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露西和盧平剛走進豬頭酒吧不久,三名身穿執法服的傲羅也闖了進來,為首的黑人一下子鎖定了角落裡的二人,不由分說地便將盧平按到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戴著眼罩的女傲羅拿出了一張羊皮紙,宣讀起來:
“萊姆斯約翰盧平,已在魔法部登記的狼人,傲羅辦公室接到舉報,你於1985年12月26日滿月夜涉嫌一起襲擊案,根據《保密法》和《危險動物管理法》相關規定,現依法將你羈押阿茲卡班並於七日後進行審判。如若頑抗,則依據《狼人管理特殊條理》,當場處以死刑。”
“小姑娘,你是他的同夥嗎?”一旁的另一個身材高大的傲羅問道。
“我……我不……不認識他……”露西驚恐地睜大眼睛,“我……我是霍格沃茲的學生,我……我就是偷偷溜到霍格莫德玩,我不要被抓進阿茲卡班。”露西邊說邊擠下了幾滴眼淚。
“德力士,你嚇到她了。”那黑人傲羅不悅地撇了撇嘴,“抓緊乾正事。”
“沙克爾,我覺得她很可疑,咱們得帶回去盤問。她能跟狼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不可以坐……坐在……這裡嗎?我不……不知道……他是……是狼人……”露西結結巴巴的問。
“夠啦!我們的任務是抓捕狼人盧平,欺負弱小毫無意義。”被稱為沙克爾的傲羅義正言辭的反駁。
“小姑娘,彆怕,我是羅拉·比伯,”戴眼罩的女傲羅俯身對露西說,“我們是傲羅,傲羅不會傷害平民的,我隻是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與她凶悍乾練的外表不同,羅拉·比伯是一個十分細膩溫柔的女巫,但露西不會忽略她眼神裡閃過的精光,這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露西很認真地編起了瞎話,那女巫還詢問了豬頭酒吧的侍者,再三確認後才把露西放走。
露西回到霍格沃茲通知鄧布利多的時候,鄧布利多早已收到了消息,露西不得不再次感歎他那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絡。令露西沒想到的是,斯內普竟然成了鄧布利多的懷疑對象。
“這不可能!鄧布利多,彆忘了我們的交易,你不能把他卷進來。”
“很遺憾露西,但西弗勒斯是除了你我和盧平之外,唯一知道這次襲擊的人。而我得承認,我遠沒有信任你那樣信任他。”
“鄧布利多你錯了,我才是最不值得信任的那個,如果不是打不過你,我或許真的會殺了你,但西弗勒斯不會。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一直對他帶有學生時代的偏見!”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結果,即便再難以接受,我想也是真的,何況以西弗勒斯對萊姆斯的恨意,他有充分的理由做這件事。”鄧布利多平淡的語氣讓露西很想扯斷他所有的胡子。
“那也是因為你的不公平導致的!是你的錯誤處置,讓兩個無辜的受害者相互敵視,讓真正的惡人毫無懲罰的逃脫,才會縱容了布萊克,幾年之後再次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我從不否認這一點,並對此感到萬分抱歉。但現在比起在此討論往事,我們更應該想辦法先把盧平救出來,一旦他的罪名成立,依照巫師們對狼人的敵視,他恐怕難逃阿茲卡班終身監禁。”
“那你就想辦法,而不是在這裡懷疑不相乾的人。”露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鄧布利多麵前的糖果盒子拉了過來,“老蜜蜂,我吃光你的糖,氣死你!”
鄧布利多笑了笑,把糖果盒子往露西的方向推了推,熱心地建議她嘗試一下蟑螂堆。露西狠狠地用眼刀剮著他,斯內普在這時摔門而入,臉色陰鬱地說“你們應該懷疑佩妮·伊萬斯,她也不是第一次乾給巫師寄信這種事了,某人差點咬死她全家不是嗎。”
“哦,看看我們忘記了什麼。”鄧布利多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被撞破的尷尬。
“你跟他交易了什麼?”斯內普有些嫌惡地瞥了露西一眼,“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老蜜蜂!你故意的!你知道他在外麵……”露西立刻反應過來,她被鄧布利多耍了,以她現在十不存一的魔力,發現不了西弗勒斯很正常,但鄧布利多——他分明就是故意引導自己說出那些話來的!多管閒事的老蜜蜂!露西再次在心中狠狠揪了一萬次鄧布利多的白胡子。
“你的藥。”露西這才看到斯內普手中還端著一大杯黑乎乎的魔藥,接了過來,沒有猶豫便一飲而儘,隨即而來的巨大痛苦讓露西立刻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還要這樣多久?”
