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珀西醒來時，他站在一處不熟悉的地方，但他對於自己如何到達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他感到頭重腳輕，仿佛剛從一場漫長宜人的夢境中醒來。抬起頭來，他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麵前不遠，臉上掛著傲慢的微笑，仿佛在嘲笑他。珀西的大腦在幾秒鐘後才回想起男人的名字。盧修斯·馬爾福。

那個名字使他脫離了混沌，事情全部回到腦中。他的血液凝固了，當前夜的回憶衝刷著湧入大腦時。

他被食死徒偷襲，被奪魂咒控製……儘管珀西那時處於催眠狀態，他回想起一個聲音，通過大腦的一層薄霧發出鐘聲般的指令，告訴他去做什麼。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那是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他模糊的記起他在辦公室工作，與部長談話之後……

梅林，他還做了什麼？

聲音，嚴霜刺骨，完全斬斷了片刻的寧靜，珀西的心涼了大半，他知道那個聲音……

不成功的平複著自己，越過馬爾福，珀西緩緩抬頭看向房間中另一位持續增加著恐怖感的人。內心深處，他已經知道他是誰，但他沒法控製自己倒吸口氣，踉蹌後退。

是他。那個不能提及名字的人，引發整場戰爭的巫師。

黑魔王直直的盯著他。仿佛嗅到了他的恐懼，鮮血淋漓的眼睛劃過一道扭曲的愉悅。目光依舊停留在珀西身上，黑魔王揮手示意馬爾福離開。

“你知道該做什麼，盧修斯。”

珀西身邊，馬爾福明白的點點頭。“是的，我的主人。”

馬爾福離開了房間，離開之前朝黑魔王深深鞠了個躬。

驚異促使珀西暫且忽視黑魔王，他盯著馬爾福離去。很難相信，一個像盧修斯·馬爾福這樣傲慢的人會如此順從。

“權力，年輕的韋斯萊，這才是全部。”

珀西的注意力轉回黑魔王。他緩慢的意識到，現在他獨自一人麵對幾個世紀以來最黑暗的巫師。仿佛他的直覺已經因先前的震驚而麻木。這是一場惡夢麼？接下來會怎樣？

“這種力量同樣可以成為你的，如果你做出抉擇。”

“什麼——”珀西花了一段時間才消化了信息。珀西因黑魔王暗示的內容而僵硬。這就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原因？他在這兒，困在這場惡夢裡，僅因為黑魔王想收買他？當他拒絕了馬爾福的提議時，他以為事情已經完結了。但是他應該料到，任何有關黑魔王的事情都不會輕易終結。但為什麼神秘人，在所有人之中，獨獨對他感興趣？也許恐懼放慢了他的思考速度，但珀西真的無法理解。

“我知道你的全部，珀西。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黑魔王說，“你渴望尊重與認可，不是麼？因為那些——啊，有力的刺激，你離開了家人繼續為魔法部工作。但最終，你還是失望了，不？”他走向前，他的眼睛探入珀西。“你想讓彆人看到你是誰，可無論你多麼努力，沒有人自願給你應有的關注。對世界應該如何運轉，你有自己的主張。但你被要求去做的全部，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你難道覺得浪費麼？男生學生會主席，全年級的尖子學生，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麼。”

珀西握緊了拳頭。“這不是真的。”他透過牙縫蹦出一句。

“不是？”黑魔王輕鬆的繼續。“你能誠實的否認我所說的一切？當你被強迫為那些除了頭銜樣樣不如你的官員工作，你難道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珀西厭惡的意識到他無法立即做出回答。他知道他甚至不應該思索黑魔王的任何一句話。可答案是清楚的……不是麼？

無論他多麼努力，他的心無法否認黑魔王說的是事實。在他的一生中，珀西總是明白一個道理：一分耕耘一份收獲。所以他不得不長時間努力工作，以保證他在部裡的現有地位。但即使如此，他從沒有獲得任何能夠做出決斷的機會。他需要做的，就是聽從命令。而向公眾隱瞞黑魔王回歸的災難過後，珀西開始對政府所犯的錯誤和決斷而失望，毫無疑問，政治環境需要改變。但是珀西承認，以他自己現有的地位，他不足以帶來任何不同。

