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 所以,怎麼幫?(1 / 1)

248、

我不知道殷嘯說這些話時,是否還存有一絲一毫的清醒。

沒有得到紓解的情蠱瘋了一樣刺激著殷嘯的神經,他渾身都散發著不正常的高熱。

那雙漂亮的黑色瞳孔,平日裡高高在上,從沒有將任何人裝進去過,總是淡然,冷漠的。

現在卻用一副幾乎稱得上哀求的眼神,苦苦地盯著我看。

他一遍遍喊著“老師”,把我的手拉了過去。

“不做……不做也可以……”他道:“老師碰碰我就好……”

我掙紮了一下,見抽不開手,也就算了。

他看起來……實在有點太可憐了。

我是看著這個驕傲的孩子一點點長大的,彆說是麵對臣子,即使是在我麵前,他都要始終維持著上位者的姿態。

當年宮宴上中毒,為了不在父皇母妃和群臣麵前丟臉,他硬撐著,一直回到攬月殿才吐血倒下。

我越是清楚他心裡那一份不可踐踏不可觸碰的自尊,越是不忍心看他如此卑微的姿態。

我使了點巧勁,從他克製不住顫抖的手心裡逃了出去。

被我逃走,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瞬的錯愕。他無言地望著我,渾身的衣服早已被浸濕,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心一橫,把好不容易抽回的手又伸向了他。

殷嘯身上倏地一震,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主動碰他,乾燥嘶啞的喉嚨裡終於發出一聲長長的,舒服的歎息。

249、

我第一天給殷嘯做老師的,就有心理準備。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僅得教他古今曆史聖賢大道,這孩子的生活,我也都得一並管著幫著,讓他好好長大。

當初的我哪裡想得到,竟然有一天,連這種事我也得一並幫著了。

我替他動作著,臉上也是一片緋紅,不忍睜眼去看。

殷嘯的神色少了些痛苦、多了些愉悅,身上也不比剛剛滾燙了。

室內的氣息卻變得比方才更灼熱了一些。

他壓著我的手,靠在我肩頭悶哼一聲:“老師,再用力些。”

我手勁本來就輕,他讓我用力我又不敢,怕控製不好輕重。

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我腰間的布料忽然一輕——

“你、你乾什麼?!”

我慌忙鬆了手,急急忙忙去擋,殷嘯卻靠上前來,與我的疊在了一起。

除了剛開始的驚愕以外,我注意的點,很快跑偏了。

殷嘯那玩意實在太他媽的壯觀了。我們放在一起,對比十分鮮明。

我羞恥萬分地閉緊了眼,罵他粗鄙。

殷嘯低低地笑了一聲,親著我的臉頰:“老師幫我這麼多,我不能不報答老師的恩情。”

他臉上仍然是紅的,可是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比剛剛清爽多了,“我們一起來,也快一些。”

真的快嗎?

我怎麼有點不信。

我想說不用,可是殷嘯下手的速度根本由不得我拒絕,而且下手的力道比我重的多。

“你能不能、輕點……”我在他熟練的動作下逐漸隻剩下輕哼的聲音。

殷嘯的動作實在太熟練了,我思來想去怎麼都覺得不對,睜開眼看著他:“你以前……是不是和誰做過這些事?”

“老師怎麼會這麼想?”殷嘯舔著我的耳垂:“我隻想和老師做這些事。”

殷嘯的調情對我並不管用,我歎了口氣,實話實說:“要不是中了情蠱,我們也不會……”

殷嘯卻打斷我的話:“就算沒有情蠱,我也想碰老師。”

“老師呢?”他下手的動作忽然停了,視線盯著我陰惻惻地問:“如果沒有情蠱的話,老師就會選擇其他人了?”

我感覺到他的手抽離,軟到沒有知覺的腰終於有了一點點舒緩。

我眯起眼睛,靠著身後的窗沿休息片刻,嘴裡有氣無力地說:“誰知道呢?”

我不想考慮那些如果來如果去的事情,殷嘯和我這些年來經曆了那麼多事,多一件少一件,我們如今的關係都會有所不同。

然而殷嘯卻再次抓住我,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還冷不丁用指甲擦了過來。

我根本毫無防備,被他逼的聲音也變了調,在粗暴的動作下沒多久就出來了。

縱然是我也無法料到殷嘯的每一個舉動。

我眼睜睜地看著殷嘯將手心裡的東西放到嘴邊,舔了舔。

我:“你……你怎麼……”

“我說過,我會幫老師的。”

殷嘯冷不丁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在我還沒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沾著那些,伸去了另一個地方。

“出……你拿出去!”我嚇了一跳,按住他的手臂:“二殿下的情蠱已經解開了吧?有什麼事下個月再說,今晚就到這兒了!”

說完,我手忙腳亂地把衣服蓋在身上。

我很崩潰地發覺自己特彆像話本裡被輕薄了的良家女子。

更崩潰的是,我把衣服蓋上了,可殷嘯的手指卻沒走。

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老師,我拿不出去,你放鬆一些。”

你拿出去了我才能放鬆好嗎!!

我剛想吐槽這是在卡bug嗎?殷嘯又往裡麵擠了擠,不安分地亂動。

250、

後來我被殷嘯一點點磨到意識遠去,身子軟成一灘水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拿不出去”根本就是說笑的。

我被一步步逼到釋放,喘著粗氣,抬眸看了一眼他。

殷嘯的情蠱似乎認人不認事,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隻要不真的跨出那一步,他就不可能得到紓解。

這麼久了,他都沒能釋放出來,純靠著精神上的滿足來填補欲求。

要是這麼憋一輩子,豈不是要憋出病了。

我歎口氣,閉著眸子彆過頭:“……進來吧。”

我聲音輕到不能再輕了,他還是聽見了,臉上的表情瞬間生出狂喜:“真的?”

