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我不是那麼貪的人,”那人將地上的東西捧了起來,“來拿著。”
孟為魚看著那些散發著黑氣的東西,不禁搖頭。
“娃娃,可彆不識好歹,”那人冷哼一聲,雙手在地上摸索著,借著月光的零零散散,出氣都是斷斷續續的,隨著一陣笑聲,“我,我找到了……”
“彆說黑氣了,什麼東西都不是我的對手,”言完,那人將地上的東西吞進了肚子裡,而在感受著身體的同時又看向沈徹,“你是來找東西的?”
“我可是知道的,”那人站了起來,“你們是來找魔氣來源的。”
“那東西可不是你們能夠抓住的,”那人將那寫東西放在了口袋之中後,抬頭再次與兩人對視,“如你們所見,跑了。”
周圍陷入一片寂靜,“那裡麵的東西跑了嗎?”
孟為魚有點不敢相信,那麼自己剛剛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用呢,那地婆死之前似乎都在護著那東西。
“你下一步要做什麼?”沈徹問道。
“當然是抓住那魔氣了,”一天道士說的鏗鏘有力,“等我抓住了那魔氣,就把他煉成丹藥,我吃了升仙。”
看那人的模樣,怕是這一輩子都在修仙這條路上走的吧,孟為魚低垂了下頭。
“我想在周邊走走,”孟為魚話落下音,看向沈徹又欲言又止,她明明知道沈徹想要去找自己的東西,而現如今卻非得留下來,“如果,你要找那東西,我們現在就走也行。”
“你倆可走不了,”那人將東西塞進了懷中,“如今出城可是都得按章的,那東西可不好辦。”那人左右搖晃,像是一個戰鬥勝利的公雞。
“那難辦?”孟為魚頭皮一緊轉頭看向沈徹,隻見那人一臉雲淡風輕,怕是也沒那麼著急吧。
“你丟失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上次石龜說的,很危險是什麼意思?”孟為魚自然是記得的,可如今麵前的人這樣子是讓自己不那麼難過嗎。
若是因為自己出了什麼事情才是不好的。
“我想好了,”孟為魚低頭思考過便抬起了頭,“那我們天亮就走吧。”
那張地圖上,似乎標注著些什麼,那神仙的玩意似乎都是張腿會跑的,而讓誰拿到了也說不定。
“你想好了?”沈徹不急的時候其實還是很有仙人的氣息,很難想象這麼一個仙風道骨的人會在發瘋之後卯足了勁去打其他人時候會如何。
他總給人一種淡淡的感覺。
“想好了,”這也由不得她想,若是那魔氣沒有期限還好,若是有了期限,照如今這個速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自己夢想所到的那個地方。
“既然這裡沒有那東西,我們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
“好,”沈徹不假思索的回答,他自然有他的計劃,隻是如今的計劃內添置了多一個目標。
沈徹看著眼前的孟為魚,想要伸手去撫摸的動作在寬大的衣袖間來回搖擺,最終還是選擇了放下,他如今是想到了所有能夠想到的了。
“那一天前輩有什麼妙招可支?”沈徹轉頭,看著眼前的人。
那人似乎比兩人更加熟練的知曉這城中的規矩,如今趁著人還沒跑遠,自然是要多問出些許的東西。
那人倒也不避諱,“看你們倆人逃亡的樣子,怕也不怎麼正規。”
“給我二兩銀子,我包你出去。”那人,頭轉向一邊,臉上帶著些不懈,一手拿著那布袋,叉著在腰後,裡麵裝著的還是從地上撿起來的東西,而另一隻手則險些伸到沈徹的嘴巴裡。
麵對那人的這副樣子,沈徹一把手拍開了,“彆忘了,我們可不用。”
說著沈徹驕傲的看向一旁的孟為魚,“她可會帶著我穿牆。”
孟為魚沒想到自己的這個“病”有朝一日也成了炫耀的資本,當即揚起了頭,如同鬥爭勝利的小羊,尤其是如今頭上也正好盤著兩個小角。
一天沉思,看著孟為魚,“算了。”
那人說話很輕鬆,就像剛剛隻是開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玩笑罷了,在轉身的時候在神秘的朝天一指,“說起來奇了怪了,若姑娘身上的指示一個小小的封印,也不會入昨日那樣,若是姑娘覺得那滋味好受,就當我胡語了。”
“等等,”沈徹叫停了那人,“你懂封印?”
而就當說出這句話之後,一天道人臉上卻是浮現了一抹詭譎的笑意,像是看到了肥鴨走不動道了。
*
“那守城的人名叫陳林,”一天將鬥笠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如今周圍的一切可都是他說了算。”
“抓兩個什麼來頭的人。”
街道上倒是來往的人流不見少,有賣糕點的,也有看雜耍的,也有開著酒水飲品的在轉角處支起個小攤位。
街上的人似乎都不知道如今外界再傳的事情。
隻見路口轉角處的告示欄上貼著兩個大頭照,一個長臉圓目怒睜,一個尖嘴獠牙身後還拖著長長的尾巴。
懸賞三十兩銀子?
