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殺進化成狼美人14 你可以拒絕我……(1 / 1)

獻出生命?

白霧澤看著對方決絕的背影,麵無表情在心裡為他鼓掌。

效率好高啊。

按這樣的速度或許真的可以在失去意識前完成任務,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預想進行,白霧澤輕輕鬆了一口氣,眼睛卻依舊緊緊追隨本次任務的主要角色——那個似乎擁有很多秘密的守衛。

祭祀手冊上講的是隻要神明感應到,整個儀式就能夠成功,守衛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把舒悟瑰從祭壇上拉下來,而靈魂的獻祭隻在電光火石間。

祭壇上的舒悟瑰毫無反映的能力,就像當時來不及思考的白霧澤那樣,渾渾噩噩就失去了對眼前狀況的判斷,守衛向那金屬祭壇的邊緣,慌張得連麵具掉落在地都沒有顧得上,可當他趕到時,麵前的一直張揚熱烈的祭司大人早已隻剩下一副軀殼。

手下金屬的冰涼透過黑色皮質手套,一寸寸浸入皮肉,再到血液,一直以來心臟的狂熱跳動刹那間就停止,就像燭火在即將燃起的時候被水滴正中下懷,隻留下一抹隨風飄散的煙灰。

他望著眼前依舊熟悉的麵容,眼神直愣,口中隻是喃喃:

不可能......這不可能......祭司大人絕不會變成這樣!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去祭壇!更絕不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放棄即將唾手可得的自由!

他轉過頭來的時候,雙目赤紅,眼睛張開瞳孔完全露了出來,眉骨卻是壓得極低,緊緊皺在一起,那瘋癲的樣子就如同也被放在祭壇上奪去魂魄了一樣。

白霧澤看見這神情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心下思忖,難道是獻祭祭司後,惹得守衛進化成大BOSS了?

一時之間,除了依舊看不懂形式的三位狼人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隻聽得見守衛的喃喃自語,從自顧自的低聲否認,試圖說服自己,再到那張悲痛欲絕的麵龐緩緩轉向眾人,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白霧澤在見到他的臉後,心裡不禁浮起這樣一個念頭。

啊,原來是一副這樣的表情。

就在愣神間,男人已經眨掉了眼中的淚水,右邊眼睛下方立時出現一條淚痕,抬手輕輕抹去,再抬眼,表情已經恢複成一直戴在臉上的麵具一樣的冰冷,眼底隻剩下晦暗的恨意。

他緩緩抽出了身邊的劍。

“我要你們所有人付出代價!”

銳利的尖鋒率先指向了離他最近的白霧澤。腦中的弦繃到最緊,注意力在這時前所未有地集中,娃娃音卻很不合時宜地歡快上線。

【任務進度:2/4,請各位玩家再接再厲!再接再厲喲!】

正在思考如何脫身而快速轉動的腦子分出一絲來慶祝了一下提示音的內容,很快又被急速前來的劍身奪去了注意力。

白霧澤提心吊膽往劍刺過來的另一方向側身,才算勉強躲過第一下攻擊。但是很快,那劍又要再刺,白霧澤很確定以自己的速度和身手絕不可能躲開,除非對方主動停下攻擊,但這對於無法冷靜思考的攻擊者來說,無異於癡人說夢,至於其他隊員的救援?按照他們的距離,即使是離自己最近的李隱裳也來不及趕得過來。

麵對正朝自己腰的方向砍過來的劍,白霧澤幾乎已經見到自己被腰斬然後鮮血直湧的場景,最後的關頭,隻能夠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看離自己愈來愈近的利器,心下隻一片茫然。

就這樣要死了嗎?就隻到這裡了嗎?

他還沒有...還沒有回去呢。

......

腰上傳來觸感的時候肌肉反射性緊縮,重重一抖,卻沒有預想中的痛感,反而是被牢牢禁錮住的感覺。白霧澤心又快速跳動起來,睜開眼睛的同時兩手去摸自己的腰,卻摸到一隻有力的臂膀,將自己環抱進一個安全的地帶。

白霧澤抬頭,帶著疑惑和手臂的主人對視——是陳師列。

心跳依然劇烈,腦海中有一連串的問題閃過。

原來是他,但他救我是為什麼?他何必冒這樣大的危險來救我?

“你......”

還沒問出口,腰上的禁錮又加重了一分,連帶著出現一絲失重的感覺。

“唔,你離我那麼遠,怎麼...趕上來的?”

