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就在剛剛，我還天真地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應酬。

誰想到，郭複居然真的把他口中那位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閨女帶過來了。

看著麵紗下嬌羞的倩影，我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郭複是個聰明人，看我們兩人都拘著禮，知道這樁喜事大概是成不了了。

聊天中，我能察覺到，這位郭小姐和她父親一樣，都是淳樸熱情的性格。

我挺喜歡他們，可惜我的後半輩子，恐怕成不了婚了。

理由也很簡單。

天底下又有哪位女子，喜歡看到自己的丈夫每月進宮一次，給另一個男人解決生理需求呢？

我不能對不起人家啊。

200、

我和郭複出了酒樓，彼此寒暄一番準備道彆。

就在這時，我腳底的陽光暗了一片，一個頎長秀逸的人影走到了我身後。

他並沒有與我擦肩而過，而是站在我身後，停了下來。

郭複連忙俯身，恭恭敬敬喊了一聲：“見過二殿下。”

殷嘯？

我一回頭，果然是他。

難怪剛剛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殷嘯周圍還有兩位年輕的朝中官員，看樣子，他們多半是來這家酒樓談政事的。

201、

郭複的女兒從未見過殷嘯，聽見父親這樣喊，才知道他就是朝中那位人人懼怕人人攀附的二殿下。

她跟著父親上前一拜，卻絆了腳。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扶住她，恐怕她就要栽到殷嘯身上去了。

郭複女兒作完禮，感激地朝我眨了眨眼：“多謝紀大人。”

我微微一笑，說了聲“不必”。

等到郭複帶他女兒離開以後，我也尋了個理由，想要退場。

那幾位年輕官員與我還算熟識，看出我想抽身，立刻幫著我：“紀大人慢走。”

殷嘯卻抬起手：“等等。”

好家夥。

他一抬手我就知道沒好事。

果然，殷嘯陰惻惻的聲音傳來：“老師，今日談的事情你也知曉，不妨同去，本王也想聽聽你的高·見。”

我歎氣。

202、

我以為殷嘯拉我入局，是氣我閒散無事，甚至有空跑去相親。

我還是天真了。

當殷嘯隨口尋了個理由，把那兩位官員支出去的時候，我就該發現不對的。

狹窄的包間裡，他把我按在椅子裡，不等我反應過來，就隔著衣褲按住了我。

“二殿下！”

我驚慌想要躲避，他手上卻加重了力氣，逼得我不服軟不行。

“剛剛那個女人，老師很喜歡？”

殷嘯靜靜落下目光，語氣也冷淡，除了他的手放在一個奇奇怪怪的位置以外，其他的都很正常，仿佛是在跟我聊一件最稀鬆平常的瑣事。

我艱難開口：“我跟她是第一次見……”

聲音戛然而止，變成一絲險些漏出的氣音。

我忍到眼角都有點濕潤，聲音都帶著點委屈：“彆揉了，你……你睜眼看看這是哪裡？！”

酒樓的包間，雖然拉了窗子，也吩咐過其他人不能進來，但是萬一有人……

誰想到殷嘯居然冷笑一聲，反問我：“本王知道，那又如何？”

他興致勃勃擺弄著布料下的玩意，沒有親吻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親昵舉動，仿佛一場歡愉的酷刑。

“老師喜歡她也沒用……你是本王的人，有了情蠱，這輩子都隻能服侍本王。”

你神經吧。

中情蠱的是你又不是我，我要是不從，難受的是你才對。

當然，這句話我是不敢說出口的。

過了幾分鐘，我實在忍不了，蜷縮在椅子裡微微抽動了一下。

他笑我快。

我氣得險些不顧九族安危，和他打起來。

203、

被殷嘯暫時支開的兩位大人，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回到包間。

其中一人是武官，力氣大，竟是不小心在叩門的時候，搞壞了門鎖。

要不是我及時推開殷嘯，他們就會看到自己輔佐的二皇子，抱著自己的老師狂啃的風景了。

禮崩樂壞啊，禮崩樂壞。

204、

我故意灑了酒水，藏起了衣褲處那不自然的一抹深色。

但是周圍不太自然的氣氛，大概還是被那兩位同僚察覺到了。

他們迅速確定完了正事，就匆匆起身告辭。

我也準備趁機離開。

然而殷嘯根本沒打算讓我走。

他當著那兩人的麵，笑盈盈地攔住我：“老師，你與我還有些事要聊，忘了嗎？”

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那兩位同僚未免太會察言觀色，一聽殷嘯說這樣的話，立刻二話不說恭維我們師生情深。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205、

殷嘯一邊嫌棄這酒樓的椅子太小，一邊把我剝了個乾乾淨淨。

我慌。

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但是我這一次尤其尤其慌張。

我推開他一直黏著我親的臉，勉強在我們兩人之間撐開了一點距離。

“現在也不是晚上，也沒到滿月，你發什麼瘋？”

前兩次我們都是黑燈瞎火裡廝混，倒也減輕了羞恥的感覺。

現在讓我在光天化日，還是在酒樓包間裡和他這樣那樣……實在是有些挑戰我的心臟了。

然後殷嘯就說出了一句讓我瞳孔地震的話。

“誰說隻有滿月才能做？本王想做就做。”

