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靈穀,魚梵 就在這時,黑衣男子說話……(1 / 1)

梵靈骨欲 屎多郎 3951 字 2024-05-01

就在這時,黑衣男子說話了,他說:“判官不是最喜歡管這種事嗎?也沒聽過有被革職了的判官!”

趙判摸著自己的劍穗,不在意地說道:“不必試探我,我……”

“那我便行道了,可莫要再搶我的功勞。”話還未完,黑衣男子已然攜風掠至周檀前,他的衣服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乾了。

趙判:“……”

周檀聽到來人,但卻看不清眼前的人。他隻覺周身細細密密地起了一層霜,身體的本能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周檀鎮定了一下思緒,試探著問道:“你便是霧娘所說的另一位‘狀元郎’?”

黑衣男子並不說話,隻是一步一步逼近周檀,手裡的紅色小魚在黑暗中紳士顯眼。

周檀隨著黑衣那你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開始後退,危機感讓周檀放慢了心聲……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房間裡那麼瘮人。

突然,周檀的背間穩穩紮生出一道雙羽,濁白清明,仿佛一扇蛇口在黑夜裡極速揮動。他就看準時機就朝著門口的方向飛了過去。

但是被骨欲先前設下的封印擋了去路。

黑衣男子隻是站在原地,冷笑一聲,祭出了一頁紙。便有一闕擋在了周檀麵前,硬生生的將他從門口的位置又給逼退了回來。

“破。”

隨著黑衣男子一聲令下,闕中繁瑣的金色咒文密密麻麻的朝著周檀壓了過去。瞬間,周檀便覺得呼吸不暢,血液凝固,全身欲有爆裂之勢。

“啊啊啊啊啊啊啊……”窒息與死亡壓迫著周檀大聲的叫了出來。

周檀不怕死,但是他還不能死。周檀知道房間裡還有其他人,於是破釜沉舟,大聲地呼救:“救我,九微燈……”

果不其然,伴隨著周檀靈元的流失,房間內程時霧頭上的那盞燈台也閃爍著暗淡了下去。

這邊骨欲剛解了謝不舟的繩索,便聞聲看了過去。好強勁的靈元之力!!!!!

周檀可是黑白時界榜上的靈,但是在黑衣男子手裡卻走不過兩招,看來剛剛對燈台女程時霧時他是手下留情了。

骨欲與趙判對視一眼,周檀不能死。

但是,黑衣男子的動作太迅速了,骨欲與趙判還未至有動作,他便極為迅速的捏爆了周檀,隻留下一縷魂魄晃晃蕩蕩的飄聚在空中。

與此同時,燈台女程時霧頭上的燈盞徹底熄滅,程時霧身體也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迅速扁了下去。

骨欲急忙過去扶了一把,卻隻扶到了一身衣服。

骨欲輕輕地觸摸了一下手中沒有溫度的衣服,有些可惜。原本若是有了程時霧的骨,他便可以用自己的骨靈為她重塑軀體,此後做個逍遙自在的靈,不用受輪回之苦……

骨欲看著黑衣男子,眸光幽暗。先前對於黑衣男子的好奇而引起的幾分興趣這下蕩然無存了,他感覺到身體裡的骨頭在掙紮、在叫囂……

而另一邊的黑衣男子對於骨欲的變化一無所知,依舊在收拾周檀的殘魂。

他將周檀的魂魄封進了自己的黑傘裡,很快傘麵上就多出了一條紅色的小魚。

突然間他額間的小魚亮了,黑衣男子迅速側身倚著長傘翻了個身,堪堪躲過了骨欲的一擊。

黑衣男子麵色不悅,他不知道為什麼骨欲會突然對他出手。但,來著無懼……

“啪嗒……”

銅鏡落地的聲音同時集中了三人的視線,銅鏡,碎了。

又下雨了……

隻是這次,是很多年前那場大雨的落淚。碎了的銅鏡提醒著當年的真相。

那天的雨太大了,夜晚的街道上沒有人,就連打更的也偷了懶。

這一切就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好像是連命運也剛好在眷顧他周檀一般,一切的一切剛好掩蓋了他的行跡。

程時霧在雨中奔跑著,卻恍惚看到了橋頭邊的筆墨有些熟悉,她退了回去,就在猶豫周檀在哪裡時,周檀一把拉住了程時霧的腳腕拽到了河裡。

任憑程時霧怎麼掙紮,他都死死的拽著程時霧不鬆手,因為他知道程時霧是會水的。

終於,程時霧不掙紮了,她的眼睛裡隻有放大的周檀。

他抱著程時霧一路走了回來,身上的泥水滴答個不停……

他顫抖著手蒙上了程時霧的眼睛,隨手拿起桌上的發釵,將程時霧的頭割了下來,將程時霧的屍體又埋進了河裡的淤泥裡,這樣,官兵是找不到的。

隨後他又將程時霧的頭發一根又一撮的拔了下來。

他的眼睛是流著淚的,他的手是抖的,他的身上是沾滿血的,他的心是肮臟的……

他或許都不記得,他隨手拿起了解了妻子性命的發釵,是他與彆的姑娘的定情信物……

他將程時霧的頭發和著紅泥撚成了九根燈芯。也是這一次,是他第一次看到霧娘有白頭發了。

許是這根白頭發突然喚起了他的一絲絲深情。於是他將那個怨恨自己的霧娘封在銅鏡裡,這樣就還隻是那個滿眼愛自己的霧娘了。

他拿出九微燈,用自己的靈元製成了程時霧的半身軀體,將九微燈壓在了她的身上

做完這些,他依舊是朝著燈台女程時霧拜了拜……

然後,銅鏡裡的景象就沒了,隻留下一縷不齊全的魂魄。

“虛偽。”謝不舟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罵道:“ 畜生。”

