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 老師,幫幫我吧(1 / 1)

241、

殷嘯聽見我冷漠到幾乎沒有一絲起伏的語氣,手微微一頓。

他不死心,湊過來親著我的臉頰,極儘他那些小手段來撩撥我。

我皺了皺眉,推開他,不許他再接近試探。

殷嘯沉了一口氣,我看見他眼底翻滾著暗沉的怒氣。

如殷嘯一般尊貴的人,是從來不習慣被拒絕的。

從前歡好時你情我願,倒沒什麼矛盾,如今我不想做了,他卻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他咽不下也得咽下。

242、

那日以後,我和殷嘯明顯比以前生分了一些。

我對他的態度,也多了幾分冷淡。

同僚們看出我與殷嘯似乎又出了些問題,卻再也沒有人敢來勸和。

仿佛覺察到了,我們之間有著一些外人插不上嘴的關係。

其實,我也不是和他置氣,隻是殷舒這件事,實在沒有退讓的餘地。

如今的殷舒沒有能力與殷嘯相抗衡,德貴妃策劃的綁架是因他而起,他本人卻並不知情。

不論他怎麼清算殷舒一黨,也不能動殷舒本人的命。

這是不可退讓的條件。

243、

這日,我閒逛到紫煙殿的時候,偶然在這裡遇到了殷舒。

這裡平時沒有彆人,算是我最近煩悶散心的一個好去處。

我看見他也在,不禁愣了一下。

殷舒見了我,微微抬眸,笑容禮貌克製:“紀大人。”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避開目光,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看我局促緊張,反而笑意愈發深了:“去逛逛嗎?”

我下意識想拒絕,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下。

從前我礙於殷嘯老師的身份,急於和殷舒劃清界線,可是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勝敗已經分明了。

我“嗯”了一聲,跟著殷舒在紫煙殿的戲園子裡逛了一會,聽他講起一些以前的事。

他望著那座已經荒廢多時,無人打理的戲台,目光悵然。

殷舒告訴我,他與殷嘯並不算太親近,兄弟情分,說少不少,說多不多。

我聽到這個話題,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

殷舒看出我是誤會了,苦笑著解釋:“紀大人不必煩惱,我不是來為自己求情的。”

他唇線微微抿起,沉默了十幾秒後,沉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從前與今時今日引發的種種事端,並不全是母妃的過錯,如果我發現的再早一點……”他搖了搖頭:“我非常理解二弟的心情。”

我問:“當初殷嘯被下毒,中情蠱,莫非都是德貴妃……?”

殷舒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看向我:“紀大人既然知道情蠱之事……莫非那天二弟的情蠱,是你……?”

我一怔。

殷舒似乎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如果我否認,下一秒就能笑著略過這個話題。

可是這短短一秒的猶豫時間,已經讓我錯過了最佳的解釋時間。

殷舒看我一臉心虛到炸無地自容緊張萬分的表情,不禁笑出了聲。

我沒能看見他眼角略帶苦澀的光。

244、

除了這個小小的插曲以外,我們聊的還算融洽。

大概是這幾天在攬月殿悶狠了,和他聊聊天,心裡輕鬆了不少。

分彆時,殷舒調侃我:“二弟從前剛剛與紀大人相識時,還曾抱怨過紀大人種種不是,如今看來,應當是對紀大人十分滿意的。”

我聞言,又不好意思又尷尬的。

我和殷嘯的關係現在都這樣了,以後說不定哪天就鬨掰了。

情蠱的事情還是少點人知道為好,萬一以後我被砍了腦袋,笑話可就大了。

245、

我剛一回到攬月殿,迎麵就被殷嘯給擋住了。

黑燈瞎火的,屋裡連一盞燈都沒亮,晚風吹來頗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你和皇兄見麵了?聊了些什麼?”

殷嘯沉著聲音,表情藏在夜色之中,隻能隱隱看見一圈冷硬的輪廓。

我反問:“你派人跟蹤我?”

殷嘯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我隻是怕老師又出事。”

說著,他忽然冷笑一聲,自嘲的語氣:“老師與我無話可說,倒是和皇兄聊的熱絡開心。”

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又聽到了什麼,隻是感覺殷嘯整個人狀態怪怪的。

我試圖繞開他離開這兒,卻被殷嘯一把拽回來,攬著腰錮在了懷裡。

方才還那麼冷嘲熱諷的態度,突然就軟了下來。他道:“老師,你答應過我,每月都要幫我的。”

我愣了下,餘光看向窗外那一輪玉盤般圓滿的月亮。

是滿月。

殷嘯的情蠱發作的日子。

難怪他今天看起來那麼奇怪。

可是……

我猶豫的時候,他已經親上我的耳側,像是品嘗一份美食般,輕輕啄食著我的臉頰。

我趕緊伸手擋住他亂親的動作。

246、

我推開殷嘯,很認真很認真地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能忍忍嗎?”

殷嘯怔住。

我告訴他:“你試試看能不能忍住?可以的話,以後就算離開了我,你也不會有這方麵的困擾。”

我雖然是殷嘯的老師,在其他人眼中,是最最受他信任的那一個。

但是我真的能活到最後嗎?我也不確定。

如果有一天殷嘯想殺我想到不行,卻因為每個月不得不睡我而留下了我……

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如果能忍過去的話,將來我和他都更自由,不也挺好嗎?

247、

我明明是很認真說出這句話的。

殷嘯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磨著牙重複了一遍:“忍忍?”

我點頭,再次無比確信地告訴他,我沒開玩笑。

殷嘯的臉色已經差到了極致,仿佛渾身騰著一股黑氣,幾乎是要生吞我的架勢。

還好殷嘯並沒有真的強迫我。

可他也沒有鬆開我。

我們就這麼麵對麵僵持了一會,

“你彆走。”殷嘯忍的聲音都快啞了,月光映出他頭頂的絲絲薄汗,當真是在煎熬:“就……留下來,陪陪我,也不行嗎?”

他煎熬到抓我的那隻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仿佛正在壓抑著極大的痛苦。

我還是沒能掙開他的手。

我留下來——但什麼都不做,隻是陪在他身邊,將他的掙紮與痛苦都看在眼裡。

我了解殷嘯的性格,他是真的想要硬撐過去給我瞧瞧的。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漸漸有些撐不住了。

殷嘯死死攥住床單,完全憑本能朝我靠了過來。

他的臉貼向我,漸漸交頸纏抱在一起,皮膚相貼的部位幾乎快燒起來,似是被火滾過一片。

我用手背貼了貼他臉頰的溫度,險些以為自己要被灼傷了。

而殷嘯一觸碰到我手背冰涼的體溫,就像嗅到血腥氣味的野獸,迅速靠了過來。

我趕緊後退,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彆走!”殷嘯啞著嗓子喊出了聲,他幾乎是跪在我麵前了,弓著腰顫抖不已的樣子。

他喘著粗氣,用最後的理智一字一頓地擠出話:“老師,我一直……聽你的話,一直沒有碰你……”

說到最後,他幾乎已經無法組織語言了,他半跪著,用那雙濕潤的眼睛極力懇求著我。

“就一次……一次也好……”

被汗水浸透的身子不敢觸碰我,隻是鼻尖蜻蜓點水地與我碰在一起,姿態近乎虔誠。

“老師,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