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葛 “大腳板,你怎麼來了?”盧平來……(1 / 1)

“大腳板,你怎麼來了?”盧平來到小天狼星身側。

“小蟲說你跟著這家夥出來了,我怕你被她騙。”

露西的眉頭蹙的緊緊的,小天狼星總是對自己抱有巨大的敵意,很多時候與其說他是針對西弗勒斯,不如說他是針對自己。

“我沒事,隻是小打小鬨,放他們走吧。”

“那可不行,這家夥從五年級起就跟埃弗裡和穆爾塞伯形影不離,穆爾塞伯的父親和埃弗裡本人,都已經確定是食死徒了,這家夥保不準也早就在為伏地魔做事了,他今天怕不是借著婚禮來打探鳳凰社的信息。我們得拿下他交給鄧布利多。”

“就憑你?你們這種廢物貨色還能留下她?”

露西被西弗勒斯驟然的推力弄的往前拱了拱身子,看樣子他比自己預計的還要虛弱,得趕緊帶他離開,真驚動了鄧布利多就不好辦了。

“讓開!”露西的眼睛變成了紅色,“盧平,你們兩個打不過我,解開咒語,我帶西弗走,今天是莉莉的婚禮,彆逼我跟你們動手。”

“你還真是他養的一條好狗。”小天狼星譏諷的話音剛落,一道紅光便貼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

打偏了——西弗勒斯最拿手的神鋒無影竟然打偏了,他到底怎麼了!露西不由得慌了起來,得趕緊帶他走!

此時的露西也顧不得注意不要驚動鄧布利多了,一把從西弗勒斯手中搶過魔杖,將他架在肩上,用身體硬接下飛來的咒語,魔杖抖動,直接將這片山頭炸出了一個深坑,反幻影移形咒跟山頭的石頭一起被炸的粉碎。

啪的一聲,露西帶著西弗勒斯消失在了原地。

蜘蛛尾巷19號,露西和西弗勒斯互相攙扶著摔坐在沙發上。

西弗勒斯的左手不正常地顫抖著,他挪動著身子避開了露西的視線,用還算正常的右手舉著亮著熒光的魔杖,在櫃子裡翻找著傷藥。露西看著那道幾乎與周圍的漆黑融成一色的背影,看著那道多少艱難困苦都不曾壓彎的背影,看得落下淚來。

“讓我看看你的左手。”

“沒什麼好看的。”

“西弗,你真的不打算回頭了嗎?”

魔杖尖的光亮抖了抖,西弗勒斯的沉默令本就寒冷的屋內仿佛浸透了冰霜。透過牆角那個低小破舊的窗戶,露西看到外麵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花。一片,兩片,在北風中瑟縮地旋轉著,總也找不到方向,總也找不到同伴。雪花用儘努力的掙紮,不過是在空中多打幾個滾,最終還是要落到泥濘裡,再也飄不起來。

霍格沃茲的天空也下起了雪,魁地奇比賽早已結束,陷入回憶的露西在看台上獨自枯坐到身體有些麻木。一把黑色的傘撐在了她的頭頂。

“鄧布利多找我們。”斯內普不帶感情的語調將露西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西弗勒斯——”露西的聲音縹緲得像一片冰冷的雪花,“這天好冷。”

一股帶有苦艾草香氣的溫熱氣息將她包圍,黑色的鬥篷被他的主人披在了露西的肩膀上。

“走吧。”西弗勒斯將雨傘塞進露西手中,頭也不回地走下了觀眾席的高台。

露西看著那綿延而出的腳印和逐漸縮小的身影,攏了攏身上的鬥篷,起身追了上去。

很久很久以後,西弗勒斯在露西的日記裡看到這樣一頁。

1978年11月30日,天氣晴,夜晚大雪。

莉莉成為詹姆·波特的妻子。

西弗勒斯成為伏地魔的食死徒。

露西被留在原地。

戰爭讓一切美好離散殆儘。

1991年11月30日,天氣晴,夜晚小雪。

莉莉的兒子贏得了人生第一場魁地奇比賽的勝利。

西弗勒斯還活著。

露西會追上去。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離。

斯內普和露西一前一後走向鄧布利多辦公室,快到門口時,露西喊住了斯內普,將鬥篷遞給了他。

“謝謝教授的鬥篷,我想我已經暖和過來了。”

斯內普一言不發的接過鬥篷,對著校長辦公室門口的石像說了聲,“甘草奶凍”,那石像立刻裂成一道縫隙,露西便跟他一起鑽了進去。

鄧布利多將魁地奇比賽的情況細細的詢問了一遍,又分彆要來露西和斯內普的記憶倒進冥想盆對比,三個人幾乎對著觀眾席上的每一個人都進行了分析,一直到後半夜,卻還是沒能找到任何伏地魔的線索。

“可惡!他究竟能躲到哪兒,又究竟是怎麼進入球場的!”露西氣憤地嚼著泡泡糖,這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嘛——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一個奇洛還不夠,還有一個行蹤成謎的伏地魔,再加上一個熱愛夜遊滿地亂跑的哈利,露西覺得她要徹底跟放鬆和睡眠說再見了。

