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件上好的墨狐皮大氅鬥篷,賣可是得要大幾千兩銀子,更甚至是有市無價的哩!
陰陽二使原本戲謔地等著樹上那兩個娃娃慌亂奔逃,卻不料一道仙氣飄飄的身姿疏忽而至,定睛一看,兩個不惑之年四十多歲的江湖摳腳大漢竟是看呆了去。
但見懸立於半空銀白玉帶中飄然而下的女子神情冰冷淡漠,麵容如玉堆雪,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在皎皎月光的映照下,當得是冰肌瑩徹,如那無瑕白璧,莫可逼視,衣袂飄飄,仙氣十足。
等到落地,那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女子側眸橫掃而來,長眉連娟,微睇綿藐,隻這一眼,就叫這兩個半百的老漢心頭酥麻。
恰在此時,一陣微風拂過,更有暗香襲來。
陰陽二使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驚豔與勢在必得:此女,當得是傾國傾城舉世無雙般般入畫!
如此姿容絕色,剝了衣裳給弄上床塌才不辜負了此番美色。
阿蘿尚且不知這兩人的所思所想,隻覺得他們的眼神看著就讓人無端生厭。
這種感覺,沒錯了,一定是要被主人公替天行道的惡人無疑啦!
然,阿蘿還未想好怎麼出手,剛才一味拉著她要逃跑的楚霖卻是已經於驟然間猛然襲去。
楚霖練的是拳腳,此時含怒一擊,人未至,掌風卻已呼嘯而去,奔騰如雷浩然似海。
沉溺於色'欲之中的陰陽二使尚未回神,陡然間卻被如此氣吞山河的威勢籠罩,不由心頭一凝,來不及多做他想,隻能靠著幾十年豐富的對戰經驗,足下發力,雙雙一左一右倉促躲開。
饒是如此,二人還是被掌風波及到,鏘鏘鏘倒退十數步,灰色花白的頭發淩亂飛揚,胸膛中氣血翻湧。
見此,楚霖也是一愣,繼而一喜,對自己的功力有了初步的認知。
之前他選擇回避,一是因為對自己的功力不夠自信,加之這二人看起來就是殺人如麻的越貨老手。
可看見兩人用淫'邪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的小媳婦兒,楚霖還是毅然決然出手,打定主意就算是拚得個皮開肉綻也要把這兩人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誰承想這兩人是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楚霖還用說什麼?當然是毫不猶豫窮追猛打落井下石啦!
掌風如雷拳勢如風,再加上楚霖不依不饒拳腳相加見縫插針毫無章法小動作不斷的小人作派,一時間,配合默契的陰陽二使竟然被打得節節敗退。
察覺到這來曆不明的小子身懷深厚功力,陰陽二使隻得踉蹌著雙雙聯手阻擊。
楚霖一拳直指陰使麵門,淩烈的拳風衝擊得陰使本就凹陷的鬆鶴麵皮顫抖戰栗,陽使怒目一瞪,連忙改勢蓄力,與兄弟聯手抗住了這避無可避的一拳。
誰知,此人竟拳風一虛,足下一抬,來了個聲東擊西,往陽使月誇下來了招絕戶撩陰腿。
陽使眼球一突,血絲暴漲,整張臉都血紅一片,嘴巴張得大大的,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怪聲。
大腿往裡麵一夾,陽使渾身哆嗦著倒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呼吸都艱難了。
蛋碎帶來的感受,是所有男人都無法想象的極致痛苦。
饒是心狠毒辣的陰使也被這陣仗駭得連連後退,這還不夠,甚至連兄弟都顧不上了,幾個後躍,迅速與楚霖拉開了距離,膽顫心驚地警惕著他的靠近。
“堂、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可使這等卑劣手段!”
艱難地找回了聲音,看著兄弟還在張嘴無聲掙紮,陰使聲色厲荏試圖用言語讓這小子正派一點。
可惜楚霖當小人當習慣了,也不在乎正派不正派,能打敗敵人的,就算是王八拳,那也是好功夫!
“笑話!”楚霖義正嚴辭,準備在小媳婦兒麵前裝一波逼:“你們這兩個殺人如麻的魔教賊子,竟還有臉跟我說卑劣?看看這一地的青鋒門人,他們的冤魂還等著我替天行道鏟除你這兩個魔頭呢!”
說罷,逼也不裝了,覺得言多必失,也不廢話,再度攜風裹勢淩厲出招。
至於口頭上“教育”魔教惡人,好叫他們死得其所?
嗬嗬,楚霖可不在乎這些,他還怕這兩人另有彆的陰招呢!
這兩人不就是“反派死於話多?”殺敵殺敵,當然是為敵之後就要火速將敵人殺了變成死人來才能放心?
等敵人都死絕了,到時候還不是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死人能爬起來反駁他嗎?
那樣的場景說教起來才叫個爽快,即便是寫一遝“罪己書”讓他們挨個地按手印都不成問題。
因著對二人的武功路數已經有所了解,楚霖先拿陰使練了會兒手,就在對方想要逃跑的時候一掌自後背心拍下,叫那鶴發鬆皮的瘦子陰使瞬間氣絕身亡。
被兄弟拋下的陽使還在掙紮著苟延殘喘,發現看起來吊兒郎當,出手卻狠辣決絕的小子回來了,害怕得直往後縮。
是人都畏懼死亡,陽使殺人的時候如殺雞殺鴨般眼也不眨一下,可輪到自己要死的時候,卻難免驚恐萬狀。
危急之時,陽使腦海中白光一閃,想起什麼,連滾帶爬轉身朝著那邊始終不遠不近站著的白衣女子磕頭求饒:“仙子饒命仙子饒命!小老兒一把年紀,也是被魔門那魔頭給威脅恐嚇,才做出這等慘絕人寰之事啊!”
