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焦四玩過很多女人,……(1 / 1)

獨善其身 芒small千 4992 字 12個月前

剛跨出娛/樂/城大門,殘留在身上的曖昧暖意和腦中的昏脹感就被夜風吹了個乾乾淨淨,唐白舉目四望,燈火通明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連輛過路的私家車都尋摸不到,更不用說公交車或的士了。

Hawson坐落在偏遠僻靜的市郊,來這裡玩的一水富商高官闊少名媛,再不濟也得是明星藝人業界精英,總之個個有頭有臉身價不菲,出入豪車接送保鏢護航,出租車在這地界的確不太吃得開。

唐白掏出手機打算叫滴滴,屏幕上突然亮起了來電界麵,號碼備注是——家。

母親住院,家裡現在應該隻有弟弟唐末在,唐末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的,特彆是在這麼晚的時間。

唐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按下接聽鍵:“喂?”

“哥,”少年焦急的聲音從手機聽筒內傳出,“家裡來人了。”

*****

在唐白記憶中,小時候每隔一段時間他媽就要帶著他和唐末搬家,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固定住所,現在的房子是唯一居住超過半年的。

老式筒子樓的地麵坑坑窪窪,路燈也壞了好幾個,根本起不了照明的作用。幸好唐白早已經對這裡的路況爛熟於心,閉著眼睛都能走,從計程車上下來七彎八拐的不到一分鐘就上了樓。

此時已臨近午夜,唐白站在虛掩的房門外能清晰的聽到裡頭嘈雜的人聲和電視節目的聲音。

他推開門,屋子裡煙霧繚繞,嗆人的煙味混合著難聞的酒精味爭先恐後的往人口鼻裡鑽,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氣味,如果不是音樂不對,唐白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Hawson的包間,可是他又無比清晰的知道,眼前家裡的這些‘不速之客’,遠比Hawson裡那些腦滿肥腸的偽君子要難搞的多。

唐白的‘家’其實很小,最裡麵兩間被隔出來的臥室,外麵勉強擺了張飯桌算是客廳,五個男人圍坐在餐桌前聊天喝酒,他們把圓形餐桌挪到了角落,兩側緊挨著牆壁,牆角留出的空間成為一個‘牢籠’,唐末就被困在那裡。

電火鍋正在桌上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旁邊擺滿了快餐盒和各種火鍋配菜,在暖橙色的燈光下,這一幕簡直稱得上溫馨可//親//,相當有煙火氣。

如果現在有鄰居上門借東西,看到眼前場景,肯定以為這家是在請客聚餐而不是被人上門追債。

出租屋的老式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但沒人注意到這細微的聲響。

唐白站在門口看了一會,上前將電視機關了。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往唐白的方向看去。

“哥!”

唐末想站起來,被坐在旁邊的光頭男人一把按住了。

“喲,”另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的男人笑著說“能做主的回來了?”

另外三人也放下了酒杯,不懷好意地打量這個過分漂亮的年輕人。

唐白隔著兩三米遠的距離與大金鏈子對視:“唐立強不在這,請你們離開我家。”

大金鏈子哼笑一聲,沒有說話。

“嘿,這話說的,”染了奶奶灰的小馬仔一下一下甩著打火機“誰說我們是來找唐立強的?老唐皮人在哪,是生是死跟我們沒關係,我們隻管收賬!”

唐白臉上沒什麼表情:“誰欠你們錢你們就找誰,我沒錢。”

“小兄弟你彆說笑,唐立強是不是你老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你一句沒錢就想撇乾淨?”

光頭佬夾著煙冷笑道:“今兒個我把話撂這兒,你那個賭鬼老子借了我們王哥的錢,現在他人不見了,這錢不管你們拿不拿得出都得還!要不然···”

他起身踢開折疊凳,朝唐白走來,唐白站著沒動,看著他一步步逼近。

“那是你弟弟吧,”光頭佬在他麵前站定,用手裡的煙隔空點了點被困在角落的少年。

“聽說在市一中上學啊,嘖嘖···那學校可不好考,成績這麼好以後肯定能成才啊,長得也俊,跟小姑娘似的,”

說著扭頭和後邊幾人擠眉弄眼的道:“你們說老唐皮人不咋地,生兩個兒子倒個頂個的好看啊哈哈哈!”