“權利帶來掌控。在魔法部裡，你一定看到了這是如何運作的，不是麼？”黑魔王繼續進攻。“加入我，珀西，你會獲得你如此渴求的尊重和權利。”

權利……這真的是他想要的？

幾秒鐘時間珀西已經破碎的決心開始動搖，他幾乎被黑魔王蠱惑人心的言語說服。但與此同時，幾個月來的記憶浮現腦海——幾個月的獨居生活後，他回到家中，母親淚流滿麵地擁抱了他，雙胞胎在他身上玩弄“歡迎歸來”的惡作劇……

他的家人。因為他自己的愚蠢而幾近喪失的家人。對他來說，家能提供的東西，比權力，更為珍貴。

珀西發誓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無論黑魔王提供給他什麼，珀西現在知道，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抬起頭。第一次，珀西能夠以一名巫師對待另一名巫師的態度麵對黑魔王。

“那不是真的。”他堅定地說。

奇怪，他所意識到的現實幫助他平靜下來，清空了自從馬爾福——不，自從他去年離家之後，一直感覺到的迷霧般的疑慮。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渴望著什麼，但是內心深處，一種感覺告訴他，他已經擁有了它。他很長一段時間一直擁有著它。

黑魔王的表情聚變。他簡單的眯起了眼睛，極具說服力的——幾乎富有魅力的目光變得暴力而憤怒。此時，在那雙銳利的紅眼之下，珀西突然痛苦的意識到，隨著事態發展，他壓根沒法活過這次。他將要死去，年紀輕輕。事實帶給他的胃部一陣惡心。

咬緊牙關，珀西強迫這些想法遠離自己。如果他要死去，他將表現得像一名真正的格蘭芬多，一位韋斯萊應該做的那樣。

感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為自己安心，珀西知道他的聲音不再發顫，也不會變得軟弱。他平靜的對黑魔王說，“我永遠不會加入你，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伏地魔。”

“鑽心剜骨！”

咒語擊中了他的胸脯，帶給他全身波浪般的痛楚。珀西尖叫著雙膝跪地，仿佛一團火焰在體內燃燒。而現在正持續不斷的炙烤著他的血肉。他從未想象過這等痛楚居然能夠存在。

仿佛過了幾個世紀，疼痛突然消失。前一秒還是疼痛和火焰，後一秒隻有刺刺的麻木感覺。珀西喘著粗氣，他試圖站立，可悲慘的失敗了。

伏地魔輕蔑的俯視他。“你以為你能得到什麼，韋斯萊？最終，你也會死，無法改變任何事情，沒有人會記得，你是多麼勇敢的試圖抵抗我。”

忽視長袍持續滲出的汩汩鮮血，珀西強迫自己站立。他用顫抖的雙手掏出魔杖。

“不，你錯了。”他呼吸急促，但聲音平穩。

他不能說他不懼怕死亡，但他知道事情不會像伏地魔所言發展。無論發生了什麼，他會被記住，被那些他一而再再而三敢冒生命危險保護並為之戰鬥的人們牢記。他不需要至高無上的權力，因為他的家人和他的朋友，最終，會標名他自身的存在意義。

“我看到鄧不利多關於‘愛’的欺騙仍然具有它們的影響。”伏地魔說。他能使每個單詞聽起來都恐怖的變成一聲嘲弄。“你不是傻瓜，韋斯萊。你當然聰明到能夠看穿那些空虛的承諾？”

“僅僅因為你不明白，不意味著它們是謊言，伏地魔。”珀西回答。

伏地魔的眼中流過一道冷酷無情的光芒。珀西顫抖。他□□著將魔杖舉近。噩夢還沒結束，夜晚結束之前，還有更多的再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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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利克斯主人，你確信你還好？/

