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的極力挽留下,阿無最終還是在林木家住了下來,沈珠珠為了表現一番自己的賢妻良母,幫忙收拾好客房才回去。
安頓好一切,林木才沉沉入睡,家中多了一個人,他本以為自己會很難入睡,但絲毫沒有影響到什麼。
與之一牆相隔的客房,高大的男人站在窗前,銀色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好似融為了一體,從林木房間偷跑出來的的黑色貓咪,順著男人的灰色風衣爬上了他的肩頭。
在月光的見證中,貓咪穿入男人的心臟,他的身體好似蕩漾起水波紋一般,扭曲了一下。
因為住的高,所以林木睡覺並不愛拉窗簾,對於他來說每天早上喚醒他的都是那一抹刺眼的陽光。
可是今天卻又一些不一樣,他是被一陣飯菜的香氣喚醒的,他摸了一摸咕咕叫的肚子,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在他的麵前是一桌早餐。
南爪粥,小籠包,油條,燒麥,和一碟小菜。
直到阿無從廚房走出來,林木從覺得這並不是一場夢,他抓了一把雞窩一樣的頭發,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小籠包?你早上蒸的?”
似乎是被他的話驚訝到,阿無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抽動:“南瓜粥是我早上煮的,油條燒麥小籠包是我早上去晨跑買的。”
林木懊惱的拍了一下頭:誰會一大早上起來現做小籠包,他腦袋真是秀逗了。他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咕叫,轉身快速閃進洗手間漱洗一下。
等他坐在餐桌開始吃的時候,包子還都冒著熱氣,阿無坐在桌子的一側,慢條斯理的喝著南瓜粥:“真不好意思,早上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動了廚房的東西。”
“沒事,真是讓你破費了,買這麼多早餐。”林木頭也不抬,主要是麵對隻見過一麵的陌生男人有些尷尬。
原本他昨天是想著,住進來就當個空氣人,他又很少在家裡呆,最多見麵了打個招呼,平時你不見我,我不見你的,可拿人手短吃人最軟,明顯當個普通室友的想法已經實現不了的。
許是阿無看穿了他的想法,小心翼翼的開口:“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想著無緣無故住在你家實在是不好,就想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到自己僅僅隻是為了完成朋友囑托的想法,林木有點愧疚,看人家昨天剛剛住進來,早上就忙著忙那的,他的餘光掃到了客廳,沙發和茶幾整潔一新,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他記得昨天還是亂七八糟,這人一早上起來到底做了多少事啊!
林木放下手中已經空了的碗,非常鄭重的對一臉擔憂的阿無說:“沒事,沒事,你不用覺得得不好意思,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剛從外國回來,等我找到工作,穩定下來了,就搬走。”阿無一臉認真的保證道。
兩個人不尷不尬的渡過了早上的時光,洗碗的時候推拉了一陣子,還是阿無略勝一籌,搶得先機獲得洗碗的機會。
手中空空的林木老覺得有些不得勁,摸了把黑黑的頭,他懷著有些莫名的心情出了門,居然在自己家輸給了其他人,該死!!下次一定要洗碗!!
經過不懈努力,林木憑借著騷擾神功成功讓束一回複了他的消息,並且約定好在束一暫時居住的酒店碰麵。
於是他和堊白約定好,在酒店見麵,再一起前去找他。
“真不需要帶點什麼禮物嗎?”堊白懷著一絲絲雀躍的心,忐忑不安的跟著林木。
“不需要的,”林木擺了擺手,“堊白道長,你們這些得道之人,應該不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吧!”
“叫我堊白就好,”堊白在心裡嘀咕,誰說不在乎身外之物的,修道又不是出家了,還是應該帶點禮物的。
林木可不知道堊白的心裡在想些什麼,要再次見到束一了,想想還有些小激動了,激動想把這個把他當做魚餌的謎語人打一頓。
不過付雨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再去追究真相已經毫無意義了,不過上次束一利用了他一次,這次他反利用回來不過分吧!他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後,有些不安的堊白,定了定心神敲響了房門:“束一道長,是我!你在嗎?”
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門被打開。
對的,沒錯還是那張平時沒什麼表情顯得有些麵癱的臉,林木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束一道長,好久不見啊!”
