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殺進化成狼美人13 太陽即將西沉……(1 / 1)

有罪之人贖罪?

聽到娃娃音響起的那一刻,在座的人心中都升起疑問:

誰才是有罪之人?是剛進入時遊戲裡夜晚殺人的狼人?還是在這裡隨意收割他人靈魂的祭司?

聯係各自的身份和找到的線索,很自然就推算到罪魁禍首是那個自己造勢成為祭司的靈魂。

舒悟瑰也意識到了,遲疑道:“那我應該怎麼......贖罪?”

“難道要我把那些魂魄重新找回來嗎?那這也太荒謬了根本不可能啊!”

且不說這裡的神到底存不存在,那些被當作祭品的人已經無法複活,現在的隊伍中,也似乎並沒出現明顯的受害者。

狼人陣營都還都持有理智,那麼當時守衛引導他們看到的魂魄被上供這條線索,一定正確嗎?

冊子上記錄的祭品名單已經無從求證,隻剩下四位依舊清醒的狼人。

至少從表麵上看起來,並沒有哪裡可以得出他們已經失去了靈魂。

“難道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推翻重來嗎?”

無意識講這句話說出口後,周圍的聲音立即低了下去,經過之前的一係列時間,大家都不自覺將期待和信任放在白霧澤身上,等待他做出指令。

不,這條思路應該是正確的。白霧澤快速推翻自己剛剛做出的假設。

記憶裡似乎有一段是村民報告給守衛,說是村子裡的三個瘋子又發瘋了,語氣中含糊其辭,並沒有直接指向他們的身份,如果真的如他所料,村民口中的瘋子就是沈居清三人,要是算算時間,也快到當時村民喊叫的時候了。到時再看,似乎也不遲。

見白霧澤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一直觀察他表情的沈居清便開口問道:“你是想到什麼了嗎?”

白霧澤習慣性去看說話人的眼睛,對視上後又意識到什麼似的快速移開,目光在虛空中晃了晃,最後定在對方衣服的第二顆扣子上。

“規則裡的有罪之人指向性很明顯,沒有判斷錯誤的話就是祭司,她是一切罪惡的源泉。但是如何贖罪,按照我之前了解到的線索,祭司本人不僅要受到懲罰,還要把狼人被迫失去的魂魄還回去。”

身為祭司的舒悟瑰聽到懲罰心下不禁有些恐懼,手指抵在嘴角有些神經質地啃咬:“什麼懲罰?”

王子年插嘴:“既然是懲罰,那肯定是要把之前做的壞事十倍百倍地返還回去啊,要我說,那就是要......把她的魂魄也祭祀上去?”接著又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遲疑:“那不就是讓她的魂魄回去嘛,這算什麼懲罰?”

白霧澤表情不變,搖了搖頭:“魂魄離體三十年,她早就生出了獨立的念頭,一直想要變成真正的人生老病死,而不是隻得到三十年的期限,時間一到就必須回去。這樣的懲罰,就是扼殺了她在人間的所有念頭。”

扼殺希望,是對心存欲念的人最深沉的報複。

舒悟瑰咽了咽口水,指著自己艱難道:“那我,我怎麼辦?”

“不用擔心。”白霧澤笑起來,安慰道,“你不會受影響,等到這裡天黑,就會恢複正常回到初始的房間裡了。”

舒悟瑰愣愣點頭,也沒想到去問他是怎麼知道不會有影響的,隻是看著對方的笑容莫名有些移不開眼。

周知之緩緩舉起右手:“可是怎麼把狼人的魂魄還回去啊?”

在聽到前麵講解的時候就已經混亂得眼冒金星,十分痛苦麵具地表示這邏輯比高中導數還要難,遊戲剛開始不是說這是新手遊戲的嘛!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理解這祭司和預言家到底有什麼不可分割的聯係。

沈居清聽到後眼神微動,口中重複念叨了一句“狼人的魂魄”,有些不解,隨即疑惑道:“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魂魄消失啊,魂魄消失,難道不應該是像齊自憐那個白癡腦子缺根筋的樣子麼,還是說因為我們的意識把缺失的地方補齊了?”

終於問道了點上,白霧澤正愁到時候怎麼解釋到點就會發瘋的幾人。

抬頭看了眼天色,答道:“大概還有一刻鐘,你們就要失去意識了。”

沈居清下意識問:“那你呢?”

