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為魚死死的握著假山石的一角,花孩正安詳的躺在沈徹的懷中,估計是被嚇到了,而如今也不是溫情的時刻,腳步聲從前至後,隻聽一陣銀鈴響起。
幾朵詭異的花朵在空中若有似無的飄著,紅色的粉塵從花瓣上散發的四處,沈徹隻拿著一片花瓣。
“走!後院,奶奶的,前院的是個障眼法!”一聲粗獷的嚎叫聲打破了原有的寧靜,那堆家夥是帶了工具來的,手上的東西似乎還不小,隻聽一陣騷動,走過了兩人。
孟為魚轉過頭,“有兩個人朝假山這裡來了。”
“等會怎麼辦?”孟為魚緊張的縮成一團,可有轉過頭看著那兩人,手上的大砍刀閃著光亮,顯然是臨走之前用石磨磨了,這若是砍在身上不得斷個胳膊?
“你把那東西丟出去,”沈徹將石頭給了孟為魚,“他們是來求財的,彆讓他們碰著中間那鎮壓邪祟的物件就好了。”
“那邊有點金子,引過去就成了。”
“花孩呢?”就在一瞬間,一旁就剩一個人了,孟為魚左看右看了看,“他……他跑哪裡了?”
眼看著人要來了,孟為魚也顧不上那麼多,手中的石頭朝著那草叢丟了過去,不知是丟著了什麼東西,隻聽一聲唧唧咋咋的聲音,估計是個老鼠,那兩人也被吸引了過去。
那幾人扒開了草叢,似乎有人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噓!不要命了,吵醒他了,你倆吃不了兜著走。”而那頭子說的似乎是這陣法下的東西,幾人左右觀望了一番後,“隻求財,這東西,你們碰不得。”
“誰?”那人警覺的左右張望。
“老大,你又出幻覺了,這鬼地方隻有傻子才會來的!”說話的人兩隻眼睛各朝著兩邊翻著,嘴角的口也咧到了後腦勺。
“好傻子,就你一個是。”那人看了看陣法,“這人戶也真傻。”
明明剛剛便已經要天亮的節奏,那些紅色的粉末落了下來之後,天卻愈來愈黑了,孟為魚看著四周,“這……”
“無妨,那女鬼眼早被剜了。”那人下一瞬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一般,“好家夥,夜明珠,這麼大一顆,上一次見還是北山狼王手裡頭溜得瞧見過。”
“老大,你說我們不會被騙了吧?”
“你說,那人不會告訴把這個消息也告訴彆人吧?”
“不會的,諒他也不敢。”
“女……女鬼她,她又來了。”一人結結巴巴的看著不遠處,“啊!”
“彆瞎叫喚,彆動彆吭聲!”那人的樣子似乎已經來這裡有好些次數了,而對於那女鬼似乎也很了解一般。
女鬼?孟為魚趁著夜色不禁的一瞟,突然乾嘔了出來,不是因為彆的,隻是她終於發現了那女鬼肚子上掛著的是什麼了,開了體,裡麵的東西都流了出來,小嬰兒還在舞動著手臂,嘴裡咿咿呀呀著什麼。
“是誰!”一人叫嚷了一聲,女鬼像是猛得反應過來了之後,直接將那人送走了。
而現場陷入了僵持之中,孟為魚也不敢再亂動,女鬼感受不到周圍的動靜之後便又開始了無邊際的遊蕩。
可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孟為魚想如今這等境地還是明哲保身的好,可又動不了,她也不能施展法術。
一陣風吹過旁邊的草,孟為魚終於踏出了第一步,她看了看附近,始終沒瞧見花孩兒。
那人在看到孟為魚之後,眼神中流露了一絲驚悚,而在轉過身之後,將一旁的人推到了在地,孟為魚看著不遠處的女鬼一把將那人扶了起來,“小心點,彆動。”
“哈哈哈,小女娃,這麼善良?”那人看了看周圍將手中的石頭又丟了很遠,“我八你二。”
那被推搡過去的是一個老者,模樣看起來比孟父還要大,孟為魚拉著那老者,而也得虧女鬼還未發現幾人。
這局怎麼破?孟為魚傻眼了,沈徹站在身後預謀著什麼。
“小姑娘,身邊有懂行的吧?”那人每說一句話,手上的石頭便丟一顆,女鬼就這麼的被他溜了一圈。
沈徹一襲灰袍走了出來,手中似乎在畫著什麼,女鬼在反應過來朝著那剛剛說話的人奔去,而老者則成了墊背的,孟為魚在關鍵時刻接住了那人女鬼在幾人中間就這麼停了下來。
而近在咫尺,沒人敢有所動作,孟為魚看著距離自己不足一尺地方的女鬼,也更加清晰的看到了女鬼的全貌,腥臭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那肚子估計是恢複不過來了,小嬰兒朝著孟為魚笑了笑,小手輕輕的抓著她的衣角,不知出於什麼,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她一把將那女鬼推到了那後院的假石頭上,隨著一陣光芒散發開來。
女鬼被砸在地上,四肢還在緩慢的拚接中,隻聽一陣陣劈裡啪啦,若是看不見的還以為誰家放鞭炮了呢!
沈徹這邊已經畫好了之後,便接著引導孟為魚繼續與那女鬼打鬥,顯然剛剛的那一擊讓其吃了些苦頭,女鬼緩了好大一會,才重新站了起來,手中的鮮血再次將衣裙染紅。
孟為魚吃了那人一擊後,決心先把這幾人帶出去,“你們還想活命嗎?”
