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紅頭罩出道的反英雄——傑森·陶德,在攻打下企鵝人的冰山會所後,決定招收一批新的小弟,培養成屬於自己的心腹。
他要帶著忠心的下屬們一起做大做強,實現打倒蝙蝠俠的終極目標。
今天是周日,冰山會所招工的消息放出來後,會所門前就排滿了長隊。
哥譚多的是沒混出頭又野心勃勃的人。
一個新老板,也許就是他們新的機遇。
而且聽說這次的招聘麵向全哥譚。冰山會所的新老板,紅頭罩將親自主持麵試,他不僅在黑/道裡放出招人的消息,還明目張膽地在招聘app上發布招聘公告,並配文——
——“不限年齡,不限出身,冰山大舞台,有夢你就來!”
配圖是比爾蓋茨微笑舉杯表情包。
這樣大張旗鼓的宣傳簡直像是在赤裸裸地挑釁某個黑夜傳說。
奇怪的是這次掌握欲極強的老蝙蝠卻沒有立刻啟動,保持沉默的態度,像一種微妙的默許。
隻有傑森知道為什麼——
——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傑森和自己的曾經的養父合適的打了一架,守望黑夜已久的蝙蝠俠正式對上了哥譚的新生罪犯紅頭罩。
割破蝙蝠俠的麵罩後,紅頭罩主動拿下自己的紅色麵甲,露出戴著多米諾麵具的臉。
看著老蝙蝠震驚的表情,死而複生的前任羅賓感到無比的暢意。
隨後他就啟動了麵甲裡的炸彈,在轟然的爆炸裡留下黑暗騎士沉悶的背影。
估摸著老蝙蝠正忙著挖自己的墳,傑森決定在蝙蝠俠沒有餘力的時候大力推進自己的事業發展。
麵試現場。
目光從員工履曆上移開,紅頭罩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等待麵試的白毛。
主麵試官翹起二郎腿,一手拿著紙質文件,一手支在桌麵,指尖不緊不慢地在桌子上敲著,敲得旁邊的副麵試官心驚膽跳。
副麵試官是冰山會所的一個領事,紅頭罩打進來後這棵牆頭草瞬間看清局勢舉起雙手,率先選擇向新老板表明忠心。
企鵝人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又進去了,關在阿卡姆瘋人院的前任老板明顯對這邊鞭長莫及,他與其被痛打一頓又丟了工作,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的老板東山再起,還不如直接換一個老板。
反正都是在一個地方上班,老板是誰都一樣。
抱著這樣的心態,副麵試官繼續在冰山會所值班,同時他也知道,因為跪的過快,新老板也不是很信任他,準備培養一批自己人。
這不,今天他就被叫來,作為副手一同參與麵試了。
領事翻了翻眼前正在麵試的白毛交上來的履曆,看著豐富的打工經曆,說話的欲望突然大幅下降。
好有話縮力的一串文字。
但是主麵試官不說話,副麵試官不能也不說話。
領事組織了一下語言,硬著頭皮問:“你這上麵寫你之前在雙麵人通過了麵試,為什麼又被辭退了呢?”
白毛:“他們卡顏,把我踢出去了,但是雙麵人還給我五十美金當路費。”
“他人還怪好的。”
語氣裡滿是遺憾。
實際上,白毛向雙麵人展示了自己靈活的身手後,雙麵人對於這個小弟是非常滿意的。
他們搶銀行的就要膽子大又靈活。
但是。
“不行,”雙麵人氣急敗壞,“把你那醜陋的頭套給我丟了!”
他咆哮道:“我給你發了員工頭套的,給我戴那個!”
黃色皮卡丘頭在一群黑色綁匪頭裡分外顯眼。
也分外破壞氣氛。
顯得一群人像是來搞笑的。
他們搶銀行的明明要統一著裝,保持嚴肅。
一身反骨的白毛:“不要,我就要這個。”
雙麵人本名哈維·丹特,曾是哥譚市的一名地方檢察官,他試著用法律來拯救這座城市,也確實初見成效。
人人都說,“光明騎士”哈維和“黑暗騎士”蝙蝠俠一定會改變哥譚。
光明騎士就像是天空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散發著不可忽視的光芒。
人人都以為,他會長存於黑夜,和蝙蝠俠一起成為民眾身前最堅固的防線。
——沒有人料到,這顆新星隕落的速度是如此之快。
人是做不到對他人的苦難徹徹底底的感同身受的。
也沒人知道當罪犯的硫酸潑過來時,正義的檢察官捂著毀容的半張臉在想什麼。
隻是之後不久,這位光明騎士就在哥譚銷聲匿跡———
———取而代之的是超級罪犯雙麵人,他專注地搶銀行,乾壞事,並且在做什麼事之前都會拋出一枚人臉硬幣來替自己決定。
麵對打死叛逆員工還是打死叛逆員工的選擇,雙麵人照常拋出硬幣,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是留全屍還是大卸八塊了。
人臉硬幣翻轉落地,它咕嚕嚕地滾動,牽動著無數人的視線,然後———
———卡進了地縫裡。
邊緣磨花的硬幣豎立在地。
命運已經無聲地做出選擇。
雙麵人惱羞成怒,掏出五十美金:“滾!出去了彆說你從我這打過工!”
於是新鮮入職的白毛新鮮失業。
主麵試官沒什麼表示,隻是發出一聲冷哼。
領事被老板哼的冷汗直流,他翻開下一頁,繼續問:“你又去小醜遊樂園那裡麵試了,但是這次失敗了,為什麼?”
