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你認識謝善嗎?(1 / 1)

六點準時到來。

兩人照例依舊去了高一辦公室撈莊盛,門一鎖,大燈開著,他們安然看著CMB發來的資料。

因為莊盛不是CMB人員的關係,出於保密條例,他沒辦法看到資料。不過對於此他是絲毫不介意,莊盛這個年紀早過了“要當英雄拯救世界”的心理,安安全全沒事能聽倆耳朵解解饞才是他的人生準則。

有了昨天的教訓,不少發狂的學生都不敢往這邊來,離得遠遠的,也給三人一個格外安靜的空間。

CMB發來的資料不少,兩人分工,謝清歡首先打開了高晟的相關資料。

似乎隻是一個很平常的富家子弟,家中獨子,心臟天生有問題,因為心臟原因無法支持完成學業,休學在私人養療院修養。

在國外某家醫院做過心臟移植手術,排斥反應不劇烈,經過一段時間觀察與恢複後,批準可以出院。回國現西大附中就讀高二。

“果然是與人體移植有關。”刑淵那邊也放下了資料,麵色凝重。他與謝清歡當時就探討過這種可能下的相關問題。

“那些被砍掉肢體的人,不是時間後退或者複生之類的,極大可能是被彆的肢體移植上去了。”

刑淵看了眼早已悄悄豎起耳朵的莊盛,開口道:“當時聽說以六點為界限,我們第一考慮的便是是否處於幻境中。但如果是幻境,早上給CMB的電話就不會通,更不會在晚上六點之後得到CMB的資料。所以這一切,大概率都是發生在現實世界的。”

莊盛聽得一臉癡呆,開口接上本來就是刑淵特地給他準備的話台階:“那就是說,砍手砍腿什麼的都是真的?那,那怎麼能恢複啊?還有早上六點,我們是怎麼一下就到教室的啊?”

謝清歡:“這個問題我們也在思考,還有那個徐老師,被燒成灰後還能恢複。不管是什麼力量,這都是不可思議的。”

而在另一份資料上,則說明了西大附中的曆史。

西大附中原先的地址,是一所特殊教育學校,主要接收麵對殘疾人。後來因為某些不明事件發生,特殊教育學校離開西城,西大附中入駐在這片舊址上建校,也借用了不少老建築翻修。

“但你看這一點,西大附中現在的校長,跟特殊教育學校的校長,疑似為同一人。”刑淵指著資料上這點念出來。

“明日去找校長問問。”謝清歡點點頭,將兩套身份憑證拿了出來。一套裡麵包含兩張。

CMB的速度確實很快,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出乎意料地將上下都打通了,給了兩人一個表麵教育局視察人員,與暗地裡特殊調查人員兩個身份。

莊盛還是對怎麼解決這件事一頭霧水,小心問道:“那今晚上我們該怎麼辦啊?”

“我們還是準備找個清醒的學生問問,順便看看這個學校裡麵有沒有什麼旁人不知道的地方。”刑淵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沒什麼辦法。

畢竟線索不會跑掉,但也不會坐在辦公室裡自己從天而降。隻能多去外麵碰碰運氣了。

危機四伏的夜晚校園,硬是被三人逛成了夜晚散步,周圍學生們虎視眈眈盯著,又都不敢湊上來。從遠處一看,倒像是圍了一個不規則圈的保鏢們,或者是個淨化的防護圈。

走得腿酸的莊盛擺著張苦兮兮的臉,抓著自己雞窩似的腦袋:“這要逛到什麼時候啊,我們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一個影都沒發現。而且那麼多學生,真到了我們麵前,要是裝瘋我們也分不清啊!”

他們七點多出來的,現在已經快要十二點了,這個校園他們也不知轉了幾遍。一個樓一個樓爬著,莊盛覺得腿都要開始打顫了,要不是明天早上六點準時瞬移,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按時起床。

莊盛:這麼一想,這也倒是解決了起床難星人的一大通勤煩惱。

聞言謝清歡停下了腳步,目光不含感情地掃了莊盛一眼,又看向周圍的學生,唇角勾了勾。

“要分辨出真假,其實很簡單,也很快。”謝清歡聲音淡淡的,似乎讓旁人看不出他的打算。

“真的嗎?”莊盛望眼欲穿。

謝清歡的指尖玄火點點燃起,卻又在下一秒便被刑淵握住,攥在了掌心。

“玄火不傷凡人,況且他們也不會死。”謝清歡偏頭去看站在身側的高大男人,指尖被緊緊握在有溫度的大手裡,讓他下意識以為是玄火灼燒了自己。

“殺得多了,即使不是人,也會迷失自己的。”刑淵堅定地搖搖頭,眉目堅毅,目光炯炯看著謝清歡:“謝清歡,我們還會有彆的方法,還不到那一步。”

意識到謝清歡的方法是給整個校園燒了之後,莊盛臉白了下來,心道幸好刑淵勸下來了,這才是手段毒辣真煞神啊。

一時僵持不下,最後謝清歡先垂下了眼,輕聲說道:“知道了,鬆開吧。”

刑淵卻還是不放,反而得寸進尺地將自己的手擠進謝清歡握著的拳頭中間,靈活動作著,變成了十指相握的姿勢。

刑淵燦爛一笑,似乎很得意地抬起手,在謝清歡眼前搖了搖,一副先斬後奏的模樣:“跟我牽手一起走吧?”

