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事實(下) 忽視兄弟們投來的質……(1 / 1)

忽視兄弟們投來的質詢目光,珀西徘徊在人群後麵。他等待著,直到其他所有人統統離開了房間。他轉身麵對鄧不利多。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先生?”他低聲問。

鄧不利多仔細觀察了他一陣,隨後示意空空如也的房間。“請坐,珀西。”

珀西坐了下來,安靜的等待著鄧不利多關上門,正對他坐下。座位的安排令珀西強烈的回想起學生時代,作為學生會主席的他與校長的談話。他發現自己無意識緊張起來。

但他不再是一名學生了。他告誡自己。魔法部的工作帶給他許多經驗。他學會許多處理類似這種會議的技巧,而他的緊張漸漸消逝了。

“哈利沒有被捕。”他安靜的說。

鄧不利多點頭。“你看到了對角巷發生的一切,我猜?”

“是的。”珀西回答。“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真相,先生?”

忘卻他在魔法部工作時聽到的關於老人的種種評價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最近幾個月在鳳凰社的工作,使珀西開始重建對鄧不利多的信任和尊敬。

鄧不利多歎氣。“真相是一件美麗而恐怖的東西,珀西。我們必須謹慎對待。”他看著珀西。“你也許現在不會理解,但是有時,我們必須選者告知真相,還是保護那些我們關心的人。今天,我選擇了後者。”

“為了哈利?”

鄧不利多痛苦的閉上雙眼。“恐怕對哈利的保護已經脫離我的能力範圍。”他說,“不,是保護那些會被這條新聞深深傷害的人們。”

珀西沉默不語。為了保護他人而撒謊……對他而言,那的確不是什麼新聞。之前就被用過許多次;而珀西無法說他沒有看出這點。它通常用於那些會帶來社會動蕩的重大事變,但是——

“他們最終還是會得知真相。”珀西說。

鄧不利多表示同意。“他們會的。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珀西猶豫了,“一旦哈利被發現了,該怎麼辦?”

鄧不利多的眼睛黯淡了。“正如我剛剛說的,我保護哈利的能力會受到極度限製。無論哈利的初衷是什麼。”

珀西猛然抬頭。初衷?

鄧不利多點頭。“是的,我知道哈利的目的是什麼。在參加這次會議之前,我與我的老朋友尼可·勒梅進行了一次有趣的對話。”麵對珀西驚異的表情,他向前傾去。“我所好奇的是,珀西,為什麼你會保守……自己發現的秘密?”

珀西瞪著老人。他曾決定告知鄧不利多他知道的一切有關哈利的事情。他沒有料到這點。看來一個人真不應低估阿不思·鄧不利多。

他曾考慮過應該給鄧不利多一個怎樣的答複。知道鄧不利多一定會問的。但是鄧不利多坦白了先前保守秘密的舉動,這使事情變得更加容易。“隻要神秘人在,巫師界就永無寧日。事態越發失控,死傷數目也是前所未有。神秘人必須被阻止,而……如果有任何辦法能夠打敗他,或者隻是阻止他,我想都是值得一試的。”

鄧不利多的眼睛重新眨了起來,他看著珀西的眼神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我必須說我吃驚於你能如此看待,珀西。”鄧不利多貌似更為好奇,而不是生氣。

珀西感到自己臉紅了。他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我從來不認為這有可能,先生,但是……我無法否認我見到的事實。我今天見到了神秘人,在對角巷,他……殘忍無情,他……他對折磨和謀殺感到愉悅。”他壓抑著今天襲擊帶給他的恐怖寒意。“但是當哈利在時,他變得……不同。在哈利的懇求下,他放過了唐克斯。而他親自救過哈利,兩次。”

當提及唐克斯時,鄧不利多麵露驚異。“兩次?”他平靜的問。

珀西點頭。“哈利在另一次襲擊時受傷,聖誕節的那次。我在那時發現了他。”他說,回想起那晚並不困難。“我看到神秘人救了哈利,並治愈了他。他幾乎——”他說不下去了,不知道自己對黑魔王究竟是什麼觀點。

鄧不利多陷入深思;眼睛仍舊眨著。“這就是你自願跟蹤他的原因?”