主麵試官的手指微妙地一頓。
紅頭罩身體前傾,麵甲後的視線像積沉的烏雲一樣迫近。
白毛:“他們說不允許一米七及以下兒童買票入園。”
身高剛好卡在一米七的白毛:……
主麵試官向白毛發送一聲冷笑。
文件被放下,冰山會所的現任老板雙手交疊,態度惡劣:“矮子。”
白毛平穩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
哥譚人不知道吃了什麼激素,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連小弟們都人傻個高,最矮的一個也在穩步增長中。
昔日還是平視,再見隻能仰視。
大哥的身高還是穩穩當當的一米七,連小數點都不帶變的。
瘦小的白毛被淹沒在彩毛之間,顯得分外無助。
有時老師看見了,還會關切地詢問他是不是遭到了校園霸淩。
紙張再被翻開一頁,領事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他看見了自己的前東家:“……你還麵試過企鵝人?”
白毛:“啊,對,本來快過了,但是最後一關老板麵試沒過。”
領事好奇:“發生了什麼?”
白毛:“他問了我一個問題。”
哥譚的軍火走私商試著通過另一種方式來控製自己的下屬——他創立了一種新的貨幣,並且僅限於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流動。
這樣企鵝人給小弟發工資時可以直接用沒有法律認可的新貨幣,把真金白銀牢牢鎖在自己的手上。
明眼人都知道,新貸幣離開了企鵝人就是廢紙一張,但是如果不繼續效忠企鵝人,自己之前的拚命工作就白費了。
於是大多數人都選擇忍氣吞聲。
而企鵝人聰明之處在於,他給這種新貨幣起了一個玩笑一樣的名字。
如果有司法機關上門,狡猾的軍火商人就會攤開自己的胖手,得意洋洋地露出自己鑲金的黃牙:“先生們,這隻是本公司獨特的積分獎勵製罷了。”
肥胖的軍火商看上去無辜極了:“我們可沒有生產非法貨幣。”
而這種貨幣,就叫———
“ Q幣,”白毛說:“他問我充不充Q幣。”
“還問我能不能接受用Q幣結算工資,”白毛說,“我當然拒絕了。”
“然後他就看起來特彆生氣,像快爆炸的玉米片一樣彈起來要打我,開玩笑,我怎麼可能讓他打到。”
“我當場舉報他虐待未成年人並且引導未成年人進行違法消費,之後他就被蝙蝠俠押走了。”
白毛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每次舉報之後押走老板的都是蝙蝠俠。
領事:……
破案了,他說怎麼企鵝人最近老老實實的還被抓進去了,原來是你小子乾的。
手中的資料見底,領事猶豫了一下,決定先拿出傳統話術:“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們三天之後再——”
文件夾啪的一聲合上,紅頭罩冷聲道:“不用等了,我現在就能告訴你。”
他站起身來,椅子腿拖出嘎的一聲:“麵試沒通過。”
白毛坐在椅子上沒動,平靜地和主麵試官對峙:“為什麼?”
紅頭罩抱臂站著:“我們招的是打手,你形象不過關。”
他的手指從旁邊的一排候選人身上劃過,個個凶神惡煞刀疤傍身:“你來這當打手,能鎮得住場子嗎?彆人還以為你來這當花瓶的。”
老板聽上去十分幸災樂禍:“所以,你可以滾了!”
很難說他做出這個決定沒有帶點對白毛的偏見。
柔弱白毛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陷入沉思。
明天就開學了,屆時沒有那麼多時間找工作,今天是最後的機會。
艾蒙乾脆改口:“那行,我來應聘花瓶。”
紅頭罩被這人的靈活就業氣笑了:“你自己覺得有這個職業嗎?”
“等一下,”一旁的領事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老板,好像確實可以啊。”
紅頭罩:“哈?”
在上司要殺人的目光中,領事擦擦頭上的汗:“您仔細看看啊。”
他站起身一路小跑到白毛旁邊,連人帶椅往老板麵前推:“您看看這張臉!看看!”
眉彎似雲,眼若含情,是午夜夢回間求而不得的驚鴻一瞥,是愛與美之神阿弗洛狄忒垂下眼眸,親手點上眼臉下的六枚淚痣,三點在左,三點在右,綴著無儘的憐愛與華色。
紅頭罩適時沉默。
雖然他對瘋子有偏見,但對這張臉實在偏見不了。
白毛感覺不太對勁,小聲抗議:“我不賣身的啊。”
領事啪的一下按上這棵搖錢樹的肩膀防止人跑了,斬釘截鐵道:“不用不用!你隻要坐在那裡就有人願意給你送錢!”
他殷切的看向老板:“老板,冰山會所跟了新的主人,正是需要一個新的招牌的時候啊!”
領事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斷的客戶上門的大好未來。
紅頭罩再看看那張臉,越看越不得不同意領事的話。
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給他單獨開一個崗位似乎也不是不行。
老板的語氣和緩下來:“你到底來這乾嘛的?”
又是打手又是花瓶,為什麼非要留在冰山會所不可。
紅頭罩開始陰謀論發作,他仔仔細細地盯著白毛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用上自己所有的心理學知識,準備來判斷對方是否在說謊。
然後他就看見白毛的臉開始扭曲。
冰山會所特招花瓶用他那張漂亮的臉露出了咬了一大口洋蔥的表情。
他在用他那張漂亮的臉乾什麼呢。
紅頭罩在心底發出了疑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