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賢妻良母 大都會的早晨總伴……(1 / 1)

大都會的早晨總伴隨著清朗的微風,啼轉的鳥鳴,以及金色的晨曦。

拉了一半的窗簾被風掀起,陽光和啾鳴聲一起到來,擾亂房間主人的美夢。

精壯的手臂掀開被子,黑發藍眼的青年頹然地坐起——他昨晚睡得並不好,偏偏醒的卻早,一睜眼,那點稀薄的睡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枕邊的手機屏幕亮起,傑森打開查看,多了好幾條來自陌生號碼的未讀短信。

未知發件人大致描述了一下擊殺毀滅日的黑發青年的外貌,隨後就試探性的詢問艾蒙是不是在他這。

前羅賓冷哼一聲,翻完收信箱後利落乾脆地把這個號碼也拉入黑名單。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是某個掌控欲極強的蝙蝠發來的。

至於布魯斯為什麼知道艾蒙的動向,前羅賓對這套方法可再熟悉不過了——拿著蝙蝠俠那些無聊的“小玩具”,在不經意間附著在他的重點管控對象身上,在蝙蝠洞裡無時無刻監視對方的動向。

一大早上就給他找不痛快。

嘖。

眉間染上陰霾,傑森薅了把淩亂的頭發,發出煩躁的歎音。

精神上的倦怠促使他翻出外套裡的香煙叼在嘴裡,尼古丁的氣息瞬間在口腔裡蔓延。

虎牙發泄似的咬了幾下煙嘴,白霧從口中反複進出幾次,傑森這才有動力起身走房間。

廚房裡傳來油煙滋滋作響的聲音。

食物的香氣在有限的空間裡彌漫。

其實這間安全屋在置辦下來之後,紅頭罩並沒有真正入住過幾次。

他的大部分行動都圍繞著哥譚展開,來大都會的次數屈指可數。

也因此,這間屋子對他來說十分陌生。

但是此刻,有人準備好的熟食、自然而然醒來的清晨,這兩個同樣陌生的詞組組合在一起,莫名有種讓人的心軟下來的魔力。

那點不痛快的情緒突然就不翼而飛。

傑森咬著煙,雙手插兜,很沒個正形地靠在廚房的門框上,含糊出聲:“你還會做飯?”

他上身就套了一件黑色的無袖T裇,懶散地站在那裡,飽滿的肌肉撐起衣領,在脊背上延出難馴的野性。

骨尾彎折著夾起一本食譜攤開,墮種瞟了一眼書上的字,雙手各握了一個雞蛋在鍋沿上敲開,蛋清和蛋白完美落入油鍋中。

他沒回頭:“不會。”

“但是這不是看看科普就能學會的東西嗎?”

雞蛋在鍋裡發出吱呀吱呀的慘叫聲,新手速成大師的阿爾尤彌亞無師自通舉起鍋鏟給它翻了個麵。

“如果你幫不上忙的話,請出去右轉等待。”

繼承了蝙蝠家一旦腳踏入廚房就會自動發生爆炸的傳統藝能的前羅賓:……

他盯著對方耳下的金流蘇,有些不甘心地尋找話題:“你從哪裡來的食譜?”

阿爾尤彌亞:“在書架上找到的。”

書架上準滿了書,都是傑森從二手書店裡成捆的買來塞進去的,他隻挑著看過幾本,具體有什麼還真說不清。

天被聊死了。

青年摘下牙關間的煙,指間抖落煙灰,嘀咕了兩句,還是回到桌前坐下。

沒過多久,員工就端著一盤雞蛋加培根走進客廳,他把盤子放在老板的麵前,抽了兩張紙擦手,尾巴很靈活的把書放在桌邊,書頁順著重力自然閉合。

“我不用進食。”阿爾尤彌亞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向老板解釋為什麼隻做了一份食物。

傑森嘗了一口,賣相不錯,味道中規中矩,但是起碼比快餐好。

他嚼著食物,目光卻描著對座人的眉眼,試圖找出昨夜的痕跡——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一夜過去,他的下屬又變回了那副死氣沉沉的嘴臉,看上去像是酒後失憶,已經忘了個精光。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又開始有些微妙的惱火。

刀尖叉起金黃的煎蛋,紅頭罩:“過會就跟我回哥譚。”

“你要維持這樣多久?”

