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四周一片陰森,白日之中的花散發著一種綠色的光,三人就這麼舉著一根火把,而地上的土路上則留下了一些明顯的血跡,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那爬牆虎的血跡。
直到一棵樹下,那壁虎的血跡消失不見,一路上,似乎沒有其他動物的腳印,就在孟為魚抬起頭的片刻,一陣香氣侵入鼻腔,桂花?
“何時這裡長了一棵桂花樹?”小淩對於這棵樹似乎沒有記憶力,“這花開的真旺盛。”
孟為魚撫摸著那棵樹,熟悉的感覺,隻緩慢的閉上了眼睛,手心在觸碰到哪樹木的表麵後,隻感覺出了一陣無奈,是你嗎,心中思念道。
阿曼,你為何到這裡了,不二山距離這裡至少一二百裡地,而她隻是一個剛修百年餘的小桂花精,又如何能夠走到這裡,更何況這裡的靈氣也並不如不二山,孟為魚沒有得到回應,心中隻覺得不妙了起來,“究竟是因為什麼?”
“阿魚姐姐,那個爬牆虎在樹上爬著呢!”小七說完。
孟為魚才發覺那樹上一雙散發異光的雙瞳,孟為魚低頭一笑,原來如此,阿曼最討厭這類的生物了,“出來吧?”
“剛走了一對道士,如今又來了個管閒事的小妖怪?”那爬牆虎剛剛被斷掉的胳膊如今又長了出來,夜色暗淡,隻有星星點點的月光透過林子上頭映射下來,火把燒得哢吧作響,兩人對峙著張望對方。
“請問,這林子裡有什麼會使用火的妖怪嗎?”孟為魚看著那爬牆虎。
“你在問我嗎?”那人發出了不屑的笑聲,“真有意思,可我知道也不告訴你!”
那人從樹上跳了下來,看著麵前過度禮貌的少女,滿臉的不悅,“你是貓,你的尾巴呢,相傳在某個山頭上有一個八條尾巴的傻貓,原本已經修出了第九條尾巴,隻可惜腦瓜子被驢踢了!”
“那你為什麼要來陳家?”孟為魚看著麵前的人。
“那自然是找個新的窩咯!”爬牆虎似乎不在乎眼前的兩人,“哦,對了,兩位哇塞小姐姐,林子裡可不是你兩位這樣柔弱的少女夜晚該來的地方,我就先走了。”
爬牆虎跑的很快,留下兩個人對視,隻是爬牆虎小瞧了一件是,那就是孟為魚,原本那可憐的爬牆虎就要跑出來了,就在低頭擦汗的瞬間,再次抬頭。
“好久不見?”孟為魚尷尬的掛在樹上,幸虧距離地麵的距離並不是那麼高,不然頭一次出場就如此尷尬,屬實不能夠讓人與其聯想到權威二字,“這林子裡有什麼會使用火的妖怪呢?”
“?”那爬牆虎還沒喘兩口氣,抬起頭就與一臉笑意的孟為魚對視上,“你!”
爬牆虎一口氣罵出了一係列孟為魚聽都沒有聽過的罵人方式。
“你不口渴嗎?對了,真的沒有會噴火的人嗎?”孟為魚繼續問那人,四周的林子裡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
爬牆虎還沒站穩,“求求你了,彆再追我了。”
“你受傷了,還沒愈合,很容易遭野獸的襲擊的,”孟為魚給出了最佳的解決方案,“要不在這裡等著被野獸吃掉,或,跟我走。”
“那你彆忘了你也在這裡,”爬牆虎還沒得以兩秒,隨後轉頭,“等等,你不是跑著過來的?”
“不然呢?”孟為魚歪頭,“借你所語,如今是你處於下風的。”
“不,我可不願意幫助彆人!”爬牆虎走了兩步,隻聽周圍響起了一陣低吼聲。
“走吧?”孟為魚知道,他出了跟自己走彆無選擇,除非,他願意成為林子裡的怪物的口中餐,最好在怪物沒有發現他的時候。
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孟為魚抓著那人另一條還未受傷的胳膊便回到了原處,樹上的花掉落了幾片,這是阿曼的老毛病了,“好阿曼,再過兩天我還會來看你的。”
那樹並沒有其他的異樣,孟為魚轉頭便走,不二山或許等不到她找到那把所謂的利器了,她得加快速度,首先就是需要幫助陳家那小姐,事成之後,或許今後的路費便不成問題了。
“你抓住了他?”小淩顯然不敢相信,心中卻早已暗搓搓的崇拜起了孟為魚。
幸虧這裡還是淺林,幾人走了出來,孟為魚先是替那人包紮好了傷口,隨後小淩便拿著一個框將那人套進了裡麵,是從頭頂砸了下來的,孟為魚就轉身去拿另一種草藥的功夫,轉頭就已經是一牆之隔了。
孟為魚不知道前因後果也隻能讓那人將手臂伸出外麵,隻等包紮好了過後,“雖然你的能力能夠複原身體,但還是不要多用的好。”
那人眼神中閃過一絲錯綜複雜,隨後轉過頭,“我可不會告訴你是誰燒了酒窖的。”
“不用你說,或許真相會自己浮出水麵,”所謂蹊蹺之事定然也蹊蹺的圓滿下去,不過如今對於真相的追求還需要被人多加重視。
“喂!”那人還在敲擊著牢籠,牢籠是用植物編藤綁起來的,小淩一到家就將其關了起來。
“我可不願意相信一個再三欺騙他人的人!”小淩說著將幾張符咒都貼在了四周,神情上是有些悔恨的,隨後手上還拿著幾張比較大的符紙,“這樣看你怎麼逃出去。”
孟為魚清了清嗓子,“你看,你現在不是安全了嗎?”