所謂斷人財路可謂是天遭雷劈,之前她不信,現在她深信不疑,若是幾個執著於那後山的一些東西,怕也是攔不住的。
領頭的人臉上閃過一抹驚恐,也見識了剛剛孟為魚的操作,看著一盤的白胡子老頭,“帶,帶我走,我還年輕。”
原本這裡有三個人,一個是傻子,不過剛剛已經被女鬼嚇昏了過去,估計沒事了,而剩下的一個老的不成樣子,一個凶的不成樣子。
孟為魚看著兩人,“你拉著他的手,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倆帶出去。”
老者還是不願意輕易相信,隻是他剛剛看著那人那麼厲害,如今自己身上可是有一整顆夜明珠的,若是孟為魚要與自己分享如何,“我……”
那人扭捏的樣子讓一旁的領頭臉上閃現了一抹不耐煩,“老家夥,不想活彆攔著彆人。”
孟為魚看著眼前人的樣子,不由眉頭一皺。
老者看著一旁的領頭頭,“你。”
而就在念出了那句話的後三個數後,孟為魚看著周圍的模樣還是老樣子,原以為失敗了,而下一秒,她隻覺得身體一陣的酸痛,隨之,那領頭頭被拍到了在地。
那白胡子老頭如今手中正握著一個大的棒子,與那領頭的手中棒子一般大,“丫頭,你是個好的,這人可不是好人!”
孟為魚趴在地上,隻覺得後背是被什麼劃爛了一半,而就在摸著之後,又不疼了,那白胡子老頭似乎已經看慣了,“娃娃,下會再見。”
而這時外麵的天已經大亮,孟為魚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相信,而再次轉過頭看向那後麵的位置。
沈徹如今如何了?
可這裡究竟是哪裡,不等回複老者,那人便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孟為魚,“好孩子,拿著這個多少防身。”
“裡麵的凶險不值得這麼拚命。”
孟為魚看著四周,也早就分不清這裡是哪裡,而就在左右觀望的期間,隻見一旁的屋子裡隱隱約約發著光,周圍彌漫著一些瘴氣,幾乎這裡是沒有草的,屋子裡似有人輕聲的哼唱著什麼。
打開門之後,隻見裡麵就停著四具棺材,這裡也不知道是這處宅院的哪裡,按理說再跑也跑不了多遠,隻是周圍的一切,她確實沒見過。
再走出哪裡後,一旁的木牌上明顯的寫著三個大字——西廂房,而那一旁被蓋住的牆也同時照實著什麼。
白胡子老頭走的時候將手中的東西留在了牆外,而孟為魚也知道了西廂房為什麼被人蓋住了,這邊的牆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打掉了一部分,還沒有修好便又出了事情,新壘的牆壁顯然不是那麼牢固,也就一兩天的時間。
孟為魚拿起手中的東西,朝著那牆壁開始鑿。很快便砸掉了一部分,她也不敢完全砸完,也是害怕裡麵的東西跑出來,可想到有陣法的加持,那魔物再怎麼厲害也不會跑出來,也就肆無忌憚了些。
從這裡走進了後堂,再由後麵繞進了後院,順手拿了前麵的紅色繩結,上麵雖然臭臭的,可對付這鬼似乎也不是不行。
女鬼就那麼安靜的在哪裡飄著,孟為魚來不及將繩子甩給沈徹便發現周圍什麼人都沒有了——沈徹也走了嗎?
如今的女鬼到安靜了一刻,隻是再次低下頭,一個血嬰兒正趴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孟為魚也顧不了那麼多,連忙將那東西踢飛了出去,驚悚再次占據了心頭,女鬼朝這邊飛撲而來,孟為魚手將手中繩結甩了出去,上麵也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液體,女鬼在觸碰那東西之後便被彈飛了好遠。
沈徹從後山之中繞了出來,手中拿著的正是那剛剛埋進去的盒子,而就在頃刻間,一聲雞叫,女鬼左右搖晃了幾下,花孩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隻大公雞,鮮豔的大紅雞冠配上綠色的雞毛,上麵也似乎用毛筆點綴著什麼花紋,離的遠也看的不大清晰,隻覺得是一朵花,開的很豔麗的樣子。
那倒在地上的嬰孩也不知所蹤,女鬼隻在左右搖晃間化成了一縷黑煙。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孟為魚手中拿著繩子,顯然不敢動身。
花孩歎了口氣,“是個鬼婦,好久之前就一直存在,不過也就近幾天才來到這裡。”
“這個院子裡鎮壓的東西吸引了周圍的東西來到此處,抱歉,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沒事的,我好像知道你娘在哪裡了。”孟為魚開口。
“她……她如今在哪裡?”花孩丟下了手中的大公雞,四周也逐漸亮堂了起來。
“西廂房,不過很奇怪,哪裡明明是個書房。”孟為魚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一夜過得那麼快,明明已經大中午了,可身上卻出奇的冷。
“孟為魚,你怎麼了?”沈徹原本還在慶幸這一切結束了,可在手觸碰到其的胳膊之後,隻發現她身上其冷。
“你身上變冰了。”沈徹腦子裡閃過了一絲不好的念頭,一雙手不停的搖晃著麵前的人,一雙眸子在肌肉的擠壓下竟然有了一種他有眼黑的錯覺。
“太冷了。”她隻剩下這一個感覺了。
“我抱著你,”沈徹思來想去,“我們先出去。”
“來了,這裡有一條披風,先給孟姐姐披上吧?”那小子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件衣服,“先湊合湊合穿吧!”
“那是什麼,我怎麼沒見過?”孟為魚冷的發顫,依偎在那人身側,“我從未聽人說過還有這樣的東西。”
先前她隻是在家中,周圍的隻是有妖怪,為了更好的區彆人妖,也是專門的書籍標注了的。
而當然不知道還有以人為體的煞氣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