另一個懸賞三十文?
孟為魚在看見後,突然覺得彎了這麼多年的腰終於挺直了一會。
“咳咳,謠言,謠言,”沈徹看著那東西,嘴上說著不在乎,實際上已經上手撕了下來,不知走了多遠,身後傳來了幾聲驚呼。
“他來了!”
“求求你了,能不能把他收了,雖然他確實是哪家的東西,”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旁的一家當鋪傳了過來,“求求您,行行好。”
“是花孩。”孟為魚突然想了起來,這聲音她聽得熟悉死了。
沈徹來不及拉著那人,孟為魚便已經衝進人群了,隻見幾個人壓著花孩,就連花孩手上的東西都已經被奪了回去。
孟為魚將幾人巴拉開來,花孩身上布滿了腳印。
沈徹跟著上來後,定睛便能夠看到裡麵,一天原來是不想加入這場亂鬥的,隻是看著兩人直往裡麵擠,看著兩旁搜查的官兵也跟著藏進了人群。
“要我說,那東西不值錢,如今都知道哪家是個什麼東西,誰敢保證那東西上不會沾染點其他的東西?”店家是個中年人,手上拿著算盤,一手順著小胡子,看著一旁的孟為魚,“這位姑娘穿著端莊大方,怕不是也來賣寶物的?”
“哪有這麼做買賣的?”孟為魚將花孩扶了起來,“你這要就要了,不要也就罷了,為何要羞辱他。”
“姑娘,我這可不是羞辱他,買賣就是這個意思,”那人斬釘截鐵地說著,手中拿著那寶物,“算是中等水平,也就不多,三百文錢,再多可就不要了。”
“三百文?”孟為魚剛想開口,“你娘要多少錢,我給你出了。”
眼看著孟為魚是來砸台子的,那老板似乎也眼紅了,“嘿,你丫頭怎麼如此?”
“我是看他可憐,才給了三百文錢的,若不是他說他母親急需棺木,誰會收哪家的晦氣之物?”老板將東西收進了衣袖之中,“拿著這三百文錢馬上走。”
“有當買的物件快些來,若沒有,就要收攤了。”
四周再次響起了一陣警鈴,老板將那東西送到了花孩手裡,四周的人也散開了。
孟為魚拉著花孩,“你這兩日到底跑到哪裡了?”
“我不用你管,”說著,那人就跑了開來。
“快走吧!”一天在一邊催促著。
幾人就這麼看著那小孩的背影越來越遠。
“嘿,你說巧不巧,前兩天我險些被這小屁孩騙,”一天說的話就這麼落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半點聲音。
城門口的位置也越來越近,孟為魚轉過頭看了眼,確認過街道上如今空無一人後,也就跟著轉過了頭。
“他本就是自由的。”沈徹是這麼說的。
前麵排著長長的一排,有的是出城賣物資的,也有說是去外麵探親的,一旁的那小哥就隻是搖了搖頭,一天從後側方走了過去,不知說了幾句話,前麵的人少了之後,也就快輪到了兩人。
孟為魚一手抓著沈徹的衣角,隻怕被認出了身份。
而那人也就是抬頭問了句,“出城乾什麼的?”
“出城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情,”孟為魚按照先前說好的話術說道。
“我家夫人可等不及,出了什麼事情你可要仔細點!”沈徹帶著麵紗頗有仙俠書生的那股味道。
而就在這時候,那邊傳來了一陣驚呼,叫陳林的人猛得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另一旁,“快去追,勢必要將他抓拿。”
陳林走了之後,門口便一陣慌亂,一天趁著慌亂將兩人送出了門外,出了城門直奔了十裡地,幾人才停了下來。
孟為魚喘了一口氣。
“告辭!”一天道長的氣息還沒喘勻,便轉身要走。
“一天道長,謝謝你。”孟為魚好久沒這麼跑過,雖然是趁著亂跑出來的,可要給的一定不少。
一天轉過頭,一臉愣的看著孟為魚,沈徹站在孟為魚的身後活像個化石,而另一邊隨著一陣風吹了過來,雲被壓的低低的。
幾人穿的顏色又是淡雅一些的。
一天看著那人手心裡的兩顆閃閃發光的東西,“這玩意給我也用不著的。”
“等我有朝一日突破飛升,自然還是會記得你的好的,”一天臨走的時候還是沒有把那東西收走。
“像這種的修仙者很多嗎?”孟為魚不理解,似乎所有人,除了仕途以外,好像修煉和成仙就成了另一個出路。
——天上真的需要那麼多的神仙嗎?
“很少,”沈徹回答,兩個字,簡單明了,既不敷衍又不過多贅述令人遐想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