她說的可都做到了,雖然也沒了自由,而如今他手上的手臂或許更是那些山裡“動物”眼中的美食吧?
這顯然有些調戲了牢籠中的這位品德高尚的年輕公子哥,他有些惱羞成怒,很正常,而對於結果而言,孟為魚更希望是他自願說出口的。
畢竟不能強人所難。
也可能是不敢肆意妄為,畢竟眼前的東西都是真的,一個是確實抓住自己的“貓”,而而另一個則是籠子上的符咒,確實對自己有用。
“壁虎的治愈能力都是很強的,你可彆被他騙了!”小淩看著裡麵的爬牆虎,“誰知道你的真實名字究竟是什麼,是盧誌明,還是陸之行?”
“前兩天溜進院子裡偷我家的苞穀的事情,我可是還記得的!”小淩說著就要上前揍那人。
“擱著籠子可打不痛他,如今來了,還是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人在這裡又不會跑。
孟為魚雙手抱胸,眼神是居高臨下的,據說這樣具有震懾力,平時若她說謊,都會被大姐如此質問,她就最害怕這樣的,如今看著籠子中的人,卻怎麼也學不了,果然氣場也有先天和後天的。
“先彆,我們先回屋子裡,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讓他回答出究竟是什麼東西會火。”孟為魚找不到答案,現場的證據又不足夠,僅憑她的個人判斷顯然是行不通的。
“說不定是你自家著火了呢?”那爬牆虎抬起頭,本名應該叫陸之行,隻是不願意當一個糊塗的人,便又改名了盧誌明。
“少騙彆人了!”小淩根本沒有理由繼續聽下去,“阿魚,你若是相信他,你就在這裡陪著他吧!”
“脾氣不大好,”盧誌明說道,似乎又被他找到了話題,“你身後領著的那個,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孟為魚沒有回答,隻是用行動證明,後買的人不是他能夠說教的,“林子裡若你不夜視,估計是見過的。”
“又或者,你多長了個眼睛。”
“我不與你吵架,”盧誌明盤起了腿道,“你應該關心一下自己。”
說完用眼角撇了一眼孟為魚的方向,“還是趕快跑吧。”
“信不信,隻要你敢走,我就能夠從這籠子裡跑出來?”那人坐直了身子,臉上逐漸平緩,“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
“嗯,”孟為魚點頭道,“說說看,我為什麼要快點走?”
爬牆虎沒再說話,隻是將身子轉了過來,“本來以為你是個小聰明,原來也是個傻子……”
“不過沒關係,你不需要知道,而他也不會讓你知道的,”盧誌明打了個哈欠,“我得睡覺了。”
陳家大火的時候,也隻有酒窖那邊出了問題,而其他地方是沒有的,二這也是最可疑的地方,孟為魚手中的那木牌被摸了又摸。
夜也更深了一些,夜間外麵很安靜,安靜到讓人誤會如今就是真正的平和。
本該如此。
“阿魚姐姐,我們休息一會吧?”孟為魚聽到人說話,睜開了半閉著的眼,一旁的人還在籠子裡。
“好。”孟為魚打了個哈欠,估計那人也睡著了。
籠子裡傳出來幾聲淺淺的呼吸聲,孟為魚則放心的回到了房間裡,隻是今日又是什麼都沒有收獲,心中的煩躁很快的被困意壓在了心底。
房子裡的東西都被搬空了,隻剩兩間屋子裡有床,具小淩所說原本這床上還有另一個與她一起的丫頭,名叫阿歡,隻是前兩天家中有事,然後回去了罷了。
正好空出了個位置,誰知道看著小小的小七,竟然是一個身體裡的靈魂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千歲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