隨後也不管謝清歡的回答,就著這個姿勢繼續逛著校園,留身後蹲著的莊盛吃了一嘴的狗糧。

對於玄師而言,一兩天不睡覺也沒什麼大影響,他們這一轉,就轉到了兩點多。

站在綜合樓二樓,透過玻璃向下望,麵前的升旗廣場一覽無遺。謝清歡單手搭在玻璃上,向下看。

一道細小的黑影自升旗廣場的柱子旁閃過,突兀地消失了。就那一刻,被謝清歡的眼睛捕捉到。

“下樓看看。”謝清歡下意識想將手抽出來,回過神發現那隻手還在刑淵手裡握著。而刑淵此時正看著他的手背,好像在數裡麵若隱若現的血管。

“刑淵。”謝清歡又叫了一聲,語氣帶著無可奈何。

刑淵立刻抬起頭,眨眨眼回答道:“好啊,我們走。”

但那隻手還是緊緊拉著不放。

到了那個學生消失的地方,幾人搜尋著四周,也沒發現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

辦正事的時候,刑淵還是很靠譜的。他利落收起自己那股對謝清歡的黏糊勁,麵目嚴肅認真工作,顯然是個成熟靠譜的男人。

“不在邊上,試試下麵。”謝清歡腳在鋪了石板的地麵上跺了跺,退後幾步示意刑淵開工。

拆東西這我熟。刑淵信心滿滿,一把招出本命劍,靈氣運轉周身,化出無數劍影。隨後抬起的手臂輕輕揮下,劍光無數一道一道,令人眼花繚亂地劈向地板。

很輕易的就開了洞,周圍塵土飛揚,一條不知通向地底哪裡的小道出現在眼前。

找到了,突破口。眉眼微彎,謝清歡心情顯然好極了。

這條道一看就像很多人走過,有的在土麵上還留下不淺的腳印,足以見反複次數。

他們正向下走著間,底下的人聽到上麵的動靜,頃刻嘩然。躲在這裡的都是沒有被攻擊過的學生,他們靠著這,勉強過活。

此刻竟被發現了。

作為領頭人的謝揚麵色凝重,他心裡隱有猜測來的是誰,但終究不能讓所有人為了他的猜測陪在這裡。

謝揚抬起手讓大家靜靜,有序地安排下任務:“不要慌,按照我們排練的,大家往地道深處去,多人結伴,記好路,在不受傷害的前提下避免跑失。”

謝揚手裡拎著根棍子蓄勢待發,幾個跟他玩得好的男生一起留下來墊後。

三人下來就跟就這幾個小孩碰到了一起,對麵小孩各個想儘辦法增長著自己的氣勢,試圖以這樣嚇退他們。

謝揚看到下來的是他們,心裡的石頭稍放下了些許,但仍警惕地看著他們。

“果然是你們。”謝揚冷靜出聲道。大概是見過了血腥,相比於白天的他,夜裡的謝揚看上去要沉穩許多。

“你們應該是為了這些事情來的,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合作。畢竟大家都想儘快結束這些,回歸正常的生活。”

“你叫什麼名字?”謝清歡神色淡淡的,沒理會他的話,徑直問道。

“我叫謝揚。”謝揚一怔,回答道。

“西城那個謝家?”謝清歡打量了他一眼:“原來如此,你認識謝善嗎?”

這段時間,謝清歡查過謝善這個人。全世界重名的無數,他重點篩選出來幾個較為相近的。其中一個就是這個西城謝家,據說他們有一位早夭的長子,就叫謝善。

謝揚下意識點點頭,更加疑惑:“你認識我家的人?但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謝善是誰。”

但謝清歡明顯沒有解答他的想法,他輕而易舉越過了這個話題:“我需要你們手裡掌握的關於這件事的資料、推測,相關的所有。”

被那種說不清的目光看了一眼,頓時讓謝揚這個未成年人如墜冰窖,下意識就隻想向後退去。但理智讓他的腳紮在原地,不肯退後絲毫。

謝揚咬咬牙,力爭道:“這些自然可以給你們,但這個地方因為你們的闖入已經不安全了!我們要你們保證所有餘下同學的安全。”

謝清歡掃了他一眼:“自然。”

輕飄飄的話加上那一身冰冷漠然仿佛混過黑的氣質,讓對麵幾個小孩覺得,這人可能下一秒就拔出槍,把他們一一嘎掉。

看對麵那哥那樣,老大肯定是最先死的。幾個小孩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這個意思。

刑淵瞧著不太對的氣氛,拍了拍謝清歡的肩膀,笑著將CMB剛給辦的證件拿了出來。

“我們是政府機關人員,肯定不會傷害我們祖國的花朵的。放心,放心。後麵是你們學校高一的莊老師,就是他報的警,他也能給我們作證。”刑淵笑著指指莊盛。

“那好像確實是我們學校老師,我在我弟那聽過這名字。”其中一男孩捂著嘴小聲跟邊上人說道。

“而且白天見這倆人的時候,其實也沒感覺多凶。說不定真是公務人員,我看到那上麵的章了。”

謝揚:謝邀,我真不覺得他不凶。

幾個男孩扭頭嘀嘀咕咕著,但在場兩位玄師哪個不是耳力驚人,聽到他們的話屬實是輕輕鬆鬆。

就聽到這些話題從對兩人身份的真假,到謝清歡是不是真的混過黑改邪歸正,再到仔細看長得確實還行等等等等。

謝清歡身上愈發強烈的冷氣簡直能凍魚,如果不是刑淵拽著,鬼知道對麵人會發生什麼。

“我們同意合作。”幾個小孩商量完,還是謝揚上前一步,揚聲道:“關於這些我們也隻是猜測跟流言,隻能提供借鑒價值,對錯還需要你們自己判斷。這句話我先說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