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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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有風險,體驗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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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殊穿越之後才發現這個世界和他以為的有多不一樣,比如說大宋適合穿越這個彌天大謊,要不是他真穿到了這裡沒準兒就信了。

後世很多人以為大宋是個自由的朝代,商業繁榮貿易發達,晚上沒有宵禁可以隨意出門溜達,興致上來了想上哪兒旅遊就上哪兒旅遊,山清水秀好不快活。

事實上那隻是金字塔尖尖上那一小撮兒人能過上的日子,大宋的百姓非但沒有遷徙的自由,反而被管控的更嚴。

大宋開國不立田製不抑兼並,放任民間土地買賣,導致富者田連阡陌,窮者無立錐之地。

有田產的百姓在戶籍冊子上稱為主戶,沒有田產的百姓是客戶,主客戶在待遇上有雲泥之彆,官府按戶等高下攤派賦稅差役,有勢力的上等主戶依仗權勢橫行鄉裡,下等主戶和客戶則是水深火熱備受剝削。

比起田產雖少但還有點家底的下等主戶,客戶的處境更加艱難。

客戶大部分都是佃農,他們名義上不是地主的部曲、奴隸,實際上人身自由依舊控製在地主手中,實際處境甚至比前代的部曲、奴隸更差。

非但如此,因為他們的戶籍是獨立的,還要承擔朝廷的賦稅勞役。

越有錢的越有辦法規避賦稅,什麼時候都是這樣。

上等主戶不樂意交稅,但是朝廷要收的賦稅有定額,於是那些勞役賦稅就轉嫁到下等主戶和客戶身上。

客戶靠租種地主的田地生活,地租一般是對半分,要是租牛的話就是繳納六成,辛辛苦苦一整年,留下來的勉強夠溫飽,這還是在風調雨順的情況下。

要是遇到災年,是死是活就隻能聽天由命。

仁宗皇帝在位時曾在朝堂上說起過民間主客戶的事情,想著緩和一下民間客戶的處境,不過提了幾句之後也是不了了之。

民間那麼多造反起義,多是下等主戶和客戶不堪欺壓活不下去隻能鋌而走險這麼這麼乾。

官府為了防止百姓鬨事,對百姓的管控限製的比之前的朝代更加嚴苛,出門在外不查所謂的過所、路引,要查的身份證明教“憑由”,比過所、路引查的還嚴。

限製百姓自由也沒什麼用,治標不治本,不去從根本上解決土地兼並和戶籍製度的問題,越限製百姓遷徙民間造反越多。

惡性循環,越治理問題越多。

官家和滿朝文武不知道問題出在何處?未必。

花錢買地的大多是士大夫,他們是既得利益者,不願意從自己身上找問題,想對策時既要自家利益不受損失又要解決問題,最後的結果就是解決不了問題。

災民進京肯定沒有證件,沒有證件連京城都進不去,上百人擁擠著想進京,想不出人命都難。

展昭沒想那麼多,他隻知道那些災民看著不像是來告狀的。

開封府的衙役迅速退到城樓裡,臨近傍晚,正是家住城外的百姓出城

() 的時候,災民這時候氣勢洶洶衝上來,是敵是友還真不好說。()

日常負責守城門的士兵出自廂軍,廂軍名義上屬於侍衛馬軍司和侍衛步軍司管轄,實際上隻服勞役不訓練,應付不來這麼大的動靜,災民真要作亂還是得找正兒八經的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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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反應迅速,先讓張龍趙虎帶衙役進城關城門通知禁軍,要出城的百姓暫時留在城裡,等他打探清楚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再開城門。

他知道民間的造反起義很多,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災民打上京城。

長見識了。

張龍不太放心,“展護衛,災民數量眾多,你一個人留在城外行嗎?”