我沒有說第二遍,但他已經從善如流地靠了過來。

“你……”他托住我的腰時,我抓住他的手臂,輕聲囑咐他:“以後,二殿下除了情蠱發作的時候,平時……就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殷嘯與我起於情蠱這個意外,少年人抵抗不住欲/望,錯把床笫間的情熱當成了愛。這是正常的。

我是他的師長,他會犯錯,可我不能錯。

然而殷嘯聽了這話,眼睛反而一亮。

“所以……往後我情蠱發作,老師都會幫我的,對吧?”

“……你倒是會取其精華。”

他笑了。

“就當老師是誇我聰明了。”

251、

翌日,我第一次醒的比殷嘯早。

我隔著窗紙看了看天色,估摸著也就過了幾個時辰。

我的臉皮比殷嘯薄太多了,不好意思喊宮人拿浴桶過來清理,起身規整了一下衣袍,匆匆出了門,自己打熱水去清洗自己。

等到我重新回到寢殿時,殷嘯已經起了。

他不著寸縷,蓋著那條繡金銀線祥雲紋的被子,手裡空落落攥著一條昨夜撕碎隻剩一半我的內衫,坐在床邊發著呆。

看見我回來,他驚喜起身,大小殷嘯在我瞳孔地震的目光中同時和我打了個招呼。

你們不要過來啊啊啊啊!!!

252、

殷嘯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我不能直視他的東西。

先不提這件事。

我告訴他,昨晚我說的那句話是認真的。

殷嘯挑了挑眉,說不記得了。

我隻好再次重複了一遍。

“今後你發作的時候,我隻要還在你身邊,就會幫你。”

我和他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像是一對老師和學生該有的距離:“但是除此以外的時間,就算了。”

瘋了一樣什麼也不管不顧的日子,這樣一小段,就已經夠了。

我曾經肖想過無數次殷嘯登上帝位的景象,他會做些什麼,說些什麼,我一清二楚。

可我想象不到,我們能走到哪兒。

莫非他登上帝位,一生一世不納一個妃子?或者讓我和他未來的妃子一個待遇,一起伺候他?

我和他未來的妃子非得合夥拆了他不成。

長錯地方的倒刺由不得放任,可是已經沒入血肉,要想修剪,難免要承受十指連心的痛。

殷嘯坐在床榻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嘴唇開開合合,最終變成一聲自嘲的冷笑,他隔著乾燥冰冷的空氣,對我說了一個“好”字。

他不好受。

我亦然。

253、

數月以後,流光溢彩的大涼國宮殿。

文武百官的見證下,殷嘯被立為太子,有人歡喜有人愁,心思萬千,卻無一人敢發出反對的聲音。

這是早已人儘皆知的事。

他們高呼老皇帝聖明,再由禮官獻上規整漫長的祝詞。

老皇帝氣息奄奄地陷在龍椅裡,眼神幾乎是怨毒地盯著殷嘯,他從未疼過的親生兒子。

當年老皇帝氣盛之時,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老去,會被取而代之的一天。還真是遲鈍的令人發笑。

254、

殷嘯被立為太子後,老皇帝的病情又加重了許多。

連帶著一起病重的還有殷嘯的母妃,柔貴妃。

據說老皇帝的寢殿日日纏著一股散不掉的病氣與臭味,除了宮女太監與柔貴妃,沒有人想接近那裡。

一次我不在的時候,據說柔貴妃來了攬月殿,用一些……錦蘭都不願複述的臟話臟字辱罵殷嘯。

殷嘯隻叫人趕她離開。

255、

新年之際,我帶著翠萍和雛菊去看了她們的母親。

那名出身民間的美麗後妃穿著如今最最樸素的衣裳,住在一座偏僻狹小的宮殿。

她被搶入宮中後日日憂愁,容顏迅速老去,也失去了老皇帝的寵愛。

翠萍雛菊與母親三人相見後,彼此眼中都閃出光來。

我委婉地告訴她們,再過幾個月,她們就能一起出宮回鄉,返回故裡了。

她們幾乎快跪下向我道謝。

我把她們扶起來,打心眼裡替他們高興。

256、

翠萍雛菊一家翹首期盼等待的那一天,比我想象的,來的還要快。

殷嘯十七歲生辰的前一個月,冷氣尚且盤旋在京城上空。

今年的寒冬格外漫長,整個京城都被白皚皚厚厚一層的積雪覆蓋,一直到三月也沒有冰銷霧散的意思。

據說那天攬月殿跑來一個陌生麵孔的老太監,低聲與來開門的錦蘭說了幾句話。

錦蘭慌了神,連忙叫了一個腿腳快的宮人,馬不停蹄地趕去京城請我進宮。

257、

我近半年都宿在紀府。

除了滿月夜的特殊需求,始終與殷嘯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雖然仍然做著那檔子事,但是不再日日相見後,殷嘯和我彼此都多了幾分理智與清醒。

我們的關係,也像是變回了越線以前,稱得上是正常。

宮人急急忙忙傳來消息,我連忙放下手上的卷宗,迅速收拾好,朝皇宮的方向趕去,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