“排除一切可能,最後的結果,即便我們再不願意相信,恐怕也顯而易見了——他在奇洛身上。”鄧布利多輕撫著福克斯的羽毛,遺憾地搖了搖頭。

“附身?還是生命共享?”露西問道。

“沒區彆,橫豎他是活不成的。”斯內普冷漠地說。

“看來他還沒有意識到哈利身上有他的靈魂碎片,我們還有時間。得在他發現前完成剝離,不然他離開奇洛的身體後,怕是會直接被吸引到哈利身上。”

露西雖然這樣說著,卻感覺哈利生命的倒計時已經滴答作響。無論她還是鄧布利多,都沒有把握在伏地魔的附身下保住哈利。

“但也有可能是……”鄧布利多的話語頓了頓,用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犀利的盯著斯內普。

斯內普接上了他的話,“也有可能是我,黑魔標記烙印的身體,同樣具有吸引力。”

露西聽不得他這種淡漠生死的語氣,也聽不得他隨意的說著,如果自己被附身了,要鄧布利多和露西立刻殺死他這樣的要求。

“你認為用自己的命去賭伏地魔可能死亡很劃算是嗎?”露西質問道。

“顯而易見。”

“好,那你記住,我被伏地魔附身後,立刻殺了我。”

斯內普的眉頭狠狠地擰了一下,有些晦澀而艱難的說著不會的。

露西不知道他是想說伏地魔不會附身在她身上,還是他不會殺了自己。

“我吸收了伏地魔的留在哈利體內的魔力,但它們並沒有完全成為我的力量。這魔力雖然在平時能為我所用,但隻要伏地魔想,他就可以控製這股魔力,甚至反過來壓製我本身的力量。”

鄧布利多並沒有對露西吸收伏地魔魔力一事感到驚訝,反而饒有興致地盯著二人的對峙,手中動作不停,將福克斯撫摸到發出一聲清脆的啼叫。

“所以你今天才……”

“對,他應該也已經意識到了。我們三個中,我才是最吸引他的,畢竟這是他最熟悉的魔力。我這就去殺了奇洛,讓他附在我身上,隻要我能鎖死他的靈魂和意識,你們再把這具身體殺掉,伏地魔就會徹底消失。”

“這事與你無關。”

“有關,他殺死了我最愛的人,我自然要不惜一切代價弄死他。”

露西的眼裡仿佛燃燒著熊熊火焰,滾燙的目光灼痛了斯內普的眼睛——他第一次無法勸服露西聽從自己。他一眼不眨地盯著露西,盯的眼睛有些酸脹。

“鄧布利多,我沒有什麼後事好交代的,但我總歸是為了還算正義的事付出了生命,作為交換,請你以後好好對待西弗,他不應該被困在這場戰爭裡。”

“這就是你當年跟鄧布利多的交易是嗎?是為了我?”斯內普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我是為了我自己。我想看著我愛的人獲得幸福,想看著他做自己喜歡的事、吃自己喜歡的食物、研究自己喜歡的課題,想看著他自由自在的生活。”

露西的眼中滿是渴望,她還想看到那隻蝙蝠能重新展開羽翼,而不是被困在牝鹿的軀殼裡懊悔終生。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突然出聲道,“你能夠無罪釋放並留校任教,既是因為我的擔保,也是因為有人跟魔法部達成了一筆交易——從防守嚴密的萊斯特蘭奇莊園搭救隆巴頓夫婦。”

“所以你才受傷的是嗎?你竟然又回去那裡!”

“西弗,這些都不重要了。我要死了。”露西突然撲進斯內普的懷裡抱住了他,“我們來結束這一切,我替你還上虧欠,彆再怪自己了。”

露西感覺自己麵前的胸膛一張一翕的劇烈起伏了,她被西弗勒斯狠狠地勒緊抱住,似乎要揉碎在他的身體裡。福克斯再次發出一聲清脆的啼叫,西弗勒斯用他如陳年紅酒般醇厚的嗓音低低應了一聲好。

“恕我不得不打擾如此溫情的時刻,但你們似乎是默認,我同意了這個計劃是嗎?”鄧布利多的聲音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反而帶著一絲淺淺的愉悅。

“我想不出你不同意的理由。”露西從斯內普的懷中抬起頭來,臉色微紅。

“的確。”斯內普並沒有鬆開抱緊露西的手,而是換了個姿勢將她攬在身側,跟她對視一眼後一起看向鄧布利多。

“但我顯然有這個實力,我很容易就可以攔住兩個人,特彆是當這兩個人打算去做我不願意讓他們做的事的時候。”鄧布利多隨意地甩動著他的白胡子,笑眯眯的說道。

“虛偽的老蜜蜂。”

“狡猾的老狐狸。”

露西和斯內普不約而同地吐槽道,說完二人都愣在了原地。斯內普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鄧布利多的藍眼睛變得彎彎的,露西的臉和耳朵騰地一下就變得跟福克斯的羽毛一樣紅。

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西弗勒斯把她摟的更緊了。

這一定是在做夢,露西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