“沒事,應付不來的話我還能跑。”展昭藝高人膽大,他留在城外隨時可以撤退,其他人沒法憑輕功躍上城樓,到時候想退都退不回去。

關城門需要時間,趁現在災民還沒到城下趕緊進去,城裡那麼多等著出門的百姓需要安撫,守城的士兵乾不來安撫百姓的活兒,還得他們開封府的衙役去安撫。

說話的時間,上千災民已經衝到城下。

看衣著的確是災民,有老有幼有傷有殘,看氣勢和裝備又實在不像災民,畢竟沒有誰家災民進城的時候帶著檑木,不怪張龍趙虎看見後那麼慌。

大宋開國那麼多年,因為燕雲十六州在契丹人手上,滿朝文武時刻憂心京城的安全,但是這麼些年來並沒有真的被打到京城過。

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了。

災民人多勢眾,看著像是有組織的,展昭分辨出帶頭之人,直接上前攔住人問話,“爾等何人,京城乃天子腳下,何故率眾攻城?”

“我們不是要攻城。”為首的漢子連忙擺手,“回大人的話,我們是荊州來的災民,來京城是喊冤告狀的,不是要攻城。”

展昭看著他身後那些扛著檑木拿著鐵鍬長棍的“災民”,不太相信,“你們都是來喊冤告狀的?”

“都是來告狀的,大人開恩,就請讓我們入城吧。”胡大海已經看到緊閉的城門,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什麼人,但是能身著官服阻攔他們肯定不是小官兒,於是苦著臉求道,“草民胡大海,一家老小皆為荊湖兩路轉運使王倫所害,血海深仇無處伸,千裡乞討來開封,隻盼能見包大人一麵,大人高抬貴手讓我們進去吧。”

“大人開恩,就讓我們去見包大人吧。”旁邊的災民跟著求道,“我們被王倫害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求大人幫個忙讓我們進去,荊州百姓不會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說著說著嘩啦啦跪的一地,後麵的看到前麵的跪了也跟著跪,隻有少數幾個人反應慢了一拍,看旁邊人都跪了很快也跟著跪了下去。

展昭眸光微動,記住剛才反應慢了一拍的幾張臉,差不多能猜到災民的數量為什麼和白玉堂說的不一樣。

笨老鼠,被人當槍使了都沒意識到。

“諸位,在下開封府展昭,奉包大人之命前來接應災民。”展昭朗聲自報家門,確定在場所有人都能

() 聽見他的聲音後才繼續說道,“今日天色已晚,諸位先在城外修整一夜,明日一早選出幾個人去開封府麵見包大人。”

胡大海麵露驚喜,“原來是南俠展昭,我等在此先謝過展大俠。”

然而胡大海願意帶身後的災民找地方修整,其他人卻不願意。

不知道哪兒傳來一聲“我們現在就要見包大人”,第一個喊口號的冒出來,第二個第三個緊跟著就來了,帶著農具的災民經不起煽動,越喊聲音越大,非要現在就進城不可。

胡大海急的滿頭冒汗,“大家不要衝動,大家不要衝動。”

他們那麼多人進京告狀已經是有違法度,要是在城門口鬨事,最後可能見不到包大人就先被關進大牢裡去了。

新來的懂不懂規矩啊?南俠展昭都說了明天讓他們見包大人,這時候吵嚷想乾什麼?

展昭瞥了一眼混在災民中煽動鬨事兒的人,知道現在不是抓人的時候,又和胡大海說了幾句,然後退到城牆根兒上看這些災民能做到哪一步。

那麼長時間過去,驍雄軍指揮使派來的禁軍終於就位。

城頭上的廂軍全部換成弓弩兵,為首的將領大聲嗬道,“奉驍雄軍指揮使之命封鎖四城,暴民一律不得入城。”

底下的災民對著喊,“我們不是暴民,我們是荊州來的災民。”

“京畿重地,乞丐也不許進城。”前來接手城門的將領走上城門樓,看著底下的上前災、額、暴民大聲喊道,“上頭有令立刻封城,擅入者格殺勿論。”

連攻城的檑木都帶上了還說不是暴民?

