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文入獄 四平公主企圖拉攏楊啟文和趙……(1 / 1)

蓮兒複仇記2 雍龍 2606 字 2024-05-01

趙清輕輕點燃蓮花型的香篆,一縷青煙嫋嫋升起,伴隨著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那香氣古樸深沉,帶著蜜意與涼甜,仿佛能穿透人的心靈。

四平公主坐在趙清麵前。自從皇上下令不準隨意進宮,她便時常在這皇城之中與親戚們走動,浦王府是她近日走動最頻繁之處,因為嫁與浦王世子的趙清,是趙鐸唯一的女兒,也是目前趙家唯一存活並且還留在京城的人。

“原先仰仗父親的地位,我在這府上從未受過冷遇,而今父親叛逃於陳國,我才知世態炎涼。” 趙清訴起了苦。

“我又何嘗不是呢?我作為父皇嫡長女,原先也從未受過任何委屈,而今竟被公然勒令‘不準進宮’,連帶著在夫家地位也急轉直下。這一切,還不都是拜楊啟光所賜?”四平公主也訴起了苦。

“公主畢竟身份擺在那裡,即便不能進宮,也不會有我這種‘叛臣之女’這般苦命。趙家滿門抄斬,即便是五代血親之外都謫為瓊山令,這樣的處置,我活了三十年來還未曾有過。”

“堂嫂的苦我都能明白,我們的苦,都是同一個人造成的。我們應該聯手扳倒他。”四平公主捏著絹子,眼裡閃著仇恨的光。

趙清嚇了一跳:“公主如何打算?”

雖然她也把派父親去“和談”的楊啟光恨之入骨,但說到扳倒楊啟光,她還是萬萬不敢的。她隻不過一個叛臣之女,現在保住自身實屬走運,哪還敢動害人之心?

四平公主冷笑道:“現在三弟跟四弟不是都囚禁於府嗎?大家都缺乏對自己有利的實質性證據,不是嗎?嗬嗬,他們沒有證據,我們難道不能給他們造一個出來嗎?栽贓李敬亭‘夢囈’的那兩個士兵,不也是楊啟光‘造’出來的人證嗎?就興他偽造人證,我們不能?”

趙清愣了愣,“怎麼造?”

四平公主又冷笑道:“最關鍵的證據,不就是捉拿阿富阿貴的永昌隘口嗎?隻要我們造出一名人證,說自己是永昌隘口的幸存者,不就完事了嗎?”

趙清恍然大悟,心懸到了嗓子眼。

四平公主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實不相瞞,我已經跟五弟談過了,將他拉攏為我們一隊,到時候,如果有需要,他會幫助我們……”

屋子裡頭,兩個女人互相訴苦,惺惺相惜,商量著扳倒楊啟光的計劃。屋子外頭,兩名丫鬟站在門外,低眉順眼的模樣,像是在伺候主子,卻互相對視一眼,眼裡閃著異樣的光。

不多時,宮中。

巍峨壯麗的宮殿高聳入雲,金色琉璃瓦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每一道光影都訴說著王朝的輝煌與榮耀。

浦王世子楊成祖就站在皇上麵前,彙報著自己的一則最新“密報”——把四平公主與他妻子趙清在閨房內的密談一五一十全部抖落出來。他的身旁站著兩名丫鬟,正是趙清房門口的那兩個。

“什麼?四平公主密謀偽造人證企圖栽贓啟光?還說已經拉攏了啟文?!”皇上聽聞這個驚天大消息,震驚、憤怒,全身血液一齊湧上頭。

“這些都是家中二位奴婢在房門口無意中聽來的,千真萬確,如此重大之事,臣怎敢胡編亂造?”楊成祖道。

一邊說著,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自從趙鐸叛逃之後,家中那個“首輔大人的女兒”也從一夜之間變為“叛臣之女”,他早就動了休妻的念頭,最近終於給他找到了這個極為合適的理由,不僅能休妻,還能將其打入大牢,永世不得出現。豈不妙哉?

李祥見皇上臉色不太對,連忙上前幫忙扶著皇上的身體,用眼神示意楊成祖少說兩句。

楊成祖乖乖閉上了嘴,但皇上的怒火已經刹不住了。額角的青筋逐漸暴起,牙齒也咬得咯吱響。“當初不讓她進宮,就是因為她頻頻對政事指手畫腳,想讓她安分守己一點。不想現在竟為了一己私仇,拿如此重大的通敵案開玩笑,企圖捏造人證,顛倒黑白,簡直罪不容誅!”

他越想越氣,猛地一拳砸在書案上,吼道:“四平公主即刻貶為庶民,與趙清一同打入大牢!”

楊成祖忙磕頭下跪,“都怪臣下平日疏於管理,竟讓四平公主與罪婦趙氏暗中勾結,這次前來檢舉揭發,是為了還原一個真相,隻求陛下不要為這件事動了肝火,傷了龍體。”

楊成祖嘴裡這樣畢恭畢敬地說著,頭磕在地上,誰也看不見,他的臉上差點就笑出來。

此時,外頭突然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父皇還請三思啊!”

皇上眉頭一皺,隻見一個身影不顧阻攔往裡頭衝進來,不是楊啟文還是誰?

楊啟文一邊甩開侍衛的阻攔一邊喊:“四平公主為了一己私仇企圖偽造證據固然有罪,但這並不代表兒臣就與她結為一黨!”

皇上怒道:“人家都站出來實名舉報了,你還不承認?”

楊啟文急道:“父皇記得那日在大殿上兒臣所言嗎?三兄四兄都是無辜的,真凶是蓮兒啊!雖然四平公主曾經試圖拉攏過我,但我並未答應與她合謀,在我心中,真凶一直都是蓮兒!”

皇上盛怒當頭,越看楊啟文越覺得有罪,“就算你並未與四平公主結為一黨,誰知道你是不是與通敵案真凶結為一黨,企圖用‘蓮兒’給真凶頂罪!如此一來,他便可逍遙法外,達到他全部的目的!”

楊啟文驚訝道:“兒臣絕無此意!”

皇上又是滿頭惱火,又是滿腹疑慮,一怒之下吼道:“既然你今天主動找過來了,這筆賬我就一同跟你算了,從今天起,你也給我去大牢裡待著吧,直到這起案子真相查明,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來人!”

楊啟文大驚,直呼冤枉,但事到如今哪裡來得及,三下五除二就被侍衛們“請”了下去。

皇上撐著腦袋,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李祥知道他的病情愈發不妙,連忙托人傳太醫,一邊將皇上扶去了內殿歇息。

精美的梁架結構和彩繪天花板,地麵鋪設細軟的地毯,顯示出皇室的奢華品味。內殿中央擺放著龍床,懸掛著繡有龍鳳圖案的帳幔,鋪著繡有金龍的被褥。柔和的光線透過精美的窗欞投射進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沉香,氛圍古樸雅致而又寧靜神秘。

躺在這樣一個雅致的環境中,皇上的頭疼卻一絲不見減少。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所有相關人馬統統被他打入了大牢,現在查案人手本就不足,越無法查明真相,他的頭越是疼,陷入了惡性循環。再加上司法係統陷入半癱瘓狀態,導致了更多的事件,他更加心力交瘁。

他也感到身體每況愈下了,立儲的念頭不時在腦中冒出來,但依眼下狀況,全無一人是儲君的合適人選。

他左右為難,翻來覆去,頭疼得更加厲害了。

李祥在一旁關切地照看,轉過頭去的時候,臉上卻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