房間裡立馬響起了肆無忌憚的笑聲。

“現在真不比以前,人走在路上隨時都可能發生意外···喏,前幾天電視裡還報道了一起車禍,十來歲大的孩子,放學回家被車撞了,嘖嘖,那場景,”

光頭佬惋惜的搖搖頭“人當場飛出去兩米多遠,滿地的血啊——你說你弟弟每天上學放學的,萬一運氣不好遇上點什麼事,是吧,那就太可惜了。”

唐白當下就聽明白了話裡的威脅,他右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拇指摩挲著水果刀刀柄凹凸不平的花紋,片刻後問 :“你們想怎麼樣?”

話是妥協的話,但從他身上卻看不出一點膽怯與退讓,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毫無起伏。

唐白知道,眼前這些都是混了多少年的油渣子,一旦在他們麵前展現出一點畏懼,那就等於失去了最後談判的資格,最後隻會被啃食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光頭男和坐在位子上喝酒的大金鏈子交換了個眼神,大金鏈子看上去四十來歲,頭發剃的很短,穿著皮衣外套和五顏六色的花襯衫,他抬眼望向唐白,臉上的每一絲皺紋都浸滿了油滑和蠻橫。

“老唐皮跟我們這借了這個數,”他朝唐白比了個數字, “連本帶利翻五番,你要是想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過個年,就趕緊的拿錢。”

唐白實話實說“我拿不出這麼多錢。”

“沒錢?行啊,”大金鏈子拿了瓶沒開蓋的酒放在唐末麵前“瘋牛,給小弟弟清清腸。”

唐白皺眉,他知道這是高利貸催債的常用手段,不打你也不關你,就是不停地給你灌酒,再用火柴棍堵住泌尿口不讓你正常排泄,兩箱,三箱,五箱,直到把你的胃喝壞,膀胱內的尿液越積越多,最後對身體器官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報警?沒用,沒外傷沒出人命也拿不出切實有效的證據,//警//察想管也管不了。

被叫瘋牛的打手起身把唐末拖出來,少年人的反抗在他們眼裡就像鬨著玩,唐末被一腳踹跪在地上,灰毛拿起酒瓶磕掉瓶蓋,繞過桌子走到他麵前,捏著下頷骨迫使他張嘴。

“等等!”唐白在大金鏈子等人的注視下深吸了一口氣,“給我一周時間,我去籌錢。”

光頭佬一把推在他肩上:“奶奶的,你當買菜呢還帶討價還價的?焦哥說今天就今天,晚一分鐘都不行···”

大金鏈子拿起酒杯在桌沿上重重磕了兩下,光頭佬立馬住了嘴。

大金鏈子,也就是焦四慢悠悠地喝乾了杯子裡的酒,緊接著把玻璃杯往桌上一丟,空啤酒瓶被砸倒一大片,有幾個咕嚕嚕掉到地上摔碎了

“三天,三天後我要是見不著錢,就拿你弟弟抵利息,”他彈了彈煙灰,白色煙霧和火鍋蒸騰的熱氣交織彌漫,模糊了他的五官。

“這年頭有錢人都愛玩點不一樣的,你弟弟細皮嫩肉,應該有很多客人會爭著要他····至於這三天的利息嘛···”

他看向唐白,眼裡赤luo的欲//**望簡直藏也藏不住,旁邊灰毛仔眼珠子一轉,識趣的接話

“焦哥,不如今兒個就在這嘗嘗鮮?我聽說現在都流行玩//男的,連套//都省了呢!”

這話實在太過不堪入耳,一旁的唐末聽得渾身發抖,他死死瞪著灰毛,那目光恨不能從灰毛身上剜下肉來。

灰毛一眼瞅見了,抬腿就踹:“看你麻痹看!”

少年被踢地身體一歪,他胸膛劇烈起伏,撐著地麵的兩隻手握成了拳頭,灰毛彎腰揪著衣領把人提起來,另一隻手拍打他的臉:“怎麼?不想伺候我們?覺得做男表子丟人?”

唐末垂著頭一聲不吭,灰毛還想再扇,下一秒被猛地撲倒在地,

少年臉頰漲得通紅,一拳實實在在打在他鼻子上:“混蛋——”

“唐末——”

唐白跨出一步,被旁邊一直注意著他的馬仔攔住。

灰毛直接被打蒙了,他罵了句‘草’,抬起胳膊擋下第二拳,一把掀翻身上的唐末,捂著臉齜牙咧嘴地爬起來:“md,你小子不想活了!”

少年吼叫著還要往上撲,被瘋牛從身後掐住脖子絆倒在地,不解氣的灰毛上去狠狠補了幾腳,論打架十個唐末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被再次製服,隻能發出無力的嘶吼。

“放開我!那麼這群混蛋——”

“滾開!滾出我家!”

