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癩蛤蟆叫做多洛雷斯·烏姆裡奇,她將矛頭直指露西,堅持認為是露西夥同盧平對德思禮一家使用了傷害巨大的惡咒,才導致幾人的記憶發生了混亂。法庭上展開了激烈的辯論,以阿米莉亞·博恩斯為首的一半威森加摩審判員堅持認為烏姆裡奇的懷疑站不住腳,而烏姆裡奇則反複強調能讓麻瓜特意投訴到魔法部的事情一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他們至少違反了保密法,讓麻瓜們認為自己遭受的狼人的襲擊。”烏姆裡奇尖聲尖氣地指責道,“除非——他們能說明,為什麼那戶麻瓜知道魔法部的聯係方式。”
“荒謬!”博恩斯身後一個褐色頭發的男子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們在審理狼人襲擊案!沒有受到傷害是事實!聖芒戈的報告已經說明……”
露西知道不能讓這兩股勢力再吵下去了,什麼狼人襲擊,魔法部會莫名重視一份麻瓜的投訴,甚至直接將盧平抓進阿茲卡班,這根本就是衝著鄧布利多,或者說是衝著哈利·波特來的。再這麼下去,不光哈利的位置要暴露,連鳳凰社成員們的身份都要不是秘密了。魔法部……他們想利用這起案件挖出所有為鄧布利多做事的人。
“我認罪,是我襲擊的那戶麻瓜,與其他人無關。”露西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結束了法庭上的爭論。
“不……”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從盧平嘴裡發出,他從審判開始就一直保持一言不發的狀態,呆滯的坐在圓形法庭中央那個被告席位上,此刻卻劇烈地掙紮起來。
“安靜——”博恩斯敲了敲法槌,為露西檢查的那個棕發女士很有顏色地給盧平施了一個消聲咒。
“露西·薑,你是在承認1985年12月26日,你運用魔法,對一戶姓德思禮的麻瓜實施了襲擊是嗎?”
“是。”
“狼人萊姆斯·盧平是你的同夥是嗎?”
“不是。”
“你襲擊的目的是什麼?是否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指派?”烏姆裡奇再次發問,眼色不懷好意地瞥向鄧布利多。
“沒人指派,我就是覺得好玩而已。”露西滿不在乎地說。
法庭上的兩派再次距離的爭吵起來,隻不過這次二者的立場反了過來,烏姆裡奇開始阻攔博恩斯認定露西的罪名,堅持此事另有隱情,並把懷疑的苗頭不斷指向鄧布利多。
“多洛雷斯!我需要提醒你——”博恩斯用極其不善的口氣說道,“這裡是威森加摩,不是你玩弄權術的後花園,彆以為部長重視你,你就可以肆意踐踏法律,威森加摩隻應當根據法律和事實做出裁決!”
烏姆裡奇像是突然被捏住了嗓子的公鴨,臉色漲得一片通紅,她麵目猙獰地說,“好,很好,博恩斯女士顯然認為自己比部長大人更懂律法。”
“多洛雷斯,這裡的每個人都比你懂,如果你認為褔吉對此另有批示的話,那不如你現在就去部長辦公室問問他本人吧。”說罷,便示意烏姆裡奇離開法庭。
一陣騷亂後,烏姆裡奇被請離法庭,博恩斯的法槌敲定了最終結果,露西被判處阿茲卡班監禁四個月,盧平則被無罪釋放。
密不透風的漆黑房間裡,露西雙手戴著禁錮魔力枷鎖,蜷縮在角落。
門忽的一下打開,露西被突如其來的光線晃的眯起了眼。“隻能一小會兒,很快她就會被押送去阿茲卡班,那裡的看守全是褔吉的人,再想探視就難了。”
露西聽看門的人這樣說著,走進來一個人影,門便再次關了起來,四周恢複了黑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後,露西的眼前出現了幾個亮光,鄧布利多正舉著熄燈器蹲坐在她麵前。
“我很抱歉。”鄧布利多舉起了魔杖,“一忘皆空。”
鐺的一聲響,露西周身出現了一個銀藍色的鐘影,將鄧布利多的魔咒隔絕在了外麵。
“嗯?”鄧布利多有些驚訝。
“我知道你會來,放心,不會有人能從我嘴裡撬出東西,即使我再虛弱,自保也不是問題。”露西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鄧布利多,“彆在我身上費力氣,你打算怎麼處理哈利?”