自己被帶著轉了半圈,守衛已經被麵前的男人牢牢擋住,橫在腰間的手卻沒放下來,白霧澤被剛剛一陣大力甩得有些暈乎乎的,說出來的話也難以連貫,有些斷斷續續,不知道男人有沒有聽清楚,就在他平複好呼吸想再次開口重新問一遍的時候,男人開口了:

“想救就救了。”

哈,惜字如金。

好裝啊。

“你出汗了,很害怕嗎?”男人冷不丁問道,卻又像是習慣於自說自話,兀自朝他道歉:“不好意思,下次會及時到的。”

白霧澤條件反射地答道:“沒有啊,我沒害怕。”

卻聽到耳邊一聲輕笑,哄小孩一樣重複他的話:“嗯,不害怕。不害怕就好。”

白霧澤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去描述眼前的境況,隻覺得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那麼熟悉到可以開玩笑的地步,想要反駁卻礙於對方救下自己的動作,隻能默默咬自己的下唇,偷偷朝對方的後腦勺瞪過去。

沒有邊界感的好心人。

那人沒什麼動靜後白霧澤以為結束了,想上手去掰開腰上的手臂,卻突然受到一股後坐力,狠狠向後一震,沒有站穩,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對方肩膀上的手下意識用力,男人毫無防備的背後被自己一用力,也直直朝地麵倒去。

眼見自己就要後背著地,白霧澤特殊時刻就會放下的潔癖卻又因為現下安全的處境被迅速撿起,一瞬間對於摔到地上粘一身灰塵感到十足的抗拒。

那一腳將守衛踹出去的力道大概就是產生後坐力的緣由,周知之目瞪口呆看著閃現到白霧澤身前的男人,沒過幾招就讓那手中握劍的男人躺倒在地,特彆是最後那一腳,人直接飛出去五米遠!爬都爬不起來。

原本以為炫酷的打鬥環節到此結束,卻見陳師列順著輕飄飄的一個力道,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躺到地上,隨之更炫酷的來了,他居然右手一勾把霧澤哥勾進懷裡!就這樣很愜意地席地而躺了!

周知之咬牙切齒,不要臉!

白霧澤沒有接觸到地麵的時候還是懵的,按照距離來說,怎麼也不可能是陳師列先著地,但事實卻是自己正完完整整躺在對方身上,隻有抓著肩膀的手還沒鬆開,沾到了點灰,其他地方都乾乾淨淨。

白霧澤先是愣了一下,他抬頭就可以看見對方的臉,前車之鑒讓他最近幾天有些不敢和人對視,所以他隻是低著頭,從對方身上爬起來,整個人依舊驚魂未定,有些不好意思道:“謝謝你啊。”

陳師列毫無顧忌的眼神在他身上亂爬,最後凝視向一點,悠悠道:“不用客氣,同伴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白霧澤兩隻手交疊著拍了拍,掃去灰塵。卻見地上那人耍流氓一樣朝自己伸出一隻手,明明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卻明晃晃在示意要人拉他起來。

白霧澤有些為難地看了眼那隻手,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搭上,男人卻似乎看出了他的糾結,又很快地收了回去,撐在地上自己站了起來,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彎起眼睛笑,眼神卻緊緊追隨著白霧澤的黑沉的瞳孔。

“我救你不是為了向你討要什麼,不喜歡的話,拒絕就行。”

白霧澤在對方炙熱的眼神下有些不自在地躲閃了一下,終於幅度很小地點了頭,抿起一個笑,輕輕嗯了一聲。

周知之在一旁看著倆人的互動,心下疑惑倆人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還在她麵前演了個英雄救...呃,是可以這麼形容吧,英雄救美的戲碼,現在還撇開幾人在一旁悄悄說小話。

反倒是李隱裳很有人道主義地跑去負責收拾殘局,用隨身的繩子將男人捆了個嚴嚴實實,周知之轉頭不再看他倆,噔噔噔跑去裳姐那幫忙去了。

被捆綁住的男人很快就不掙紮了,頭轉向祭壇的位置,眼神空洞而哀傷地地望著坐起來玩自己手指的舒悟瑰,眼睛一眨不眨。

白霧澤見瑣碎的事情都已處理乾淨,很快地轉頭看向少數幾位依舊理智尚存的人。任務表上有四個人,規則說是已經完成了兩個人,也就是說,守衛也是有罪之人。

那剩下的兩個還有誰?

白霧澤把目光投向站在守衛旁邊的李隱裳和一旁跳腳朝守衛不停輸出的周知之,心下了然。那就隻有她倆了,負責將人□□毀滅的女巫,和默默提供幫助的獵人。

但是...難道需要女巫去上吊嗎?

白霧澤皺起眉,這和讓人直接去死有什麼區彆?

而獵人,身上又有什麼罪惡?

陳師列站在他身邊吹了個口哨,在李隱裳和周知之看過來後隨意道:

“走吧,該去審判你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