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什麼!!”
周周:“你見到應清衍了!?然後呢!”
周又宜繞開樓道成群咋咋唬唬的學生,嘴角掛著笑,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沒想到一向對明星不關心的阮阮竟然能親眼見到頂流!
阮憶慈躺在沙發上抱著玩偶:“什麼然後呢?”
周又宜翻了個大白眼,“老同學見麵,沒好好敘舊?留個聯係方式什麼的!”
既是老同學,又是雨中送傘的關係,加個微信不是難事吧?
阮憶慈謹記應清衍的叮囑,所以沒說加到微信的事情,“我是去辦正事的,沒加微信!”
說到微信,阮憶慈退出和周又宜的聊天界麵,點開應清衍的微信,昵稱很簡單,幾個英文字母:Eco。
想必應清衍心裡記掛著什麼人吧,不然怎麼會用Eco呢?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她不關注網絡,都知道這個梗。
看了一圈動態,隻有寥寥幾條。
一指就劃到底,除了貓咪的生日,沒有其他動態,巧的是他們家貓叫“軟軟”。
看了好一會貓咪的照片,才退出來。
聊天框還停留在“您已添加了Eco…”
阮憶慈有點苦惱地撓了撓脖子,呼了口氣把手機放在茶幾上,轉身去浴室洗澡。
——
黑色勞斯萊斯漸漸駛入夜色中。
宋成努著嘴,眉頭皺著:“不是說了30號有江老的生日會,答應了要參加,什麼校慶這麼重要。”
“錄一段視頻就可以了!”
“等著媒體誇大其詞吧,狂妄自傲的應清衍。”
應清衍沒吭聲,壓低帽簷,整個人窩進後座。
繁華都市的燈光幻影如畫,忽明忽暗的光映在他露出半張的精致麵容上。
他對此毫不在意,媒體想怎麼寫就怎麼寫,網上的東西,真真假假,不必費心思。
宋成見他沒說話,忍著怒氣,瞄了眼隱在暗中的男人,掩了掩八卦的氣息,試探性地問:“今天來找你的那個甜妹,真是你高中同學?”
應清衍一向怕麻煩,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答應去參加什麼高中校慶,這是什麼國際笑話!
更何況,隻是高中同學,5年都沒見過。
應清衍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宋成腦袋往後看了看:“隻是同學?”他尾音揚起來,明顯不相信隻是普通同學。
車子停下來等綠燈。
車內一片沉寂。
過了一會,車子重新啟動。
後座男人動了動,抬了抬嘴:“嗯,同學。”
宋成饒有興趣地摸著下巴:“不是應清衍,你有這麼好看的高中同學?你們之前很熟嗎?”
能讓應清衍記住,必定是絕色。
但是他也知道應清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他沒再說話,直起身子,低頭看著手機上那條浮出藍色海麵的鯨魚尾巴頭像,“嗯……”
熟嗎?
應清衍不知道該怎麼界定。
高二開學的第一天,他從教室門口進去,阮憶慈正坐在靠窗位置抬眸看著外麵的樹,和那天看雨的眼神一樣,清澈,帶著歡愉。
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她也隻是微微睜圓眼睛,軟軟地說:“我沒帶傘。”
偶爾塞進抽屜裡的牛奶和麵包,會原封不動的被塞回去,附著一張紙條,字跡雋秀:“謝謝你,我吃過了。”
除了那把紅色的雨傘,她沒再接受過任何好意。
應清衍會在下晚修的時候,隔著距離跟在她身後,看到樓上的燈亮起來,才放心的往反方向走回去。
會在大學期間往返多次隻偷偷看她一眼,會寫很多情書,但都被壓在盒子裡,沒機會送出。
這一切的一切,阮憶慈都不知道。
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護她周全。
——
洗完澡坐在書桌前備課,明天要講《離騷》,需要備注的東西很多。
空調嗡嗡響著,百葉窗的透著熱風。
放在書架上的手機震了一下,彈出一條消息。
周周:“那你什麼時候再見應清衍?記得幫我要簽名照!!”
什麼時候再見?
阮憶慈心口酸酸的,加了微信,估計有什麼事情也隻是在手機上傳達,況且校慶結束後,也沒有再聯係的理由,想到這不禁一陣心酸。
“可能沒有見麵的機會。”
周周:“最新雜誌采訪!”