“最少還得一個月,如果下個滿月還是沒有狼化,才能停藥。”
“沒辦法減輕她的痛苦嗎?”鄧布利多有些不忍地問。
“有,但原料難得,我的私人儲藏隻夠一鍋,第一天已經給她用上了。”
“露西,希望你原諒我的殘忍,要想搭救萊姆斯隻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得在審判前好起來,那他滿月時咬了人的說法就不攻自破了。魔法部不會傳喚德思禮一家人的。”
“你可以直接說讓我毒死她。”斯內普嫌棄地撇了撇嘴,“那天四劑藥基本就是她的極限了,或許比起讓她出庭作證,校長先生更希望他的魔藥教授能幫他把滅口的臟活乾了是嗎?”
“沒……沒事,我……死……死不了。”露西艱難地將破碎的字眼從牙縫裡擠出來。
“你可真是好樣的,為了他願意去死是吧。”斯內普的臉色像鍋底一樣黑,一股難以抑製的火氣從心底蔓延全身,他真的很想直接掐死眼前這個礙眼的家夥,又或者他應該去阿茲卡班掐死盧平。
露西看著誤會的徹底的西弗勒斯,看著他眉眼深處隱藏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他一定是恨極了的。露西可以忍受傷痛,忍受譏諷,忍受西弗勒斯對她的一切惡意,卻唯獨忍受不了西弗勒斯因為她而難過,他已經過得很苦很苦了。可是……露西努力了良久,最終還是隻能說一句,“我是為了莉莉。”
事實證明,當狠下心來不用顧及服藥人的死活的時候,斯內普的藥劑還是有辦法的。露西重新被鎖進了地下室,喝下了一杯又一杯加大劑量的魔藥。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的漫長淩遲後,她又回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今天正好是庭審的日子。
“西弗勒斯,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信任。”鄧布利多高興地說,“還有一個小時開始,露西,我們走吧。”斯內普緊抿著嘴唇沒有搭理他,隻是掏出一小瓶金色的藥水遞給露西,“增齡劑,四個小時。”露西接過藥水,衝斯內普甜甜一笑,上前挽住鄧布利多的胳膊,啪的一聲跟他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露西·薑,居住在木蘭路17號,是個巫師?”威森加摩審判庭上,一個戴著單片眼鏡的短發女巫問道。
“我是。”
“魔法部沒有查到你在霍格沃的入學的記錄,證明你的能力。”
一根羽毛被放在托盤裡端了上來,露西舉起西弗勒斯的魔杖,一聲“羽加迪姆,勒維奧撒”後,那羽毛漂浮起來,一道“火焰熊熊”後,羽毛燒成了一團灰燼。
“我是在彆的國家接受的魔法教育,後來才來的英國。”露西開口道,“1976年時麗·薑有為我辦理入境登記,她是我的姑姑,曾在1974-1975年擔任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
“霍格沃茲現任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可以證明麗·薑的身份。”鄧布利多適時出聲道。
“你提交的證詞聲稱,被告萊姆斯約翰盧平並沒有在滿月夜襲擊任何人,可有證據?”
“博恩斯女士,”鄧布利多開口道,“萊姆斯盧平的罪名要想成立,首先需要受害人,不知道魔法部是否找到了任何一名受害的巫師或者麻瓜?”
“魔法部調查員獲取了一份女貞路4號德思禮太太的證詞,她堅稱全家遭到襲擊,有一位20多歲的麻瓜女士遇害。”被稱為博恩斯的那位女士的右手旁,一個身材瘦削的女巫飛快地從一堆羊皮紙中找出了一份證詞遞給博恩斯。
“德思禮太太口中的麻瓜女士,正是露西,她對德思禮一家隱藏了巫師的身份。”鄧布利多說。
露西懶得跟他們拉扯,直截了當地說:“如果你們還有疑問,我可以接受藥劑檢查或者身體檢查,這樣應該能夠證明我沒有被咬了吧。”
審判席上嘁嘁喳喳的交流起來,阿米莉亞點頭示意右手邊另一位棕色頭發的女巫,將露西帶進角落裡的房間檢查。很快,那女巫帶著露西回來,證明了她身上確實沒有咬痕,隻不過在肩頭和手臂上有大片的玫瑰紋身。另一位矮個子的男生為露西端上了一杯淺綠色的魔藥,並將她鎖在了刑訊椅上。露西喝下魔藥後,立刻有兩個警衛一樣的巫師拔出魔杖一前一後的對著她,看樣子是十分提防她變身傷人。
三十分鐘過去了,露西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變化。
“那麼我宣布——”正當露西以為阿米莉亞要宣布盧平無罪開釋時,她的話音被一陣咳嗽聲打斷,“博恩斯女士……我想這顯而易見——是有預謀的麻瓜襲擊案。”
角落裡一個戴著巨大粉色蝴蝶結,長得活像癩蛤蟆的矮胖女巫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