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動不動就貼貼的毛病,刑……(1 / 1)

“所有受傷的人都會變成瘋子,包括刀割了一下手指這樣的小傷。小傷變成瘋子可能需要兩三天,如果是砍手砍腿這樣的大傷,第二天晚上就會立刻發瘋。”

“對我們有利的是發瘋之後,大家的腦子似乎並不怎麼動,像是死屍一樣,靠著本能行事。我們也就是依靠這也換了不少藏身所,現在這個是最安全的,不過馬上估計也要淪陷了。”

謝揚歎了口氣。

“現在清醒的學生,多是我所在的高三年級。高二因為高晟,是最先淪陷的。我們每夜都派小隊出去,為了尋找高晟。但很可惜,我們從沒有找到過他,一點影子都沒有。”

“關於學校內可疑的地點。”

謝揚皺了皺眉,思考一陣:“據傳的小道消息,學校舊址下麵是個戰爭時期留下的防空洞,很大很深很長,我們現在所在的就是它的一部分。有人說醫務室下麵有條地道,但我們找了很長時間,也在醫務室內部摸索過,不僅沒有發現,反而搭上去不少人。”

莊盛抓抓褲子,覺得坐立不安:“那最開始傳的那個人瘋了?”

“對,很可惜,他說完的那天晚上所在地就被攻破,他也被砍了。”謝揚將目光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謝清歡:“這就是我們知道的全部線索。”

“醫務室在哪裡?”

謝清歡拿出手機看了眼,三點了。還來得及去看一眼。

謝揚回答道:“在實驗樓裡麵,但原來其實是在綜合樓邊上的一個小屋子裡。莊老師應該也知道。”

莊盛聞言點點頭:“老的那個我們也去轉過的,不過因為已經拆掉了所以沒有什麼特彆的。”

“都再去一趟。”

幾人出了地下,莊盛領著先到了新建的實驗樓醫務室。刑淵一劍給門劈開,月光透過玻璃照入屋內,空蕩蕩的。

風吹起垂下的隔簾,隱隱約約間,似乎能看到一個詭譎的人影。

劍影劈開簾,莊盛趁著月光朝那邊看去,麵部因恐懼呈現扭曲的樣子。

那張醫護床上躺著個血人,準確的說,是五個肉塊。一個被砍斷了四肢的人,與他的四肢安然擺放在一起。

刑淵快步上前,並指探出,觸及皮膚時感覺手感不對。

刑淵鬆口氣,扭頭對謝清歡道:“是假的。”

正當他準備踏步返回時,破空聲自斜後方傳來,刑淵握劍側轉,一把將大力投擲的飛鏢挑開。而不給人喘息機會的,牆口開出道縫,另一支飛鏢對著刑淵脖子而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刑淵隻來得及憑本能躲開一半,針鋒輕輕劃過脖頸,但仍然留下一道血痕。

謝清歡的符咒後一步到來,將飛鏢轟了個粉碎。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周身戾氣幾乎凝成實質。

謝清歡飛快奔至刑淵身側,看著那道血痕,轉身抽出桌麵上的紙巾將其擦乾,指尖火焰升騰將紙巾燒成灰。

“沒事,隻是小傷,就算要變,照謝揚說的也至少還有兩天。”刑淵轉身輕拍謝清歡的肩膀。

“放心,明天我會讓一切都結束。”謝清歡聲音輕輕的,讓莊盛一股子冷氣直往後脊梁冒。

溫熱的手掌隔著衣服,貼上冰冷的身體,另一隻手扣住一側肩胛骨處。

一霎,謝清歡麵上呈現出片刻的空白,思慮被突來的動作打散。

動不動就貼貼的毛病,刑淵實在該改改。

“好啦,說了彆擔心,我沒事的。”

刑淵揚起笑,像是大狗般蹭蹭:“明天我們抓緊時間,爭取給所有東西都結束。這種地方呆久了果然不好,負麵情緒太多,你都變得不像你了。”

莊盛看著貼在一起的兩人,抬手狠狠一把搓過自己的臉。冷也不冷了,怕也不怕了,他就是覺得自己亮亮的,有點礙眼。

將這個醫務室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再沒有那些機關之類的東西,但同樣的,三人也沒找什麼密室、通道之類的線索。

現在距離六點,還剩下一個小時。

莊盛作為導航員十分稱職,他在一片沒有任何地標大建築的地方停下腳,伸手指向一片綠草地:“大概就是這了。”

那片草地不小,快要半個操場那麼大了,這地方要找起來,完全費時費力。

而他們現在隻有四十分鐘的時間。

“我來吧。”刑淵踏上草地,準備繼續用老招式來開疆擴土。

隻不過劍影如虹,劈在地上,給草皮削掉了一半,露出光禿禿的地麵。那土壤看著鬆軟,踩著也如此,劍卻如何也劈不開道口。

找對地方了。

刑淵扭頭與一直關注著這邊的謝清歡對視一眼。

這與南城基地那時的難開還不一樣,像是有什麼東西吞噬了劍影一般,又比如硬物砸進了棉花,被軟給攔了下麵。比如下麵有一張正饑腸轆轆、等待覓食的大嘴。

謝清歡眯眸觀察了一陣,出聲讓刑淵退出草地,抬手喚出玄火,靈氣向內輸送,凝聚成球。

火球觸地,迅猛席卷了草與土壤,站在圈外的兩人明顯能看出地麵向下凹陷了不少。

“有用!”刑淵出聲道。

謝清歡眉頭卻漸漸擰起,他退出草地,看著火焰漸漸平息。那些土壤像是活著一般,緩慢地生長了起來。

謝清歡:“火焰不夠鋒利,穿不透那層皮。但我不修劍法。”

莊盛見氣氛陷入沉默,舉起手弱弱問道:“那個,我有個小想法。你們倆結合一下行不行啊?”