/我很好，納吉尼。/哈利盯著腳邊將頭停留在他腿上的巨蛇，/我們該回去了，天色已晚。/

納吉尼滑下他的大腿回到地麵，哈利從樹下站起，抖著長袍上的塊塊灰斑，她的目光一次都沒有離開哈利。

/我很好，彆擔心。/哈利給了一個小小的微笑。

出於習慣，他再次看了一眼四周的小小空地。這裡成了他的秘密基地。他開始離開森林。

/但是你看起來心神不定，而你不肯告訴我為什麼。/納吉尼暗淡的輕聲抱怨著，一邊跟著哈利。促使哈利因為有趣和喜愛而笑出了聲。

哈利快速穿越熟悉的深林。不知怎的，潛藏在這兒的陰屍仍然能帶給他一陣寒顫。更好也更糟，對於他們的在場，比起幾個星期以前，他感到舒適的多。而最近，比起留在莊園內部，他發現自己呆在外麵森林，陪伴著那些無感覺的怪獸的時間，要多得多。

舉起魔杖，哈利引開了擋道的陰屍。事後他才痛苦的意識到，他剛才的舉動是多麼自如。

“也使用黑魔法了，不是麼，波特？”

與斯內普會麵之後，哈利回到莊園的圖書館，查找更多關於控製陰屍咒語的細節。當然它們沒有創造他們的咒語黑暗，但那些控製咒語仍然被嚴肅的認定為高級黑魔法。

回想起來，哈利發現即使他內心掙紮著，他還是很快掌握了這些咒語的用法。現在，使用它們如同使用基本咒語一般得心應手。是形勢所迫？或者是因為黑魔王基地的整體環境？無論怎樣，哈利不願意思考，他自己的感情在如此迅速的學習過程中究竟有多大貢獻。

當他出現在森林邊緣時，哈利無法阻止自己看向地窖的入口方向。他在想斯內普在做什麼。他們會麵以來，魔藥大師飽受折磨的模樣從來沒有完全離開他的大腦。儘管他很不喜歡這個男人，看到前任老師處於如此境地實在是令人難受。

哈利不知道，當他決定幫助德拉科尋找斯內普時，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哈利知道一旦他把身份泄漏給斯內普，他沒法隱瞞自己所做的一切。因為他們一直互相憎惡，這也不應該十分難辦。可這不是事實。比起德拉科，斯內普的話更深的傷害了他。

哈利思索著救援行動進行得怎麼樣了。自從他把斯內普的去向告訴德拉科以來，已經幾近一個月了。自從那時，他還沒有見到德拉科。但是金發仿佛在計劃著什麼。哈利清楚地知道斯內普會麵對何等危險。他為將男人拋在身後感到內疚。他能多做點什麼？如果他做了，就會意味著背叛，而眾所周知，黑魔王對叛徒的懲罰手段極度殘忍。他難道向被戰爭的兩方都標記為叛徒麼？無論哈利如何審視時局，他都找不到任何出路。他歎氣。挫敗於自己的猶豫。

不知不覺，他已經到達莊園。走過入口，他穿過會議廳，返回自己的房間。他可以聽到伏地魔的聲音從內部傳來。是會議麼？或者是……對新進抓獲的囚犯的一場審訊？

回想起在房間中舉行的幾次食死徒會議，哈利瑟瑟發抖。他搖了搖頭。他小心的遠離門口，爬上通向自己房間的房門，沒有意識到，此時，在那扇大門後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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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堅守著你那脆弱的信仰，我猜。”

珀西回瞪伏地魔，拒絕在對方的怒視下退縮。他攥緊拳頭。他需要的就是一個缺口，一次分神。無論結局如何，他拒絕在沒有戰鬥的情況下屈服。

“你看起來與你父親對你的理解可不一樣。”伏地魔停頓，珀西僵直。“是的，你的父親。儘管他儘可能的保持了對老笨蛋的忠誠，你的父親的確知道一些有趣的信息。”

旁門彭的開開。珀西轉身。當他認出了被懸浮著飄入房間的無意識形體時，他屏住了呼吸。

“爸爸！”

盧修斯·馬爾福邁入大廳，猛然釋放了懸浮咒，粗魯的將珀西的父親丟到地上。

“快快複蘇！”