阮憶慈點開圖片,是一張雜誌的內頁。
主持人:“如果能回到過去,你最想對誰說什麼?”
應清衍:“不要拒絕我的好。”
主持人:“喜歡下雨天還是晴天?”
應清衍:“下雨天。”
主持人:“最喜歡的書籍是哪本?”
應清衍:“《追風箏的人》
主持人:“如果要對喜歡的女孩求婚,你會怎麼做?”
應清衍:“去海邊看鯨魚,然後跪下來對她說,我很愛你,愛你很久,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再分開。”
主持人:“你想做什麼樣的人?”
應清衍:“這個問題很複雜,我想做她眼中溫暖善良又帶著個性的那個人。”
主持人:“你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女生?”
應清衍:“身高162左右,90斤左右,短發,圓眼睛,笑起來有酒窩,皮膚很白。”
“天呐!!!”
“我敢確定,他絕對有喜歡的人!”
“好癡情!”
“心碎了!”
“什麼情況?”
“這張臉就應該多捐幾個!”
“新專輯!!”
“哭死!衍衍是大家的!”
………
應清衍破天荒的接受私人采訪,這已經是奇跡了!
雜誌瘋賣,上架兩天就已售罄。
采訪一出,不少營銷號一起發通稿指責他立深情人設。
“裝深情遲早翻車。”
周周:“應公子高中有沒有談過戀愛呀?”
阮阮:“沒見過。”
彆說戀愛,就是和彆的女生說話也很少見到,他總是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就算女生們圍著他,他也不抬眼皮,冷冷的翻著課本。
可能高中那兩唯一主動說過話的女生就是阮憶慈。
周周:“你們不是同桌嘛!是不是很熟?”
熟嗎?
高中時候阮憶慈很孤僻,甚至有些冷淡得出奇
她像是遊離在班級之外的一顆孤星,不參與、不關注。
因此她有個稱號“冷麵甜妹”
直到那個陽光濃鬱的清晨,應清衍推開凳子坐在她身邊,帶著清冽的香氣。
可是阮憶慈生性冷淡,就算很驚喜,也隻是扯扯嘴角,淡淡地問好。
思索了幾秒。
攥了攥手裡的筆,溫聲說,“你的傘我還沒還。”
應清衍轉過頭,視線落在她身上,聲音很淡:“沒關係,送給你了。”
或者覺得送傘很奇怪,他又補充。
“有雨的話,再給我。”
阮憶慈低著頭:“嗯。”
過了幾分鐘。
應清衍靠在椅子上,語氣散漫:“你叫什麼?”
阮憶慈把書翻到扉頁。
秋日暖陽透過玻璃灑進來,他清冷的眼眸有了溫度。
“阮憶慈,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應清衍」
他們就這樣坐了一年的同桌,隻是鮮少溝通。
原本沉靜的座位,因為應清衍的到來變得熱鬨,課間總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女生帶著禮物靦腆地放在桌上,扭頭跑走;甚至會有人在教室門口攔住抱著作業的阮憶慈,拜托她把禮物拿給應清衍。
“阮憶慈。”
“嗯?”她把最後一個盒子放在桌上,俯身側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彆人讓你給我,你不會拒絕嗎?”
他疏冷的雙眸帶著無奈。
阮憶慈征愣了一下,這種送禮物的事情,持續了兩個月,怎麼突然不開心?
“那個,她們看起來都很喜歡你,我…”
話被生硬地打斷:“我不喜歡。”
窗外正值隆冬,樹枝光禿禿的,乾巴著,被風吹的吱吱作響。
阮憶慈蹭著書皮抿嘴嗯了一聲。
沉悶少女的心似乎也跟著沉下去,過了許久,她慢吞吞地說,“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幫你收禮物,以後不會了。”
應清衍一隻手臂撐著頭,疏冷的桃花眼沉了一下,勾了勾唇,“阮憶慈,你是癡線嗎?”
“嗯?”她錯愕地抬眸,剛好對上他的視線,溫潤的杏眼眨著。
應清衍抬起手臂揉了揉她的齊耳短發,“我是說,我不喜歡她們的禮物,不是不喜歡你。”
阮憶慈對感情很遲鈍,隻是點了點頭,嘴唇彎著,“那我會好好拒絕的。”
雖然一直以來,應清衍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一顆星。
但這個清冷又漫不經心的少年是阮憶慈沉悶少女時代唯一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