在他想來,這般長相絕美纖塵不染瓊枝吹雪的女子,該是正道人士中心善慈悲的仙子。
看那心狠手辣的小子在樹上對仙子做的事,兩人應是一對兒。
如果仙子對他動了惻隱之心,那小子定然要顧及自己在美人兒心目中的形象。
楚霖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停了手。不過不是顧忌什麼,反而是抱著看熱鬨的想法在那裡幸災樂禍,“靜姝妹妹,這糟老頭在求你饒命嘞!”
阿蘿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歪頭垂眸,茫然不解地對著滿目期盼,抬頭看來的陽使道:“你是壞人,為何要饒你?”
且剛才這兩人也沒少殺人,為何輪到自己時,就不能笑得像剛才那樣坦然快活呢?
外麵的人,果然奇奇怪怪的。
楚霖哈哈大笑,漫步上前,弓腰俯身,對著哆哆嗦嗦回頭看向自己的陽使說:“聽見了沒有?仙子都說你該死了,還等什麼呢?”
說話間,楚霖談笑自若,手掌像是拍西瓜一樣輕飄飄地往陽使頭上一按,借力站直身時,陽使眼睛一瞪,愣愣然歪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掌,這一刻,楚霖感受到了一種澎湃的神奇力量。
這,就是絕世武功給他帶來的,能夠輕易取人性命,決斷他人生死的力量。
怪不得江湖中那麼多人無所不用其極地追殺他,誰人不想擁有這種神力呢?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匍匐在地搖尾擺憐,成日裡擔心受怕怕被人無意中踩死的蟑螂臭蟲了。
“看什麼?手臟了嗎?”澄澈清冷的聲音拉回了他的心神。
楚霖從玄妙的感悟中清醒過來,翻手看了看,揚起痞氣不正經的笑快步跑向阿蘿:“沒呢,就是覺得用手,好像有點不方便哎,仙女妹妹,要不然你給我弄個傍身的武器唄?”
阿蘿瞥他,轉身離開此地:“出穀時問了你,你不是說真男人,就要拳拳到肉才叫闖蕩江湖嗎?”
楚霖繞著她跳來蹦去討好地拱手作揖,“那不是想象跟現實總有落差嘛。”
“沒有。”路過一名青鋒門弟子,阿蘿腳下一踢,一柄棄劍就自下而上飛到楚霖麵前,“呐,自己撿一把。”
虧得他躲閃及時,才沒被劍刃劃傷了他帥氣英俊的小臉。
楚霖下意識接住劍左右看了看,發現劍柄上刻有青鋒門特殊的劍穗標記,嚇得連忙扔了回去:“靜姝妹妹!你這是要害我啊!那劍上有標記的,萬一拿出去用的時候被人發現了,不得被青鋒派的人以為是我們殺了這些人?”
阿蘿想著這樣好像是不太好,他們明明就隻殺了兩個人,可武器也確實拿不出來。
想了想,阿蘿忍痛伸出手腕,露出上麵的銀色蓮花狀的鮫絲鐲子:“那你先用我的吧。”
楚霖眼裡心裡隻關注到她遞過來那皓如霜雪白皙細膩的手腕了,之前被打斷消停的心思一下就蕩了起來。
反應過來之前,楚霖就已經身體快過大腦,一把將那截纖細的手腕給攥進了手心裡。
一邊摸索著假裝看那手鐲,楚霖一邊嘴上不老實地感慨:“靜姝妹妹,你的手真好摸,是用了什麼特殊香膏嗎?還是練了你們門派的絕世武功就能得這一身的冰肌玉骨?也不知妹妹身上是否也這麼好摸。”
被他撫摸了一手,阿蘿還茫然不解中,隻覺得這人腦子有點傻,半天都找不到重點,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看她的武器是否合用嗎?
兩人越走越遠,將身後滿地的屍體拋在腦後。
男人暗含引'誘的說話聲還隱隱約約地傳來:“剛才我們說到男女授受不清的不清上麵,還有最重要的男女這一堂課沒說完呢,靜姝妹妹,咱們找個地方繼續說吧?”
“我覺得我已經明白了,不用繼續了。”
“哪裡就可能明白了?相信我,最重要的講解還在後麵,這個男女啊......”
“可是我覺得不舒服。”
“哎?哪裡不舒服?”
“全身熱熱的,發軟無力,既像被人點了風池穴,又像是傳說中讓人動不得真氣的軟筋散。”
“竟然有這種事?!那更要好好檢查仔細琢磨一番了。我記得前麵有個山洞,走吧,咱們上那裡說,最好把洞口藏起來,才不會又被人打斷......”
“那邊不是有頭熊嗎?”
“熊剛好打了給咱們做個熊皮墊,躺著更好深入探討......”
洞穴當然是沒鑽成功的,因為裡麵是頭母熊,還有兩隻憨態可掬的小熊。
對人對動物,阿蘿能夠保持“大仁”之心,可是麵對幼崽,卻又免不了多幾分柔軟。
不能始終“大仁”,阿蘿也從不苦惱,因為師傅說了,大仁是天道,若是一個人能完全做到,那就是無我無心,已經不再是“我”了,而是完全歸屬於“道”。
“這些太過複雜,阿蘿隻要順從心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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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昨晚做夢夢到自己中了66.8萬元的彩票,醒來時依稀還記得夢中的那種興奮和不可思議的驚喜!現實是玩刮刮樂一毛都沒刮出來,不開心,財神爺爺不愛我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