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維洛斯特市,無論哪家飯店統統都得排隊取號。
“新聞說經濟下行,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在外麵下館子呢?”暮昭好奇道。
“算啦,我們還是去老地方吧。”秦寒開車穿梭在大街小巷,試圖找一個不需要排隊的地方,但無奈隻能不停地繞圈圈。
“那個沒有名字的燒烤店是吧?”李木子說道。
“哇,你也知道啊?”暮昭很驚訝,“那個無名燒烤店快成警戒廳的夜間食堂了。”
三人在巷口停車。也不知是不是燒烤店主特意為警戒廳的人留了空位,店裡就剛好有三個座位可以入座。
暮昭最愛的蜜汁雞腿剛端上來,就被李木子的電話鈴聲嚇了一激靈。
“喂?”李木子神情嚴肅,暮昭見狀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雞腿。
“什麼?”李木子提高音量,“馬上到!”
“出什麼事了?”秦寒關切地問道。
“出事了,現在就走,去泰禾金座酒店,路上說。”李木子抄起掛在椅背上的西裝,三步並作兩步飛一般出了門。
暮昭察覺不妙緊隨其後,“哎?最後還是我付的錢?”秦寒在後麵大叫道。
燒烤店離泰禾金座酒店直線距離並不遠,秦寒踩足了油門,十分鐘就到達了酒店。
“淩組這邊出事了,顧承翰不滿警戒廳重要人物保護組24小時貼身保護他,九點二十分時要求淩組帶人撤離酒店,兩方團隊在房間門前爭論時,正在房間內準備物件的女化妝師傳來呼救,眾人進入時,化妝師受傷倒地,宣傳助理死亡。”
“又死一個助理,是死神來了嗎?”
“淩組剛通知了法醫部門和刑事特彆科,”在電梯裡,李木子說道,“女化妝師身上隻有倒地自己造成的挫傷,還有就是精神受到了刺激,其他沒有大礙。”
“叮——”看來警戒廳的各部門還在趕來的路上,顧承翰已經被淩雲霆派專人轉移到彆的安全地點,30層樓隻有淩雲霆和組員陸奕琛在場。
暮昭沒有見過陸奕琛,應該是新來的。他個字不高,不像大叔那樣健壯、有安全感,看向暮昭的眼神裡還有些羞怯。
“小昭,你也來了。”淩雲霆有些意外。
“剛好在一起吃飯。”秦寒說道。
淩雲霆點點頭:“顧承翰已經被我們轉移了,我和小陸留下來保護現場,等刑事特彆科過來,我們就走。”
“當時什麼情況?”秦寒問道。
“聽見聲音我們就衝了進去,嫌疑人應該是從上方的管道裡逃走了。進門時,空調通風管的網格掉落在地上。”
重要人物保護組唯一的任務是保護人物,抓捕犯人並不在他們的職責範圍內。眼睜睜看著犯人逃脫,並不是保護組的過錯。
警戒廳的車來得很快,至少比新聞記者快,這就好辦多了。
由於案件已經移交給謝科長,除了和大叔一起保護現場,暮昭和秦寒也無法在現場做更進一步的調查。
“蔣法醫。”暮昭向蔣笙楠揮手,高強度的工作量下,蔣笙楠還是那麼精神奕奕,光彩照人。
隨後,謝科長在滿嘴的罵罵咧咧中登場。見他來了,暮昭一行人便下了電梯,走出了酒店。
兩隊人正準備在酒店門前分彆,暮昭的餘光看到前方草叢裡有詭異的人影閃過。
“誰?”
順著暮昭望著的方向,幾人也齊刷刷的看去。
“我去看看。”淩雲霆將左手跨在腰間,放慢腳步靠近草叢。
暮昭緊張地看著淩雲霆的方向,倏忽間,草叢中黑色的影子暴起,一道光閃過,淩雲霆避之不及,手臂被劃出一道血痕。
“大叔!”暮昭向著淩雲霆的方向飛奔而來,黑色的影子轉身翻牆而走。
“淩組,沒事吧?”李木子上前關切問候。
“沒事。”淩雲霆看了看右手手臂上的血痕,利器劃破了西裝袖口,傷口不是很深,但還是流了不少血。
暮昭從口袋裡拿出止血帶,心疼地為淩雲霆包紮。
“沒有大礙,我還拿到了這個,”淩雲霆舉起左手,“他應該沒有注意到我是左撇子,我抓到了他衣服上的纖維。”
淩雲霆攤開手掌,一絲藍黑色的衣料纖維躺在淩雲霆手心。這絲纖維摸起來材質有些特殊,滑滑的,像是塑料?還是尼龍?
“希望這個東西對你們有幫助。”淩雲霆對暮昭和秦寒說道。
聽說謝科長等人的現場勘查持續了一整晚,並不是搜集到的證據量巨大,而是整個維洛斯特市的新聞記者、吃瓜群眾、粉絲團體聞訊趕來,光是疏導交通讓警戒廳的公務車順利開出,就花費了大半夜。
“昨天淩組長從可疑人員身上抽下的纖維,已經交給蔣笙楠處理了,”小老頭一邊泡茶一邊說道,“秦寒,讓你申請的沈睿家的搜查令,申請到了嗎?”
“昨天晚上就有警戒員同步搜查了。”秦寒說道。
“物證室有新消息。”正說著,暮昭急匆匆跑進辦公室說道。
警戒員從第一個死者沈睿家中搜查到了不少“新東西”。不僅有顧承翰各種“品行不端”的真實證明,他甚至還錄下了自己和顧承翰謀劃炒作的錄音。
“不止這些,”物證室的警戒員神情嚴肅的說道,“這裡麵還有他其他的犯罪證明。”
“現在的女的都好騙。”畫麵正中間的某人說道。
“不是女的都好騙,是未經世事的小女生都好騙。”畫麵外的一個人說道。
“未成年?你下得了手?”還有一個人疑問道。
“她們自己送上來的。”畫麵外的人聲音有點輕。
“你怎麼說的?”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
“給後援會會長的位置,給明星合影、簽名和麵對麵的機會。”畫麵正中間的人嘿嘿笑著說道。
“那你能得到什麼?”
“那還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畫麵外的人不屑地說道。
“錢和人咯。那小女生還有什麼呢?”
“你搞了幾個了?這麼輕車熟路,嗯?”畫麵煙霧繚繞,根本分不清是誰在說話。
“你猜猜?”
“這老哥用盆滿缽滿來形容也不為過咯。”
暮昭打了個冷顫。
“任光曦......”暮昭腦海中瞬間想起了那個瘦弱無助的女孩。
秦寒一言不發,小老頭回過神來問道:“安柏言的報告上有沒有寫任光曦下一次去精神科配藥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