“我也會失去意識,但是比你們晚一點,大概是在太陽西沉之後的一個小時。”白霧澤麵色如常,好像說的是什麼無足輕重的話,完全沒意識到如果沒有他的存在,其他人想要完成任務該會多麼艱難。

白霧澤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聽到自己不久就會失去意識而麵露苦色的一群人,不太能夠理解他們的苦惱,但還是禮貌安慰:

“沒關係,還來得及。趁現在我們還是快點去完成任務。”

說完整個人就逃走一樣急忙忙朝記憶中祭壇的位置走去,像個著急下班的打工人。

白霧澤背對著眾人,牙齒咬住下唇,一回想到自己失去意識之後的那副摸樣,熱意便如茁壯生長的藤蔓順著脖頸爬上耳畔,要不是走得快,白霧澤都感覺自己要被回憶羞恥得整張臉都發燙。

得趕緊完成這個任務,萬一被人看見自己任人宰割的樣子,白霧澤可以直接把頭埋肚子上當鵪鶉。

啊啊啊他丟不起這個臉!

遠遠站在後麵的陳師列在觸發完任務之後就沒再出聲,隻是站在眾人圍成的圓圈外麵充當毫無存在感的雕塑,饒有興致地望著那人轉身後瑩白的耳尖染上一抹豔紅,不知道因為想起什麼落荒而逃似的走了。

真是個有趣的人。

陳師列看著對方在陽光下反射出金色的頭發,心裡莫名有種想要摸一把的衝動,那種柔軟的、順滑的觸感,就像絲綢一樣,一定很滿足。

待其他人都走了,他才不緊不慢跟在後麵,朝祭壇方向移動。

這已經是一天內第三次偶遇守衛了。

白霧澤看著眼前立於祭壇旁邊的麵具男人,麵上不顯,腳步卻明顯慢下來。

他有點害怕這個男人嘴巴裡說出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感覺有損自己名聲。

隨之跟來的李隱裳注意到他放慢的腳步,關心道:“怎麼了?要把這個礙事的人趕走嗎?”

白霧澤想到一會之後將會出現的場景,搖了搖頭:“不用,留著他處理待會發瘋的狼人吧。”

李隱裳欣然同意,甚至很貼心地往旁邊邁出一步,給三個狼人留出被抓捕的空間。

舒悟瑰則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魂都飛走了的樣子朝自己的“墳墓”走去。

倒是麵具男人反映很快,朝渾渾噩噩走向祭壇的祭司大人照舊行禮:“祭司大人,才過了一天,您又要進行儀式了嗎?會不會......太著急了?”

舒悟瑰用一種令他看不太懂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下巴朝後偏了偏,示意道:“你去後麵把那三個瘋子攔住。”

男人向前看去,果然看到那三張熟悉的臉。他心中頗為失落煩躁,早知道這幾個人會讓祭司大人感到厭煩,當時就該強製把他們帶走關起來,而不是現在好不容易又見到祭司大人,卻被勒令看住那群瘋子。

見那守衛朝後麵走去,白霧澤立即用眼神催促舒悟瑰上祭壇。

長頭發燙著大波浪的女人早就沒了遊戲一開始的從容和不屑,手心冒冷汗,那金屬祭壇不算高,但還是爬了幾次才上去,她躺在上麵的時候感覺寒意從脊柱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骨。

而有著一頭帥氣銀發的守衛本該回頭去看,隻是恰時狼人真的開始失去意識,三個人接連從一臉驚恐地互相抱團到搖搖晃晃有些站不住腳,再到身體發生奇異的轉變,骨骼“嘎嘎”作響,原本一直沒有注意過的犬齒似乎也變得更加尖銳,而這樣狀態的轉變隻用了兩分鐘不到。

等到守衛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幾個人製服後,轉過頭來想要昂首朝祭司大人走去時,他看見了眼前的景象,幾乎是驚恐地,眥目欲裂地跑到祭壇旁邊,麵具下發出如同小獸一般沙啞的嗚咽和勉強下壓的驚叫。

眼前明明不是平常的祭祀場景,沒有圍繞在祭壇周圍的吟唱聲,更沒有虔誠的信仰,他卻升起恐慌的情緒,似乎上麵躺著的不是什麼祭司,而是愛了很久的人即將變成的屍體。

白霧澤在一旁冷眼旁觀,心裡很冷靜地下結論:這個守衛一定知道些什麼。

否則不會隻是看到她躺在上麵就情緒波動如此之大。

回想到自己躺在上麵的時候,這麵具甚至有心情聊天和自己開玩笑,這樣大的差距,這樣的兩極反轉讓白霧澤對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更加好奇了。

將目光投向祭壇上的人,此刻似乎真的受到了影響,緊緊皺著眉頭,很痛苦的樣子。

太陽即將西沉,紅彤彤的光芒映照在地麵上,雲朵也被染得仿佛一幅畫,卻是少有的能夠直視太陽的時刻。

有風吹過,周遭的尖叫聲、樹葉交疊的簌簌聲、歎氣聲都婉轉著進入耳中。

白霧澤卻在這些雜亂的聲音裡抓住一聲輕而堅定的宣誓。

“祭司大人,我將獻出生命守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