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種蘿卜 盧道生在雲浮仙山……(1 / 1)

仙府日常 風鶴崗 3515 字 2024-05-01

盧道生在雲浮仙山待了已有半月之久,他十分肯定自己那個所謂的大師兄絕對腦子有病。

這人常常設陷阱害他也就算了,問題是他自己還總記不住自己的陷阱設在哪裡,就在盧道生再一次起夜被人抓住了腳踝,然後從地底傳來一聲聲淒慘的求救聲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向師父獨陽智提出了抗議。

獨陽智也很無奈,當年他撿到嶽西樓時,這小孩還是孤苦伶仃一個人,那時獨陽智總聽山下的村民說放養到山上的雞鴨總是缺數,他知道雲浮仙山的飛禽走獸都有靈性絕不可能隨意傷害山下村民財產。他這便自費買了幾隻雞當誘餌每日蹲守,到第六日總算有了眉目,隻見一個瘦得像個小猴的幼童身手敏捷地逮了雞扭斷脖子便跑,獨陽智比那小童長了幾倍的腿都險些沒追上,那幼童受到了驚嚇縮在破山洞裡怎麼都不出來,獨陽智隻好一邊溫聲細語一邊緩步向山洞裡探去。

本來那小童都被獨陽智哄得不怕他了,怎想他腳下一空,重重跌進那足有一人多深的土坑裡,小童被這動靜嚇得哇一聲不知道從哪裡鑽出山洞跑了,獨陽智也不知為何突然施展不出法術沒辦法靠自己從坑裡爬出來。

過了半日小童才又跑了回來,看見獨陽智衝自己無奈地笑笑,又柔聲問自己身體是否還安好,他便徹底放下了戒心,向獨陽智走來企圖把他從坑裡拉出來。

暫且不說僅憑他一幼童的力量是否能把一成年人從深坑裡拽出,小童剛沒走幾步自己便跌進了另一處陷阱就是最戲劇化的事情。

獨陽智:所以你設陷阱的坑害對象連自己也包括在內嗎?

小童無語了片刻,突然喜笑顏開地說道:“啊這個在手邊就沒問題了,放心,我很會挖坑的!”

果然不出半日小童就從地底挖通了一條通往山洞外的路,獨陽智看到他手中用來挖土的工具是一塊不知道什麼材質,但一側已經磨薄磨得光滑,通體劃痕傷疤的牌子,想來那些坑有多半都是拿這個工具挖的。

後來獨陽智也曾問起過那個牌子是什麼來曆,嶽西樓也隻說是自己從一處戰場的死人堆裡撿來的,他生來流浪沒有名字,於是便用了這個牌子上的名字,這三個字還是他在一座山莊裡做雜工時,那裡的賬房先生教他的。

嶽西樓曾幾時也求著獨陽智帶自己去那座山莊向恩人道謝,後來才知道那座山莊在某一天夜裡被人血洗,整個山莊都被一把大火化燃為灰燼,也沒聽說有山莊的什麼人逃出來,估計不是死在那人刀尖之下,就是被大火燒死了。

嶽西樓回到雲浮山後卻一切如常,直到獨陽智某一天夜裡偷偷跟隨嶽西樓去往仙山裡的一處密地,他看見那孩子俯倒在一個小土包前痛哭流涕,末了把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牌子立在那土包前,磕了三個響頭後便起身走了。

盧道生聽得緊張,連忙問道:“那他是去……尋仇了?”

獨陽智直搖頭:“為師也不知,因為我不小心掉進了他設下的陷阱裡出不來,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好不容易爬出來。”

“……那他在不在雲浮山,他不可能一晚上就找到仇家報完仇再趕回來的啊!”

“他沒出雲浮山,為師本想著反正有禁製他也出不去,但沒想到西樓自己也掉進了陷阱困了一晚上,哈哈哈哈。”

獨陽智說到這裡笑得非常開心,盧道生卻沒有了傾聽下去的欲望,他完全找不到這師徒倆的日常有什麼營養,若是往那些陷阱裡埋幾個雷興許更添趣味。

不過經過獨陽智這麼一說,盧道生便知曉了,這個“壞毛病”原來是自家師兄流浪那麼久以來為了自保的小招數,心裡也就釋然了,畢竟自己像嶽西樓那麼大的時候每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那時要是把他自己一個人丟到外麵任由自生自滅,他可能活不過幾天就餓死街頭了。

盧道生難得對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年齡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產生敬意,不就是區區一個陷阱嗎,大不了他就偷偷展開地毯式搜索然後把一個陷阱的位置記清楚就好了。

盧道生剛離開獨陽智的房間沒走出幾步距離就又落了坑,遠遠的就看到嶽西樓一襲白衣側身坐在某個房簷邊上,看似在品讀手中握著的書卷,實則漫不經心,眼睛一個勁往他這邊瞅。

不就是區區一個坑嗎,我忍!盧道生衝著嶽西樓投去一個和善的微笑,作為同門師兄弟就應該用愛去包容、用愛去感化、用愛……盧道生突然愛不出來了,因為嶽西樓身子靈巧一翻,像隻雪燕飛來,然後一把抱住他隻露在坑外的整個腦袋左搖右晃,一邊晃還一邊嘟囔著:“奇怪,是哪裡撞壞了嗎,還是進雪水了,這個反應不對勁啊。”

