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受傷了(1 / 1)

黎明危情 江豚2023 6856 字 2024-05-01

司徒健後背直冒冷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往頭頂竄。

“美……美女,有話好商量……”司徒健抖得跟篩子一樣,縮起來不說話了。

“慫包。”弗羅拉嗤笑一聲。

“啪”地一聲在空曠的倉庫裡顯得尤為清脆,許琪看著懷表裡的時間,還有五個小時。

“你快去吧,還有五個小時,記得把自己藏好,彆死了。”許琪叮囑道。

弗羅拉勾唇一笑,摟住許琪的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與她耳鬢//廝磨:“你也是,安全地回來,我在床上等你。”

“知道了。”許琪淡淡一笑,等弗羅拉抱夠了,才恢複了往日的冷淡。

許琪看著弗羅拉開著車遠去,直到沒影了才轉身回了倉庫。

司徒健見兩個恐怖的女人變成了一個,可能是因為這個最恐怖的女人是和他一樣C國人,他心裡竟然有些異樣的放鬆下來。

本以為在異國他鄉見到老鄉會是兩眼淚汪汪的情況,沒想到現在他快要被這個老鄉給殺了。

他想和許琪搭話,卻在她從滿是灰塵的角落裡掏出來一個木箱子,拿出一把狙擊槍後說不出來話了,特彆是那狙擊槍還對準了自己。

“喂,C國是個什麼樣的國家?”許琪一邊擦著槍,一邊問。

“額……C國,C國是個人人平等的法律社會。”司徒健被她問的有點懵,但還是回答,“街道上很乾淨,高樓大廈的,科技也很發達。”

“是嗎?”許琪淡淡回複。

“你不是C國人?”司徒健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有國籍。”

“啊?”

“準確來說,我連過去的記憶都沒有。”

許琪說完,狙擊槍已經擦好,上了一顆子彈。

“你……你要乾什麼?”司徒健幾乎是喊出來的,“砰——”地一聲,他頭頂上的頭發斷了一節,離他頭頂隻有一厘米的距離,出現了一個小洞。

“不錯,還能用,也很準。”許琪好久沒用過狙擊槍了,沒想到準頭還在。

司徒健被嚇得臉色慘白,但好歹沒有失禁。

接下來的時間,他再也不想和許琪說話了,而許琪則把提前錄好的錄音筆甩到了司徒健腳邊,隨後走上倉庫的開放閣樓,閣樓上滿是廢棄的水泥石灰袋子,還有不少之前運貨物的木箱,她找了個安全又隱蔽的位置趴了下來,四處尋找角度,規劃逃跑路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琪打開懷表,還剩下一個小時。

通訊器裡,弗羅拉也沒有任何動靜。

許琪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她趴在地上一直盯著瞄準器,觀察著大門。

懷裡的懷表指針跳動的聲音被放大,許琪的心越來越平靜,一秒一秒數著,終於在第3480秒的時候,門“嘎吱”一聲開了。

許琪扣動扳機,下一秒門口進來的人倒在了地上,而子彈正中紅心。

“看來閣下並不是想要錢,而是我司徒永的命。”

司徒永不在門口,但卻能聽見他的聲音,倒在地上的不過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小弟,而其他人則躲在大門後。

許琪不回答,豎起耳朵聽著。

不一會,錄音筆的聲音響起。

“把錢放在旁邊的箱子上。”

許琪慢慢往後挪著步子,輕悄悄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悄無聲息地從閣樓上的小窗跳了下去。

司徒永現在十分惱火,他知道這兩個殺手是衝著自己開的,也為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感到失望,但司徒健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不能不救。

他站在門外幾米遠的地方,示意現在門口的手下再次點開錄音筆,沒想到收到的卻是倒計時3秒鐘。

糟了!是炸彈!

司徒永想往回跑,卻沒想到下一秒腳下就炸開了,連著那個倉庫周圍一起。

司徒永在一陣灼熱後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他的雙腿空了,劇烈的痛楚在他身上徘徊。

這時,一雙黑色運動鞋出現在他眼前。

“真是幸運,差點就炸不到你了。”

