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啃 二殿下一定是得狂犬病了(1 / 1)

153、

殷嘯身上有酒氣,卻不是醉的。

有的人喝了酒爛醉如泥,什麼都做不了;有的人借著醉意發酒瘋,到處惹是生非。

殷嘯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

他從來比誰都冷靜,即便沾了酒,也是清醒自持,甚至程度比平時更甚。

他質問我為何還要見殷舒,聲音透著一股近乎殘忍的冷酷。

我心裡冤枉,告訴他:“二殿下,我們聊的是正事……”

醉酒的殷嘯卻有著異常清晰的思路,他問我:“這是我與皇兄之間的正事,為何他一定要經你之口告訴我?”

我啞口無言。

154、

看著麵前的殷嘯,我心中沉沉,卻不意外。

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發生的。

李室事件之後,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全身而退毫發無損。

殷嘯手段再狠,也沒有動我這個老師。

我的處境更安全了,雖然黨爭殘酷,但再也沒有人敢動我。

可殷嘯的疑心症卻越來越嚴重。

我眼睜睜看著一批又一批人被他鏟除,一波又一波的異黨被他碾平。

我明明是他的老師,卻勸不住他。

殷嘯決定好的事情,彆說我了,就算是他父皇的話,都不一定好使。

看著麵前這位年輕卻凶狠如豺狼的主子,我心裡一陣淡淡的絕望。

聽著遠方隱隱若現的風雨聲,我垂著眸,等待懸在脖頸上的那把刀落下來。

窗外雷聲隆隆。

忽然間,不等我反應過來,我整個人天旋地轉,視野也唰的抬高,看到了天花板——我非但沒有再被打,反而整個人被攔腰抱了起來。

我:???

155、

我掙紮了片刻後。

掙紮失敗了。

我旋即被扔到床上,不疼,但還是頭暈目眩地緩了幾秒。我迷迷糊糊地看著身上壓著一個身材遠勝於我的少年,感覺天都黑了。

我這張床本來就擠,殷嘯撐在我頭頂,我們的四肢不可奈何地貼著撞在一起,把我嚇一大跳。

“……下去!”我推了推他。

那一刻,我心裡無比疑惑。

禦膳房的那些菜肴是加蛋白粉了嗎?怎麼這小子結實的像是天天泡在健身房裡一樣?

再反觀我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小身板……

我連生氣的勁兒也沒了,在他禁錮下折騰了半天,累的直喘氣。

頭頂傳來殷嘯的一聲冷笑:“老師還挺精神。”

“廢話,我還年輕,能不精神嗎?”

我還在為我們的身材差距而惱火,被他一激怒,年齡焦慮也上來了。

我淩亂地躺在他身下,放棄掙紮了,可是心裡又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說不上是害怕還是彆的什麼心情。

156、

殷嘯壓在我頭頂,單手撐在床頭的欄杆上,其餘的四肢則壓製著我的全身,不讓我亂跑。

我簡直成了一隻被繩子團團捆住的大閘蟹,除了張著嘴吐泡泡,什麼也做不了。

我讓殷嘯下去,他不理我。

我委屈,問他乾嘛不下去。

殷嘯又沉默幾秒,忽而笑了,用異常燦爛的語氣告訴我:“外麵打雷,我怕。”

我毫不猶豫拆穿他:“我怎麼不記得?二殿下是今天第一天怕打雷的?”

我承認我是對浪漫有點過敏。

又是幾秒的沉默,我偏著腦袋等了幾秒,終於沒忍住,去看他的表情。

我們對視了一秒。

窗外的閃電瞬間劈下,把少年冷峻陰狠……甚至是有點恐怖的麵孔,映照的分外明亮,清晰。

我吞了口口水,說:“我記得了我記得了……二殿下怕打雷,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殷嘯低笑出聲,堂而皇之地躺在了我的旁邊。

我無奈,隻能給他讓地方。

我們都知道怕打雷不過是一些無稽之談的謊言,可是又不得不將這個謊言延續下去。

我並不敢想,那一晚殷嘯為什麼一定要睡在我的旁邊,還在我的後頸留下了好幾口血淋淋的印子。

……算了,總比死了強。

嘿,我還挺樂觀。

157、

那晚過後,殷嘯時不時就要爬到我的床上。

用爬/床這兩個字實在不太雅觀,但是鑒於他做出的事情更不雅觀,用這個詞都算便宜他了。

我的脖子和手經常被他啃的留下咬痕,害得我第二天不得不纏上布才能見人。

我私底下還找過給殷嘯經常看病的幾名禦醫,詢問他們殷嘯是不是得了狂犬病之類的什麼病。

結果也是不儘人意。

很可惜,他真的沒病。

我思來想去,實在是受不了。這天晚上,趁著殷嘯還沒對我下嘴,我趕緊掏出一個小布團子塞住他的嘴。

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語重心長地告訴殷嘯:“二殿下,你天天這樣啃你的老師,實在是有些……況且我每天都要見人啊,你老是在明顯的地方留印子,我想藏都難啊。”

殷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幾分鐘後,在我幾乎快尖叫出聲的時候,他捂住了我的嘴,遂在我的腰上留下了一口印子。

看著那鮮紅的一圈痕跡,殷嘯貼著我的腰,滿意地發出一聲歎息。

我喃喃。

他聽不見,湊近我的嘴巴,聽見我怨恨地喃喃:“二殿下你很可能得了狂犬病羊癲瘋瘋牛病,真的,微臣不騙你……”

我聽見殷嘯低沉好聽的笑聲。

158、

時間久了後,我發現,殷嘯也不是每天都啃我。

可我到現在還無法摸清他犯嘴癮的規律。

有時他心情好,我猜他晚上會過來,殷嘯果然來了;

可是我們也有吵架的時候。

有時我們為朝堂上的一些事一些人吵得不可開交,不歡而散的時候,我覺得他肯定不會來了。

結果大半夜就被活活啃醒。

我時常不能分清,自己是跟了一個主子還是養了一條狗子。

159、

第二年,大年初三。

今年入春入的早,這會宮裡禦花園的桃花已經全開了,各宮的花卉綠樹也都各自開花爭豔。

殷舒寫了一封信,邀我去他的旭日殿賞花。

我這回學乖了,立刻找到殷嘯。

我把受邀賞花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殷嘯,規規矩矩地請示他,我是否能前往赴邀?

出乎意料的是,殷嘯完全沒有阻攔我。

順利到超乎我的想象。

看來殷嘯現在非常信任我?

我又納悶又高興地走了。

“等一下。”殷嘯忽然叫住我。

他飛快地打量了我一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告訴我說:“這身太厚實了,老師先換一身輕便點的衣服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