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愛情 高山旁邊坐著雷名,另一個旁邊……(1 / 1)

賈亦是我高中同學,不過他隻讀完高二就轉學去H省去了,也就是那年夏天,應他的邀請我去了H省旅遊,而且還一去就是十幾天。在那個傍晚的“嘴對嘴”之後,我把自己的心事說給了賈亦聽,所以至今為止,這世上隻有賈亦一個人知道我埋藏在心底裡的那份感情。

剛分開那年我們還斷斷續續的聯係著,高中畢業後我知道他考上了一所H省的二本大學,後來我因為手機落水換新卡,許多電話號碼沒辦法恢複,我倆才沒了聯係。沒想到今天會在齊姐姐家這裡遇見,這還真像賈亦說的“咱倆真有緣”啊!

緣分確實是個好東西,這不,如果沒有再見賈亦,我和馬小白也不會知道下河縣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漂亮得難以置信的大型多肉植物園。

下午三點,當“邁巴赫”緩緩來到離齊姐姐家隻有十幾分鐘路程的一處河灣寬闊地,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個大型的,獨特的,漂亮的“青青多肉植物園”。

初見這個園名,我都還沒多想,馬小白就嗤上了,一張流氓嘴開口就來:“嘖,癩蛤蟆得不到白天鵝,就隻好取個名字天天意yin了,看來這luan人也不是什麼好鳥,青兒,我勸你還是離他遠點,不然哪天欲望上身,搞不好就把你捆了上,到時,看你怎麼哭天喊地去。”

我:“……”

我簡直哭笑不得,我想說賈亦不是那樣的人,但看到馬小白那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我覺得還是閉嘴吧,無言止萬言,沒人應他,他應該就說不下去了。於是我對“疾惡如仇”的馬小白無奈搖搖頭後,快步跟上賈亦,隨他先來到進園後的第一個大棚裡。

這是一個空間很大的正方形鋼架大棚,屋頂和多窗的四麵牆都是用透明的鋼玻璃做成,所以棚內光線非常亮麗。就在這亮麗的陽光下,各種各色各樣、姿態萬千的多肉植物被分置成好幾個板塊,而每一個板塊上的架子、花盆,以及多肉植物,哪怕是同款,其大小、造型、花色也各有不同。

這些不同品種,不同款式,不同顏色的多肉植物,在被人們如此規矩地一盆盆、一片片大規模擺放在一處,一眼望去,那景象宛如麥浪,又似翻滾著浪花的湖海,靈動中透出嫵媚,多姿中儘顯婀娜。

——我都覺得隻用美和壯觀都不足以形容它們了。

後來我想到了兩個字:“震撼”。

聽賈亦介紹說這是一號成品園,後麵還有個二號,也是成品園,最裡麵靠近山腳的那幾個小一些的薄膜棚,是地栽育苗園和造型園。

賈亦話音剛落,馬小白就快嘴問:“大傻子,成品是什麼意思?就是可以賣錢的是嗎?”

賈亦白他一眼,轉過頭卻小聲給我解釋說:“成品的意思就是可以直接出售的多肉植物。”

我於是問:“這裡大概有多少個成品?”

賈亦答:“不下4萬盆。”

馬小白又搶問:“那大傻子,你這4萬盆東西值多少錢哪?”

“閉嘴,說了不要亂喊,我有名字,請當心點你的嘴巴。”賈亦皺著眉頭糾正了馬小白,又小聲告訴我:“這些多肉成品價格不一,有幾塊錢的,也有幾百元的,價值嘛,這個棚估計在一百二十萬左右。”

我有些吃驚道:“一個棚裡的就值這麼多?那你這個基地,豈不是值幾百萬去?嘖!可以啊賈亦,原來你是個有錢人哪!”

賈亦摸著頭“嘿嘿”笑了起來,卻突然有些害羞地說:“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我小舅媽和王瑜表姐的股份,我隻是小股東,技術股的那種小股東。”

我點點頭,正準備理解地說上點什麼,賈亦又趕緊道:“不過我以後肯定會掙很多錢的,慕青,我已經在接觸另外的延伸項目了,所以……”

沒等賈亦說出後麵的所以,我直接截斷他的話道:“所以來下河這麼久了都不去西城找我,就是要等到發財是嗎?”

“慕青,我……我這不是還沒實現自己對你說過的諾言嗎,所以不好意思來找你。”說著賈亦臉紅了起來。

“你呀!”我鼻子一酸,喉嚨哽咽到隻能說出這兩個字來。

馬小白卻及時打岔道:“嘖!還以後會有錢,誰會買這麼多盆栽啊?二百五也不會買吧!所以大傻子,你到底有沒有錢賠給我們?”

