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苑小區 真是…被算計地明明白白啊………(1 / 1)

敬業點 商瑾柯 4958 字 2024-05-01

“明明之前還親了我,現在就已經覺得我惡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有人刻意裝作段楚億的樣子跟他說話,俞柏卿隻想一拳乾上去。

他睜開眼,嗤笑一聲,麵露不屑,整張臉上都寫著挑釁兩個字。

“怎麼?你的進度就隻停留在我親了億哥這?真是有些…滯後了吧?”

喬杭。

對方顯然沒有順著他說的意思,手指不要命地撫上俞柏卿的臉龐,儘管對方瞬間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他仍是裝作沒看見,狀似遺憾地開口:

“好可惜,現在還不能殺你。”

隨後,一個力道十足的巴掌扇了下來。

俞柏卿無處可躲,隻能結結實實地挨了下來。他被扇的微微側了側頭,臉部皮膚很快泛起紅,雖說還不至於到紅腫的地步,卻也是火辣辣的疼。

柔軟的發絲垂在臉側,剛好遮住了他一瞬沒管理好的表情,

“讓我想想,現在要怎麼折騰你。”

說是這麼說的,幾乎是下一刻紅線就繞住俞柏卿纖細的脖頸處纏緊,卻又在他喘不過氣時一下褪去。

來的凶狠,退的決絕。

在剛被綁起的時候他就試過了,完全掙不開。

還是個高仿。

這樣想著,他笑出了聲,嘲諷意味十足。

即便三番五次被捆到虛脫,俞柏卿仍舊沒有再抬眼給喬杭哪怕一個眼神。

知道那張臉後真正的惡心嘴臉,俞柏卿一眼都不想看他。

這樣勝之不武,很難讓他服氣啊。

在下一次的鎖喉遲遲沒到來時,俞柏卿也不覺得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他又沒有受虐傾向,巴不得喬杭彆再白費工折騰他了。

雙手被紅線舉到頭頂,寬鬆的袖口順著光滑的皮膚滑下露出裡麵潔白的半個小臂。

他能感覺到袖口又被往下卷了卷。

隨後,非常清晰的刺痛傳來,俞柏卿直接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畢竟不是專業人員,隻能憑借自己的感受去努力判斷,至於到底是怎樣的過程他可謂是一概不知。

好在接下來就沒有彆的……個鬼啊!!

沒過一會,燥熱感從骨骼深處傳出,隱隱有發燙的趨勢,全身的肌肉都被猛然浮上的劇痛侵襲,俞柏卿整個人就像是有意識地被放進絞肉機裡碾碎,疼痛直擊靈魂。

他不自覺地想蜷起身體,又被無形的壓製按死在原地。

灼燒感從小臂開始慢慢爬下,像是要把這人僅存的理智全部侵蝕般,過了大半會才開始遍布全身。各個部位的疼痛感都由內而外地發熱,俞柏卿隻覺得他骨頭要融化了,手指因為劇烈的疼痛掐進肉裡,身體不自覺的緊繃。臉部的表情沒了額外的管理,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就沒什麼太多的表情的緣故,此刻也隻有痛苦的一點遺漏。

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身體緊繃,像是一根繃緊的、不知何時就會斷開的細弦。每一個神經元都在接收著痛苦的信號,大腦仿佛被撕裂開來停止思考。沒了喬杭故意的束縛,在紅線退去的瞬間,俞柏卿便不自覺掉回到地麵上蜷縮起來,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看他的樣子,指尖像是要扒開撕碎身上的肉一般狠狠掐著。

像是一把電鋸在切割他的神經,痛感銳利的同時異常的持久,豆大的汗珠順著身體弧度滑下,一片衣服迅速地被染濕,俞柏卿眼睛緊緊閉著,隻能透著有些發紅沾染了一點淚水的眼尾、緊繃的身體看出他到底有多痛苦。

