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羅小姐給得報酬不少,哪……(1 / 1)

羅綺的話在宋嫋耳邊逐漸深沉而意味不明。

“姐姐,天色已經晚了,需要妹妹陪您一塊去嗎。”

羅綺挽住宋嫋的胳膊,態度親密似從前般親密無間的姐妹。

夜風吹在耳邊,宋嫋拉緊身上衣服,被羅綺所碰到的那處肌膚頓感一片荒涼,起了一層厚厚的疙瘩。

“不用了,妹妹快些回去休息才對。”

羅綺今日跟往常一樣天真無邪,隻是那雙寫滿的精明的眼睛總在告訴她會有什麼事發生。

宋嫋住得禪房離榮安幾人隔了兩條長廊和一潭碧水鮮花,離得遠,且這兒好似隻有她一人在住。

宮人看出她心中疑惑,解釋道:“王妃放寬心,您住得禪房是這邊的第六間,正好邊上是池水,清靜不會被旁人打擾。若不想一人待著,可去第一間,第三間,還有第九間禪房去尋幾位老夫人陪您說說話。”

宮人手裡比劃著,指著宋嫋前邊和拐角後的禪房,宋嫋將幾位老夫人所住的位置記在心中。

不過,都是老夫人了,出事了還指望她去幾位老人不成。

“若夫人沒什麼事,奴婢安頓您身邊的侍女歇下,便告退了。”

宮女屈膝俯身,宋嫋又問:“我的侍女又是住哪。”

“您的侍女安排在第四間禪房的位置,王妃若有事,幾間禪房相連著,您若有事,便可派人來太後的清風閣來,娘娘早已吩咐,必要奴婢們照顧好王妃。”

宋嫋沒什麼好問得了,含笑目送幾位宮女離開,順著她的話到第一間,第三間,還有第九間禪房看望了下幾位老夫人。

話沒說錯,都是如實相告。

幾位老人到頤養天年的年紀,宋嫋沒有理由無端打擾。

老人受不住驚訝,除了三位老夫人,旁的年紀稍年輕些的夫人一概沒有,就連第五間禪房是空著,而陳嬤嬤和紅豆被安排在第四間,不由讓宋嫋心生警惕。

“去請王爺來,說我想他了。”

宋嫋卸下發間金釵置在桌上,散了發將身上的寶藍色大袖放在衣架上,轉而去了紅豆兩人的屋子。

陳嬤嬤去請顧遠祁還未回來。

紅豆湊近她:“王妃是怕,太後使壞嗎?”

“不是太後,”宋嫋搖頭否認,顧遠祁在這,太後不會做損己的事。

紅豆吞下心裡的想法,既然宋嫋說不是太後,那定是旁人作祟。

碧池對麵的禪房,羅綺換了件黑色衣裙,嬌俏可人的臉色嫉恨一閃而逝。

手裡的錢袋丟給三個侍女,“今兒多謝幾位姐姐幫忙,你們是太後身邊的人,幫太後和謝小姐解決這件大事,等回宮太後知曉,隻怕未來前途無量,綺兒往後在宮中還有依仗幾位姐姐,姐姐們莫嫌棄才對。”

在太後麵前掌臉的機會難得,太後不喜攝政王妃,原本這位置是要給謝六小姐的。

王爺為了攝政王妃跟失了心般,六小姐甘居人下還不滿足,叫太後日夜心煩,挑撥太後和皇上母子離心。

這樣一個露臉出風頭的機會難得,羅綺又大方,便是這等差事沒有銀兩,她們也是願意接下。

“羅小姐且放安心,奴婢們將兩間禪房的香都換成了迷香,便是王妃聞了等到明兒王爺去尋,她也記不得事,隻當是……嗬嗬。”為首宮女掩麵而笑。

沿著青石路,一路梔子生香,映於林間斑斑。

謝明月待身後人影恍過,推開門跟在宮女後麵,行至一間廟宇,藏於竹林間,發現林間有幾個彪形大漢。

寒山寺男女客各住兩邊禪房,行之兩百米路,中間有一社廟宇,設潭水溪溪,一棵梨樹在院中潭水處,上麵掛滿祈福牌和紅綢。

梨花已謝,每年春日梨花盛開時多有香客來這掛上祈福牌,所求皆有所願。

紅綢纏繞在小巧精致的祈福牌上,風動便響,如天上的神仙聆聽牌上願望,化作風來查看,完成信徒的願望。

“事辦成了,不僅僅我,還會有其他人給你們獎賞。”

大漢收了錢,幾人向女客所在的禪房走去,謝明月心中焦灼著,羅綺要那幾個大漢去害宋嫋!

就是她平日不喜歡宋嫋,也見不得一個清白女子平白受了莫名其妙的災禍。

什麼為了謝太後、謝六小姐的屁話。

她瞧是要禍水東流,來害她和長姐才對!

