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堊白惦記的束一,此刻正無暇回複林木的消息。
他正追著一位身手矯健的老者,來到一個昏暗的小巷裡。
站在垃圾桶麵前的真是,在高鐵上的暈倒的老人,束一在高鐵上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一路追蹤至此。
老人聲音帶著哭腔,滿臉懇求:“放過我,求求你了!我隻是想‘活著’。”
束一冷靜的看了一眼老人有些發青的皮膚:“你這具身體撐不不了多久,你也活不了。”
老人麵色猙獰,四肢在微弱燈光的照射下逐漸扭曲,聲音也變得沙啞:“我什麼壞事都沒乾,我僅僅隻是想‘活著’,我有錯嗎?”
“我有什麼錯?有錯的是你們這些打著除魔衛道無辜殺戮的臭道士,你們才最該死!!!”那怪物好似褪皮一般,脫下了老人的身體,伸出它細骨伶仃的四肢,它的身體就像一團濃重的黑霧,四肢從那團霧氣中伸出,它直立起身子,看起來有一層樓那麼高。
老人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地上,皮膚慢慢變成黑紫色,五官慢慢滲出一層暗紅色的血跡,了無聲息。
沒有頭,沒有眼睛,沒有耳朵,它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過來,甕聲甕氣的:“你們才該死!該死!該死!!!”
麵對著比自己高大的怪物,
束一並沒有感到驚慌,他冷哼了一聲:“‘活著’,用自己的身體才叫活,你沒有做過壞事,那被你選中的身體難道乾過壞事?”
他捏著一張薄薄的黃符,往衝他而來的怪物身體上一甩,輕飄飄的符紙落進了它霧氣般的身體,發出呲的一聲,怪物的行動一頓,發出沙啞的吼叫,好像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束一拎著一把桃木劍,不慌不忙的走向怪物,手中的木劍閃過綠色的暗紋,他舉起木劍斬斷了它細細的四肢,把劍對準怪物:“殺戮,我並不會殺戮,是你們為了得到‘活著’的機會,到處製造殺戮,我並不會殺死你,死亡算不上什麼,你要為你犯下的罪過贖罪。”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破舊的木盒,手指輕輕拂過木盒上的花紋,打開了蓋子,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躺在地上的黑霧已經不見蹤影,隻剩下被砍斷的四肢,混著綠色的液體還在原地。、
天空漸漸變得有些陰沉,飄著朦朦朧朧的小雨,在雨水的洗禮下任何東西都將再次變得潔淨,雨水打濕了束一的發絲,流過他略顯冰冷的臉龐。
“嗬,隻有用自己的身體活著才是‘活著’,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好好贖罪吧!”束一收起盒子放回懷中,將劍上的綠色的粘液擦拭乾淨,等他把劍收起來的那一刻,巷子口也出現熟悉的警笛聲。
而他的手機閃過,出現了一條微信,來自林木:在嗎?
此刻的林木正被突如其來的雨水淋了一個措手不及,他拎著手上的東西有些發愁,就是出門買一點水果,也沒有開車,誰成想突然下了這麼大的雨。
想著離家裡也不算很遠,林木沒有打車,而是快步朝前方跑去。
雨下的很大,林木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就在他快要跑進樓裡的時候,意外撞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一雙有力的胳膊扶住他搖晃的身體,他有些艱難的睜開被雨水糊住的眼睛,眼前是一位高大的男人,什麼也不清,他隻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熾熱的溫度。
男人將他扶進樓道裡,貼心的為他遞上一條乾淨的手帕。
“謝謝,”林木接過手帕,有些驚訝這個年代了還有人會隨身攜帶手帕,他胡亂的擦了一把臉,整理了你下濕透的衣服,才抬頭向男人看去。
在林木看來那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隻是長的有些眼熟。
林木內心覺得自己是不是秀逗了,這段時間以來看什麼都有種眼熟的錯覺,現在又這樣?
男人溫和平靜的等著林木整理好自己,才發問:“你好,請問你知道方銘家在哪嗎?”
聽到熟悉的名字,林木詫異的看了一眼男人:“方銘?你是方銘什麼人?”
“我是方銘的表哥,剛剛才從國外回來。”男人回答道。
林木掃了一眼男人腳邊的行李箱:“那你先跟我過來吧!我是方銘的朋友,等會我會打電話向他確認的。”他有些納悶的想:沒聽說方銘有什麼表哥在國外啊!
到家後,林木放下手中的水果,請男人在沙發坐下,自己快速換了身衣服,給方銘打了一通電話。
也許是過於繁忙,方銘的電話並沒有打通,無奈之下,隻好給沈珠珠打了一通電話,聽到是男友的表哥,她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表示自己馬上上來。
林木給男人倒了一杯熱茶,開口詢問:“怎麼稱呼?”
