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胖揍白眼狼(1 / 1)

雲飄飄,很飄 九十仨 3422 字 2024-05-01

雲飄飄見棠迎生那副模樣和雲青陽描述的相差無幾,心裡正想著找機會把他揉碎搓圓了重新塑一個然後扔掉,沒想到棠迎生又罵上了。

原本念著父母靈前不生事,雲飄飄強行壓住心中嗖嗖上竄的火苗,此刻她又聽棠迎生道,“我說,雲飄飄,你爹都死了,你趕緊把婚退了得了,我怕我不小心踩著他的臉了。”

“啪”,正當棠迎生鼻孔朝天不知自己是誰的時候,一個鞋拔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棠迎生氣的嗷嗷跳腳,“誰?!雲飄飄你找死?!”

棠迎生的死字還沒出,一跟樹杈嘭地砸在小腿上,棠迎生應聲跪地,雲飄飄飛身過去,落在棠迎生麵前。

她用纖弱的小手死死捏住棠迎生的臉,仿佛要把他臉上的骨骼碾碎一般,她搖搖頭,嘖嘖道,“可惜了,白瞎了你學的那些仁義禮智信。”

雲飄飄生平最憎惡這種人,好端端頂著一張人皮,滿口仁義道德,但從來不說人話不辦人事。

雲山對棠迎生那是掏心掏肺,雖說比不上親兒子雲青陽,那也是不差上下,當成半個兒子在養。

雲飄飄決定好好教訓一個不知道好歹的家夥,給他來個人間清醒,也算是給未曾謀麵的父母儘一點孝心。

她猛地抽手,狠狠地甩在他的右臉上,緊接著一個抬腿,死死地將棠迎生的臉踩在地上,隨後,像踩了屎一樣甩了甩腳。

棠迎生本就一介書生,哪裡受過這般胖揍,他原來紅潤的臉迅速變得肥大起來,不對,好像整個腦袋都腫了,那模樣活像一隻胖頭鵝。

“飄飄,住手!”雲河從廳裡慌忙出來,將雲飄飄拉至一旁。

“叔父,他罵我可以,我忍,但是你聽到沒,他罵我爹,他罵我爹!”雲飄飄對於自己家的有種天然的保護欲,更何況兩個時空好不容易有個爹,儘管已經氣息全無,她也不允許彆人褻瀆。

在另個時空雲青庵的時候,曾經有個痞子香客辱罵自家師妹,雲飄飄擼起袖子就跟人乾上了,那時候的狡兔功還沒修煉成,那一架打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被師父罰抄了整整一個月的經。

現在師父又不在,她非要狠狠地把這個嘴欠的揍一頓不可,不打他個哭爹喊娘他就不知道雲飄飄三個字怎麼寫。

“青陽,快把你姐姐帶走。”雲河見雲飄飄血氣上湧,菜色的小臉漲的通紅,忙喊雲青陽幫忙。

“叔父,該揍。”雲青陽負手而立,紋絲不動。他是素來不喜歡棠迎生的,此刻更是覺得他該打,所以自不會前去阻攔。

“姐姐,快消消氣,彆打了,再打想是要出人命的。”雲朵朵拽著雲飄飄的胳膊,絲毫不敢放鬆。

裡正恨恨地看了棠迎生一眼,不禁歎道,“活該被打!”甩袖走向雲飄飄。

“孩子,都是伯伯不好,是伯伯沒教好他,伯伯對不起你的爹,對不起你。”

雲飄飄見一個老父親為不成器的兒子低三下四求情,心裡登時軟了,她咬了咬唇,她覺得飆演技的時候到了。

先是抽了抽鼻涕,跟著眼圈泛紅,委屈求全似的道,“行,伯伯,今日看在你的麵上,飄飄不再打他。”

裡正尬然笑著點頭。

“但我有個條件。”雲飄飄梗起脖子。

“孩子你說。”裡正繼續賠笑。

雲飄飄瞥了一眼那個呆頭鵝,麵向眾人道,

“我雲飄飄要退婚!”眾人一片愕然,那複雜的神色仿佛在說,就你那模樣退婚恐怕這輩子你都嫁不出去了。

雲飄飄微微挑了挑眉,正了正身,繼續道:

“我今日在此立誓,如若他能按我說的完成兩件事,今生我雲飄飄與他再無瓜葛。”

棠迎生聽到雲飄飄立誓與自己退婚,欣喜地竟忘了疼痛,腫脹的麵上竟帶出了笑容。

雲飄飄望著驚愕的眾人,一絲餘光都沒有分給棠迎生,接著道,

“一,明日送葬,棠迎生行女婿禮,讓我爹娘心安,也算還了我爹娘些年對你的好;二,把從我爹這兒拿走的月牙佩還給我弟弟,那本就是他傳給兒子的,請你物歸原主。”