骨欲拍了拍謝不舟的肩膀,真真是讓人惡心……

天已經蒙蒙亮了,是個雨過天晴的好天氣。

黑衣男子看著銅鏡裡消失的景象,也隻是微微一動,隨後便要帶著周檀離去,隻是,被骨欲攔了下來。

黑衣男子突然也就不急了,就居高臨下靜靜地看著骨欲,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骨欲想問為什麼直接殺了周檀,但一想自己也是碰巧來殺周檀的;骨欲想要周檀的魂魄,但是周檀確實是人家出手抓的;骨欲還想說……說什麼呢,說……

淺淺的陽光在骨欲的臉上顯得十分溫柔,臉上細細碎碎的絨毛伴隨著呼吸微微翕動……

黑衣男子心想,看著還真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年輕小公子啊……

安靜了好一陣,骨欲隻憋出了一句:“公子好厲害……”

黑衣男子:“……”剛剛不還對自己動手動腳,這會子怎麼又安靜了?

骨欲的殺氣在這會兒已經淡了去,平時他可不是個喜歡喊打喊殺的人,他喜歡“以和為貴”……

這邊趙判的“厭蠢症”犯了,他走上前來打破了兩人的尷尬氛圍,順便成功的將尷尬蔓延至整個院子。

他說:“他想問你姓甚名誰,而今年歲,可有婚配,家住哪兒,要去哪兒,可否留下周檀。”

聽完趙判的話,骨欲的下巴都要被驚掉了。另一邊醒過來的謝不舟也聽到了,湊到骨欲的身後一起掉下巴。這還是那個趙判嗎?那個冰冰冷冷不愛說話的趙判嗎?

黑衣男子挑了挑眉毛,稀奇,新鮮。他轉頭看向骨欲,仿佛在問是這樣嗎?

骨欲這下倒是說了好多話,急忙擺手:“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沒有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這麼想,真的。”

骨欲一邊說一邊看向趙判,實實在在表演了一波什麼叫笑裡藏刀。

他一個活了上萬年的人,會去問一個毛頭小子什麼年歲什麼實力?

然而……

趙判:“他有。”

骨欲看到趙判的眼神,最終還是把反駁的話憋了回去,說道:“我有,這就是我想說的。”

“嗬嗬嗬……有趣!”黑衣男子笑出了聲,說著繞過骨欲往碎掉的銅鏡前走去,那裡,程時霧的半縷魂魄還在迷茫的瑟縮著。

骨欲咬了咬牙湊了上去,主動說道:“我叫骨欲……”

黑衣男子:“嗯。”

骨欲再接再厲:“他是地府判官,趙判。”

黑衣男子點點頭,表示知道。

骨欲:“還有他,謝不舟,我的……朋友。”

黑衣男子撿起程時霧的那縷殘魂,而後漫不經心地說道:“魚梵。”

骨欲想了想繼續問:“是哪個魚哪個梵?”

黑衣男子抬眸撇了一眼骨欲:“梵靈穀,魚梵。”

梵靈穀?梵靈穀?梵靈穀?

聽到梵靈穀三個字謝不舟不淡定了,一把拉過骨欲,湊到骨欲的耳邊說:“骨欲,你在山上可能不知道,梵靈穀,就是那個我曾跟你說看見過他們殺靈的門派,他們那個糟老頭子穀主就叫於梵。”

“啊?”骨欲一邊聽著,一邊看著魚梵將程時霧的半縷殘魂放進了九微燈裡,然後用靈元將兩處的魂魄補全,一個虛弱暗淡的程時霧虛影逐漸清晰了起來。

骨欲看著魚梵的身影思索良久才說道:“他確不是個好人,但不舟啊,他聽著不像是個老頭子,會不會是一樣名字的人?”

謝不舟擠了骨欲一屁股,說道:“哎呀呀,你好笨呐!!!聲音和容貌都是可以偽裝的呀呀!!!”

“是嗎?”骨欲看著魚梵的身影,除了看得出很高之外,其他的都被黑衣遮的嚴嚴實實的。但看身量和氣質,也不是個老頭子啊。

骨欲朝趙判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但是被趙判無視了,趙判表示蠢材的話你也信那你也是無可救藥了!

魚梵大約看出來了幾人的矛盾,主動問道:“有問題嗎?”

骨欲捂住謝不舟要說話的嘴搖搖頭,說道:“沒有。”

骨欲說完又指了指程時霧虛弱的身影問道:“你,她,能讓趙判官送她走嗎?”

“他?他不是已經被判官革職了嗎?”魚梵不甚喜歡趙判,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趙判說道:“不必試探我,我不跟小孩子搶功勞。”

骨欲看向了趙判,見趙判依舊是抱著劍玩弄著自己的劍穗,臉上看不出情緒。想來是真的不在意彆人怎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