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那既不是夢魘,又不是所謂的黑氣,便已經令人震驚了,桂花樹上並沒有其他的氣息,姑娘沒有出來送,隻是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
孟為魚朝著那人笑著,隨後看著周圍的院牆,也隻能轉身走。
隻見天剛剛擦了邊,街上也隻剩零零集散的人群,一隊人馬從大路上跑了過去,那是巡查的官員,孟為魚心中一緊,莫非已經追到這裡了?
等趕到了之後,院子裡空無一物,就連放好的空籃子也如剛走的沒有什麼兩樣,那麼她去的陳家,孟為魚去那是哪個陳家?
真是奇怪……
而幾番打聽下,雖然隻有一個陳家,但住處卻是分散的,她去的地方是陳家姑娘買下的宅院,就是為了避禍,而另一家則是陳家,如今是由那陳姑娘的二伯接手管理的,也就是說兩個陳家是釀花酒,而算禍事,每日的死禽確實夠惡心人的,陳家那姑娘掉了幾根頭發都算小事了。
按照那路口的幾人指的路,孟為魚也很快趕到了一處院子,陳府,她確定了兩下,最終推開了那麼,一隻手牽著一旁的小七,那門竟紋絲不動,孟為魚用手敲打了兩下,不知道是門太厚還是如何,就是發出的聲音很小。
“小七,你先閉上眼睛。”頭上的東西早就摘了,孟為魚喘了口氣,“也不知道抓我們乾什麼……”
“也不知道他倆去哪裡了,”孟為魚轉過頭,“小七,顧公子走的時候可與你說了什麼?”
那人沒說話,隻是專心的玩著手裡的玩偶,搖了搖頭接著玩,四周沒有能夠發出聲響的東西,“開門!”
半刻之後,孟為魚早就等不及,正要走的時候,那門被一旁的小七打開了,“阿魚姐姐,它一直都沒關啊!”
兩兩相望,孟為魚連忙岔開話題,“我這不是等人家給我開門嗎,省的說不清楚。”
可看模樣,裡麵應該是沒有人的。
而就在這時,一張帶著紅血的網落在了兩人身上,果然是個陷阱,孟為魚看著那繩子,兩個腳剛好卡在了那繩子上麵。
原本院子裡還有些灰暗,隻聽一連串的機關過後,兩旁的燈籠裡燃起了明黃色的燈花,正好照亮了院子。
“果然,抓到了!”走出來的是一個少女,眼神在麵前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後,“你怎麼又變化了模樣,還帶了個小跟班?”
這個小跟班指的是一旁的小七,小七如今因為猛得被抓了起來,似乎有些驚恐,一隻小手抓在孟為魚的身上,她能夠感受到指甲的冰涼。
“放開我,我們是來抓妖怪的!”孟為魚用儘了力氣踹著網兜,這剛上來就被抓,實屬不幸。
“抓妖怪,我看你長得就挺像妖怪的,”小丫頭將那一旁的機關又往上拉了拉,“這下子你可不能再燒我們的酒窖了!”
而顯然那小丫頭也不打算聽兩人的解釋,“那兩個道士做事那麼優柔寡斷,我得先把她燒了!”
“燒?”孟為魚緊張了起來,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我在這裡!”孟為魚站在屋門口的位置,“我在這裡喲!”
小七跑到了孟為魚身後,死死的抓著她的衣角。
小丫頭似乎被激惱了,“好啊,敢耍我。”
“我認識那兩個道士,”門口的那玩意,孟為魚是見過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無恥的陷阱,若普通的小妖早就被那東西灼傷了,“一個長的一臉奶油小生的叫自渡,一個五大三粗的叫莫難,對吧?”
小丫頭愣了一瞬,顯然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話,隻結結巴巴的說了句,“你……你怎麼知道的?”
四周寂靜一片,孟為魚清了清嗓子,“那自然是認識了!”
“不信!”小丫頭拉住了一旁的東西,顯然孟為魚早有預料。
“無聊,”孟為魚從一旁的果架上拿到了一個果子,“還是看看哪裡出了問題,是不是酒窖存放的位置不對呢?”
“都說了,我沒有想要害你,也沒有理由,不然我就應該在一開始殺了你的,”孟為魚也屬實是解釋煩了,轉頭看向一旁的丫頭,“你家酒窖不會就在上麵吧?”
丫頭遲疑的看著孟為魚,“不需要你,我們已經有人了!”
“多一個人,又不要你錢,你說你家酒窖經常著火,肯定有一些原因的吧?”孟為魚搖頭。
“不需要,”那丫頭身後不知道拿著什麼,“那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來?”