男人雙手接過茶杯:“我姓閔,單名一個無字,叫我阿無就行。”語氣溫和的簡直不太像符合他英俊的臉,起碼在林木的想象中得是霸道總裁式語氣才對。
阿無,這名兒怪耳熟的,好像哪裡聽過,阿無,啊嗚,聽著倒是怪可愛的。林木回憶了一下好像並不認識什麼叫阿無的人,可他就是潛意識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麼一個叫阿無的人。
“喵~”一聲喵叫打斷了林木的注意力,黑黑從房間裡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利落的跳上沙發。
林木下意識抱住了貓,這段時間黑黑長大了很多,也重了許多。
阿無低頭看了一眼養的毛光水滑的黑貓,“這是你養的貓嗎?”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在黑黑的頭上,溫柔的撫摸著,神態像極了慈祥的老父親。
林木皺著眉頭,怎麼搞的像是他的貓。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應該是沈珠珠。
“你到的還挺快的。”林木邊說著邊打開了房門。
但沈珠珠並沒有在林木麵前多做停留,而是急著尋找方銘的表哥:“表哥呢?”
“在那呢!”林木指了指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看到了人,沈珠珠反而沒有那麼急著與他打招呼,而是拉著林木商量:“前幾天方銘給我說了他表哥的事,我忘記跟你講了,他表哥可能要在我家借住一段時間,我想著我和他表哥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好,我能在你家湊合一段時間嗎?”
“你住我家?”林木裂開:“我們倆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覺得挺好?”
沈珠珠到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我倆純純兄妹情,怕什麼?難道你讓我和你兄弟表哥單獨住一間房子,我和方銘又還沒結婚呢!”沈珠珠抓狂。
“不行,我不可能和兄弟的女朋友單獨住一間房子。”林木拒絕的很徹底:“你給他訂酒店住唄!”
“他說他表哥不愛住酒店,而且他和他表哥很親的,方銘不在我怎麼能給他表哥留下壞印象。”沈珠珠拒絕了他的提議,並向他發射一個戀愛腦:“方銘說等他回來,就去我家談婚事,我怎麼也要他家人麵前留下好印象,不然他親戚都會怎麼看我。”
林木:我的母語是無語,“所以得裝成勤家持家的好女人是嗎?”
“什麼叫裝,我本來就是。”沈珠珠自信的甩頭,“就讓他在你家住一段時間吧!方銘就快回來了,他回來了就好說了!”
林木看了一眼正在沙發上擼貓的男人,咬咬牙:“要不先讓他住我家?反正兩家隔的這麼近,我們兩個大男人不怕什麼的。”
“這,行嗎?”沈珠珠有些遲疑。
林木反倒是想通了不少,“行,兄弟的表哥就是我的表哥,再說我看他也挺有禮貌的,也挺講衛生,應該可以!”
在兩人達成一致後,便一起坐到了阿無的麵前。
看著陌生的女人,阿無疑惑的看向林木:“這位是?”
“這是方銘的女朋友,沈珠珠。”林木介紹道。
“嗨,你好啊!表哥,方銘他在外地出差,一時半會回不來。”沈珠珠熱情的與阿無打招呼。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阿無恍然大悟般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珠珠,“原來是沈小姐,我聽阿銘提起過你,今日看見才發覺你與他說的不太一樣,你好,你好!”
該死的方銘!不知道怎麼在背後編排我的,沈珠珠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啊?他是怎麼說我的?”
“還是等他出差完,自己回來同沈小姐講吧!”阿無笑著插了遠在外地的方銘一刀。
“我會的!”看著沈珠珠的手揪著自己家的沙發墊,林木一度擔心她把沙發墊扯破了,在他擔憂的目光中,沈珠珠終於說到了正事:“表哥,這次來呢!你就先住我朋友家,住多久都沒事,你放心住好了,我和方銘就住在樓下,方銘還說等他回來再好好招待你!!”
“這個就是我和方銘最要好的朋友,林木!”沈珠珠一手拉過林木,一邊向阿無介紹。
“這不太好吧!我還是找個酒店住吧!”看著阿無略帶為難的表情,沈珠珠帶著一絲真誠的勸說:“我們都認識十幾年了,我們的表哥就和他的表哥一樣,你不用覺得麻煩的。”說著就給林木瘋狂使眼色。
林木的嘴角抽動了幾下,雖然人的社交禮儀本質就是推拉,但朋友懇求的目光實在是很難拒絕,他還是在她的目光中屈服了:“對啊!你就是我的表哥,就在我這住著,一點不麻煩的。”
“叫我阿無就好!”阿無糾正道。
“好的,阿無表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絕無二話。”林木從善如流的改了一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