長姐縱有千般萬般的不好,那也不是一個羅綺能來誣蔑陷害。

啪嗒。

謝明月腰上的玉佩掉在地上,三個宮女肅然看來,眼裡狠厲一閃而過,手裡攥著支簪子而來。青石上的玉佩來不及撿,她沒有多想沿著來時路跑了回去。

那三個宮女手裡拿著簪子,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模樣,她害怕。

躲在樹後麵的謝明月已經跑了,羅綺擺擺手撿起樹葉中的紫紋祥雲玉佩,將其收在袋中,對三個宮女說:

“幾位姐姐先回去罷,太後身邊不能長久無人,萬一陳嬤嬤和紅豆姑娘去了清風閣就不好了。”

宮女手上的簪子被繳了去,幾日感恩戴德,話未出口便被羅綺打了回去。

“道謝地話有得是時間說,今兒的事不能有半分差錯。”

三個宮女不過是長樂宮外院的灑水宮人,連主殿的門檻都摸不進,謝太後能重用她們什麼?

羅綺三言兩語打發走宮女,事情一旦發生,宋嫋一旦失去清白,總要有人頂罪不是。

見錢眼開的宮婢,為了出人頭地連命都不要,既已經收了她的錢,自當是買了她們的命。

謝明月的玉佩在她手上,可以一用。

“王妃,太後娘娘身邊的女官說,王爺身為男子貿然來女客的地方不妥,便派遣奴才來問問,王妃是為何事。”

趙宋嫋坐在紅豆的軟榻前,細細翻看一本經書,見是他有些意外。

紅豆睡糊塗了,睜著兩個紅豆般大小的眼睛問:“都是男子,為什麼你可以進來?”

“天剛黑,你便先睡下了。”宋嫋斟了盞茶在趙管家麵前,隻著一件素白色的襦裙略顯單薄,柳葉眉一彎,眸子一亮。

趙管家接過茶,身上泛怵:“王妃有什麼事便直說吧,奴才還急著回去呢。”

陳嬤嬤關上門。

趙管家略顯急促:“王爺那還需要奴才呢。”

“關錯門了,”宋嫋出聲提醒,“去那間禪房。”

陳嬤嬤禮尚往來,趙管家沒有異向,她拉開門十分恭敬站在邊上,待趙管家走出一起,陳嬤嬤走在前麵,紅豆在她旁邊,宋嫋則是在後邊斷了他跑的路。

到了宋嫋的禪房,趙管家粗略掃了一眼,桌上衣架上都擺了宋嫋的物品。

“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趙管家無助吞咽。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在他再次拿出顧遠祁時,宋嫋無情斷了他的路。

“王爺若是知曉,也會同意我這般做得。”

所以,放棄掙紮吧。

“管家若是識相的,今晚幫我個忙,睡上去,明日王爺重重有賞!”宋嫋指著屏風後麵的那張床。

威脅之意從三人眼中爆發而出,趙管家掙紮之後堅定地走上屏風後麵的床,將自己的衣服藏好躲了進去。

直到燭火被熄滅,直到那三人走遠。

回到第四間屋,陳嬤嬤在門前擺了一張矮凳,在上麵又放了一個裝著水的碗。

“奴婢剛剛囑咐了趙管家,想來趙管家也已照做,”陳嬤嬤將香爐和香料收起,“王妃不喜歡這個味,以防萬一,這裡的東西最好都不要用。”

香爐、香料還有茶盞都被一一收起。

宋嫋現在一看,對比兩間禪房,這間顯然要簡單許多,左邊兩張小床和衣櫃一塞,右邊是一個書案和圓木桌。

若要跟那間禪房一般再添一件屏風,一個白瓷瓶子,一個博古架,一個梳妝台,落腳的地都要沒了。

“王妃和紅豆先睡罷,能加料的東西都被收起,奴婢今晚便守在這,就是妖魔鬼怪來了,都傷不了王妃分毫!”

宋嫋靠著軟枕沒有睡意,紅豆尚在長身子的時間,宋嫋從前這個年紀也是這般,待她便寬容許多。

已是深夜,屋外慢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宋嫋翻身下床,陳嬤嬤在窗戶前戳了一個小洞,招呼著宋嫋一塊來看,外麵的聲音愈發響亮。

“乾!是個男人,還是個太監!”

“艸!不是說是個女人嗎,聽說還是個王妃,哪個王妃住在這種寒酸地方,不得該住那邊嗎?”

“難不成是被騙了?”

那邊指的是榮安她們住得那塊地方,寒山寺不單單是平民百姓會來,還有不少達官顯貴。寺裡的住持管事也會按照身份來分所留宿的位置。

“不是說那間屋子,住得是王妃的侍女嗎?這王妃人不見了,拿個太監來頂替,說不定是去哪私會了。”

幾道聲音在門外越來越近。

“王妃是個貌美的,說不定侍女也是一樣貌美如花,羅小姐給得報酬不少,哪個都是一樣,隻要完成任務錢拿在手裡安心便好。”

羅小姐,宋嫋眸色一冷。

“不過羅小姐又和這王妃有什麼深仇大怨,先前連個姓都不告訴我等,還是老子從其他小娘子嘴裡聽到的呢!”

“砰!”

禪房木門被踹開,一大漢吆喝道:

“人都暈倒了,還畏畏縮縮的做什麼,兄弟們都快進來,這裡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