不行,外頭那麼多人,他們的人手可能不夠,得趕緊給指揮使傳信讓他多派些人手過來。

“大家稍安勿躁,先在城外修整一夜,明日一早一定帶大家去見包大人。”展昭聽到城樓上的禁軍的說辭後就心道不好,災民的情緒本就不穩定,這時候應該好好安撫,而不是上來就“格殺勿論”。

官兵的態度如此惡劣,那些彆有用心混在災民裡的人得笑死。

怕什麼來什麼,這會兒說什麼都攔不住想進城的災民,胡大海被擠到邊緣處,幾個年輕力壯的災民已經扛著檑木直衝城門而去。

展昭:???

不是,你們真攻城啊?

城樓上的將領立刻召來傳令兵,“速去統治指揮使,就說有大批暴民攻城,請求調集兵馬鎮壓。”

眼看著事態要失控,得知災民提前抵達京城的包拯終於趕到,和他一起趕過來的還有剛才一起議事的所有人。

趙曙看到外麵那上前災民倒吸一口涼氣,“包卿說的對,的確不能輕易以身犯險。”

他要是直接放這些災民進彆院,真出了事情大內侍衛想救他都來不及。

龐太師收回視線,“都說王倫是有名的王青天,現在看來,他那青天定是浪得虛名。”

其他人:……

好了好了,知道王倫的妹妹和你閨女不對付,不用在這個時候給他上

眼藥。

趙曙假裝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催著包拯上前憑臉來讓外麵那些試圖攻城的百姓停下來,“那些百姓認不得我們,卻一定能認出包卿,有勞包卿讓他們停下攻城。”

文彥博眉頭皺的死緊,“官家,這些暴民意圖攻城,已和賊寇無甚區彆。”

要攻城就讓他們攻,看看是禁軍厲害還是他們厲害。

朝廷養那麼多禁軍都是吃乾飯的嗎?

“文相公此言差異,這些百姓衣衫襤褸,天下豈有如此暴民?”包拯反駁了一句,上前一步讓城下的災民都看到他,“何人進京告狀?”

事實證明,包大人的黑臉很有辨識度,喊打喊殺的災民看到他露麵還真就消停下來了。

“包大人,我等是荊州來的災民,狀告荊湖兩路轉運使王倫草菅人命欺壓百姓,求包大人為我們做主。”

檑木和鋤頭鐵鍬都扔到旁邊,上千人再次嘩啦啦跪了一地。

展昭無聲歎了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被當槍使的不隻白五爺一個,這些災民全都被當槍使了。

要不是包大人來的及時,今天的城樓少不得出現流血衝突。

守城的禁軍知道是這些災民率先攻城,傳到外麵可能就變成官兵不分青紅皂白肆意殺人。

幕後之人所圖不小啊。

他剛才已經從胡大海口中問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災民,在白五爺離開隊伍之前,他們一行人的確隻有兩百多個,臨到京城時遇到彆的想要進京告禦狀的災民隊伍,大家進京的目的一致,於是就都湊一塊兒了。

胡大海他們是單純的進京告狀,沒想過要和官兵起衝突,沒想到其他隊伍會一言不合就攻城。

展昭瞥了一眼藏在人群中的可疑人員,感覺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於是縱身一躍回到包大人身邊彙報情況。

趙曙看到忽然冒出來的禦貓眼睛一亮,仁宗皇帝喜歡武功高強還聽指揮的江湖人士,巧了,他也喜歡,“展護衛方才一直在外麵?”

“回官家的話,屬下方才的確在外麵。”展昭拱手道,“底下大部分都是進京告狀的災民,隻是災民裡混了幾個煽風點火的人,隻要把那幾個煽風點火的人抓起來,其餘的災民肯定不會再鬨事。”

包拯也請命道,“官家,請下令開城門,微臣想出城會見他們。”

趙曙不太放心,“包卿,災民的確可憐,可他們剛才還在攻城,現在開城門不太妥當。”

“官家,微臣身邊有展護衛保護,不會有危險。”包拯指著底下的跪了一片的百姓,“再不開城門的話,恐怕會出人命。”

趙曙看看他帶來的大內侍衛,再看看城外的老弱病殘,咬咬牙讓禁軍開城門,“包卿,朕隨你一同出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持反對的意見,“官家不可!”

