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這些凶神惡煞的凶徒,……(1 / 1)

誘他承歡 辭忻 4628 字 2024-05-01

這些凶神惡煞的凶徒,個個拿槍拿棒的,絕不會是普通人。

她竟不知上京的治安這樣差了,上京第一酒樓能容流民出入,還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這背後之人不簡單啊!

突然一到寒光閃現,刀子落到她麵前。

慕南枝一個轉身手劈對方手腕,搶下彎刀。成,然後手握尖刀向周圍一砍。

虛晃一刀,將列位身上的布帛化為碎片。

一個個大男人赤·身·裸·體地看向對方,而後她一縱跳到飯桌前,一扯桌布將所有的殘羹剩飯倒在他們身上。

“這些就當本官賞你們的了。”

眾人見狀要逃,慕南枝以內裡將大刀送至木門上,隨後大力將桌布撕成條,擰成一股繩,將多數“難民綁起來,外圍的都是沒穿衣服的。

“大人,給我件衣服啊!”

一個個都哭訴起來。

“哼!”

她冷笑一聲,原來這些人也是知道廉恥的。

“你們弄臟了施大人的衣服,那本官就扒了你們的衣服——遊街。”

在場官員無不瞠目咋舌,這哪是病秧子啊!

慕南枝意識到自己方才中氣有些太足了,馬上找補。

“咳咳咳咳咳!”

她咬破牙間隱藏的番茄汁,捂嘴咳嗽間汁液落到她的袖口。

“你們,這夥亂民,彆以為本官病重就治不了你們了。李岩,隨我一同,快。”

“呃,是!”

李岩向其他人使了個眼色。

他們不知怎麼地,鬼使神差地就同意了,一齊扒了這夥人的衣服,帶著他們在街上遊蕩。

一出酒樓,就傳出無數女子與孩童的慘叫,他們長這麼大何時見過這種“盛況”!

幾十個壯漢被扒光衣服遊街。

前頭穿戴整齊的官員形成巨大反差,尤其是為首的那位生麵孔,眉眼美如畫,青色雲錦長袍裹身,目光如炬,雙手背在身後。

身姿挺拔、容貌非凡,猶如鶴立雞群,一些大膽的女孩看了又看。

慕南枝抱之一笑,仿佛她身後不是赤條條的人,而是一匹馬一般。

“誒,那個,小沐啊,咱這麼乾是不是有點子不太合適啊!”

李岩為官多少年了,身在大理寺,見過那麼多案子,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懲罰。

簡直誅心!

“無事,這上京確實該整理一下了,方才這夥人大鬨酒樓,上麵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那就不能怪我等不留情麵了。”

嘴角彎彎,活脫脫一個笑麵虎,她時不時拿出帕子“咯血”。

每一聲咳嗽都打在了眾人的“心巴”上了,這病秧子武功超群就算了,怎麼還這麼多花樣。

不過這些文官麵上不樂意,拉著這些人遊街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流民胡鬨不是一次兩次,朝廷幾番勸解都無疾而終。

加上皇帝仁慈,不忍苛責,他們平日也就忍了下來。

“好冷啊,趕緊還我們衣服,你們算什麼官,竟然這樣欺侮我們!”

慕南枝混跡江湖多少年了,什麼混子沒見過,對付這些地痞流氓,就得來硬的。

“以下犯上的罪名也是不輕,我奉勸各位少說話。”

李岩回複道。

白白的牙齒緊咬下唇,笑意是怎麼也壓不住,這新來的大理正也忒好笑了。

他辦理案件也是這般麼?眼神也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李大人這樣看我,我倒是有些無地自容了。”

“你會嗎?哈哈。”

李岩樂嗬嗬地顯得憨厚十足。

這會兒看熱鬨的百姓多了起來。

羞澀的、膽大的、好奇心重的,都擁在一塊兒了。

“喲,大理寺的官啊!那帶頭的有些麵生啊!”

慕南枝耳力不錯,聽到百姓的疑惑,側身出列,抱手解釋道:

“本官沐子宸,初到上京便抓住一幫惡徒,念他們身世可憐,就小懲大誡一下,百姓們散了吧。”

她本就生得修長,多年的江湖生涯使得身上自帶幾分俠氣。

加之語氣溫和,這下人就更多了。在場的女子多為這位新來的英俊判官駐足不前。

經年奇事不斷,這夏日還未過去,就有這等新鮮事。

百姓一向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

“喂喂喂,我覺得適可而止吧,總覺得再鬨下去會出事的。”

李岩上前來拉扯她的衣袖,眸中滿是擔憂之色。

這人初來乍到,千萬彆得罪人了。

慕南枝唇角勾起,悠然清淺,眼底波光婉轉,突然一冷,瞥向後方幾個“暴徒”。

“李兄,你也看出來了?這裡麵好幾個練家子,一般流民沒這個水準。沒事兒,一切責任由我擔著。”

她拍著李岩肩膀打包票,她雖然行事向來膽大,但也敢保證這幫鷹爪不敢漏出馬腳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你這什麼話!我李岩豈是膽小之人,今日啊,大家一起擔,各位大人,表個態啊!剛才要不是沐大人,我們可不能安安穩穩地出來。”

“這是當然!”

