子，有戲。
“你們……在哪看到這個數字的”
“無可奉告，您隻說您知道嗎？”
【巷人】先是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確保沒有旁人，他壓低聲音：“認識”
“嘶”陸凡說：“彆舔”
【巷人】：？？？
“抱歉，不是對您說的，您繼續說”陸凡鬆開捂住楚容的嘴的手，楚容眉毛上挑，怒火在他漂亮的眼眸中堆積好似下一秒就要如同火山一樣爆發出來。
但什麼也沒發生，一切平靜地可怕，本來陸凡已經做好被楚容揍的準備，他這樣反而讓人無法適從。
楚容先是瞪了陸凡一眼，摸了摸嘴角的口水，迅速出手，風都無法捕捉到他的殘影，【巷人】脖子一涼，他低頭一看——刀尖對準著他，在往前一點點，就會刺入他的大動脈。
“再靠近一點，血就會噴出來，和爆漿糖果一樣，你想試一試嗎？”楚容的語氣很是親切，仿佛是在陳懇的邀請他嘗試一下。
【巷人】麵色鐵青，聲音顫抖：“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咬人啊，你不知道瘋狗都喜歡咬人嗎？”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的耐心有用限”
從巷子裡出來，拿到了所需的全部情報，楚容卻不太高興，他走在前麵，陸凡跟在後麵。
楚容用舌頭舔了舔唇，上麵仿佛還殘存著陸凡掌心的溫熱，他身上似乎縈繞著淡淡奶香的芝士味，很好聞。
陸凡的胸肌寬厚有力，繃緊時能夠感受到肌肉的收縮，他的後背貼緊著他的心臟，蓬勃富有節奏的心跳聲意外地安撫他時刻處於煩躁的情緒，他久違地體會到平靜。
但他死鴨子嘴硬，在一個路口轉身，手中的刀比在陸凡的脖子上，裝出一副慍怒的樣子：“你找死，敢捂我的嘴？你下次再敢捂我的嘴就把你的手剁掉！”
“下次不會了”陸凡搓搓發癢的掌心：“對不起”
“還有，你洗澡了嗎？身上一股臭味。”
陸凡低頭聞了聞衣領，並沒有什麼異味，但他還是說：“好的”
這一拳猶如打在了棉花上，好在楚容沒想計較，“算了，說說接下來怎麼辦”
“亞瑟尼古拉斯二世登卡爾”
”什麼？”
“白銀商會的二公子，他是紅骷髏背後的支持者”
白銀商會，星係中最有錢的集團。
“你的意思是，找到他，和他友好交流一下，看看這位二少爺認不認識這個編號”
陸凡給了他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楚容看了出來，回他一個“那當然”
“他要辦一個舞會，這是我們的機會”陸凡說。
*
“一男一女，你穿女裝”楚容拿著從黑市搞來的邀請函，上麵明確的規定了一位男士必須攜帶一位女士。
“行吧”陸凡無所謂穿什麼，他套上裙撐，穿上厚重，具有典型洛可可風格的裙子，粉色蕾絲的花邊，一顆顆水鑽裝飾的裙底，絲綢製成的花朵，厚重奢華，每走一步裙擺隨著步伐蕩漾。
頂級設計師巴克爾摘下了他的眼鏡，皺著眉說：“您不適合穿女裝，你的骨架過大，無法提現這件衣服的美，反而是您身邊的這位先生，我覺得他可以勝任這件衣服”
坐在一旁笑的合不攏腿的楚容一愣，沒聽明白似得：“你說什麼？”
“先生您很適合這件衣服”巴克爾說。
楚容：？？？
“您的身材接近黃金比例，腰身比例完美，既不壯碩也不羸弱，尤其是您的氣質，憂鬱中富有生機，我的這件衣服名為“冬日之春”您真的很符合”
巴克爾是一位藝術家，藝術拘泥於性彆，所以當楚容他們找到他說要穿他的女裝時，他並沒有拒絕，他第一眼就相中了楚容。
楚容拔出的刀默默收回去，他看著巴克爾，時間很緊，半個小時前才搞到邀請函，他們必須在二十五分鐘之內解決禮服問題。
而陸穿了個裙子用了十五分鐘，穿出的效果滑稽，他正如巴克爾所言——陸凡真的不適合。
男人的寬肩無法契合女性的禮服，他遒勁的臂膀將衣服撐的臃腫，沒有一處體現出美感。
但陸凡壓根沒想讓楚容穿，他帶上假發準備破罐子破摔，先混到裡麵再說。
突然，坐在那的楚容說：“我穿吧”
陸凡：？？？他的耳朵出錯了嗎？剛剛楚容說了什麼？
他敬佩的目光投向巴克爾，此人真的不愧是頂級服裝設計師，竟然能說動楚容穿裙子，厲害。
脫下禮服，交給楚容，楚容嫌棄地接過，毫不避諱地直接脫去衣服，陸凡這才知道巴克爾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又薄又直的脊背，一隻手就可摟住的腰，筆直的雙腿，精致的臀部，大理石一般細膩的皮膚，但這具完美的身體滿是殘破，正是這些慘破造就了獨一無二極具張力的美，這讓陸凡不由得想到上個星際所殘留的雕塑，他從沒有如此直白地看同性的軀體，他清晰地聽到了巴克爾加重的呼吸。
“您，您真的太完美了！我可以為您終身製作禮服”
穿好裙子的楚容：“大可不必”
巴克爾呆住了，他的眼眶中滿是淚水，靈魂深處因楚容而震顫：“您，您真的，很適合這件衣服，您是唯一可以契合它的人”
陸凡也呆住了，他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掌心又開始發癢，移開目光，問巴克爾：“多錢，就這個了”
“免費，這衣服送給這位先生”
楚容臭美得在鏡子麵前轉了個圈，難怪女性喜歡這樣的裙子，真的很好看，陸凡穿上另說。
”不用了，您開個價吧”陸凡掏出卡。
巴克爾沒有再推辭，“五萬就可以了”
*
“您的邀請函”楚容用帶著蕾絲手套的手遞過去，接待的人微微欠身替他們拉開大門。
兩人走進去，眼前一亮，巨大的水晶吊燈舞會的每一個角落照亮 ，大理石裝飾的浮雕，男男女女聚集在舞池中央，交響樂團演奏著舞曲，人們隨著音樂舞蹈，歡樂的聲音此起彼伏。
楚容掃視了一圈，沒有找到白銀商會的二少爺，但有一個人看見他們，尤其是看到陸凡的時候，神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