講大道理的活兒文相公最在行,韓琦屈起手肘讓文彥博過去勸官家打消出城的念頭,然後給包拯使了個眼神讓他趕緊下城樓。

龐太

師搓搓下巴,攔住要和包拯一起下去的展昭低聲說了幾句,讓他多帶幾個人出去拿人。

包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讓包拯留在城內,然後去外頭挑幾個災民進來回話,順便把那些煽風點火的家夥全部抓進來。

沒有那些彆有用心鼓動災民攻城的家夥,外麵的災民再多也掀不起風浪。

那些家夥老老實實進城很好,不肯進城更好,煽動百姓作亂,連理由都是現成的。

展昭搓搓胳膊,心道薑還是老的辣。

不愧是他們家大人的老對頭,龐太師出馬果然不一般。

包青天出麵,所有的災民都不敢再鬨,他們喊的口號就是今天要見包青天,如今包青天來了,再鬨下去原本占理也會變成不占理。

被展昭點中的幸運兒緊張不已的跟著官兵進城,不管心裡情不情願,總之麵上都表現的感恩戴德。

胡大海身為幸運兒之一,進城之後見到活生生的包青天眼淚都快要掉下來,“草民胡大海,見過包大人。”

包拯走下城樓,“胡大海,起來回話。”

胡大海抹了把眼淚,“包大人,草民一家老小皆為荊湖兩路轉運使王倫所害,求包大人為草民做主。”

“包大人,求包大人為我們做主。”胡大海身後的年輕人跟著喊,“那王倫不肯開倉放糧,草民一家七口都是被生生餓死的。”

千裡迢迢進京告狀的都和王倫有血海深仇,每個人開口都是好幾條人命。

城樓之上,文彥博收了聲音,算著這些天從兩廣川蜀各地運到荊州的賑災糧的數量氣的直喘氣。

那些糧食足夠荊州全境百姓支撐半月有餘,王倫竟然能讓那麼多百姓餓死,簡直是喪儘天良。

“文相公息怒,朕馬上降旨讓王倫回京受審。”趙曙的臉色也沒好哪兒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倫若真是受了襄陽王的指使才死活不放糧,這事兒就真的不隻是貪墨那麼簡單了。

貪墨賑災糧其罪當誅,可王倫是讀書人,終仁宗皇帝一朝都沒有讀書人因罪致死,想直接判他死罪不太容易。

要是摻和進謀反的事情裡,最後定罪的時候反而好辦。

數罪並罰難逃一死,事關大宋江山,沒有大臣會在這個時候腦子不清楚給他求情。

真要有的話,那求情之人也得好好查查。

天色已晚,趙曙揉揉眉心,有條不紊的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挑出來的幾個災民代表跟包拯回府衙,其他災民暫且在城外安置,官府會派人給他們準備食物和保暖的衣物,同時有禁軍駐紮在附近保證他們的安全。

剛才耽誤了那麼長時間,讓滯留在城裡的百姓儘快出城,等人出去完了再關城門。

荊州、襄州、荊湖兩路、襄陽王。

不行,他今兒晚上得去八王府和八王爺好好談談。

城樓上的君臣幾人各自散去,看了場大戲的百姓猶猶豫豫不敢出城,大部分都選擇直接在城裡留一晚,免得出門遇上

暴民丟了性命。

他們開封府的百姓安分守己,連賊匪都很少遇到,實在沒見過災民扛著檑木攻城的場麵。

檑木都扛出來了,誰知道外麵會不會還有拿著刀箭準備無差彆殺人的凶徒?

聽說餓極了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他們殺起人來真的不管後果啊。

城門重新打開,要出城的卻沒幾個,大部分百姓都收拾收拾回城裡找親朋好友投奔,隻有少數家裡有牽掛的戰戰兢兢結伴出城。

出城之後看到路邊又粗又長的檑木跟見了鬼似的,走到最後跟小跑似的,一溜煙就跑沒了蹤影。

城門口的士兵:……

忘了還要收拾外麵的殘局。

在沒有宵禁的汴京城,天黑阻擋不了消息的傳播。

比起殿試放榜,明顯是荊州災民攻城的消息更驚心動魄。

災民,攻城,這兩個詞單獨來看已經很嚇人,合到一起簡直能讓夜不閉戶的汴京百姓全都關緊家門。

開封府和禁軍加強晚上的巡邏,城門處也加了不少衛兵,朝廷已經安置了上千災民不假,但是按照告狀的那幾人所說,荊州的災民成千上萬,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彆的災民也要進京。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緊張都不為過。

於是乎,白五爺一覺醒來,京城的氣氛已經緊張的和敵軍即將兵臨城下有一拚。

白吱吱:???