本就雪白的皮膚此刻更是驚心動魄的慘白。

整個人的狀態說不出的虛弱。

——還有很久,現在才十二點沒到。

從他開始有明顯的痛感反饋時起,直播間發表擔心的話語就已經開始滾動,越到後麵,一路到現在的觀眾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他們什麼都做不了,除了不去睡覺一直觀看屏幕裡渾身難受的俞柏卿默默支持,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說剛開始還隻是談笑間對俞柏卿的打趣,那麼沉默就是一種超越語言的擔心。

直播間的三萬多個人,同時為俞柏卿懸起了一顆心。

從一開始的“哈哈終於有人能治治他了有他好受的!”到一聲又一聲的“幾點了?”“什麼時候結束?”,不過也就半個小時。

——

2002戶洗手間裡,一個虛脫的身影順著牆壁緩緩下滑,冷水打在身上,涼意透過薄薄的衣衫直擊神經,嘴唇早已被咬出了血。他自嘲地笑了笑,眉宇間儘是疲憊,段楚億抬眸瞥了眼出口,早已被紅絲線和陰影團團堵住。

甚至門上都上了好幾道鎖。

今晚不算安寧,作為npc,段楚億絕對不可能明麵上直接幫忙,卻也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不給俞柏卿添麻煩。

他想將自己困死在這裡,隻要能稍微冷靜一點保持住理智,不衝出去找那個人就好。

有俞柏卿在,今晚一定會異常順利。

起碼不會減員。

這麼想著,他嘴角再次浮起,隻是難以壓製的嗜/血欲幾乎要攻陷他的理智,沒多久剛揚起的弧度又壓抑下去。

——

陸胡安和紀珩自從平安落了地,不知道是不是觸犯了什麼隱藏規則,幾乎是全小區的人都向著他們聚集了過來。大平地上,一堆變異的npc將兩個人團團圍住。密密麻麻攢動著的人頭似乎就意味著他們無法平安離開這裡。

菜刀在樓上,被扔的過於猝不及防連武器都沒能拿到,兩人對視一眼,無疑在對方眼裡看見了深不見底的絕望。他們大笑出聲,拿出係統背包裡的各種奇奇怪怪的道具,背水一戰。

玩家在副本裡撕鬥,觀眾隻能在屏幕外偷偷哭泣,眼淚一把接著一把地抹。

雖說他們開始都不看好這支臨時湊出來的團隊,卻的的確確被他們的魄力膽量震驚。

第三天晚上的局麵實在是……太壓抑絕望了。

突如其來的爆炸減員,一名神不知鬼不覺被策反的內奸,剩下的三個人,無論如何也很難通關吧……

時間來到淩晨四點。

還有兩個小時,黑夜即將結束,段楚億身上的副作用效果已經有些衰退,他微微喘口氣,打算等到再冷靜一點就出去看看情況。

樓下的兩人麵色透露著疲憊,一個接一個的動作已經非常遲鈍,他們不可避免地身上掛了彩,感染的傷口侵蝕逐步擴大,細密的疼痛感爬滿身體,有些發癢又有些疼。

他們已經背靠背開始劇烈地喘氣,一晚上的消耗無疑是非常大的,兩人背包裡的道具也逐漸見了底,過分默契地,他們選擇了肉搏。

拳頭發狠地跟npc硬碰硬,兩人的嘶吼聲傳在小區底部,他們很清楚自己孤立無援的處境,也不免為樓上的人感到揪心。

二十樓,還是太高,聲音完全沒法傳上去。

這就意味著段楚億察覺不到異常。

當然,這兩個人並不知道襲擊他們的人並不是段楚億,也沒抱著喊醒段楚億的目的去發瘋,沒一會聲音就弱了下去。

終於,還是要死了。

——

可能是怕俞柏卿承受能力過強,喬杭在上一針藥劑藥效還沒過得時候就又補了一針,雙倍的折磨,俞柏卿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服了啊……