束一疑惑的看了一眼他背後的堊白:“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來介紹一個我認識的道長給你認識的,大家都是同行,到時候說不定有什麼業務上的往來呢!”林木從自己身後把堊白拉了出來,雙手放在堊白的肩膀上,語氣隆重的介紹道:“這位就是眉山道觀的堊白道長!”
束一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看向有些局促不安的堊白:“眉山道觀?不認識。”
“是不認識,這不現在就認識了嘛!”林木不以為然,他拍了拍堊白的肩,低聲說道:“你得主動一點。”
堊白有些沒底氣的向他打招呼:“這位道友,是哪個道觀?師承何處?”
束一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堊白一眼:“天福山,我聽說過你們眉山道觀,香火很旺。”
聽到他這麼說,堊白鬆了一口氣,變得有些文鄒鄒的:“我們道觀是風水卜卦一派,捉鬼驅邪並不為我派所長,聽聞道長你擅長捉鬼驅邪,煩請賜教!”
“你想怎麼賜教?”束一雙手抱胸,有些好整以暇的看向堊白。
雖然是堊白說出口的話,但他心裡沒有想好,話隻是順嘴說出來的,賜教具體要怎麼賜他也不知道,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轉頭想給林木使眼色,林木不樂意聽他們文鄒鄒的對話,環視著這間不太的房間,錯過了他的求救。
“就,就,就想觀摩一下你派所長的術法。”堊白在道觀中誆人的時候,倒是故作高深說的頭頭是道,可在有真本事的道士麵前,怎樣都顯得低人一等,底氣不足。
“不行,”束一堅決否定了:“觀摩是不可能觀摩的。”
“為什麼不行,”堊白反問。
沒有仔細去管這兩個人之間到底再說什麼,他看到房間的一角立著一把木劍,看起來就和平時地攤上買的那種兒童木劍沒有什麼區彆,隻是略微長一點,通體暗紅色,有一些看不太清楚的浮雕好像是虎,劍柄上掛著一串五帝銅錢,綁著紅色的纓穗。
他慢慢朝木劍走近,想要看清木劍上的浮雕,正當他快要摸到劍的時候,一雙手快他一步將劍拿了起來。
林木抬頭,束一的手中拿著劍,一臉凝重的麵對著林木:“不要動。”
林木無辜的眼神:“我沒動,我就看看。”
“這不會就是桃木劍吧?”堊白兩眼放光,“這是桃木劍吧!我在電視看到過好幾次。”
看著他的眼神,束一的手不自覺握緊了劍:“這個不能亂動!”
林木確實還記得那天夜裡,束一手中的木劍夾雜著紅綠相間的液體,在黑暗中異常醒目。
“這就是你用來斬妖除魔的工具吧!”一個道教發燒友,可不會管是不是能動這種問題,雖然已經在道觀呆了好幾個月,可是每天除了跟著師弟們念念經就沒有彆的了,唯一一次坐館就是逮著林木那次,萬幸的是唯一一次就忽悠到了人。
在他的心裡道士就應該是這種,捉鬼驅邪,深藏不露的。終於有機會接觸到他心中道士,他一時之間有些上頭,纏著束一問這問那的:“為什麼桃木劍不能碰?是認主了嗎?這個劍驅邪對嗎?它可以觸碰到彆人碰不到的東西?這劍哪裡有賣的?還是你們天福山有什麼劍穀之類的地方,到了時間就自己去拔?這個銅錢是乾什麼用的?為什麼是五個?你們會不會隨身帶糯米和黃豆?”
束一:無語。
林木暗自笑了兩聲,挺好,也算報仇了,報了把他當做誘餌的仇。
束一裂開:“你不要看那麼多小說,這隻是裝飾品。”堊白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你見過僵屍嗎?真的隻會跳嗎?你去過我們港城的368大廈嗎?裡麵真的有僵屍嗎?”
“世界上沒有僵屍。”束一快要插不上嘴了。
看他們倆一問一答也是怪有意思的,他慢慢悠悠走到沙發旁坐下,這個房間就是普通的酒店房間,一張大床,窗邊有兩張小小的沙發椅和一張圓茶幾,茶幾上擺放這兩瓶礦泉水和一摞文件,這。
他隨手拿起文件,翻看了幾眼,標題赫然是‘方知殺人案詳細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