司徒永想抬頭看清是誰,“砰——”地一聲,就離開了人世。

許琪見司徒永不動了,才鬆了口氣。

這些炸彈都是幾年前她被追殺時布下的,如果沒有裝置就不會啟動,已經過去快五年了,沒想到還能用。

但是,時間太短了,她根本來不及逃出爆炸範圍,背上的疼痛讓她緊緊皺起眉頭。

許琪用外套把自己炸傷的背裹起來,迅速往小樹林裡跑。

她不清楚司徒永帶了多少人,隻能碰碰運氣了。不過現在司徒永死了,大概不會有人有時間管她了。

許琪在小樹林裡瘋狂逃竄,根據弗羅拉的定位找到了停在灌木叢裡的車。

“你怎麼沒有走?”許琪一眼就看見了躺在車裡的弗羅拉,但已經來不及了,她坐到副駕駛,讓她抓緊時間開車。

“我擔心你,剛剛那邊發生了爆炸!”弗羅拉知道時間緊迫,一腳油門飛了出去。

“去大霧,快一點!”許琪忍著背上的疼痛,吩咐道。

“知道了。”弗羅拉專心開著車,專門走偏門人少的地方。

她把自己的外套套在許琪身上,換下了已經被血浸濕的外套。

許琪看見“大霧”已經到了,裝作輕鬆的樣子,在弗羅拉的暗暗攙扶下走了進去。

“啊,許,是你!”戴著紅色方塊頭巾的老板娘迎了上來。

弗羅拉四處觀察著這間光線明亮的小酒館,因為在一個不太發達的小城鎮,客人也多數是風塵仆仆的旅人,或者是本鎮的一些本地人。

在看清許琪慘白的臉後才嚴肅起來,帶著許琪穿過走廊,挪走書架,進了隱蔽的地下室。

“你怎麼變成這幅樣子?”老板娘一邊給許琪處理傷口一邊問,“你可是好幾年沒有傷過這麼嚴重了。”

“隻是意外……”許琪勉強笑笑,回答。

“這是……你的新搭檔,看來很關心你的樣子。”老板娘嗬嗬一笑,肉嘟嘟的臉看起來憨態可掬。

“你好,我叫弗羅拉。”弗羅拉向她打招呼。

“我叫奧蘿拉,是許的朋友。”奧蘿拉笑容燦爛,是一個很開朗的人。

“是許的朋友?”弗羅拉很意外。

“也難怪你會這麼想,許是個很凶的女人,一般的人都會害怕她。”奧蘿拉說完就不理她了,專心給許琪處理傷口。

弗羅拉在旁邊看著,奧蘿拉處理傷口非常嫻熟,雖然有些地方沒有專業醫生處理的那麼精細,不過也是綽綽有餘了。

難道這個奧蘿拉以前也是蛇妖的殺手嗎?麵對這樣的炸傷也沒有一點好奇和害怕,她真的是普通人嗎?

奧蘿拉給許琪簡單包紮好,端著盆出去換水。

“你想問什麼?”許琪見弗羅拉滿臉深思熟慮問道。

“奧蘿拉是你以前的搭檔嗎?”弗羅拉也不矯情,直接問道。

“不是,她就是一個普通人。”許琪搖搖頭回答道,“是我騙了她,她以為我是一名軍人。”

“那她還真是好騙。”弗羅拉眼裡帶著寒光。

“確實,她是個單純的姑娘。”許琪淡定回答。

弗羅拉臉上沒有笑容,麵無表情地盯著坐在床上的許琪:“真是讓人傷心,你竟然有朋友。”

“我們可不是朋友。”

“我們是情//人。”

弗羅拉手指撚著許琪略帶燒焦味的頭發,放在唇邊親了親:“我應該是你最親近的人,你應當信任我。”

“你亂吃什麼飛醋?”許琪擰著眉毛把自己的頭發從她的手中抽出來。

“吃醋?”弗羅拉挑了挑眉,嗬嗬冷笑,反手扯住許琪的頭發把她扯到自己麵前,深情地望著她的眼眸,“所以說和像你一樣的女人交往沒有好處,如果你哄哄我說不定我不會生氣。”

許琪盯著她碧綠色的眼瞳,說:“事實如此。”

“討厭……”弗羅拉推開她。

這時,奧蘿拉終於進來了。

“讓我來吧,你的酒館需要有人看守。”弗羅拉接過奧蘿拉手裡的盆,笑得人畜無害。

奧蘿拉看向許琪,在許琪的默許下把盆放下出去了。

弗羅拉粗暴地將許琪背上的繃帶扯開,許琪忍不住“嘶——”了一聲。

“真是稀奇,明明那麼怕痛,還會這樣冒險。”

弗羅拉熟練地為她上藥包紮,等傷口處理完畢後,默默地盯著許琪疼出汗珠的臉。

許琪在包紮完畢後終於睡著了。

弗羅拉盯著她睡著的臉,轉身從地下室出去了。

剛從地下室走出來,迎麵走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臉蛋紅撲撲的,和奧蘿拉長得很像。

“許還好嗎?”小姑娘眨著水潤的大眼睛,一口不符合年紀的粗野鄉村口音,“媽媽不讓我去看許,怕嚇到我,但是我不怕,我想和許琪在一起。”

這是什麼情況?是小情敵嗎?