我趕緊拉了一把馬小白,低聲道:“賠什麼賠,不就一點灰印,姚老大都說了沒事,你還在糾纏什麼。”

“什麼叫一點灰印,明明都有痕了,慕青,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這才跟他見上多久,就開始向著外人了,你可以啊!”馬小白走過來掐著我臉罵我。

我正無語堆笑,賈亦卻又一把將馬小白拽了過去,還用忍無可忍的語氣吼他:“馬小白你彆欺負慕青,我可不是他的外人,我是他老根,你要再欺負他我就真的乾你了啊!”

馬小白:“???你說什麼?”

賈亦又重複:“我說乾你,你再欺負慕青我就乾你!”

馬小白不太確定地轉頭問我:“慕青,你這大傻子老根說的乾,是打架的意思吧?”

我趕緊點點頭答:“應該……是的吧?!”

賈亦卻很有擔當地大聲道:“不是打架的意思,就是脫你褲子乾你的意思。”

我心裡剛“臥槽”一聲,卻看到馬小白瞬間臉白了……

不對,馬小白好像是被嚇到了,我正準備上前去拉拉他,賈亦卻先我一步靠近他,一言不發地,兩隻大手就卡在了馬小白的腰上—— “哎,你乾什麼?”馬小白條件反射地一跳幾丈遠。

“噗”的一聲,我忍不住失笑起來,天!我的這個老根,他,他可真他媽太能耐了,這隨便說句話搞點小動作就讓向來機靈不可一世的馬小白都接不起來,這也太他媽的“哈哈哈哈哈哈”了!

我笑得自己都收不住,心想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物降一物”?

哎哎哎呦喂,終於有人能治得了這個馬流氓了哈哈哈哈!!

等我哎完笑完再去瞧馬小白,隻見他那張原本就小的瓜子臉,此刻都橫起來了,不過一分鐘不到,這人就又開始撲上去對賈亦拳打腳踢起來,還邊打邊罵道:“我操,你個大傻逼,你個死變態,你再說一次,再敢說一次,看我不揍死你……”

賈亦卻隻管躲著沒真正怎麼他。

在又打又鬨還笑料百出中,賈亦帶著我們又看了後麵那些多肉植物棚,還親自教我們怎麼把地栽的多肉植物移到合適的盆裡,又怎麼剪枝修根弄葉地讓它們變成好看的各種盆景。

我和馬小白玩得不亦樂乎,直到馬老大打來電話,說是酒席馬上就要開始了,讓我們趕緊過去,我和賈亦馬小白才離開“青青多肉植物園”。當“邁巴赫”開離時,我竟有種不舍的感覺,仿佛我與這些多肉小東西已經成了朋友,所以遠離會傷感。

都說世間有千般樣貌,生命有萬般姿態,我今日見到這許許多多五顏六色的特殊植物,感受到了它們默默無言的生命與脈搏,就仿佛傾聽到了無數叮叮咚咚呢呢喃喃嚶嚶嚀嚀的低吟淺唱,所以整個人整顆心都不由得向往著——我想要跟它們在一起。

等回到喧囂的塵世中,我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表哥,除了我的孩子們,除了高山,除了我的那些愛情和親情,我也還能再喜歡點彆的什麼的……

等到與姚老大他們碰麵,看到他們一個個滿臉不可思議的畫麵,我和馬小白才知道,原來在我們外出的這兩個多小時裡,一場大戲開演過了。

而在這戲裡,居然有個人物是跟我有關的,他的名字叫高山。

高山怎麼也會來齊姐姐家吃酒?我很詫異。在我印象中,高山好像不認識齊炫姐弟的啊!等問過之後,我才知道高山是跟著雷名來的。

原來在我們剛走後不久,雷名就帶著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轟轟烈烈、熱熱鬨鬨地來了,據說一路排開的是二十多輛陣容豪華堪比車展的豪車,而從這些豪車上下來的人物也都是西城數得上的有頭有臉人士。

這些都還不算炸,據說最炸的是那一個多小時的煙花爆竹,聲響就不用描述了,光是濃煙滾滾,就散了一個多小時,這不,到現在我們都還聞得到火藥氣味。

姚老大說要不是齊炫搶了雷名的打火機,那一大貨車的煙花爆竹可能還要燃很久。

一大貨車的煙花爆竹啊!難怪這街道,這馬路上,還有齊姐姐家大門口,所有的卡卡角角全都是紙屑。

嘖!看來這雷名還真是夠瘋狂的。

踏著厚如地毯式的彩色紙屑走進齊姐姐家院子,空地上已全部擺滿了高檔的圓木桌子,親朋好友們圍坐著,高聲闊論、談笑風生的十分熱鬨,酒席就要開始了。

作為“娘家人”的我們自然是被安排進主屋坐上主桌的,於是剛一走進寬大的客廳,我就看見了高山。一夜不歸,這人居然還換了衣服,昨天明明還是白T恤短風衣休閒褲地外出,現在卻西裝革履領帶袖口地出現在這裡。看來,他也挺重視這個聚會的呢!