我的頭頂浮出一個小小的問號：？

我糾正他，之前肯定說過每月隻做一次，我也絕對沒有答應過，每月做好幾次這種事情。

殷嘯直接吻住我，狂亂的動作把我所有辯駁的話語都堵了回去。

……耍賴！

我生氣，卻不敢啃他了。

生怕一不小心又把他啃興奮了。

那叫一個委屈。

206、

我很早就發現，殷嘯是有點潔癖在身上的。

周圍都是飯菜酒肉的氣息，他眉頭微皺，讓我趴在了他的腿上。

我好像那個犯了錯，被父母架起來打屁/股的孩子。

壞消息，殷嘯和我想的一樣。

當他的手扇過來的時候，我頭皮都麻了。

“停下！你這死孩子乾什麼呢？！！”我語氣努力裝的很凶，扭著身子想起來。

可是殷嘯的巴掌又落了下來。

我跟那個人皮鼓似的，被他扇的啪啪作響的，臉都羞恥到熟透了。

我的辱罵漸漸變成了央求：“彆、彆打了，二殿下，外麵都聽得見……”

再打下去，店小二要是闖進來怎麼辦？

我實在是丟不起這個臉啊。

聽到我服軟懇求的可憐聲音，殷嘯頓了一頓，還真的沒有再打我了。

正當我慶幸的時候，一陣涼意抵了過來。

意識到那涼涼的東西是殷嘯手指的時候，我死死抓住了他的腿。

我就該知道這狗孩子不會這麼放過我！！

207、

許是不喜歡這個環境，殷嘯沒有做到最後。

不過也夠我受的了。

他拿了一塊乾淨的帕子，輕輕擦拭自己過分濕潤的手指。

把自己料理乾淨以後，才去處理一旁淩亂不堪的我。

他是天生做主子的人，落魄時也從未伺候過人，這會兒卻學著我的樣子，一點點幫我穿衣。

這個時代的衣服穿戴方式極為繁複，自己穿衣與幫他人穿衣，又有點不一樣。

我盯著他生澀的動作，失笑：“……順序錯了。”

殷嘯試著重新擺弄了幾下，還是弄不好，眉頭皺的更深了一點。

“這樣。”我勾住他的手指，領著他輕點了幾處地方，比劃著教他。

殷嘯的眼神怔愣片刻，依照我教的順序，重新幫我換上了衣服。

我習慣性，下意識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做得好。”

殷嘯愣住，我也愣住了。

208、

如果店家知道我手腳並用地拒絕了殷嘯，拜托他回攬月殿再做這檔子事。

店家肯定會跪謝我的。

209、

我、就、知、道。

殷嘯哪裡知道忍耐兩個字怎麼寫。

回宮路上，剛一登上馬車，他連一秒都等不及，就撲過來扯我的衣服。

我感覺到馬車非常用力地晃了一下。

剛剛費力氣幫我穿上的衣服瞬間全部扯亂了。

我居然覺得有點可惜。

好歹也是這狗孩子第一次幫我穿衣服呢。

不過很快我就顧不得想這些了。

210、

我們在馬車裡，又在攬月殿裡折騰完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月亮這時才出來。

是缺月。

殷嘯從我身後摟著我，我趴在窗台上，斜視窗外的月光，發了會呆。

“二殿下這麼喜歡我？”

殷嘯吹在我頸邊的呼吸突然停了。明顯是愣住了。

我突然被他捏著臉，掰過來，被迫麵對麵地看著他。

“困。”我皺起眉頭，言簡意賅：“彆做了，真困了。”

殷嘯磨了半天的牙，吐出一句：“……老師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卻不是你的人，你認清楚了。”

我歎氣，眼睛都懶得睜：“好好好，那等你遇到喜歡的人，我們還是彆做這樣的事了。”

殷嘯又愣住了。

仿佛沒想過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似的。

211、

殷嘯不會以為我真的要伺候他一輩子吧？

情蠱情蠱，說白了不就是每月生效一次的春天的藥嗎？

等以後他有了真的喜歡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殷舒的那個人——這檔子事當然是去和那人做啊。

而且，我道：“還有，要是你以後繼承了大統……”

殷嘯唇線的弧度不經意間垂了下來。

他的手重新又不安分起來，聲音卻淩冽：“老師就沒想過，繼位的人會是皇兄？”

“……應該不會吧。”我困得快睡著了，說話帶著點含糊的氣音：“放心吧，我會扶你上去的。”

“沒有老師，我想要的，一樣可以得到。”

“隻不過……”

殷嘯沉默幾秒，又說：“不論繼位的我還是皇兄，老師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對對對好好好嗯嗯嗯。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實在困的說不出話了。

殷嘯唇角微微上揚，寬大的胸膛朝我這兒擠了擠，挪動手臂靠了過來。

我蜷縮著弓起腰叫出了聲。

他咬著我的耳垂，複又問了一遍：“聽到了？”

我連連點頭：“聽到了聽到了聽到了聽到了……”

殷嘯滿意地鬆開手，離開前還不忘用指尖剮蹭了一下。

我欲哭無淚。

你就不能換個正常點的方式叫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