從後院來前廳的路上,雲飄飄也已經問明雲上陽強要的月牙佩來龍去脈。

月牙佩,是雲家祖上傳下來的,與其相配的還有一個月牙簪,按照雲家的規矩,玉佩傳長子長孫,玉簪隻傳長女。

雲山那一輩沒姐妹,玉佩和玉簪都傳到了雲山手上,到了雲飄飄這一輩,玉佩應屬於雲青陽,但雲飄飄打小身子羸弱,雲山夫婦便多了幾分偏愛,不僅打算在及笄時把玉簪傳給她,連月牙佩,也給了她的娃娃親——棠迎生。

這事兒在雲家大宅內,曾引起過一陣糾紛。玉佩和玉簪原本傳在雲山手裡,雲海一家自是無話可說,也是循了雲家的規矩,但雲山把月牙佩悄悄給了棠迎生,這事兒不知怎地就被雲上陽知道了,便鬨開了。

雲上陽在院子裡蹦,塗鳳又是哭又是罵,他們就是不甘心自己都沒得著的玉佩就給了外人了。

其實他們誰都沒見過那佩和簪的樣兒,什麼價值連城的都不知是從哪聽來的,如今這價值連城的東西居然落到了旁姓的手裡,他們自是要鬨一鬨的,萬一搶回來了呢。

一聽到說月牙佩,雲上陽就又蹦出來了,他也顧不得屁股疼了,撲過去就扯棠迎生的衣服,一邊扯,一邊罵:

“棠迎生,你個騙子,你說月牙佩給了雲飄飄,原來一直在你這兒,虧我白打了雲飄飄那麼多拳頭,交出來,快把月牙佩交出來。”

雲飄飄挺立在那裡,淡淡然看著他們撕扯,在他們身上她看到了真正的粗鄙不堪,是他們人性中醜陋的一麵汙了這潔白的棠梨花。

“住手!”雲河麵目漲的通紅,眉頭擰在了一起,雲上陽今天算是把雲家的臉丟儘了。

“爹,這是咱家的東西,他們都要退婚了,憑什麼不還給我!”雲上陽理直氣壯。

“雲上陽,月牙佩隻傳長子長孫,他原本在伯父手裡,怎麼處理是他的事情,輪不到咱們插手的,現在既然姐姐要斷了姻親,想要拿回玉佩,這也是青陽的事,自是沒有你什麼事。你不要什麼事都插一腳。”

雲朵朵的語氣裡帶著恨鐵不成鋼。

雲河接過女兒的話茬道,“一天到晚地不學無術,就知道胡鬨,滾回屋子裡,三天不許出門。”

往日裡,雲上陽也就是說話做事著實不著調,但絕不像今日這般當中犯渾,雲河覺得自己的老臉都被他丟儘了。

“兒子還傷著呢。”聽到雲河要罰雲上陽,塗鳳在一旁不樂意了,她心疼地瞅瞅兒子的傷處,狠狠瞪了雲河一眼。

雲河對眾人拱手,“兒子不成器,讓大家笑話了。”

這場鬨劇實在沒法再看下去了,眾人知趣地紛紛告辭,該上的禮上了,該扯的閒篇扯完了,出人意料的笑話也看了,可不該走了,回到自個兒家裡,再把今日一場彆開生麵的鬨劇好好反芻一番,大概夠十天半個月的談資了。

“等下。”第一個離場的人還沒邁出門檻,雲飄飄凜聲道。

眾人相繼停住腳步,回頭看她。這個丫頭今日果然是有點瘋,平日裡見人都把頭埋的低低的,今天又是打人、又是昂首挺胸說了一堆一堆的怪話,難道是死了爹娘得了失心瘋?

“叔父。”隻見雲飄飄向前一步,靠近雲河,“飄飄還有個請求。”

雲河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飄飄爹娘不幸雙雙離世,爹娘生前常年在外,飄飄和青陽不曾好好儘孝,今日有個不情之請,想請裡正伯伯出麵,招呼全部鄉鄰為爹娘送行,飄飄和青陽將擺下三日長席答謝鄉鄰們的恩情。”

雲河有些為難地看向裡正。原本這種事情不好強求的,送禮上門的自是會酒菜招待,那些沒上禮金的,誰又好白白吃你家酒飯,硬是拉來了,還要不情不願地出這份錢,雙方都不好看。

“裡正伯伯,麻煩你告訴鄉裡鄉親,隻需他們送行、吃飯,不需禮金。今天各位送來的禮金,也請叔父一並退還吧。”

塗鳳看看雲飄飄,又看看雲河,眼睛瞪的溜圓,滿院子的人也都被這話驚住了,一時間,整個院子竟是鴉雀無聲。

裡正看了一眼雲河,雲河再次點頭。

裡正長舒一口氣,道,“好,這件事,伯伯一定給你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