“是的。”珀西承認。“我想親眼看看。”

“那你看到了什麼?”

“他是真心關心哈利。”珀西低語。他的一部分自責他得出了這麼一個荒謬的結論,而另一部分拒絕否認眼前的事實。“我仍然無法相信光憑這點足以阻止神秘人,但是顯然,他被哈利極大的影響了。”

鄧不利多沉默了。“伏地魔。”

珀西緊張起來。他疑惑的盯著鄧不利多。

“叫他伏地魔,珀西,對一個名字的恐懼隻能增添對事物本身的恐慌。”鄧不利多給了他一個溫和的笑容。“而我不認為你很怕他。”

珀西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點。對他而言,叫他“神秘人”是自然不過的事情。他看著鄧不利多眨著的雙眼。“他……還有一個名字,對麼?”珀西試圖回想起尼可叫他的名字。“湯姆。”這聽起來完全是錯誤的。甚至比“伏地魔”還要怪異。

鄧不利多揚起眉毛,沒有追問他從哪裡得知。“湯姆·裡德爾,伏地魔真正的名字。湯姆恨這個名字,但是,”他思索著看著珀西,“是的,我相信你可以這樣叫他,珀西。”

珀西皺眉。這種想法令他厭惡。“仍然,他犯了諸多嚴重罪行。他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澄清道,對鄧不利多,也對自己。“哈利也一樣。”他平靜的補充。

鄧不利多疲倦的歎了口氣。

“教授,”珀西猶豫了,但他知道鄧不利多應該聽到這些。“哈利……他曾經——”

鄧不利多舉起手,藍眼睛中的痛苦顯而易見。“我很清楚湯姆會叫他的追隨者做些什麼,來證明他們的忠誠。”他低聲說。

珀西謹慎的注視著鄧不利多。他可以輕易地看出鄧不利多對哈利的保護。

“當他被抓住時,你會不會——”珀西直了直身體,堅定地看著鄧不利多。“我痛恨看到哈利被送入阿茲卡班,但是他應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鄧不利多暗淡的點點頭。“我們都是。”他溫和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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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角巷的突襲已經過去三天了;哈利也在黑魔王的基地裡呆了三天。至今,他還沒有被召喚或指派任何任務。伏地魔仿佛不希望派他做任何事情,除了保證他安全。哈利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他發現自己在等待,同時,害怕,他的黑墨標記會突然燃燒。

哈利無目的漫遊在伏地魔莊園中的走廊之中,納吉尼環繞在腳邊。他穿著食死徒的套裝,白色麵具遮掩了他的麵龐。從核心成員對他的態度看來,哈利認為在莊園中展示自己的麵龐不是個好主意,而且,他已經深陷麻煩之中,他沒有任何意願製造更多麻煩了,至少現在不會。

從納吉尼得知,這棟莊園曾經屬於伏地魔第一次崛起時滅族的一個大家庭。哈利沒有找出任何能夠幫他確定莊園位置的特殊物品,隻知道它在某處遙遠的國度邊界。

莊園十分巨大,同時又裝潢良好,乾淨整潔。哈利推測這是家養小精靈的貢獻。儘管至今,他還沒有看到過一隻。哈利還沒有探測明白建築的構造,不過納吉尼提供給他一套動物特有的描述。莊園粗略的由一間大廳(伏地魔有時在那裡會見他最忠誠的追隨者),伏地魔的私人起居室,食死徒住所,和一小部分過道。他隻是不想去探險。對角巷發生的一切依舊沉重的壓在他的心頭。發生的所有巨變令哈利隻想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但這對形勢無益,而他知道這點。所以,當納吉尼將他拖出房間時,他沒有拒絕。