他問。

這是一個好問題。

阿爾尤彌亞開機看了一眼時間,明天是周一,艾蒙得回去上學:“沒多久了,明天你就可以重新見到一個愚蠢的我。”

紅頭罩目露嫌棄:“彆了吧,艾蒙那股腦癱勁真不像演的。”

阿爾尤彌亞不置可否,隻是說:“我隻是覺得哥哥應該會喜歡那樣的我。”

“聽話,懂事,”他的指節曲起,指尖鬆鬆地搭在棕色的餐桌上,“……單純,他希望我是什麼樣,我就去做成什麼樣。”

“聽上去病得不輕,”紅頭罩說,“以後彆讓我在阿卡姆看見你。”

他看起來頗為不解:“你是什麼未滿月的小寶寶嗎?這麼依賴他。”

阿爾尤彌亞沒有問答這個問題,反而挑起另一個話題:“幫我一個忙吧,老板。”

紫色在眼睫下鬱結成墨,他看著對麵的人類,不斷地在心底思考著計劃的可行性。

這個人行動力,智力,武力,都在上乘,確實是自己短時間內能找到的最好的選項。

指節微曲,蒼白的指尖搭在深棕色的餐桌上,墮種鬆下腰肢,任由自己靠在椅背上。

——再看看吧。

執行這個計劃的人必須值得信任。

他必須為他所掌控。

阿爾尤彌亞避口不談,轉而提及了另一件事:“帶我看看這座城市吧。”

這個世界的城市那麼多,旁邊的大都會在超人的庇佑下顯得格外陽光燦爛,哥哥想改變自己,卻選擇讓自己前往充斥著混亂、充滿暴力和罪惡的哥譚。

百思不得其解的月亮決定不順從太陽的指引。

他要親自去看一看。

紅頭罩非常痛快的就答應了:“行啊,最近冰山會所的客流量正常了,你也不用在上麵亂彈了,晚上跟著我出去夜巡,來給我當助手。”

蝙蝠俠有自己的羅賓,紅頭罩也應該有個跟班。

傑森對比了一下,能殺死正聯三巨頭都束手無策的阿爾尤彌亞簡直完勝還在靠咖啡續命的替代品。

老蝙蝠的重點管控對象卻跟在紅頭罩屁股後麵。

一想到這點,傑森的心裡就特彆爽。

由於自己的外骨骼太有辨識度了,走之前墮種順手從老板的衣櫃裡翻出件連帽外套穿上。

明明兩人身高相差不大,阿爾尤彌亞隻比老板矮那麼一點點,紅色的外套披在身上卻顯得空蕩蕩的。

拉起帽子戴上正好遮住角,骨尾卻有點麻煩,阿爾尤彌亞廢了好大勁也塞不進衣服後擺裡,隻能把它纏在自己的腿上,一圈一圈地旋在黑色的褲子上,遠遠看上去倒像某種超前的裝飾設計。

回到哥譚後紅頭罩並沒有直接回冰山會所,而是先拐進一間安全屋,帶著自己的新助手補充一下裝備。

激光掃描虹膜,平平無奇的衣櫃發出嘀的一聲,內裡的木壁向後翻轉,露出琳琅滿目的槍械和刀具。

每個男人的衣櫃裡都必須要有自己的秘密軍火庫。

紅頭罩又戴上了他的麵甲,雖然看不見臉,但也能想像出他的表情——眉峰一定得意地挑起來了:“怎麼樣?”