不出一秒鐘，珀西即站到父親身邊。馬爾福僅僅是冷笑著看著他幫助他的父親站立。亞瑟·韋斯萊虛弱的無法站起，而珀西發現自己顫抖著，憤怒幾近失控。

“爸爸？”當他的父親沒有回應時，珀西再次呼喚了他，儘量溫柔的壓著父親的肩膀。“爸爸！”

長長的幾分鐘後，他的父親才顯露出聽到他的跡象。他緩緩的，幾乎是害怕的，將頭扭向珀西。

珀西不願想象他的父親經曆了怎樣的折磨。他強迫自己看進那雙現在變得空洞而茫然的藍色眼睛，等候著任何辨認的痕跡。

“是我，爸爸。”他說，“珀西。”

“珀……珀西？”他的父親嗆住了。眼睛仍然沒有聚焦。“為……為什麼……”

剩下的語句太過微弱，珀西沒能聽清。他握住魔杖，先前的謹慎忘得一乾二淨。

“你對他都做了什麼？”他怒吼，緊盯著馬爾福。

馬爾福冷笑，嘴唇上扭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我警告過你，不是麼，韋斯萊先生？我不能永遠保證你父親的安全。你猶豫的時間越久，他的危險就越大。”

“渾蛋！”珀西猛然站立，舉起魔杖，僅僅發現馬爾福的魔杖指向他的兩眼之間。

“不要誤會我，韋斯萊先生。”馬爾福拖長語調說。“如果你想知道你父親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

“足夠了，盧修斯。”伏地魔的聲音穿透大廳。黑魔王在那之前一直安靜的旁觀著。“離開。”

馬爾福有些失望，但他很快隱藏起表情。他保持著魔杖對準珀西，諷刺性抬起一根眉毛。

珀西費儘的咽下怒火，勉強放下了他半舉起的魔杖。馬爾福不是他此時要對付的人。

瞪了珀西一眼，目光充斥著極大的滿足，馬爾福降下了自己的魔杖。他轉身麵對黑魔王，鞠躬。“如您所願，主人。”

珀西屏息靜氣等待馬爾福離開。隨後他挺直了身體轉身麵對房中僅剩的敵人。他希望自己能夠集中於眼前的戰鬥。

伏地魔是一種與馬爾福迥異的對手。儘管馬爾福犯下滔天罪行，他仍然是個人。馬爾福還擁有感覺。但是伏地魔……伏地魔是個冷血怪物，一次又一次。因為這樣，根本沒有辦法預測黑魔王的下一步行動。珀西不知道等待他……或他父親的，究竟是什麼。

“啊，我看你喜歡我的……禮物，珀西。”黑魔王開口。

珀西無言的移到父親麵前，擋在他和伏地魔之間。他讓行動來證明自己。“你必須先殺了我。”

“勇氣本身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益處。”伏地魔說。“你看不出來麼，珀西？我手中擁有一樣非常有力的武器。或者你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的父親會活到今天？”

珀西當然想過，想法本身即帶來一陣傷痛。而現在，他努力著拒絕知曉那些顯而易見的答案。

“如果你認為你可以用我父親威脅我，那你錯了。我不會加入你。無論發生什麼。”他堅定地說。這是對的。他嚴厲的對自己說，他的父親決不想讓他做這些事。

伏地魔冷冷的大笑起來。他貌似自信於珀西最終會加入他。但這使珀西更加堅定地想證明他錯了。

“看來光憑你父親的生命，不足以說服你加入。但沒關係。”伏地魔繼續安靜的嘶嘶說道，珀西不得不努力去聽。“記住，年輕的韋斯萊，伏地魔王總能得到他想要的。而我恰好知道，如何摧毀一個像你一樣的人。”

珀西不禁盯著他的父親。無論將要發生什麼，他都要戰鬥，他必須戰鬥，為了他們兩人。

看起來這恰恰是伏地魔期望的。黑魔王搖了搖頭。“我沒有任何意願去傷害你珍貴的父親，珀西。”他緩緩地說，嗓音中無疑混雜著嘲諷。“不，他將要遇到的，將不會通過我的手完成。”

“你是什麼意——”