哈利現在不少時間都在納吉尼的陪伴下度過。自從三天前醒來以後,他的前任寵物一直陪伴在身邊。哈利對此感到萬分感激。如果沒有她的存在,他會被周圍壓抑陰沉的氣氛折磨致瘋的。

納吉尼告訴過他,伏地魔不經常允許他的食死徒常駐莊園,隻有一些信任的或有用的人才擁有進入這裡的權利。幾乎所有住在這裡的食死徒都在魔法部通緝名單上。他們很少驚擾對方,哈利正想保持這種狀態。伏地魔,無論是否故意,給了哈利一間遠離主要食死徒聚集地的房間,哈利為此感到感激。

哈利走下樓梯,進入了一間從未走進的房間。過路的食死徒在看到他時停下了腳步。他好奇的打量著他,隨後注視著哈利腿邊的巨蛇。當他認出來時,食死徒瞪大了眼睛。

探測到了麻煩,哈利轉過臉來,走過走廊,忽視跟隨他的恐懼目光。他的腦袋高高揚起,模仿著德拉科,向膽敢質問他的食死徒發出警告。他知道這一位一定是新近加入的成員。因為,令哈利灰心的是,每一位核心成員(除了斯內普),即使他帶著麵具也能一眼認出他。

/這裡是主人的圖書館,主人擁有私人起居室。/納吉尼幫助性的纏繞起來,當他們接近一係列雙扇門時。

圖書館,哈利發現自己在微笑。至少他可以找到一些東西打發時間了。如果赫敏知道,他會被泡在圖書館的想法而興奮的話……

哈利搖了搖頭,在想法引申太遠之前打斷了它。他推開門,進入圖書館,等待納吉尼滑入房間。他好奇的環視四周,圖書館沒有霍格沃茨的大。書架緊貼著牆壁;每組書架都排滿了書,按類彆整齊的排列著。

哈利發現,這裡除了他和納吉尼,沒有彆人。他微微鬆了口氣。他漫步於書中,吃驚的發現裡頭彙聚的書籍總類。有些書明顯屬於霍格沃茨禁書區,而有些絕對不會出現在城堡之中。

哈利離開了黑魔法區域,決定他寧可把時間花費在一些更輕鬆的主題。

一組靠牆的高大書架吸引了哈利的注意。那裡沒有書,倒是有成打的羊皮紙。哈利走進仔細觀察,發現它們都是舊版預言家日報。收集按日期分類,一直更新到昨天。唯一一扇通向外界的窗口。哈利苦笑。他在莊園裡見到的人,除了被通緝的,大概就是死人了。

哈利掏出昨天的版本,隨後猶豫起來。假如他的名字出現在報紙的每個角落呢?他歎氣。他甚至可以想象出麗塔·斯基特麵對令人震驚消息的興奮表情:大難不死的男孩投誠敵人。

深吸了一口氣,他低頭看向手中的報紙。皺著眉頭,他草草閱讀完近兩天的整份報紙。他的名字是在上麵,但完全沒有提及他是一名食死徒,相反,有報道說他失蹤了,或許被黑魔王綁架。

所以鄧不利多隱藏了真相,或者是魔法部?但為什麼?

他再次瀏覽預言家日報。幾乎沒有關於伏地魔的報道。報紙連篇累牘介紹部長和部門首腦們陳述他們采取了多少措施,仿佛隻要人們聽從魔法部的指示,人人便可高枕無憂。食死徒捕獲名單占據了報紙頭條,很大一部分是在贅述傲羅工作。新聞更像是魔法部的一場脫口秀。哈利搖了搖頭。看來有些東西永遠不會變。

他三心二意的掃視報紙,蟲尾巴被捕的一張巨形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的眼睛驚異的瞪大了。佩迪魯(小矮星)被捕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愉悅。高興於天狼星的名字總算澄清了,而老鼠得到了他應得的懲罰。隨後他的胃不舒服的扭動起來。一股冷流滑入他原有的歡樂之中,提醒他自己的處境。

