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陳家小姐(1 / 1)

而就在剛走出那一圈後,一張不知寫了什麼的字卷便飄到了孟為魚臉上,被蒙了臉之後,險些撞到了路邊的馬車,那馬夫不知罵了一句什麼話,隨之一陣灰土便蕩了起來。

“是什麼?”是麻紙,鬆木的味道,那字跡端莊清秀,孟為魚掃了一圈,而就在隻見那紙張的最後寫著一行字——揭者前往陳府領取懸賞。

孟為魚自知自己或許救不了那人的病,連忙將手中的麻煩丟到了一邊,但那東西似乎是黏在了手上。

周圍喧嘩一片,不遠處還敲著鑼鼓。

“讓開讓開!”這不知道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周圍一圈都是人,傳話郎還在講著,突然一體型似山盾般的男子就這麼將兩旁的巴拉了開來,“誰揭了榜單!”

“是誰揭了榜單?”這是一個壯漢喊叫了起來,一雙橫眉顯得一雙眼睛小的可憐,一嘴的絡腮胡,身上穿著藏藍色的布料。

“這就是陳家的大家丁!”那人聽到有人在嘀咕自己似乎還很驕傲,隻是揚起了頭,“打擾一下,話郎,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手拿公文的人?”

前麵的傳話郎也停了下來,眾人似乎不敢相信是麵前的丫頭揭了下來。

而事實也是如此,但如今手中的東西確實甩不掉。

四周的人似乎都在看向某一處,孟為魚剛要走,手中的捆仙繩就在慣性的情況下縮了回去,孟為魚被送到了壯漢腳下,而手中正是那公文!

而就在來不及捂著身後的屁股,就與那壯漢對視了上去,孟為魚心中一緊,這下子糟糕了,心中思緒完全,最終說出口的確實另一番。

“誤會,誤會。”孟為魚可不是什麼神醫,她除了釀酒,可是什麼都不會的,識得兩個字,還不敢到處賣弄。

周圍的人顯然不願意相信,這姑娘看起來雖然弱小,萬一真的有本事呢?

“帶走!”

隻覺得兩眼一黑,當街抓人?還有沒有王法!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放開我!”轎子裡黑漆漆的一片,五感全失去,根本不知道這裡究竟是去往哪裡的路。

“阿魚姐姐,捆仙繩鬆開了!”小七一雙小手就在孟為魚的臉上摸來摸去,“小七在這裡。”

這孩子估計還沒意識到自己要去哪裡了,還在笑著呢!

陳家處於鎮子中間的位置,要說也不大,連著被顛簸了幾下後,轎子停了下來。

“起來!”一把大手將孟為魚提了起來,小七比較凶,壯漢一臉無奈,“不好意思,姑娘您自己下吧?”

“?”孟為魚看著一旁的手,那人識相的鬆了開來,宅院的四周並沒有黑氣,看來她也不知道事出原因了。

“這邊請,”壯漢領著往前走,隨後轉頭看著原地不動的人,隨後皺起了眉頭,“若事成,便按照那文書上的給,也定然不少你其他的好處。”

“還請姑娘不要跑掉,讓我去抓!”

孟為魚隻是想要看看是否有她要找的東西,“沒有,這裡沒有那東西,進去吧!”

入門是一個攔門石,“這邊請姑娘。”

孟為魚心中五味雜糧,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如今的心情,一邊牽著小七的手。

兩旁的屋簷幾乎都修了屋簷延伸到了外麵,整個宅院就三座房子,兩側各有一個耳房,左側的為廚房,右側的為水房。

水房處種著一顆桂花樹,如今應正是這桂花樹開花的季節,可那顆桂花樹卻像是病了一般。

孟為魚去看著那顆手,用手觸摸了那顆樹,“這顆樹是不是好些天都沒有開花了?”

葉子也落了一乾二淨,完全的一個枯樹。

樹的周圍圍著一圈柵欄,主人家難道也是喜歡喝酒的?

“姑娘,臥房不在那裡!”

“好,”孟為魚回頭,小七撿起了樹下的小木頭枝。

“我家姑娘做了一個噩夢,而從那之後便如何也吃喝不下,如今人都瘦的快要脫相了,”那壯漢擦拭著臉上的虛汗,“自從老爺夫人過世之後,小姐便喜歡上了釀酒。”

“可前幾日酒出了一件怪事,姑娘醒來之後便命我要將那樹砍倒,後來又不讓了。”

聽著那壯漢說話,孟為魚隻覺得雲裡霧裡,不管如何,如今她都要先見見那小姐,也好知道因為什麼。

剛進了屋子,四麵的都是用布拉扯了起來的,屋子裡放著一張茶幾,一旁是滿滿當當的幾個書架,一個書桌,隨後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屏風後,“你家小姐如今在哪裡?”