話語停在了珀西的舌尖，當一段模糊而恐怖的場景浮現在他的腦海。

“如果你想知道你父親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

馬爾福剛剛說過的話突然回到腦中，珀西模模糊糊的感覺，他知道馬爾福在說什麼。

黑魔王血紅雙眼中歡快的神情變得越發瘋狂。“告訴我，折磨自己的父親感覺如何？”

“什麼——”

珀西回視父親，震驚的發現一段被壓抑的記憶突然浮出水麵。

“鑽心剜骨！”

他舉起魔杖對準牢房中的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尖叫著在地板上扭曲。男人抬起頭，他們的視線相遇……

看進同樣的雙眼，珀西不自願的踉蹌後退。恐慌攫住了他。剛剛感覺到的鎮定蒸發一空，他感到一陣可怕的內疚與自責。

“你的確記得。”嘶嘶聲傳達耳際。珀西木然轉向伏地魔。

是的，他記得一切——說出了其中一道不可饒恕咒的咒語，聽著父親的尖叫，以一種病態的愉悅感看著他，伴隨著一種直到現在仍然揮之不去的空虛……在奪魂咒的控製之下。他的行為出自一道他無法反抗的咒語控製使他寬心，但不安的事實依舊存在，他折磨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奪魂咒有它的用處，是的。但我想要的不是一具沒有思想的小狗。”伏地魔說，從他的寶座上俯視珀西。“不，我需要的是一個忠誠、自願的仆人，能夠輕易的獲得鄧不利多的信任。最好那人已經進入了老笨蛋的圈子。”

珀西緊繃。一名間諜？如果處在不同的環境下，他會為黑魔王從所有的鳳凰社成員中挑選出他而憤慨。

“除了直接的控製，奪魂咒還可以做很多事情。你現在一定明白了吧？”對伏地魔即將引入的方向，珀西有種恐怖的感覺，“告訴我，珀西，你殺過人麼？你已經嘗試過鑽心咒了，想象一下，殺死自己的父親會是什麼感覺。”

珀西僵住了。“不……”

“這種……依戀，”伏地魔瞥了珀西的父親一眼。“除了成為弱點，一無是處。而這就是鄧不利多一直沒能意識到的。即便他很清楚，他從沒有自願承認過這種紐帶很容易破裂。”他直直的看進珀西的眼睛。“和被利用。”

珀西的眼睛因為恐懼而瞪大，他看著黑魔王從座椅上起身向他走來。這與剛才他僅僅是為自己的生命奮戰所感受的恐懼完全是兩種類型。珀西感覺他被一隻殘忍的野獸盯梢，而他束手無策。

“是的，害怕將要發生的事情，珀西。沒有東西能比恐懼更快摧毀一個人了。”伏地魔的眼睛充滿了野獸的歡愉。“想象一下，你的家人會作何感想，當你告訴他們是你親手殺死了你的父親。也許，更妙的是，看著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你的魔杖底下？”

珀西爆發。“不！”他叫嚷著，舉起魔杖。“昏昏倒地！”

黑魔王平靜的移到一邊，躲過咒語，並且——

“魂魄出殼！”

一切變得安靜。突然，珀西感覺他先前的擔憂都消失了。他現在意識到，它們一點兒都不重要。他允許自己放鬆於一片愉悅、夢境般的幻覺之中……

轉身……

他聽到一個聲音回蕩在他腦中，沒有什麼比遵從那個聲音更重要的了。

轉身……

當聲音響起時，他照做了。發現一個男人坐在他麵前的地板上。他看起來疲倦不堪。他絕望的試圖說些什麼，但是珀西沒有心思去聽。

現在，舉起魔杖……使用死咒……舉起魔杖……

珀西感覺自己的手臂舉了起來，魔杖伸出。他瞄準了麵前的男人，隨後他……

不！

他猛然脫離了夢遊般的狀態。珀西低頭看到他伸出的魔杖，隨後看向他的父親。他茫然的跌倒在地上，恐懼的意識到他差點兒做了什麼。

依舊震驚著，他木然轉身，發現黑魔王沒有看著他。他正盯著一名站在門口的人。

“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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