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天師一心護佳人4 拽哥,水漓(1 / 1)

言塵沒收手指,看著他說:“神機堂供奉的是水神,若我沒猜錯,天師應該是水神的信徒,而地上被砸碎的空心像是水神的雕塑,一個忠誠的信徒怎會看著一個子民碾碎自己的神明?沒有將他活剮,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

聽完,聞澈眉頭稍微展開,這才反應過來言塵為何箭箭射偏,但他不明白言塵為何知道那是水神的佛像,可是看言塵的樣子,並沒有要說的意思。

言塵望著大堂前的一灘血,屍體已經被拖走了,心知天師並非想測試他的箭法,而是想測試他對水神的看法,隻不過這個方式過於極端,畢竟沒有幾個人知道水神的模樣,看見那些空心像也僅以為是普通的石像。

神機堂確實信守承諾,給了言塵見天師的機會,天師獨居守雲峰,去的路上,言塵掏出裝水的白壺,遞給聞澈,“喝嗎?”

“我不渴,乾嘛喝水?”嘴上這麼說著,聞澈手卻誠實地接過水壺,擰開蓋子,仰頭灌了兩口,然後遞給言塵。

言塵接過水壺,手指在壺上停頓一會,隨後也喝一口,隨口說:“我覺得你可能會和天師罵起來。”

聞澈咧著嘴笑著,喝過水的嗓子更加清冽:“我看起來很像那種蠻不講理、天天想著和人罵架的人嗎?”

言塵道:“不像,我隻是想提醒你天師脾氣不太好。”

聞澈滿臉堆著疑惑:“你怎麼知道?”

言塵道:“你看神機堂裡的人,要麼妖嬈多姿,要麼殺伐果斷,能培養出這些人,你認為天師會是一位好說話的人嗎?”

什麼樣的主子,養出什麼樣的奴才,聞澈“嘖”了一聲,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守雲峰很偏僻,了無人煙,走在小路上,感覺很空虛,很寂靜。

倆人剛爬上守雲峰,便看見一個男人,他穿著白色錦袍,長得很俊美,烏發紅唇,眉眼俊秀,隻不過他的瞳孔呈琥珀色,顯得陰冷駭人。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天師。

他雙手抱臂,臉色帶著不耐煩,一眼看過去,給人一種很難相處的感覺。

看見言塵聞澈後,天師眸色微愣,眼裡好像凝聚一團光,一直看著言塵,好像通過他在看一位故人。

聞澈心思敏銳,僅一個對視,他就發現天師和言塵絕對認識,忍不住問:“你倆認識?”

言塵說:“不認識。”

天師說:“認識。”

兩個人異口同聲回答,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

天師和言塵四目相對,言塵和他確實不熟,實在沒想到他會說認識,趕忙改口說:“認識。”

天師恰在此刻說:“不認識。”

兩人再次同聲,聞澈這下子算看明白了,這倆人絕對認識,質問道:“你倆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

天師垂眸,沒好氣地抬手指了一下言塵,“問他。”

言塵回望他,沒什麼表情道:“幾麵之緣,不熟。”

聞澈這才鬆口氣,想來也是,言塵的熟人他都認識,眼前這個人,聞澈對他毫無印象,雖然他看言塵的眼神怪怪的,不過也構不成威脅,語氣不善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天師冷聲道:“水漓。”

等了很久,他都抿著唇,聞澈蹙眉:“你不問問我叫什麼嗎?”

“沒興趣。”水漓看也沒看他,好似非常討厭聞澈這個人。

“你有病吧,我也是出於禮貌才問你的,你拽什麼拽?”聞澈怒火上來了,覺得這個人拽的要命,每次說話都感覺所有人欠他錢似的。

言塵抬手輕輕按住他發抖的肩膀,二話不說朝水漓走過去,“好久不見。”

水漓回執他的目光,沒表情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乾嗎?”

言塵也不想和他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去惡靈河。”

每年的河鬼娶親,被選中之人會在當天被送上竹筏,隨著惡靈河漂流,最終飄向哪兒,言塵不知,所以他需要進去一探究竟,至於水漓,他一定知道內幕,所以他一定要去。

水漓說:“現在不去。”

聞澈眉頭擰了,不解道:“為什麼?”

水漓鄙視他一眼,“小垃圾,用頭發絲都能想明白的事,你需要再問一遍嗎?”

聞澈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人莫名其妙罵了一局,頓時氣的罵回去:“你這人什麼毛病?你才垃圾,你全家都是小垃圾,還是一堆話都不會說的小垃圾。”

水漓沒理會他,塞給言塵一張紙,白了一眼聞澈便足尖輕點,從竹林飛走了。

聞澈氣的胸口起伏不平,語速也快,“言塵,你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言塵打開紙,是守雲峰的圖紙,上麵用筆墨圈住兩個位置,應該是為他二人準備的住處,隨口說:“他隻是脾氣不好,但本性不壞。”

聞澈哼了一聲,望著水漓飛走的方向看:“你確定他不壞,我怎麼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摘我腦袋?”

