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麓特意點了蛋糕、香蕉乾和水果沙拉的本意,是讓鬆雲逐少喝點酒,結果對方好像把這些當作了下酒菜。
到後來,已經吃一口水果要喝兩口酒了。
等到水果沙拉被她們分著吃完,大半瓶酒也都已經被鬆雲逐乾完。
“你以前一個人來的時候,也這樣喝?”衡麓問道。
鬆雲逐的手本來都已經放在了瓶身上,準備直接對瓶吹的,被她這一問,手不自覺地鬆開來:“偶爾。”
衡麓覺得自己很老媽子,但還是忍不住道:“大量攝入酒精,對肝臟不好。”
“隻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鬆雲逐很是坦誠地給出了解釋,“跟項目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是高度緊張的。項目結束之後,狀態也很難調整過來。後來偶然發現借助酒精醉倒一場,會讓我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後續就這樣依葫蘆畫瓢的來了。”
衡麓越聽越心疼,要想獨自創業成功,哪裡是輕而易舉的事?很多創業者都是高強度工作並時刻精神緊繃,這她明白,也理解。可是項目往後還有很多,不能夠每一次都靠買醉來讓調整狀態。
“現在呢?不是說喝醉了睡一覺醒來,精神上會輕鬆許多,也可以換回平時的狀態嗎?都喝了大半瓶了,感覺怎麼樣了?”
鬆雲逐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酒量越來越好了。”
衡麓問道:“那你第一次來的時候,喝了多少?”
鬆雲逐用手在瓶身上一半的位置比劃了一下,“第一次是在家裡,喝了大概半瓶,就暈乎乎的。然後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恍若重獲新生。”
衡麓覺得她這個描述很是離奇,“不會因為宿醉而覺得頭痛嗎?”她本來還想要拿自己舉例子來著,但是想起之前說過不喝酒,便沒有多說。
鬆雲逐搖搖頭,“可能是體質問題?偶爾會胃痛,但是基本不會頭痛。”
衡麓對喝多了酒燒胃是個什麼感覺再清楚不過,她眯起眼睛,用一種十分懷疑的口吻問道:“偶爾胃痛?真的是偶爾嗎?”
“沒事啦。”鬆雲逐擺擺手,“這次肯定會沒事的。你看你點了這麼多好吃的,我也都乖乖地吃了墊著肚子。”
衡麓聽到“乖乖地”這個詞的時候,不自覺揚了下眉。
行吧,今天乖乖地,挺好的。
不過她突然有些後悔,若是早不把話說那麼絕,隻說是“不常喝酒”,那兩個人乾一瓶紅酒,也不失為一種更為愉快的解決方式。
鬆雲逐見她犯愁,主動將酒瓶子推遠了一些,“既然你擔心,那我就不喝了。”
衡麓道:“那你今天不就白來了嗎?”
“那該怎麼辦?我喝,你擔心,我不喝,你也擔心。”鬆雲逐笑歎了口氣,“你怎麼這麼擔心我?”
衡麓在家和自家老爹老媽也有過類似的對話,她下意識地回嘴道:“自然是擔心你的。怎麼,你不喜歡?”
“當然喜歡。”鬆雲逐幾乎是在搶白。過後有那麼幾秒鐘的停頓,才接著道:“我的意思是……你剛剛說擔心我,我沒有覺得不好,反而是很感激很……”
好像越解釋反而越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半響,她以笑容帶過了沒說完的句子,又把錯按照陳舊的套路歸結於酒精,“其實沒有白來,現在已經覺得有點暈乎乎的了。”
明明嘴上說著,上頭的是酒精,可是目光卻絲毫沒有留給酒瓶,而是全部凝聚在衡麓身上。
衡麓一如既往,秉持著“看破不說破”的良好品德。
酒精隻會麻痹大腦。
“醉”怕是另有原因。
你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