弗羅拉饒有興味的看著小姑娘:“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小姑娘搖搖頭,“但是,她很酷,經常帶著我一起玩射擊遊戲,她很好看,也很厲害,我很喜歡她。”

弗羅拉對小孩子笑得溫和:“你叫什麼名字?”

“娜特莉。”

“好的,聽著娜特莉,我是許的情//人,等我死了才輪得到你。”

語氣中暗含著殺氣,娜特莉本能地後退一步。

“那我就殺了你,然後再取代你。”

娜特莉堅定的眼神和對許琪的癡迷讓弗羅拉的臉色終於黑了下來,她咬著牙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娜特莉!你怎麼在這裡?快來幫幫媽媽和姐姐。”

聽見奧蘿拉在喊自己,娜特莉終於離開了。

弗羅拉臉色難看地走出去,吧台上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栗色頭發的女人,正在洗著收回來的杯子。

“請給我一杯啤酒,謝謝。”弗羅拉坐在吧台上,說。

“好的。”栗色頭發的女人赫蒂與妹妹娜特莉的性格不同,她像一隻軟綿綿的羊,一身褐色的麻衣長裙,白色的圍裙,一副乖巧的模樣。

“許怎麼樣了?”赫蒂把啤酒端上來,問道。

“她已經睡著了。”

“我的上帝,她怎麼會傷的那麼嚴重,上次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聽見赫蒂這樣說,弗羅拉整個人緊繃起來隨後又放鬆下去。

“她經常來這裡嗎?”弗羅拉問。

“也不是常來,她隔些天會來一次,可能是五天,可能是半個月,來了會待上那麼幾天,一個月也隻來上一回。”

“原價如此,”弗羅拉眼睛笑得彎彎的,“難怪她平時不怎麼回家,她平時有什麼愛好嗎?”

“您是她的……”

“我是她的愛人。”

“原來如此。”

“她平時什麼也不會同我說,我真的很傷心,甚至,我連她的年齡也不知道。”

“這……”赫蒂見她傷心,表現得有些為難。

“赫蒂,辛苦了,媽媽有些累了,幫我去送一下酒吧。”

赫蒂見媽媽來了,迅速接替了她。

“您是許的愛人?真是稀奇。”奧蘿拉聽見了剛才兩人的談話,一邊洗著杯子一邊說道。

“為什麼稀奇?她曾經沒有其他愛人嗎?”弗羅拉托著腮,盯著麵前這個有些發福的女人。

“從未有過。”奧蘿拉說道。

“您看起來和許很熟,您和她是怎麼認識的呢?”

“我和許?是她來城鎮旅遊認識的,她剛來,錢包被小偷偷了,還被小偷開了一槍,正好被我撞到了。”

“哦——原來是這樣。”弗羅拉表現得有些失望,“可能在您之前,她會有過。”

“您沒有必要自怨自艾,許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謝謝,和您聊天我感覺很親切。”

奧蘿拉擦著杯子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著這個金發碧眼的美麗女人:“謝謝,我也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對您有些親切。”

兩人的談話持續許久,直到許琪從夢中醒來。

她做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奇怪的夢,一會是一片綠色湖泊前的小木屋,一會是曾經訓練時被她殺死的那些同胞,一會又是混亂中滿地的鮮血,一會又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猛得睜開眼睛,整個人汗津津的,她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她還在熟悉的地下室,屋裡光線昏暗,隻有個暗黃的燈泡還在亮著。

她的背上還是有一陣火燒的痛感,她站起身,床上了床頭準備好的一套衣服,扶著牆慢慢走出地下室。

已經傍晚了,窗外的天空黑了下來,隻剩下一道淺白色的餘光,酒館裡燈火通明,但已經沒有客人了。

“許!”娜特莉衝上去,抱住了許琪的腰。

“啊——”許琪被她一抱,牽動了傷口。

“啊——對不起,許,你沒事吧?”娜特莉被許琪的慘叫聲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

“沒關係,隻是還是有一些痛。”許琪安慰著被嚇到的女孩,摸了摸她的腦袋。

“弗羅拉……不,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許琪問道。

娜特莉臉上明顯不高興,但還是乖乖交代:“她們在吧台。”

