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椅子 我幫,你,搬,椅子。(1 / 1)

周六。

池瀟感覺身體好熱,頭也暈暈的,拿體溫計一量,三十八度。

發燒了。

他撐著重重的腦袋去煮粥。

家裡隻有布洛芬,吃了粥後就吃藥,之後就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聽到有人喊自己,他迷迷糊糊起來去開門。

賀天舉敲著門喊:“池瀟,池瀟,在不在家,開門啊。”

池瀟開門。

賀天舉問:“你在乾嘛,發信息打電話給你都不支聲。”

池瀟讓他進來,“發燒了,睡了一覺。”

“我說怪不得信息都不回。吃藥沒有?”

“吃了。”池瀟向沙發走。

賀天舉走在他後麵,“燒退了沒有?”

“應該退了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

賀天舉:“體溫計在哪?”

“我房間桌上。”

賀天舉去拿體溫計。

池瀟坐在沙發上,他手肘抵在大腿上,手掌扶額,感覺頭還有點暈,沒什麼精神。

賀天舉拿著體溫計從他房間出來,給他:“呐,量一量。”

池瀟接過體溫計,問:“甩了沒有?”

“甩了,你直接量。”

池瀟把體溫計從盒子裡拿出來,放在腋下,夾住。

賀天舉坐下,感覺背在隱隱作痛,“昨天摔的現在還疼。”

“你還彆說,你一說我就疼。”池瀟勉強笑道。

“還不是你害的。”

“我就奇了怪了,他大爺的,誰拿走了我的椅子。”

“高二那邊有,反正他們還沒開學,去偷一把。”

“嘿,我就是這麼想。”

“先養好你的病吧,想想想,想個屁。”賀天舉掏出手機,“我發信息跟她們說一聲。”

池瀟合上眼。

過了一段時間,池瀟拿出體溫計,一看,三十七點五度。

賀天舉:“多少度?”

“三十七點五度,退得差不得了。”池瀟甩了甩體溫計,放進體溫計盒裡,隨後又說:“明天有事,我就不出去了。”

“行。晚上來我家吃飯。”

次日。

池瀟去墓園看他奶奶,今天倒不是他奶奶的忌日,隻是他想她了。

他原本想昨天去的,但發燒了。

他捧著一束花,站在他奶奶墓前,他隻是看著不說話。

許久,他開口說了一句話:“奶,我過得很好。”

放下花,摸了摸墓碑就走了。

他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隻剩歎息。

他心裡難受,也如同刀割般痛。

-

周一。

大白天老師多,去偷椅子怕被發現,他倆就晚上上自習課的時候去,晚上隻有一兩個老師在巡查,而且隻走一兩遍。

池瀟和賀天舉拿著試卷和筆還有他們的四方木凳出去,假裝去討論。

教室外原本就放著一張桌子和一張凳子,用來自習課有題不解時討論的,他倆放試卷和筆在桌上,然後拿著凳子去高二教學樓去了。

倆人找到了個空教室,烏漆麻黑的,池瀟打開了手機電筒。

“那裡有兩張。”賀天舉指向左邊。

“就要那裡的了。”

倆人走過去,放下凳子拎起椅子。

賀天舉說:“高二班級這麼少的嗎,居然還有空教室。”

池瀟看了一下手上的椅子,說:“怎麼空教室的桌椅這麼好,我服了,高三就這待遇。”

“快走吧,把電筒關了。”

池瀟關掉手機電筒,倆人拎著椅子出去了。

走到一樓樓梯口,隻見江禾拿著一本書急衝衝下樓。

池瀟停在原地,盯著江禾說:“江禾你要去哪?”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晚上見到江禾。

江禾沒回應,看見他手上拿著椅子就從他手中拿走他的椅子跑上樓。

池瀟愣了,賀天舉也愣了。

反應過來後池瀟立馬跟了上去。

江禾把椅子放在二樓樓梯口隨後轉身下樓,走上來的池瀟拉住他的手臂,說:“江禾你要去哪?”

江禾站在他後一節階梯,轉頭看向他說:“我幫,你,搬,椅子。”他不回答池瀟的問題。

池瀟想說謝謝但江禾說完又急衝衝地跑下樓,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

在後麵的賀天舉目睹了全過程,也聽到他們說了什麼,此時賀天舉腦裡隻有:又是扭紐扣又是搬椅子,還碰下巴,肯定有意思,絕對有意思。

池瀟上去拎起椅子,回頭看賀天舉,賀天舉回神走了上去。

江禾在半路見到江應蒙,江應蒙臉上有些著急還有些擔憂。

“爸爸,我,拿好,了。”

江應蒙立馬帶他回家。

半個小時前,江禾說想要去學校拿一本書,江應蒙不同意他出去,他就不吃藥,江應蒙說幫他去拿,他不想,隻想要自己拿,江應蒙又擔心他又害怕他,他說很快的,猶豫了一會兒江應蒙就帶他去學校。

江應蒙和他進學校,他說他很快就出來並定好五分鐘後就出來。

而五分鐘過去江應蒙還沒見他出來就進學校找他。

見到他之後江應蒙心裡沒有那麼擔憂了。

開車門讓他進車裡坐好,自己也進去坐在他旁邊,對司機說:“開車。”

司機開車回去。

江禾手上的這本書有些舊,他翻開書,他記得是一百零四頁。

一百零四頁上邊空白處寫著“江禾”這兩個字,這不是他寫的。

江應蒙看著他,看到那兩個字,江應蒙愣住,這字跡是自己寫的。

江禾說:“這是,什麼,時候寫,的。”

江應蒙回神過來,回他說:“你十歲那年。”

江應蒙隻敢說七之後的數字。

事實上江禾原名叫林禾,江應蒙接他過來後就將他的林姓改成江。

但江禾寫自己名字時都是寫林禾,他十歲某天晚上江應蒙還是讓他繼續寫下他自己的名字,他還是寫林禾,江應蒙就在他麵前在他這本書這一頁的上邊空白處寫下“江禾”這兩個字。

第二天晚上江應蒙繼續讓他寫他自己的名字,這一次他寫了“江禾”。

過了這麼多年江應蒙仍記憶猶新,直到記憶中的物品真正在麵前,心裡卻有種無法言語的心酸與欣慰。

江禾盯著這兩個字,他聽到江應蒙說:“你的名字是江禾。”

下課。

賀天舉激動說:“肯定有意思,肯定有意思。”

楊央玫和周明明滿臉疑惑地看向他。

楊央玫:“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瘋?”

周明明:“等等,你是說……”

賀天舉拍桌:“我看到江禾幫他搬椅子上樓,一張椅子還需要幫搬嗎,這不是很明顯的對他有意思嗎?”

三人紛紛看向池瀟。

當事人悠閒地挨著椅背臉上滿是笑容。

三人:“……”

池瀟挺直腰,拍桌說:“快告訴我下一步該怎麼做?”

賀天舉:“直接表白。”

楊央玫、周明明:“太快了,不行。”

楊央玫:“還是得一步一步來,你都還沒他的聯係方式。”

池瀟突然想起,“我確實好像還沒他的聯係方式。”

周明明:“所以還得一步一步來。”

賀天舉被她倆說服了,點頭表示讚同。

池瀟:“那我還要試探他嗎?”

三人:“肯定要啊。”

池瀟的心怦怦的,他真的不敢相信江禾會對自己有意思。

但他心裡還是存在一些疑問,江禾這個人好像和平常人不太一樣,難道學霸都是很奇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