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狄奧尼修斯 第十九封信 | 蓋勒特……(1 / 1)

阿爾:

我堅信那份憂慮是多餘的存在,我親愛的,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人有能力同時將你們二人擊倒,更不必說等我們在尋找到老魔杖之後,除此之外,我相信沒有任何值得我們應該擔憂的。

因為過於幸福而心生不安是正常的,但世人會犯的錯誤不會出現在你我身上,我們擁有最堅定的意誌,最忠誠的情感,最偉大的思想,最強大的力量,或許你該更多地相信我,當然,這樣的你在我眼中也顯得——請原諒我的用詞——非常可愛。

麻瓜對巫師與魔法的幻想大多是荒謬而不切合實際的,當然,這本便是他們無法跨越的局限,我並不會對無能力的人做出過多的苛責,即便恰巧有些內容與我們的世界產生聯係,但這對麻瓜而言並不會改變什麼,除了滋生恐懼與敬畏之外。

不過於我們而言,自然——就像你曾經說的——我們始終應該保持開放的心態。

或許是隨著宗教的發展,越來越多的麻瓜開始專注於他們口中所謂的神學,上封信中你所提到的普羅克洛試圖闡述宇宙與社會的聯係,將“神”作為其不可知曉的存在,但人類往往不會知足而止步於此。

例如嘗試通過神秘方式描述麻瓜的神“上帝”的偽狄奧尼修斯。

簡單來說,他將相似或不相似的符號引入神學——象征神學,這些涉及到感官的符號將直接的象征意義拋開,以超越表麵的內容。當然,基於他認為符號不僅僅是外在形式,而且包含深層的意義,他寄希望於能夠帶領人們超越感官世界,探索神的存在。

單單從[相似]符號的角度而言,自然,與之對應的是[肯定]的象征,比如“一” “善” “愛”“原則”等正麵詞彙——就像所謂的白魔法——來進行描述。

但實際上,無論是[肯定]還是[否定]都歸因於“神”,這使得人能夠既采用否定的方式來描述上帝,也能采用肯定的方式。不過,隻有通過超越語言和概念的限製,才能真正理解上帝的本質。

即在偽狄奧尼修斯看來,這兩條主要的神學途徑(肯定的和否定的)遠非互斥,而是互補,在過程和轉化的時刻都有相應,就像前麵幾封書信中所提到:從根源的下降和上升而返回到“一”。

在偽狄奧尼修斯所描述的這個世界,對於未受啟蒙的人來說,有一條通往神秘的一種途徑。例如他提到的儀式:洗禮、聖餐以及聖膏的祝福,同時包括了相關具有象征意義的行動和動作,兼具秘密性。

在我看來,阿爾,也隻是麻瓜渴求探究神秘與魔法而自創的儀式。

不過我們追求的一向是哲學方麵,而並非麻瓜的實際。

對於語言哲學而言,重要在於命名的理論。

比如說,他們口中所提到的“美”,這個詞參與了美的概念或美本身。從最高層次而言,美和美的概念無法區分,因為在其中存在美的概念及其最高程度的參與。而隻有在較低的事物中才有意義去區分被參與的東西(抽象的概念)和它們的參與者。

而[神]的名稱也因此指的是麻瓜口中的“上帝”所擁有的豐富特性或屬性,與此同時也是與其相同的理想模型(Participations-in-sé),或許你也同樣能夠注意到,對於神的命名,通常由抽象的名稱而產生,如美、命等,而它們的參與者也由具體的名稱來指示:美好、生命。

因此,某種意義上,抽象名稱和具體名稱之間呈現了一種派生的近義關係。但這同時引出了關於邪惡的起源——當然,我們可以將這裡看作所謂黑魔法——以及麻瓜的神是否應該對此負責的問題。

麻瓜的選擇是否認,否認邪惡本身的存在。

即“邪惡”不過是對[好]的剝奪。

當然,實際上這隻能說明語言表達的意義可以通過其他等效或相同含義的表達來解釋,就像最簡單的數學:四等於二乘二。

就像視而不見的逃避隻能解決一時的問題,自我驗證並不能從根本上否定本就存在的概念。

如果你弟弟那邊需要我幫忙的話,我隨時都在。

想念你的吻。

你的

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