盧道生被一道冷香撲的滿鼻滿臉,富有彈性和肉感以及暖乎乎的溫度交融形成絕佳的觸覺盛宴,美人在懷或醉臥美人懷哪個都誘人至極,但前提條件得是這得是個正兒八經的美人,簡稱“正經”,而不是像他家師兄這般腦子有坑的。

有些人一露臉你就想把他毀容,有些人一張口你就想把他毒啞,而嶽西樓是一思考起來僵屍都得嫌棄的那種人,畢竟沒腦子。

盧道生被逼的無師自通學會了輕功,左腳踩右腳輕輕一蹬就飛出了兩三米高,然後又掉進了另一個陷阱裡,嶽西樓見盧道生疼得又失聲又失了血色,連忙一聲比一聲高的邊呼救邊往獨陽智房裡跑。

“師父,救人哦,道生師弟他,啊——”

不用猜最後戛然而止的那聲慘叫聲是發生了什麼,獨陽智聞聲拍開房門時就叫院中兩個大坑栽種著兩個水靈靈的蘿……呃是他的兩個徒弟。

盧道生摔沒摔死,但差點被嶽西樓給氣死:“啊你你你,一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還不是為了救你,狼心狗肺的東西!”

眼見倆蘿卜……呃是倆徒弟又要互掐起來,獨陽智忙出聲製止道:“好了,彆吵了,來讓為師救你們出來吧。”

獨陽智剛走兩步,嶽西樓突然怪叫一聲,但為時已晚,獨陽智維持著呆愣愣的傻笑跌進坑裡。

盧道生徹底絕望,兩眼一翻白索性又昏死過去,嶽西樓氣得重複了一遍剛才盧道生罵自己的話,結果師父懟回來的話也和剛才自己所說一樣,這便叫人不由得感歎,曆史竟是驚人的相似!

依靠豐富的逃脫經驗,獨陽智很快從土坑裡爬了出去,並順利救出了兩個徒弟。嶽西樓隻是扭傷了腳,盧道生倒是比較慘烈,手臂和腿骨骨折,難為獨陽智一人照顧兩名傷者,為徒方便乾脆把師兄弟倆一同安排到了自己寢室的床上,他睡外間的塌,如此小小一間臥房便聚齊了“老弱病殘”四大群體,堪評北皇朝官府扶貧新目標。

盧道生原本極力拒絕要同嶽西樓睡同一張床,理由是“男女授受不親”,被嶽西樓差點打斷剩下的一隻手臂和腿時才老實本分起來,加上獨陽智的偏心,他隻得裹緊自己的小被子瑟縮成一團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被嶽西樓吼了彆把杯子都卷走後,他隻揪著被子的一角蓋住肚臍眼聽著耳側嶽西樓清淺的呼吸。

而外間那個聲稱自己已經幾千年未曾合過眼的獨陽智鼾聲如雷震耳欲聾,第二天盧道生抱怨起的時候,獨陽智飛快一抹嘴角還殘留著的口水,毫不臉紅地裝瘋賣傻:“道生你在講什麼為師聽不懂哎,倒是你呼嚕聲大的嘞,為師還以為又有天劫要降下了呢。”

盧道生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仙長居然會賊喊說賊,他更沒想到嶽西樓會跟腔道:“是啊是啊,吵的我一晚上都沒睡好,真是的!”

盧道生有苦說不出,心想明明就數這個嶽西樓睡得最沉,當晚他就對著嶽西樓那張毫無戒備的睡臉一頓搓揉,直捏得那白玉般的肌膚透了粉才意猶未儘地收回“魔爪”。

嶽西樓隻有睡著時才透露一種純粹的美好來,全然看不出是白日裡囂張跋扈的雲浮山一霸,那紅撲撲的臉蛋竟莫名叫人看出幾分可愛來,恨不得就當做熟透的蘋果咬上一口。

盧道生被自己的想法雷到差點從床上跌下去。他連忙轉身背對著嶽西樓,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長到無限遠,他幾乎是半懸在床邊上的程度。

不能變態,不能變態,不能變態!盧道生在心中瘋狂呐喊,然後狠狠抽了自己三巴掌竟生生把自己抽暈過去,直到一夜過去還未睜開眼臉上還是一抽一抽的疼,他睜開眼發現這一抽一抽的疼不是幻覺也不是餘痛,而是有人真的在抽自己耳光,這人竟是嶽西樓!

盧道生剛想開口厲聲質問,就感覺到嘴裡嘗到了一股又嫩又軟的口感,定睛一看眼前白花花的居然是嶽西樓那細膩如凝脂的麵皮和近看更顯精致秀美的五官,那麼他口中那香香軟軟的是……嶽西樓的臉頰肉!

盧道生慌忙鬆了口,嶽西樓從床上爬起來,取了刀劍在手,嚴陣以待。待獨陽智好不容易渡過一場雷劫,睜開眼時就見那對師兄弟各自捂著一邊臉氣勢洶洶劍拔弩張。

“說吧,你們又怎麼了?”

盧道生沒有開口,畢竟他理虧在先,嶽西樓卻毫不客氣,直接向獨陽智開口告狀:“盧道生今日敢咬人,明日就敢吃人,他這張嘴真真是可怕的很!”

獨陽智聽得雲裡霧裡,一張口隻吐出一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