阿爾尤彌亞是用刀的好手,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武器被保養的很好,很是實誠地開口讚同:“確實不錯。”

紅頭罩對於小弟的識相程度滿意地點點頭。

當天晚上就帶著小弟進行了團建。

深紅色的機車在荒蕪的遊樂場外呼嘯著停下,紅頭罩長腿一邁支住,轉頭對著後座的小弟介紹起他的傳統愛好之一:“走啊,打小醜去。”

無邊的黑夜包圍著灰悶色調的遊樂園。帳篷上的小醜頭眼白下落滿灰塵,人麵上四散的裂紋和掉落的漆色都讓這裡倍顯詭異。

阿爾尤彌亞不太適應地扶扶自己臉上的多米諾麵具——紅頭罩塞給他的,他認為不能暴露真實身份,並且要求小弟在整個行動過程中要以代號相互稱呼對方,免得信息泄露。

……也沒說要網名上班啊。

阿爾尤彌亞歎了口氣:“Fine,叫我Desire.”

欲望的代號確實挺符合他的個人形象的。

紅頭罩看了一眼自己的助手,認可了這個稱呼。

時間回到現在,紅頭罩一馬當先衝了進去,帳篷角落裡坐著幾個滿臉恐懼的孩子,幾個五顏六色的小醜幫成員正扮著鬼臉恐嚇他們,年齡較小的孩子沒忍住,發出哭喊的聲音,他們便開始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小醜幫總以弱小同類的恐懼為樂。

小醜不在,他帶出來的這幫渣滓也足以令人惡心。

陌生人的闖入令尖利的笑聲戛然而止,幾個小醜幫麵麵相覷,幾個人包圍成圈,不約而同地掏出棍棒步步逼近。

油彩塗抹出的紅色嘴巴張開猙獰的笑意。

阿爾尤彌亞調轉腳步:“交給你了,我去看看那些孩子。”

以紅頭罩的實力應該能輕鬆解決這些不入流的貨色。

紅頭罩提起撬棍,一棍敲在一個撲過來的小醜幫臉上,對方的五官瞬間變形,當場被送去逝去多年的太奶。

幾個小醜幫的對上被蝙蝠俠培訓出來的前羅賓確實不太夠看,沒近身就被紅頭罩撂倒在地,躺在地上抱著傷口鬼哭狼嚎。

有孩子在場,紅頭罩還是收斂了許多,沒和往常一樣在怒火中失控,活生生打死這些小醜的追隨者。

他喘著粗氣丟下沾著血跡的撬棍,來到助手的身邊:“怎麼回事?”紅頭罩看他蹲在那看了好久了。

對方正握住一個孩子的肩膀端詳著他的後頸,聞言示意他過來:“你看。”

男孩可能以為這兩個人也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犯——畢竟其中一個打架的場麵特彆殘忍血腥——他深知反抗隻會招來這些罪犯更興奮的虐待,忍著恐懼,像隻溫順的兔子任由人按著肩膀,大氣也不敢喘。

小孩子單薄的肩微微顫抖,纖細的後脖上赫然安著一塊圓形的金屬。

紅頭罩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什麼:“——神經炸彈!”

他沒壓住洶湧而來的怒火,暴躁地走來走去:“他給這麼小的孩子裝上炸彈?!”

這種精細的炸彈牽扯到神經,需要更精密的儀器才能拆下,精密就意味著笨重,隻身前來的紅頭罩根本解決不了。

小醜絕對是是吃定了他們這些義警出來夜巡時帶不了那些大型儀器,刻意拐來(也可能是搶來)幼小的孩子做成人體炸彈,給他們貼上煙花的引線,要讓孩子們在他心愛的蝙蝠麵前像煙花一樣炸開。

消失不見的小醜估計是找蝙蝠俠去了,所以這裡才隻有幾個嘍囉看守。

等蝙蝠俠被小醜引來看見這些“驚喜”,黃花菜都要涼了。

紅頭罩看向角落裡驚惶不定的臉龐,他們都被裝上了炸彈,卻尚且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暗罵一聲,當即決定放棄尋找小醜,先把這些小孩送到能拆彈的地方去。

躺在地上的一個小醜幫掃見欲要帶走人質的紅頭罩,對小醜的恐懼讓他驚慌失措地喊出聲:“你不能帶走他們!”

紅頭罩懶得理這些神經病,沒給他們一人補一槍是他沒時間,當務之急是拆彈。

對方的下一句話卻成功讓他停住腳步。

小醜幫成員:“這些炸彈有範圍設置,走出這裡就會自己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