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是你? 按照兩人八字推算日子……(1 / 1)

遇方則靈 莊粥 2775 字 2024-05-01

按照兩人八字推算日子,婚禮定在六月中旬,倒推三月份就得訂酒店,四月份得拍婚紗照。領證的時間,肖櫻說2月14日已經過了,要不選在5月20日,她看彆人都這麼選。

方偃昇同意。

西北這邊戶外風景好,婚紗照怎麼拍都是大片,攝影工作室從四月份開始檔期就忙的排不開,全國各地的單子都往這兒湧。

方偃昇本來想推到五月份再拍,怕肖櫻太冷。工作室直接回絕了,說六月份的婚禮,即便拍完也修不出來,而且五月份爆單,很多都是從去年年底下的訂單,實在是給他們排不開了,方偃昇隻得作罷。

到了約定的日子,早上五點,攝影工作室開著一輛小麵包車,來接他們。今天要拍四套衣服四個景,行程非常緊湊。正如前期溝通那樣,旅拍結婚的人越來越多,連續的加班加點,車上除了略微興奮的兩個新人,司機、攝影師還有化妝師都是一臉麻木和疲憊。

這是一輛被改裝的七座麵包車,化妝師坐在副駕睡覺,她的後麵攝影師抱著相機,正對著方偃昇坐在一個折疊位上。中間一排座椅被卸掉,後排三個座位都被保留了。肖櫻坐在司機後麵的位置,她的腳邊放著一個大紅色的塑料袋,裡麵裝著她之前和方偃昇挑選的禮服。

沒有哪個女生第一次穿上婚紗走到鏡頭前不興奮,肖櫻為此足足減了一個月的肥,掉了5斤,她還嫌自己腰部有贅肉,怕一會兒上鏡不好看。

方偃昇寬慰她已經很好了,不用再減了,再不濟,攝影師也可以幫忙修圖。

肖櫻開心的點點頭,昨夜興奮的有點睡不著,今天又起的太早,但她一點也不困,隻是覺得有點緊張。她從中間挪到左邊窗邊,打開車窗,讓窗外還有些冰涼的風灌了進來。

這條道上,貨運大卡非常多。五點多鐘天還蒙蒙亮,麵包車趕時間,開的飛快。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天,普通到沒有人過多注意網絡上多了一條平城的新聞:一輛麵包車和貨運重卡相撞,司機當場去世,後排準新娘重傷昏迷不醒。

這個年代,車禍新聞屢見不鮮,隨時隨地有可能發生。許多城市地鐵和公交上喜歡刷早間新聞的人,甚至都沒太注意,手指就滑過了這條信息。

可是命運的齒輪由此改變,一個家庭和一個男人的未來。

方偃昇躺在盧堯家的客房床上,有點失眠。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他在劇烈的撞擊中一度暈厥。

司機速度太快,越過中線碰上重卡已經來不及打轉向,左邊車身便被撞的粉碎。

等他醒來,已經在醫院了,不顧他身上的重傷和腦震蕩,張雅新氣憤、恐懼且悲慟的抓著他的衣領,像一頭發瘋的母獅,一遍遍怒吼,“為什麼要去拍外景?為什麼要定在這一天?為什麼去這麼早?為什麼是我女兒?為什麼不是你?”

方偃昇長吐一口氣。

手機傳來訊息聲,胡仁傳來了蘇靈的檔案信息。

他打開從頭看了一遍。基本信息和她自己說的差不多,揚安人,有個哥哥,大學剛畢業,生日6月17日,還有三個月就23歲。

單親家庭,從初中到大學,一直拿獎學金和助學金。

小學、初中和高中老師在學業評價上都給了很高的讚譽。

小學入學長著一張包子臉,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的表情。初中證件照脫了點稚氣,微微有點嚴肅。高中明眸皓齒,有了點現在容貌的基底。大學看樣子狀態不錯,照片已經開始麵帶笑顏。