“在這裡!”屏風後傳出了一聲女音,“你就是那揭榜的人?”

“給姑娘搬個椅子吧?”那人開口的聲音及其慵懶,似乎是永遠睡不醒的一般。

“姑娘如何?”孟為魚開口,聲音有些顫抖,還是強壓下來的衝動,她很緊張,畢竟第一次給彆人看“病”。

“如今我的模樣隻是怕姑娘會害怕……”那人女子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

“陳姑娘,你莫要傷心,”孟為魚開口,可有不能衝進去,無論如何,她都得先看到這姑娘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這樣的,而且還把四周的窗戶什麼的都蒙了上去,“還請姑娘相信我,可否容我一看?”

那頭沉默了半晌,隻聽抽噎過後,“二壯,你把屏風拉開吧?”

孟為魚心跳落了半個拍子,而就當屏風被拉開,那陳家小姐也剛剛穿好了衣服,頭上裹著紗巾,臉上的眼淚欲掉不掉的掛在下巴處,“姑娘如何稱呼?”

“孟,”孟為魚看著眼前的人,莫非是臉上落了疤?

“孟姑娘,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如今都成了事實,”言罷,那人便將頭上的絲巾扯了下來,那頭發就稀稀拉拉的長了那麼一兩根,“姑娘想笑就笑吧!”

“沒有的,”孟為魚連看向那人,“姑娘誤會了,隻是病症有些麻煩,我得好好想想。”

她這也沒特彆多的經驗啊?先前她是幫了小桂花精靈長出了桂花葉子,可對於麵前的少女,她著實不知道該如何醫治療。

“可嘗試了內調或者外敷的療法?”掉發確實讓人難受的,可孟為魚也沒辦法,畢竟樹與人還是有區彆的。

“沒。”那人回答。

“我這裡有個東西,估計會對姑娘有用,”孟為魚硬著頭皮也豁了出去,這東西對人也沒有什麼危害,隻求有些效果吧?

“這是何物?”陳姑娘做了起來,臉上的眼淚也跟著止了住,眼神在那包粉末上打量著。

“姑娘不要誤會,這是外用的,”孟為魚看著那人,眼神不自然的盯著對方,隻要她相信自己即可!

“這樣,”陳姑娘將拿東西拿在手中,“是要抹在頭上的嗎?”

“不,是需要泡水的,用水正常洗就可以了,萬不要加多,三天一包即可,大約兩個就行了,”孟為魚開口,“若姑娘放心我,這東西且用著。”

多餘的話,孟為魚是爛在了心口的,一雙眼睛真誠的玩著對方,不論何人都會相信的吧。

孟為魚帶著鬥笠,兩人互相張望著,屋子裡也靜悄悄的,似乎都在一瞬間一切都要碎掉了一般。

“那好吧?”陳姑娘的語氣裡多了一些不信任,“二壯,你接過去吧,我現在就要先用一下。”

“姑娘應該不介意吧?”那人坐直了身子。

“沒,不介意的。”孟為魚看著眼前的人,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還好有這前麵的東西擋著。

那姑娘的頭發不像是自然脫落的,更是像被什麼東西拽掉了,隻是一塊塊的血斑,令人感覺觸目驚心,“請問姑娘這是與旁人出了糾纏所導致的嗎?”

“還是,做了那夢之後?”孟為魚知道一種妒忌人的怪獸,隻因為它自己出生之時渾身無毛,禿的一批,所以羨慕那些有長頭發的女子。

按照那叫二壯的壯漢所說,陳姑娘是個及其愛發的女子,怎麼會不養護呢,那水房的上麵放著的可是放了很多養發的,不單有洗的,也有養發的籽油,還有能夠散發香味的桂花油,這也估計是她院子裡種植桂花的原因。

“不知曉,隻是我做的那夢實在奇怪,我常常夢見一小女子在我夢中哭泣,我不喜歡理她,而她好像專門就挑我心情不好入睡的時候來,”陳姑娘說著便嘶了一聲。

“是痛了嗎?”孟為魚看著後腦勺的那一小片地方,似乎是被灼燒過的“姑娘下過灶台嗎?”

迎接而來的則是一陣沉默。

“我家姑娘不喜歡動那些帶煙氣的東西,對頭發不好!”二壯代替那姑娘說出了口。

“這樣啊,”孟為魚說著便將一旁的棉布拿了起來,“確實麻煩了一點。”

何止麻煩,簡直毫無依據,就單單的幾句話,誰知道?

孟為魚收起了手裡的東西,將紙張放進了口袋,“那敢問姑娘那夢中究竟是個如何樣貌的人呢?”

“一個年輕的人,看不清長相。”那人開口似乎又好像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