刑淵搖頭不讚同道:“靈氣不同,不經過磨合,貿然結合恐怕會反噬。”

自古以來,典籍上記載的因為此遭反噬的案例絕不在少數。如果貿然嘗試,他倆要是都倒在這裡,麻煩就大了。

但是現在劈不開這裡,也是一個麻煩。

一旁的謝清歡自聽到莊盛的話後便沉默著,他似乎看著某處出了神,在想些什麼。

謝清歡:“說不定可以試試。”

刑淵詫異看向他。

“我的靈氣跟常人不同,或許可以兼合。”謝清歡繞到刑淵身後,握上了那隻拿劍的手。

謝清歡一直覺得自己靈氣很奇妙,或許也經過改造。要不然怎麼能跟體內那股橫衝直撞的凶悍妖氣相結合,還能維持著一種平衡的態勢。

冰冷的觸感讓刑淵精神上抖了抖,後背幾乎貼著謝清歡的前胸,一時讓他覺得有些怪。

謝清歡:“靜心凝氣。”

刑淵聞言長吸一口氣,努力將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東西打包扔出去。

自身靈氣凝聚於劍上,刑淵感受到體內遊走過一股溫暖的氣,與謝清歡平日那股靈魂透出的冷截然不同,那股氣像是春日送來的暖意,溫柔間又帶著熟悉。

玄火驟然在刑淵的劍尖燃起,逐漸熊熊而上,囂張地吞噬了整把劍。

兩隻手覆在一起,一同使勁。抬劍,又輕輕揮下。

一道樸實無華的劍影帶著刺目火光直衝向那片土地,頃刻間便燃燒了整片土壤,以來不及修複的速度向下穿透著。

莊盛仿佛覺得腳下的水泥地都在顫抖,耳邊回蕩著不知名生物的哀嚎。被那聲音一刺激,他的大腦像撕裂了般,炸痛四起。

像是硬生生撕開生物的肉皮一般,火與劍劈下,隱約看見了一個向下的道口。它周圍正在艱難繼續生長著,想將這個洞補上。

兩人的距離自一劍劈下後便拉開。

刑淵握緊劍:“進去看看?”

謝清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剩下不到三分鐘。他按下蠢蠢欲動的刑淵,抿唇搖搖頭:“我過去,接應我。”

在劈開那道縫的瞬間,謝清歡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似乎也跟自己體內那股妖力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果不其然,在他踏上那片地的時候,體內靈氣像是被黑洞吞噬般,瘋狂消失著。黑霧翻湧纏上謝清歡的雙腳,拉扯著讓他再進一步。

謝清歡順從地邁出一步步,內心默算著六點的倒計時。使人頭皮發麻的危機感讓他本能上的覺得抗拒。

不能下去,至少不能在將轉換時。謝清歡腦海中驀然升起這個念頭。

靈氣的嚴重虧損讓他連玄火也召不出來,謝清歡停下腳,回頭看了刑淵一眼。刑淵立刻明白,比了個OK的手勢。

三,二,一。

三聲數後謝清歡猛地抽身向後跑去,刑淵同時腳下發力,如離弦之箭般衝向謝清歡。

而黑霧也察覺到這個到手的獵物的意思,貪婪的本性自然不願放手。無數黑霧像無數隻手般,拉扯住謝清歡,向著洞口而去。

好在刑淵的速度夠快,他一把拽住謝清歡的手,本命劍飛出,利落斬斷那些纏繞的黑霧。

但那些東西仍在糾纏不斷,甚至有逐漸形成牢籠的變化。

它想要一口將他們倆都吃掉。

危機之下,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謝清歡淺色眼眸中黑霧瘋狂翻湧,隱隱有形成蛇類豎瞳的趨勢。

而就在那一刻,六點到了。

蜷縮在地上的莊盛瞬間消失了,那些黑霧與洞口也是如此。被燒成灰燼的草重新生長出,沒了黑霧的糾纏,兩人重重摔在草地上。

將謝清歡抱在懷裡,背部與草地接觸,刑淵不由發出一聲悶哼,但仍緊緊摟住不放。

本命劍找不到可攻擊的對象,在兩人身邊轉了幾圈,發出幾聲震鳴,又鑽回劍紋裡。

“你怎麼樣?”滿身狼狽的刑淵看著謝清歡,忍著疼笑問道。

謝清歡撐起身不去壓他,用刑淵的話去問他:“我沒事,你怎麼樣?”

撐著坐起,刑淵揉了揉自己的腰背:“我們劍修皮糙肉厚,放心。倒是你,被那鬼東西纏上有沒有什麼弊處?”

“沒事,我也皮糙肉厚,不怕疼。”謝清歡垂眼道:“刑淵,謝謝。”

“謝什麼?”刑淵揉自己腰的手一頓,抬手搭上謝清歡的臉:“我剛看見你的眼睛變成豎瞳了,使用實驗得到的能力,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關係,那已經是我的一部分了。”謝清歡不拒絕那隻溫暖的手,口中陳述道。

“那就行。”刑淵喉結滾動,目光怔怔看向那雙淺色的眼睛:“不過下一次,我們再謹慎一些吧。”

他們四目相對,都在對麵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哎!那邊兩個家夥!乾什麼呢?”

然而隨著遠處一聲大喊,兩人間的氣氛驟然被打破,刑淵麵色一變,拉起自家還沒正式確定關係的對象起身就跑。

他們手拉著手,向著遠處飛快跑著。

刑淵一時間覺得這樣的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在山門時,有人也跟他們如此。

晃晃腦子將不可能的事情搖出腦海,刑淵在跑步間隙扭頭像謝清歡看去。

刑淵笑著說:“突然覺得這樣跑著,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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