他麻木的轉向報紙。在蟲尾巴的照片之下(蟲尾巴無意識的躺在魔杖下麵),有一張天狼星的照片,還是哈利上三年級時天狼星作為逃犯出現的那張。哈利心想為什麼他們沒有給天狼星拍張新的,因為天狼星已經被官方釋放了。他被釋放了麼?就哈利對魔法部的了解,他無法確定。

他的眼睛跟隨天狼星照片下的文字描述,隨後僵在那裡。預言家日報悄無聲息的飄落在地上。而他的世界徹底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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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突然消失。西弗勒斯將自己拖離地麵,掙紮著控製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一種長時間暴露在鑽心咒的征兆。黑魔王站在牢房外麵,魔杖伸出,仿佛不準備這麼早就結束詛咒。伏地魔眯起眼睛,回應某些西弗勒斯無法看到的東西。

黑魔王緩緩放下魔杖,再次聚焦在西弗勒斯身上,臉上沒有保留絲毫剛才的分神。

“鄧不利多沒有信任我到把這些都告訴我。”西弗勒斯咬緊牙關。

西弗勒斯努力保持注意力集中。對他來說,保持清醒變得越來越困難。多久了?三天?

幾天來,黑魔王試圖從他身上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作為一名強大的大腦封閉師和擁有對吐真劑的免疫,黑魔王試圖通過折磨他,以獲取答案。西弗勒斯咬了咬牙。他知道怪物把它當成了一種變態的遊戲,而且十分享受。至今,西弗勒斯成功的隻透漏出兩條真正的信息,兩者都不會對鳳凰社帶來太多損傷。

但有什麼不對勁兒。西弗勒斯注意到他的前任主人究竟有多麼耐心。仿佛黑魔王在試圖一點一點摧毀他。伏地魔在尋找著什麼,一些他想通過審訊,甚至不惜暴力獲得的信息。

他震驚的意識到那是什麼。預言。

在他重獲軀體後,伏地魔曾經提過奪取預言。但幾個月前,他放棄了這項計劃,更熱心建立他自己的軍隊。西弗勒斯不知道是什麼促使黑魔王再度對預言感興趣。

“我了解你,西弗勒斯,”伏地魔嘶聲說。“你不會救這個男孩兩次,如果你沒有確認他的……用處。”他的魔杖再次指向西弗勒斯。“我再問你一遍,預言的內容是什麼?”

“鄧不利多沒有告訴我。”西弗勒斯堅定的說,夾帶著他通常的冷酷。

“鑽心剜骨!”

又一輪折磨,又一輪疼痛。幾分鐘後,西弗勒斯趴倒在冰冷的地上。

沒有警告,強勁的力量推入他的大腦。西弗勒斯的大腦防護圍牆勉強挺住。

“印象深刻,西弗勒斯。”伏地魔黑色幽默式的獎賞了他。“但即使是最強硬的防禦也會在持續不斷的壓力下垮掉……尤其是擁有你這樣的過去。”

西弗勒斯知道黑魔王在談論攝魂怪。他頭腦防護的削弱已經顯而易見了,西弗勒斯恐懼的想到,當伏地魔最終攻破他最後一道防禦時,究竟會發生什麼。

鄧不利多相信波特會是擊敗黑魔王的人選。西弗勒斯卻無法看出那個被寵壞了的醜小子如何能做到。他從來沒被男孩的有用說服,一如黑魔王暗示的那樣。不,他對男孩的保護是因為一個更為簡單的原因。

莉莉。

全都是為了莉莉。為了她,西弗勒斯會去保護男孩。為了她,他會在伏地魔得到預言之前死去。

仿佛知道西弗勒斯在想什麼,伏地魔眯起了他猩紅色的眼睛。“無論願意與否,你都會給我預言。”一道侮辱的光穿過他的眼睛。“我會讓你屈服的,西弗勒斯·斯內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