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鬆雲逐把菜單推了過去。

“鍋底要一半麻辣一半番茄，然後，要牛肉丸，肥牛卷，羊肉卷，裡脊肉，骨肉相連，香菇，生菜，凍豆腐，千張，寬粉，油條，年糕，再來一份手擀麵。”衡麓壓根就沒看菜單，直接對著服務生報出了菜名，“那個肉，就是牛肉卷和羊肉卷，各來一份半。”

鬆雲逐沒忍住，笑了幾聲，邊笑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什麼意見。

服務生問道：“除了剛剛這些，還有什麼需要加的嗎？”

鬆雲逐示意衡麓再看看，“還有想吃的嗎？”

衡麓反問道：“你呢？”

“點單素來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鬆雲逐往軟椅上一靠，“我隻負責吃和買單。”

“哦呦？”

“嗯哼。”

“你吃海鮮嗎？”衡麓想起，兩人的餐桌上基本就沒見過什麼海產品，所以特意問了一句。

“你想吃就點，我有點兒過敏。”之前臉上的那副慘樣，讓鬆雲逐對一眾海生生物都避而遠之。

“我開始還以為你一直不買海鮮是因為不放心疫情之下冷鏈物流，既然是過敏，那就不點了。”衡麓想了想，感覺青菜點少了，便道：“再來一點豌豆苗，還有萵筍，土豆片和香菜也各來來半份。”

鬆雲逐確實不是很擅長點菜，而且也沒什麼機會練習這項技能。但是憑借著之前“吃”的經驗，她問道：“以前和同事們聚餐的時候，他們都很喜歡吃各種各樣的丸子，你隻點了牛肉丸。還有毛肚？你不來點嗎？”

衡麓問道：“你想吃嗎？”

“點你喜歡的。”鬆雲逐搖搖頭，“我對吃的沒有太大的追求，你吃得開心就好。”

衡麓悄聲道：“我不吃內臟，也不吃血，然後丸子的話，我比較喜歡放在湯裡。”

鬆雲逐“嗯”了一聲，道：“好，記下了，之後給你做丸子湯。那就點這些？”

衡麓乖巧地點點頭：“嗯嗯。”

“好，就剛剛她點的這些，麻煩了。”鬆雲逐將菜單遞回給服務生。

火鍋上得很快，在吃的途中，鬆雲逐算是真切地做了一回“寶寶”——肉是衡麓下鍋的，涮好了之後是她夾到自己的碗裡的，碗裡放的醬料是她調的，放涼了一會兒後，還……

還喂到了自己的嘴裡。

就這樣，喂了至少五六大口。

起初，鬆寶寶有些不好意思，總是擔心其他桌的人看過來，後來漸漸就熟練了。甚至等她自己夾菜、再自己沾醬料，反而感覺沒有之前被人喂進嘴裡的好吃了。

衡麓同學自然是注意到了鬆寶寶的情緒變化，但是她吃得正開心，所能做的也隻有右手顧著自己好吃好喝的同時，左手把番茄鍋裡的湯底舀了一勺放人碗裡。

鬆雲逐不知第多少次被她這模樣逗笑，接過她手裡的勺子放好，又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慢慢吃。”

“不行不行。”衡麓猛地咽下一大口，“一會兒人該多了。”

“人多？你說店裡？”

“不是這家店……啊呀，總之咱們快吃就對啦！”

其實鬆雲逐差不多吃飽了，天氣一冷，她的胃口就不是很好。她往常這個時候都是隨意搪塞過去的，草草扔幾塊吐司麵包了事，免得胃酸沒事情做大肆搗亂。

今年這是有衡麓坐在對麵，所以往胃裡塞了不少東西。現在也還裝模作樣地加速吃了幾筷子青菜。

“所以出來這一趟的最終目的，不是火鍋，而是火鍋店旁邊這家新開的書店吧？”鬆雲逐覺得得虧自己帶了香水在身上，多少掩蓋了幾分方才涮羊肉的火辣氣息，不然可不好意思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去。

“最重要的目的是和你一起啦。”衡麓自然也蹭了一身香味，她挽著鬆雲逐的手，半靠在人的肩頭，“逛書店隻是順便的事嘛。

“小姑娘。”

剛剛吃飯胃口見長，連帶著說情話的本事也越來越大了。像是和自己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成這樣的。

嘖，難怪都說“養成係”好，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