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這樣想著,癱在地上的人有些擺爛且絕望地閉了閉眼。

——還是不行,在他好不容易習慣疼痛後嘗試使力反打時,喬杭都會瞬間將他捆住吊在半空,他殺意體現的程度有多深,待遇就有多不一樣。

起初還隻是感慨很久沒有受過這種待遇了,也隻是被吊起來勒一勒砸砸牆。

是的,沒錯,也隻是。

就連俞柏卿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境什麼時候變化的這麼大了。

到後麵他過於疲憊了,隻要抬眼,那股又懶散又直白的殺意就會直接流露出來。

喬杭也毫不客氣地上前扇他兩巴掌,強有力。

不知何時,嘴角滲出一絲血沫。

——

五點。

黎明前,希望也在眼前。

但黎明前,夜總還是黑的。

段楚億收拾一番換了身衣服,儘可能讓自己顯得彆那麼狼狽後心滿意足地邁步走向門口。

那一堆鎖也在瞬間被紅絲線纏住解脫。

想到俞柏卿那張乖巧又冷淡的臉龐,段楚億嘴角不禁勾了勾,邁上電梯的步伐也變得輕快。

但——

電梯突然壞了。

段楚億:……

我特麼……

他麵無表情地操縱紅線打開電梯,眼底是滿滿的不悅,老老實實地走去了樓梯口。

卻又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段楚億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深黑色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玩味,隻見更換了一襲藍裙後的蘇覓正站在樓梯上三階處的位置。

藍色的裙子,棕黃色的長發加上懷裡抱著的可愛娃娃倒襯得小孩有些乾淨。

“今兒是怎麼了?還勞煩蘇大小姐親自來堵我一趟?”

語氣輕佻戲謔又帶著幾分不可忽視的調侃,即使是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愉悅的心情也一眼可以看出來。

不知何時,周圍已經遍布了娃娃。

看來這是真想堵死他啊?

陰影伺機而動,周圍的娃娃頃刻間四分五裂,甚至被某個有些惡趣味的人頭歸頭手歸手胳膊歸胳膊地區分開堆在一起。玩偶後的蘇覓,手中一把匕首緊握著,在不斷召來玩偶的時候,她也想象過等會直接對上是什麼場景。

大概率,她也會和火海中的媽媽、四分五裂的玩偶落得一個差不多的下場。

最多,死得稍微好看一點。

察覺到蘇覓並沒有真的想傷他,隻是單純想拖延時間,段楚億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操縱著紅絲線和陰影從一邊繞了上去。

這隻發生在一秒之內。

蘇覓甚至沒能反應過來,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她身邊一閃而過,眼前一陣天昏地暗她就和玩偶一起被捆在地上。

和俞柏卿一樣,怎麼都掙不開。幾秒後,段楚億就上到了二十二樓。

入目之處,無一不遍布血肉,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誰的佳作。

段楚億將手指抵到鼻子下方,遮住血液濃重的鐵鏽味後才一個大跳落了過去。

姿勢和落點都控製得完美的不像話。

而在他回頭進房的瞬間,的確是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

隻見房間裡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牆壁被砸的四分五裂,地板上沾著血跡,安靜的房間裡隻有地上蜷著一個微微發顫的黑色身影。

看上去也不太妙。

段楚億收起嘴角的笑意微微皺眉,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蹲在那人旁邊。

察覺到來人是誰,俞柏卿異常疲憊地抬了抬眼,他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疼痛還湧在身上,畢竟幾分鐘前喬杭才給他補過一針。

他隻能微微動動手指示意自己沒什麼大問題。

另一方麵,他也不想把這麼狼狽的一麵暴露在彆人麵前。

無關乎這個人是不是段楚億。

不想——

下一秒,段楚億像是沒察覺到他身上的汗水和血液般攔腰抱起了他。

聞到這人身上好聞的檀香,一直緊繃的神經莫名放鬆下去,他往段楚億懷裡鑽了鑽湊近仔細嗅了嗅對方的味道,緊鎖的眉頭舒展開,疲憊和疼痛籠罩上來。

直接疼暈過去了麼?

段楚億走到窗邊向下看了一眼,不出意外地看到樓下一堆人影,他勾勾手指,絲線絞殺了那些怪物也順便將麵色嚇得蒼白的陸胡安和紀珩拉了上來。

真是…被算計地明明白白啊……

直到再次站到地麵上,陸胡安都還是懵的,顯然,紀珩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這又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