不遠處的某個閣樓之上,一道紅色身影閃過,也將這場鬨劇看在眼裡。

“有意思。”

遊街半個多時辰,眾官一齊將凡人押至大理寺。

正撞上準備出寺的大理寺卿趙如晦,本近乎渾濁的雙眼立馬亮堂起來,非喜是驚。

他為官多年還沒見過如此“盛況”。

那為首的年輕男子正是沐子宸,也是他頗為讚許的年輕小輩。

“這這這,怎麼回事?”

他半掩著眼睛,實在是有辱斯文。

“回稟大人,諸位大人為子宸接風洗塵,誰料這些流民突然闖入,企圖殺官泄憤,他們以汙穢之物對付施大人,子宸隻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罷了。”

她不疾不徐地說道。

此次行事算得上荒謬了,不過也算符合沐子宸的為人。

她二人相識多年,極其了解對方,這人斷案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這,你!唉~”

趙如晦扶著烏紗帽唉聲歎氣。

他早知這個判官的“盛名”,做出這等事情算不得驚奇,隻是國有國法,他這般肆意妄為恐會讓人鑽了空子。

“子宸啊,你恐會受罰啊。”

目中皆是擔憂,右手在半空中打顫,呼吸變得異常急促。

“子宸做事向來無愧於心,這事乃我一人所為,為難我一人便可,上至皇親貴胄,下至黎民百姓,身犯國法,理應懲處。他們隨意侮辱朝廷命官,其罪不小,令他們遊街也算網開一麵了。另,這些流民均是無家可歸之人,恐經人煽動才這般行事,請大人嚴加審問。”

大理寺周圍圍著不少的百姓這番慷慨激昂之辭也調動著他們的情緒,不少人拍手叫好。

然赤·裸的幾人卻始終不甘心,反駁道:

“我們要對付的是施北淮,根本沒有要與你們為難,你們這幫黑心官,欺侮我等無權無勢啊!”

“就是,就是,我們不服!”

“不服!”

“……”

人群的聲音立馬朝著另一方傾塌,她似乎是早料到一般,莞爾一笑,走到幾人身旁。

“這是什麼道理?什麼時候民竟能隨心處置官員了?不說施大人本是平南王世子,任職期間還無任何過失,就算有罪怎得要你們來宣判?恃弱淩強?哈哈哈,先將這群刁民打十板子,再候審。”

這群漢子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他們個個都光著身子,這清

冷風一吹,他們不得不擁抱取暖,大臉比猴屁股還紅,都低下了頭。

慕南枝見此,便看向一眾衙役。

衙役先看了趙如晦一眼,得到應允的眼神才上前將凡人解綁。

場麵是極其辣眼睛,他們頭次處置這樣的犯人。

一個個赤·條條,幾個大漢很是難為情。

一般人打板子,哪有將衣物都除去的,這樣真是不雅,他們看著也難受。

其中兩個小哥去抬板子。

這些流民急得麵紅耳赤,求饒的話也說不出口。

他們這次是踢到鐵板了,誰知道這個新來的病秧子這麼瘋癲。

可現下逃也是逃不了。

就在他們思緒飛離的間隙,那板子一次次落下,打在外露的肌膚上。

“啊!”

“啊!”

兩三下皮肉就模糊了。

“不要啊,救命啊,大人,草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啊!”

慕南枝招手令人停手,其餘人見此也紛紛求饒。

“大人饒命,我們知錯,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們被這樣打,受苦的可不止屁股,他們中很多還尚未娶妻呢。

慕南枝冷眼視之,無半點羞愧之色。

“早如此便不會再受皮肉之苦了,望各位知曉,國有法度,有冤就報案,爾等隻聽信流言便汙蔑朝廷命官,恃弱淩強一樣可惡,同樣本官情急之下未遵循法度便處置百姓,罪加一等。自請入天牢受罰,望大人秉公處置。”

她倏然跪下,膝蓋重重擊地,目光如炬,直麵趙如晦。

趙如晦有些震驚,對於他目前的做法充滿讚許之情。

於危難中救下同僚,雖然是“先斬後奏”,但是也緩和了官民矛盾。

否則按照律法,這些流民還會受苦。

“好!沐子宸初入上京,濫用職權,來人,將其先押送天牢,待本官稟明陛下再作處置。”

“是!”

一行衙役上前來將他押走,百姓們看得一頭霧水的。

慕南枝麵色自若,內心一片翻湧,極其激動,或許她就快見到爹和大哥了。

若憑職務之便也不知何時才能見上他們一麵。

“大人,您真棒,您放心好了,趙大人吩咐我們在牢中打點,不會讓您受苦的。”

一個長相頗為稚嫩的小哥說道。

“這倒不用,你們可不許亂說話,今日受罰,陛下許不會再開罪於我,如此這般不是罪上加罪嗎?我的身體雖然不太好,但是律法應公正無私,怎能為我大開方便之門呢?我甘願受罰,小哥務必咬緊牙關,我沒事的。”

麵色蒼白無比,滿眼的“精光”令人無法忽視。

他們突然覺得吃苦的倒不一定是他們的這位新“大理正”。

“是是是,我等什麼都不說,也不做。不過說實在的,我們久慕大人盛名,誰知您才到便入獄了。”

幾人一片長籲短歎。

“幾位小哥,這些流民,多加監察,連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裡的流民可不算多見。”

若無人撐腰,一介平民怎敢如此放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