“倒是我多管閒事了。”鄧布利多說著,收起了魔杖,“哈利的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伏地魔留在他身體裡的恐怕不止是魔力,他有可能無意識的分裂了一部分靈魂在哈利身上。”
露西手中浮現出一團劇烈抖動的黑氣,如沸騰的岩漿般洶湧猙獰,“這就是我抽出的伏地魔的魔力,那天我就感覺到了,伏地魔的魔力像是被什麼統禦著,如果是靈魂碎片的話,就解釋的通了。我已經抽出了絕大部分魔力,剩下的應該能隨著哈利的成長逐漸吸收成他自己的力量。”
“你打算怎麼處理它?”鄧布利多一眼不眨地盯著那團黑氣。
“鄧布利多,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吸收了這股力量,帶哈利走,你可以賭我跟湯姆誰贏。二是繼續我們的約定,作為回報,我會把這股力量鎖進這口鐘,一起交給你,你可以決定還給我的時機。”
“我似乎沒得選不是嗎?你是第一個成功威脅到我的人。”鄧布利多狡黠地眨了眨眼,並沒有生氣。
“那我感到萬分榮幸。”伴隨著露西嘴角的上揚,圍繞著露西的銀藍色大鐘越縮越小,籠罩在她手心的魔力上,最終變成了一個暗金色的鈴鐺。露西把鈴鐺和一根通體黝黑的魔杖一起拋給鄧布利多,說了聲“幫我還給西弗勒斯”,便貓著身子重新蜷縮回了角落。
四個月後,霍格沃茲校長辦公室,盧平焦急地踱著步子,在指針即將指向十二點時,終於忍不住問鄧布利多,“不是說今天釋放嗎,都這時候了斯內普怎麼還沒帶她回來?”
“他們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一定會等到不得不放的時刻。萊姆斯,來塊檸檬糖吧。”盧平接過鄧布利多遞給他的糖果,如同嚼蠟般機械的咀嚼著。
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鄧布利多辦公室的爐火燃燒成了翠綠色,斯內普一臉陰鬱地抱著渾身是傷的露西從壁爐中走了出來。
“這是……福吉乾的?”盧平猩紅了眼睛,影子似乎都被爐火晃成了狼的形狀。
斯內普輕柔地將露西安放在沙發上,將她慘白的臉上淩亂的發絲一一撫順,轉頭惡狠狠地對著盧平說,“我真的很想宰了你!”
“露西怎麼樣了?”鄧布利多的話,打破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不太正常……”不需要斯內普說明,鄧布利多和盧平都看出了露西的不正常,她雖然閉著眼睛還在昏迷,但手臂卻緊緊地摟著斯內普的脖子,沒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甚至不停地用她的小腦袋往斯內普的懷裡鑽。
“放手……”斯內普被鑽的有些惱火,努力想要掰開鉗製他的手,但又擔心此時的露西過於脆弱,掰扯的動作不自覺就變得軟綿綿的。“鄧布利多……我辦公室,第三個架子最左邊一個……醒神藥水,你快去……”斯內普臉色尷尬地說。
“哎,我實在是夠老的了,從校長辦公室到地窖,我要走好一會兒呢。”鄧布利多說著,站起身慢吞吞地移動。“哎呀哎呀,彆衝老人家扔東西,我會努力腿腳快一點的。”鄧布利多身手矯健地躲開了斯內普丟過來的靠枕,笑嘻嘻地向門外走去。
斯內普把牙齒磨的咯咯作響,“你可以用飛路粉!”
“可我不想弄臟我的新袍子,萊姆斯,我建議你過來扶一下我,我真的太上年紀了。”盧平不明所以地跟著鄧布利多離開了校長辦公室。斯內普盯著露西的臉,沉默半晌,突然開口道,“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露西刷地一下睜開了眼睛,欣喜地看著斯內普說,“西弗勒斯,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這個笑話真夠幽默的。”
“我沒有開玩笑!”露西將斯內普的臉掰向自己,十分認真的看著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說,“我在阿茲卡班其實很害怕的,那些攝魂怪,又大又醜又冷,我的快樂一點點的被吸走,絕望幾乎快要吞噬了我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樣東西,突然就有了源源不斷的快樂。”露西的掌心浮現出一小瓶淡金色的魔藥,“你看,是審判那天你給我的,它是那麼真實的讓我快樂。我隻要一想到它是你給我的,想到你在關心我,就感覺心裡暖洋洋的。這種攝魂怪吸不走的快樂,是愛!然後我一離開阿茲卡班,這種感覺就十倍百倍的放大了,我抑製不住想要靠近你,想要告訴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露西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人,她終於有勇氣說出那洶湧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