言塵收起圖紙,捋了捋袖袍:“他從小就這樣,拽慣了。”

聞澈起疑心,以一種審判的目光打量言塵: “ 你們很早就認識?”

言塵目光落在聞澈瞪大的瞳孔中,笑著說:“小的時候,他救過我的命,但是後來沒怎麼見過。”

聞澈揉了揉腦袋:“我怎麼不知道?”

言塵伸手攬過聞澈肩膀往裡走,邊走邊說:“那個時候太小,我覺得不重要,便沒告訴你,哎,他這人一直這樣,沒朋友,不好相處,你彆和他一般見識。”

“看在他救過你的份上,我答應你,隻要他不惹我,我才懶得和他較量。”聞澈腦袋往言塵肩上靠靠,火氣才消一點。

言塵跟著圖紙走,他們的住處很清幽,四麵環水,桃花遍地,唯一的缺點是和水漓的房間挨著。

好在他們隻住三天,要是連續住一個月,聞澈估計會被他氣死。

當晚,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是一個非常黑的夜。

言塵洗漱完,挑了一本書卷靠在榻上看,聞澈閒著無聊,躺在言塵腿上搗鼓一個花瓶,裡麵斜插的的花很奇怪,足足有八片花瓣,顏色各異,正當他想問言塵這是什麼花時。

突然,門咣當一聲,被人用力踹了一個腳,那門搖搖晃晃,差點倒在地上。

“我去,誰他媽踹我門?” 聞澈嚇的跳起來,花瓶不小心砸在地上,他的手被花葉子割了一個小口子,也沒來得及處理傷口,立刻拉著言塵衝出去,隻看見一個背影,他對著那人喊:“傻狗,站住。”

那人立刻不動了,扭過頭來,隻見水漓站的筆直,眉眼不屑,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尷尬,依舊是那副拽樣。

聞澈覺得這人不正常,瞪著他,“你有病吧,大晚上不睡覺抽什麼風,這門招你惹你了?”

水漓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你倆很吵,煩。”

聞澈來氣了,握緊拳頭指著他:“你耳朵有病就趕緊去治,我和言塵壓根沒說話,吵你什麼了?”

“下午說話,也煩,”水漓冷酷地看著他,“再說了,你住的是我的守淩峰,那門也是我的,我想踹就踹,怎麼了?”

“行,你有理你有理,”聞澈咬緊牙關,氣的跑到屋裡,正當言塵想追上去時,聞澈又跑回來了,與此同時,他的手中多出一遝銀票,猛地甩在水漓身上,“一個破門值多少錢?我買了,這些錢夠嗎?現在它就是我的,你要為你的行為道歉,對不起,三個字會說嗎?”

銀票一張一張從水漓身上落在地上,水漓麵色緊繃,沉著一張臉,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倆人突然扭打在一起,聞澈掐住他的腿,水漓按住他的胳膊,兩人滾在地上誰也不讓誰。

言塵看得出來,水漓並沒打算真打,一招一式全是防禦,至於聞澈,應當非常不喜歡水漓,恨不得把人腿卸了,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和水漓打架相當於以卵擊石。

兩個男人打的不可開交,言塵正想出手阻止,聞澈腰上的玉佩突然被水漓轉身時扯掉,摔在地上重重一聲,白色的暖玉立刻碎成兩半,聞澈氣炸了,覺得今天真倒黴,門被人踹了,玉佩也摔了,雖然他腰上從不缺少掛墜,可是被一個男人這麼吊著玩,言塵還不幫他,他心裡快憋屈死了。

他臉色陰沉,冷冷看著水漓,渾身剩下散發難以接近的戾氣,“道歉。”

“憑什麼?”水漓問。

聞澈無語,“你摔壞我東西,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水漓和他對視幾秒,驟然轉身,彎腰撿起地上的銀票,聞澈有點茫然,一臉疑惑地看著拽哥,拽哥腰挺直,撿個銀票拽的好像全天下欠他幾百萬兩黃金似的。

水漓起身,將銀票遞在聞澈麵前,用下巴對著他,“你的那塊玉佩值多少錢?我買了,這些錢夠嗎?我摔我自己東西沒必要向你道歉。”

用聞澈的套路對付聞澈,聞澈無法反駁,他一把打掉眼前的手,罵道:“操,你他媽傻逼嗎?”

起初,言塵並沒打算攔他倆,因為他知道水漓雖然拽,但並非下手沒輕沒重,可是現在他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走過去將聞澈護在身後,陰沉地看著水漓:“尊卑有彆,這個道理你該懂。”

言塵長相冷,態度又強勢,難免讓人心戰膽寒,水漓臉色不變,“單獨聊聊。”

“聊什麼?”聞澈有些不理解。

言塵心有此意,他和水漓的關係,暫時不能告訴聞澈,哄了幾句才讓滿臉疑惑的聞澈勉強回屋。

水漓帶言塵去了一片竹林,微涼的秋風,皎潔的月亮,還有幾個石凳,是聊天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