職場信息能夠看得到一個大概,根據公司名稱,用搜索引擎直接查到各家自媒體對該公司大刀闊斧改革的震驚。和她說的差不多,看來真是誤會了。

第二天方偃昇起床,盧堯已經走了。他疊好被子,收拾好直接去了軍區,跟北城那邊開了個線上會,把近期抓捕情況跟對方對接了一下。

“這些下線出貨的“腿子”,我們審訊了幾輪,基本上安排走貨,都是些沒什麼收入的人群,賺個運輸費,養家糊口。”說到這他突然皺了下眉頭,心裡想到了一些事情。然後繼續說,“但是二級“支鍋”已經掌握了武器,目前具體數量多少還未知,但我懷疑最上麵的“掌眼”應該財力比較雄厚,否則光這些槍支彈藥,沒點錢還真搞不來。”

方偃昇說的,都是文物盜竊組織的黑話,負責挖文物的叫“苦力”,走貨的叫“腿子”,組織盜墓和販賣的叫“支鍋”,再往上收攏整個端口的,叫“掌眼”。

“支鍋”一般掌握探墓、爆破能力,有時候還會攜帶槍支彈藥負責逃竄和轉移,“掌眼”則具備一定的文物鑒賞水平和經濟基礎,擁有良好的社會地位,他了解整個文物市場的需求,安排“支鍋”偷盜或者挖墓,文物到他這裡後再流向更高層。

“支鍋”具備危險性,而“掌眼”水則更深。

北城那邊對方偃昇大為讚揚,近期國家嚴厲打擊文物走私犯罪,讓方偃昇有什麼需求可隨時提。

“嗯,張隊長和我一直都配合的很默契,有需要我會直接跟他對接。”方偃昇順勢將了張錚一軍。

視頻另一麵隻見張錚臉色微變,做了個不自然的動作。

於是領導順勢補充張錚要做好一切配合,力爭早日端下窩點,無論水多麼深後台多麼硬,也要堅持查到底。

張錚回複收到,睥睨了一眼視頻另一頭的男人。

方偃昇忍不住笑了下。

散了會,方偃昇在外麵買了一兜橙子,前往肖司令家中。

今天星期六,張雅新不用上班,等方偃昇到他們家,剛剛過了12點,家裡的阿姨正在收拾午餐的碗筷。

“小方來了。”張雅新打招呼,阿姨剛好堆疊菜盤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於是張雅新隻好問,“我們這邊剛吃完,你吃午飯了嗎?”

方偃昇說吃過了。

“張阿姨,”他恭敬喊了聲,“最近天氣乾燥,給您買了點橙子,潤下喉嚨。”

“喲,有心了,謝謝你。”她比剛才高興了一點。

肖司令聽到聲音趕緊從書房出來,看到他倒是喜出望外,嘮叨著好久沒來。

“昨天去看櫻子了?”肖傑問。

“嗯,剛好周川也住在那裡,就一起了。”

“三年了,你也不必再守了,要是遇見合適的,就往前走吧。我不會怪你,櫻子也不會,你張阿姨,個性強勢了些,我也會做她的工作。”

方偃昇搖搖頭,“沒什麼合適的,而且我現在這個工作,以前不覺得,現在發現很難給彆人承諾。”

“想太多!”肖傑有些嚴肅,“要是每個軍人都和你這麼想,那都不用結婚生子了!”

“我們的工作是比常人麵臨的危險多一些,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我們就該放棄正常的生活。你張阿姨雖然脾氣不好,但我知道,有個人在身邊知冷暖,你會覺得生活還是不一樣。櫻子命不好,不怪你,即便她醒過來,也很難和你過正常的生活。”肖傑走到窗邊,眼裡噙著眼淚。

“我啊,作為你的師傅,就一個願望,如果櫻子能夠活得時間足夠長,長到我和你張阿姨都走了,就希望你能幫我們繼續照拂一下,就可以了。”

“當然,師傅,當然。”方偃昇用力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