“謝謝你啊,娜特莉。”許琪握住娜特莉的小手,娜特莉立刻高興起來,拉著她的手往吧台去了。

奧蘿拉正在為打烊做收尾工作,見許琪來了,笑著說:“許,快吃點東西吧,不然要餓壞了。”

許琪坐在吧台前,吃著奧蘿拉端上來的意麵和三明治。

她確實餓了,畢竟上一次吃東西還是在前天的宴會上,而且她還隻吃了一塊小蛋糕。許琪再怎麼厲害,身體也不是鐵做的。

“許,喝牛奶。”娜特莉殷勤地給許琪端上來一杯熱牛奶。

“謝謝你,娜特莉。”許琪揉了揉娜特莉毛絨絨的小腦袋。

娜特莉乖的像一隻金毛犬,卻在許琪回過頭時對著坐在許琪身邊的弗羅拉做了個鬼臉。

弗羅拉把這口氣忍了下去。

“你這次要待多久?”奧蘿拉問道。

“一個星期吧,要等背上的傷好些。”許琪回答。

“好,那我去收拾一個房間出來。”奧蘿拉說。

“一間?”許琪有些疑惑。

“她,弗羅拉,不是你的愛人嗎?”奧蘿拉愣住了。

許琪轉頭看向笑得人畜無害的弗羅拉,還是默許了。

弗羅拉扳回了一局,在許琪轉頭與奧蘿拉說話時對著咬牙切齒的娜特莉吐了吐舌頭。

許琪吃完飯就有些疲倦,一天半的暗殺加逃亡讓她無法保持平時的清醒,她將吵著要和自己睡的娜特莉哄回房間睡覺,自己也回了房間躺下。

“你乾什麼?”許琪剛躺下就被人翻了過去,不一會兒衣服就被脫光了。

“我看看你背上的傷口。”

“那為什麼還要把褲子脫了?”

許琪向後踢腿抗議,卻被弗羅拉抓住腳踝按了回去。

“彆動……”

弗羅拉的長發落在了許琪的肩頭,癢得她扭了扭肩膀,帶動背後的傷口,讓她疼的齜牙咧嘴。

“這下好了,要長疤了,本來身上傷痕就多,之前抹藥好了些,這下有多了一塊大麵積的。”弗羅拉摸了摸許琪背上的繃帶。

“是吧,這樣確實不好看。”

許琪進入蛇妖已經快十年了,大大小小的暗殺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一身的傷病也是難免的。

弗羅拉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背,讓她想起了她與弗羅拉第一次上床的時候,弗羅拉也在感慨她身上的傷痕。

“你心疼了?”許琪想轉過身,卻被弗羅拉按住轉了回去。

“今晚彆躺著睡了,小心傷口。”

她看不見弗羅拉的臉,卻能聽懂弗羅拉顫抖的聲線下的不安。

“沒關係,傷口總是會愈合的。”許琪安慰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弗羅拉將額頭埋在許琪的後頸上,“我以為你會死。”

許琪不說話了,卻還是忍痛轉過身摟住弗羅拉的脖子。

“但你可沒有掉一滴眼淚。”許琪笑道。

“對啊,一想到外麵那個可惡的小鬼,我突然又哭不出來了。”弗羅拉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會臉色又暗了下來,對著許琪的脖子就是一陣啃。

“和娜特莉有什麼關係?”許琪被她啃的呻//吟出聲,說,“你知道,我不會喜歡一個小孩的,會被抓起來。”

“嗬嗬,你一個亡命之徒還會害怕被抓起來?”

“當然會害怕,”許琪摸了摸弗羅拉的臉,黑褐色的眼瞳快要把弗羅拉吸進去,“是個人都會害怕被關起來,失去自由。”

“是嗎?”弗羅拉敷衍地回答,又把她翻過來,手慢慢往下伸去。

“弗羅拉!”許琪的腳趾蜷縮起來。

“許,平時說A國話口音都很蹩腳,沒想到說臟話會這麼標準。”弗羅拉挑了挑眉,把許琪的長發捋到前麵。

“好痛……快停下……”

“不要。”弗羅拉果斷拒絕。

“求求你,好嗎?”許琪的聲音軟了下來,“我真的很累了,不要再折騰我了,弗羅拉……”

“好吧。”弗羅拉終於鬆口。

“你……”

“好了好了,很快的。”

弗羅拉舔了舔唇。

許琪捂住自己的嘴,下一秒就被弗羅拉的另一隻手撥開。

“嗯……”

“許,你是我的。”弗羅拉俯下身吻了吻她的發頂。

等她洗完手回來時許琪已經睡著了,她輕輕為許琪蓋上被子,睡在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