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人也沒折騰多久，就趴在衡麓身上靜靜地睡著了。長長的眼睫都不帶顫的，呼吸聲也顯得無比乖巧。

真是難得老實。

想起之前兩個人在床上的時候，起初確實是各睡各的，甚至是背對背。但是沒過幾分鐘，總會不自覺地湊到一起來，像是受控於某種神奇的引力。

然後嘛……

總之，始於手指勾搭，終於發絲纏繞。

熱情有熱情的好處，比如酣嬉淋漓；平淡也有平淡的驚喜，比如衡麓發現鬆雲逐夢囈都是在喊自己。

不怕把人吵醒，她有恃無恐地，笑著在人耳邊問道：“有這麼喜歡我嗎？”

勻長的呼吸聲短暫地錯亂了節奏，下意識的一個“嗯”，勉強可以算作是答案吧。

衡麓突然就得了趣，繼續往下問：“很喜歡我？”

“嗯。”

“沒騙我？可以錄音存證的那種嗎？”

“嗯。”

“為什麼呢？”自問自答這種事情，也是可以有的，“因為我人勉強湊合能看？還是因為……”

鬆雲逐這次沒再迷蒙著給出答案，而是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壓根就不像醉了的樣子，“怎麼總是問這個問題？”

衡麓搖搖頭，“沒什麼，隨意問問。”

“你這都快每日一問了。”鬆雲逐又閉上眼睛，笑著說：“殿下，我在你眼裡，是一麵魔鏡嗎？”

衡麓反擊道：“哦不，你是本宮手裡的…… ”

鬆雲逐搶答道：“毒蘋果？”

衡麓搖搖頭，替她將垂下來的碎發撫至她的耳後，不疾不徐地道：“帶刺的玫瑰。”

“……”鬆雲逐簡直無言以對，這兩者有什麼區彆嗎？都不是什麼守序善良的形象。

她輕輕嘀咕了一聲：“小姑娘”

忽然間，冰渣子叩問玻璃窗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冷風倏然襲來。

“冷嗎？要關窗嗎？”鬆雲逐下意識地把衡麓摟緊了一些，結果手一動，就發現自己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人身上，又趕忙雙臂支撐著起來了一小段距離，“抱歉。”

“沒事，你不重。”衡麓驟然伸出手，抱緊了身上人，同時還帶著她往被子裡又縮了縮。

“行吧。”鬆雲逐說是這麼說，卻開始有意識地提氣。

衡麓笑了笑，“看來酒是真的醒啦？”

鬆雲逐回憶道：“其實隻喝了小半瓶紅酒，和一瓶啤酒，量不算多。就是混著喝，那一下子有點子暈乎乎的。”

她的酒量遠不止這一點。

衡麓道：“其實你不用和我報備這個。”

鬆雲逐道：“不，我就是想說。”

“你很希望我管著你，不讓你喝酒？”

“對，以後，管著我吧。”

“好。”衡麓沒追問原因，無論是情話，還是什麼讓人傷感的故事，她都不想在現在聽到。

“好。”鬆雲逐也識趣地沒自顧自地開始“科普”自己通過喝酒來放鬆的習慣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就隻是看著她。

默默地對望了一會兒，開始輕輕地笑。

再然後，不知道誰先動手的，本來旖旎的氛圍忽然被“撓癢癢大賽”的緊張和刺激所取代。

窗戶還沒關，冷風颼颼，可是誰都沒有開口喊停。

鬆雲逐由攻擊轉為防守，躲閃著問道：“還冷嗎？”

衡麓以為這是告饒的前兆，便乘勢猛然來了一個翻身，居高臨下道：“你呢？”

“我啊？”鬆雲逐計謀得逞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一手捉住她卸下防備的雙手，另一隻手在她的腰側彈起了探戈舞曲，“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