為什麼?他之前可從沒說過與齊炫家的那位——雷名認識啊!

不過他們到底認不認識這事誰又知道?畢竟他的事他的朋友圈我這個孤陋寡聞的家裡人知道的本來就不多。

見到我,高山抬了下眼睛,卻沒半點驚訝,倒是我的出現方式讓他似乎哼笑了下,因為我是在賈亦攬著我肩膀的情況下走進來的。

高山旁邊坐著雷名,另一個旁邊……另一個旁邊居然坐的是那位劉隨?!

我靠,這麼明目張膽的嗎??

我想,我的小圓臉應該是在這一瞬間就垮了下來,我甚至還聽見了自己憤怒的呼吸聲和心碎的噪音。

我想罵一句“這對gou男男”來著,但良好的教養不容我出格,我微笑著主動朝他們那個方向的所有人點了點頭,然後在賈亦殷勤的招呼下,我坐進他拉出來的椅子裡。

我們坐的是一張很大,超級大的橢圓形餐桌,這張特彆定製的桌子可以同時容納五十多個人進餐,桌麵上有輸送精美菜肴的鏈條,鏈條下麵還有發熱墊子。齊姐姐家的服務員們已經開始往餐桌的鏈條上放菜了,還有的服務人員開始拿起桌子中間的酒品飲品給大家斟滿。

主持我們這一大桌的人是坐在正位上的齊炫的姐夫,一個四十多歲的普通男人。每次我看到這個男人,腦子裡就不由得冒出人們常說的那句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雖然這句話用在齊姐姐和這位姐夫頭上有點過了,畢竟這姐夫隻是長相一般,人還是不錯的,有點點胖,但並不顯老。

而且,這個男人很愛護齊姐姐,他們在一起快十年了,關係一直都很好。

隻不過因為我是個顏控,所以心裡總喜歡為這種事“打抱不平”,其實想想挺傻的。

我坐的位置是在高山他們的斜對麵,隻一抬眼就能儘觀那一排“有頭有臉”的各位人士,主持人發話讓大家拿起筷子端起酒杯,我也順著主持人的提示拿起一杯飲料。待我抬眼看向高山,發現他在雷名的殷勤下端的是酒杯。

高山曾經因為喝酒發過胃病,我也清楚高山的酒量不怎麼樣,所以在他喝到第4杯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找了個借口站起來去外麵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很久高山才接,不過接了也沒出聲,我卻劈頭蓋臉就低吼過去:“你不知道那茅tai酒的度數有多高嗎?喝那麼多,是想胃再出血住院是不?”

高山:“……”依舊沒吭聲。

我氣急亂喊:“高山,高山,高樹皮?”

對麵卻秒來一聲低笑。

高樹皮是我們那寶貝女兒高家怡給他爸爸取的“外號”,原因是有次女兒喊他起床他卻賴床不起,於是小公主不高興了就在他臉上畫畫,本來畫的是樹葉,但最後那樹葉卻皺巴巴的像樹皮,於是“高樹皮”就這麼被女兒喊出來了。

不過孩子心性大記憶卻弱,半年前的外號被喊了幾天就給忘了,我這時卻莫名其妙想起來,還氣急敗壞地脫口而出。

嘖!我也真是夠壞的。

晚宴推推嚷嚷吃喝了兩個多小時後,我們這些“娘家人”被安排去下河城西的“興浪溫泉山莊”玩樂和住宿。臨走前,齊姐夫和齊姐姐兩人手拉手地目送著大家,還一一跟大家握手說感謝話。原本跟齊姐姐姐夫告彆完我應該繼續坐上馬小白的車的,卻不想被高山拽著勒令必須跟他一起,於是我也隻好乖乖地坐進他那招風的大吉普車裡。

我不知道之前高山的這車裡是不是應該還有個劉隨,但現在除了駕駛員小吳之外,後排卻隻有我和高山兩口子。

眼看著齊姐姐姐夫兩人相攜的影子越來越遠,我不由得感歎了句:“齊炫的姐姐和姐夫他們兩夫妻真恩愛啊!”

高山許是真的有點醉了,半晌,他才睜開微紅的眼睛應了句:“夫妻之間談什麼恩不恩愛不愛的,相互理解相互尊重才是最重要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