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笙楠電話。”半路上秦寒的車載藍牙提示有一個來電顯示。

“你們在哪？”蔣笙楠語氣急迫，“有新發現！趁謝爭還沒有回來，你們趕快過來！”

“我們在路上了。”小老頭回複道。

掛了電話，小老頭又打了另一個人的電話：“安柏言？查幾個人！”

小老頭沒有開免提，但暮昭依舊聽到了安柏言那邊嘈雜的聲音。

“你看我有空嗎？”安柏言大叫道。

“查完這幾個人，你或許就有空了。”還沒等安柏言在那端發作，小老頭就掛了電話。

秦寒加足馬力，三人直奔物證室。

“什麼發現？”暮昭氣喘籲籲的問道。

“我們在臨江華亭酒店案房間內發現了藏在鐘表裡、吊頂裡的隱形攝像頭。”蔣笙楠調動著電腦畫麵說道。

“又是隱形攝像頭立大功？”秦寒驚訝道。

“裡麵有兩個月的記錄，都是關於顧承翰在房間內做了些什麼的，”蔣笙楠拿起裝有隱形攝像頭的透明證物袋說道，“這個攝像頭一次能記錄一個月的畫麵。”

“我想到一種可能，第一個死者，會不會就是為了去取這個攝像頭，才拿著工作證進入房間的？”小老頭說道，“秦寒你去申請一下沈睿的住宅搜查令，如果猜測為真的話，他手中絕不可能隻有這幾條偷拍內容。”

“好的。”

暮昭接過鼠標，視頻內的對話並不是很清楚，隻是有些畫麵簡直不堪入目，是十八歲以上的成年朋友看了也會有陰影的程度。

“這個內容......”暮昭感受到了衝擊。

“爆出去是會社會性死亡的程度，對吧？”蔣笙楠說道。

暮昭木然點頭。

“啊對了，”小老頭將收集的頭發遞給蔣笙楠，“麻煩您幫我和之前在現場收集到的頭發一起檢測一下。”

“這是……誰的頭發？”蔣笙楠顯得有些驚訝。

“安鑫保公司任老板的。”

“是秦寒親手用膠帶從他腦袋上沾下來的，”小老頭補充道，“對此，他道了好久的歉呢。”

喂！這樣會被人當做變態的吧？！

安柏言看起來不靠譜，實際上工作能力超群。小老頭要求的報告，就這麼靜靜躺在辦公桌上。

報告上貼著一張淡藍色便簽，上麵又是四個熟悉的狗爬字——“有完沒完”。

“你和他說查了誰了？”暮昭湊過腦袋，好奇地問道。

第一份：任光曦

現年16歲，曾就讀於維洛斯特第三中學。品學兼優，初二時曾擔任學習委員。

報告裡還附上了任光曦每年的成績和排名。

“哎，她從初二下學期開始，從年級第十三名滑到了第二百七十二名？”

“你看看她同時期的社會活動經曆。”小老頭指了指第二頁的內容。

“擔任顧承翰粉絲後援會副會長？一個初中生能做到這個位置，也有點厲害啊。”

“成為明星的後援會會長，是不是相當於什麼‘大粉’？能近距離接觸明星？”小老頭問道。

“做後援會副會長，有什麼要求嗎？”小老頭顯然對年輕人這些新鮮玩意兒不是很了解。

“做數據，花錢？”暮昭隻是單純的好色，並不屬於“追星一族”行列，所以隻知道這些大致的追星族必修內容。

“可是，按照情報科追查到的從任光曦手機中花出去的錢，一個月平均不到1500元，大多都用在校園食堂，”小老頭對暮昭的說法產生質疑，“不過，手機使用時長倒挺長的，一天有12小時都在使用手機，是上課都沒聽講嗎？”

“你看看她用手機都乾了些什麼？”暮昭好奇道，“給顧承翰做數據？”

“微博超話、明星個人APP，還有通話。”

“她都給誰打電話了？”

“安柏言這裡劃出，有四個賬號和任光曦頻繁接打電話，”小老頭手指著報告說道，“三個虛擬號，還有一個有備注，是她父親任老板。”

“虛擬號分彆是誰，安柏言沒有查到嗎？”暮昭問道。

“查這種刻意隱匿過的賬號，需要他更高一級主管的權限，安柏言可精著呢，他才不會欠彆人人情。”

你們警戒廳裡的誰不是人精啊？暮昭在心裡暗暗想道。

“她是被學校退學的？也就是說，她連中考都沒有參加？”這和工廠裡的光頭工人說的不一樣啊，他說的是中考失利才造成的精神分裂......

小老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暮昭一眼：“你看看她第一次去精神科的就診記錄，也是在初三上學期的時候。”

“也就是說，她是在初三的時候就患上了精神分裂......”

“你再看看她的退學報告上寫的什麼。”

“逃課、逃學？”報告上寫的還要嚴重，學校的退學通知書上赫然寫著“多次勸誡、不服管教”。

這是初一時品學兼優的女孩子能乾出來的事？

第二份：任家保

也就是安鑫保公司的任老板，任光曦的父親。

任老板的社會痕跡沒有什麼值得特彆關注的，從空調維修工到老板的跨越想必前半生也吃了不少的社會苦，中年離異後沒有再和彆的女性在一起，獨自撫養女兒長大。

證件照上的任家保和現實中見到的任老板，相差無幾的就隻有並不怎麼茂密的頭發了。暮昭見到的任家保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樣子，黝黑的臉上布滿皺紋和溝壑。

暮昭歎了口氣，即使沒有妻子，任家保獨自守著女兒長大成人，這樣的日子如果一直持續下去，也有不錯的將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第三份：沈睿

這是第一位死者的信息報告。有趣的是，沈睿第一份“職業”是詐騙犯，被監禁8年後釋放，於是，第二份工作就順利成為了顧承翰的經紀人助理。

“我該說什麼好？物以類聚？”暮昭冷笑道。

“多次以偷拍等手段威脅、欺詐女性，”小老頭念道，“這個偷拍，還真是他的老本行來著。”

“他應該就是想把這些視頻內容作為威脅顧承翰的手段。”

第三份：平安

平安的社會信息更為簡單，碩士畢業後入職了顧承翰的工作室，沒有什麼犯罪記錄和不妥的行為信息。

“那凶手是無差彆殺人咯？就是痛恨顧承翰身邊的人？”

小老頭沒有回答暮昭的說法，多年斷案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早就過了下班時間，暮昭收到了大叔發來的信息。

“今日輪值晚班。”

“小昭！”

聽見呼喚，暮昭轉頭向門外看去。

李木子，大叔重要人物保護組的組員之一。不知從何時起，李木子將她一頭秀麗烏黑的長發剪成了乾練的短發。暮昭覺得她現在有點像《貓眼三姐妹》裡的三妹來生愛。

“淩組長派我過來帶你吃晚飯，順便送你回家。”

“我成你們組的重要任務之一啦？”暮昭調笑道。

“淩組長今晚要去執行任務，你知道的吧？”李木子說道，“我輪空。”

“喲，Li～ly～”秦寒從門外飄來，還帶著欠揍的顫音。

“臭狐狸！”李木子背對著他罵道，“不準叫我Lily！”

“是淩組長派你來的吧？”秦寒說道，“我這剛趕回來呢，既然淩組長要請客吃飯，就捎帶上我這一個吧？”

“誰請你了？”李木子翻了個白眼。

話說，李木子也是警戒廳裡少有的不吃秦寒這一套的女性。

“給你們當司機！”秦寒說道

“成交！”暮昭和李木子異口同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