那邊鬨出這麼大動靜,焦四卻看都沒看一眼,他抽完煙把煙屁股丟進杯子,起身來到唐白跟前,馬仔側身讓開位置。

焦四居高臨下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人,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也能用‘漂亮’來形容。

他其實沒有gao男人的癖好,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至始至終都非常冷淡的年輕人讓他很有些心癢難耐。

男人的手撫上青年的臉頰,目光黏膩貪婪“比女人還滑。”

唐白眼睫微垂,一動不動地站著,臉上沒有厭惡也沒有恐懼,整個人沉靜如同冰封百年的深潭,隻是攥著水果刀的手又緊了緊。

焦四玩過很多女人,就是沒試過男人的滋味,聽說漂亮男孩/弄/起來比女的還帶勁,這麼想著另一隻手已經鬼使神差地摟了上去,年輕人纖細的腰肢像是有魔力一般,一觸碰就再也不想放開,他埋首在那雪白頸項間,深深地嗅了一口,隻覺得血一股腦往下湧,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迫不及待地要//親////吻//上去。

“彆動。”

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脖子上觸感冰涼,焦四低頭一看—一把雙麵開刃的水果刀正抵著他的頸動脈。

“焦哥!”

光頭佬‘騰’一下起身,凳腳刮擦地板發出刺耳響聲,注意到情況的灰毛等人也都變了臉色,離得最近的瘋牛肩背肌肉緊繃,一幅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

“彆過來。”青年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麵前幾人,像釘子一樣將他們釘在幾步開外。

“哥!”唐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

“彆怕,”唐白安撫了弟弟一句,用刀柄一勒焦哥脖子,“讓我弟弟走。”

焦哥掃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臉色陰沉: “按他說的做。”

瘋牛又看向光頭佬,光頭佬點了點頭,他這才鬆開對唐末的鉗製。

唐末爬起來跑到唐白身邊,唐白盯著前方光頭佬等人,對他道:“開門,你先走。”

唐末不想走,但也明白目前的處境一定得有個人出去報警或者找人幫忙,隻好一咬牙下樓了。

“這位大哥,你們出來混求財,我們一家求平安,說好三天,三天後我把錢給你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唐白說話的語氣很溫和也很客氣,“我們過日子不容易,麻煩留條活路,不然···”

“不然怎麼樣?你還敢//殺//了我?”焦四語氣輕蔑, “你這手//殺//過雞嗎?”

唐白平靜道:“人不敢,雞還是//殺//過的,不過這把水果刀是我剛才隨手在街角的地攤上買的,可能沒有菜刀快,所以對麵的幾位大哥千萬彆輕舉妄動,不然我手一抖紮下去,鈍刀子割肉的苦頭可不好吃。”

“我□□mb,你敢動焦哥一根頭發試試!”灰毛進廚房拎了把菜刀出來“我們這麼多人,我就不信恁不死你們兩個小崽子!”

“那你就試試,看看是我的刀先割斷他的喉管還是你先砍死我。”

說著手腕一動,刀刃在男人側頸割破一道口子,一串血珠順著刀尖滾落,“我再說一遍,彆動!”

焦哥沒想到這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竟然真的敢跟他動刀,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激發了骨子裡的凶性,他狠聲道:“md你以為給老子一刀老子就怕了你了?你這樣的老子見多了!你捅啊!你這一刀要是沒把老子捅//死,老子叫手底下的兄弟玩//死你!”

從小被高利//貸追著跑的好處就是唐白現在能快速判斷出收債人的斤兩,就像這次來的幾人,應該就是下邊跑腿的無賴大混混,催債手段無非是使用暴//力和威逼恐嚇,真正沾人命的事情,他們不敢做。

“你誤會了焦哥,我並不想要你的命,說好了三天,三天後你來拿錢,我隻是希望您和您兄弟能規矩點,要債就要債,彆做其他不該做的事···”他挾持著焦哥後退到門口,正想著該怎麼脫身就聽身後傳來少年略有些乾澀的聲音:“哥···”

唐白轉頭,就見唐末被推搡進門,後麵跟進來一個拿著棒球棍的矮個男人。

焦四哎呦一聲,邊留意著脖子上的水果刀邊道:“瞧我這記性,忘了跟你說了,我們還有個兄弟在外頭望風呢,你說你弟弟也是,客人還在呢,怎麼就往外跑,大茂,給這小弟弟講講規矩。”

矮個男人二話不說,掄起棍子砸在唐末後背,少年單薄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一重擊,倒在地上疼地連聲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