“我去了陳姑娘家裡了一趟,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孟為魚開口,一百年看著那人的神情,“隻不過那人如今的狀態不是特彆好。”
“你去了?”丫頭顯然發了愣。
隻聽啪嗒一聲,一把短劍從那人衣袖之中掉落了出來,“我是陳家的大丫鬟,你可以叫我淩兒。”
孟為魚看著那人,“淩兒?”
“其實,這個院子是沒有人住的,那些人不靠譜的很,怕不是都買了爛消息了吧?”淩兒開口便已經把孟為魚向哪裡找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而那事件顯然不那麼簡單。
大約摸已經有三四年了,每到秋季,總會有一個穿著花衣服的少女做到這院子裡蕩秋千,而以往的幾年,隻是說林裡的山怪貪玩,下了山就隻喜歡著玩意,而今年卻發生了著火的大事,而更詭異的就是,陳家大小姐似乎也陷入了夢魘。
“我家姑娘向來都是溫柔的,從來不和任何人發脾氣,就算是山上的精怪有些時候來偷喝酒也都沒有說什麼,”丫頭說著看著孟為魚,“你若真的見過我家小姐,怕也是知道的。”
剛進了酒窖裡,隻覺得鼻子被什麼籠罩了一層臭臭的味道,這裡的酒窖顯然沒有人仔細的打理過,“你家小姐釀的也是一絕吧?”
“自然是,”那叫小淩的丫頭扶著下巴回憶道,眼睛在不經意間瞟到身後的小七後,便陡然尖叫。
小七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模樣,隻是一把將頭鑽進了孟為魚上衣擺下,“小七怕!”
孟為魚看了看周圍,將小七抱了出來,將其的小麵罩蓋好了之後,“小七彆怕,小淩姐姐隻是看到了臭蟲才被嚇的叫了呢!”
“對啊,姑娘,你彆害怕,我真的不是妖怪,”孟為魚笑得真誠。
“這樣啊,”小淩似乎被嚇得不輕,“就是這裡。”
空氣中有些潮濕,這樣之下釀出來的酒會更好的入味,按理說地下的溫度還算可以。
兩旁的架子都被燒爛了,牆壁上也發著黑,空氣裡的味道一直散不出去,跟生漆有所不同,這種是一種腥臭的味道。
這裡明火不是特彆多,所以顯得有些陰暗,也是害怕出一些意外。
“那自渡道長說是因為有妖魔作亂,”四周確實也沒有其他的痕跡,以往的話,基本上都會顯露出來,聽完小淩的一句話。
孟為魚先是掀開了其中一個酒缸,味道變了,有些搜,估計這地窖的酒都壞了……
“在此之前,你家小姐是不是見了什麼奇怪的人?”孟為魚發問,但看著那人的樣子,“也就是說,你家小姐是不是做過一些異常的行為。”
小淩搖了搖頭,似乎是想不起來,“小姐她經常喜歡養一些花花草草的,還喜歡和花草說話。”
“自渡他們去哪裡了?”孟為魚開口,他們兩個估計知道的比自己多一些。
一旁的一個木牌就掉落在最靠裡麵的一個酒缸的旁邊,孟為魚撿了起來後,上麵是一圈看不懂的鬼畫符,那木牌拿在手中頗有分量感。
那酒窖裡顯然沒有什麼東西是特彆的,唯一的是那木牌,她還看不懂。
小淩看著四周的一切,“也不知道現在小姐如何了。”
“這酒窖荒廢了有幾天了,”將那木牌撿了起來後,便偷摸的將其塞進了衣袖裡,這可是她發現了線索。
“自從小姐臥病在床,就一直是二叔公打理的,已經有半個月了,姑娘也病了足足有半個月了。”
“如今若是能夠快些好就可以了。”小淩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驚恐還是擔憂,“姑娘若聞不慣這裡的味道,我們就先出去吧?”
院子裡如今隻剩下小淩一人。
“有東西進來了,”小七在門口說道,嘴角似乎裂開了弧度,幸虧燈火不夠透明,
雖然聲音磕磕巴巴的可也好歹是清晰了些。
小七跑的很快,轉眼就跑到了門外,孟為魚連忙趕了上去,隻見被抵在地上的半條胳膊還在蠢蠢欲動。
小淩自然是害怕的,可還是壯著膽子靠近看了一下,似乎有點像人的胳膊。
“這是爬虎的,”小七將那胳膊丟了出去,“火,就是它點的!”
“裡麵的味道有它!”小七看向門外,“它現在往林子裡跑了。”
“走吧?”孟為魚拉起地上的小七。
“我跟你們一起,”小淩將腰間的佩劍拉正了過來後看著孟為魚。
“等等,我先把門關上,”那人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隨後將門關了上去後,幾人朝著林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