啊?他不就帶了兩百多災民進京告狀嗎?

是兩百,不是兩千,更不是兩萬,更更不是二十萬。

怎麼緊張的跟二十萬大軍打到家門口了似的?

蘇景殊昨天晚上早早睡下,醒來後得知外麵的氣氛那麼緊張後也有點懵。

是進京告禦狀吧?怎麼跟帶兵勤王似的?

白玉堂對天發誓,“真的是進京告禦狀,他們就兩百多個人,老弱病殘都有,連趕路都走不快,上哪兒有本事攻城?”

“可是外頭說昨天晚上連檑木都上了,攻城的災民足有上千人,要不是禁軍及時趕到,可能城門就被他們攻破了。”蘇景殊捶捶腦袋,已經分不清消息的真假,“我知道坊間傳聞會說的很誇張,可是他們說攻城的檑木還在城外放著,很多人都親眼所見,難道所有人都在吹牛?”

白玉堂皺著眉頭原地轉圈,“不行,我得去城外看看,他們昨天從哪個城門進來的?”

“災民沒進城,都在城外安頓下來了。”蘇景殊將他打聽來的消息都說出來,“那些災民的衣食都是開封府準備的,看他們準備的分量的確有上千人。”

現在過去看已經晚了,就算昨天真的有災民攻城,官兵肯定會把城門口收拾乾淨,現在過去看不到什麼痕跡。

比起大老遠去城外打聽,他更偏向去隔壁開封府。

就是不知道開封府現在忙不忙。

昨晚剛發生那麼大的事情,開封府現在有閒人嗎?

白玉堂想了想,決定先去隔壁開封府看看,“景哥

兒彆亂跑,我去問問展昭。()”

展昭昨天帶人出去接應災民,怎麼接應著接應著就變成災民攻城了?

他帶來的那些災民再安分不過,被王倫害的家破人亡也隻能想到進京找包青天告狀求包大人給他們做主,他們要是有攻城的想法直接在荊州就反了,怎麼會等到京城才反?

千裡迢迢跑到京城,馬上就能見到包青天,就差臨門一腳了卻搖身一變成為反賊,沒這個道理啊。

府衙裡,展昭接到任務準備啟程去荊州壓王倫進京受審。

禦史台有人和荊州那邊沆瀣一氣,官家暫時不知道禦史台有多少禦史不清白,索性把事情都交給開封府。

彆的衙門他不放心,開封府衙門必須得放心。

以胡大海為首的那些災民的確沒想攻城,但是你走之後又混進去了幾波災民,裡麵有好幾個煽風點火的家夥,檑木和農具也都是他們帶來的。?()_[(()”展昭解釋道,“那幾個人已經進了開封府大牢,包大人不會傷及無辜,官家也沒有處置被煽動的災民的意思,五爺大可放心。”

“放心什麼啊!”白玉堂火冒三丈,“五爺辛辛苦苦將他們帶到京城告狀,誰那麼不長眼連五爺的人都陷害?”

展昭已經說的那麼明白,他要是再聽不出來這是被人算計了還稱什麼江湖大俠?

他沒走的時候路上安安穩穩,他一離開立刻冒出來幾波同樣進京告禦狀的災民,要是包大人審的不清楚,最後是不是就成了白玉堂率眾攻城?

他冤不冤啊!

本來很嚴肅的事情讓白五爺這麼一說忽然就不那麼嚴肅了,展昭強忍著沒有當場笑出來,和氣到跳腳的白大俠說他要去荊州押解犯人,說完之後立刻轉身回房收拾行囊。

他怕再不走就真的忍不住要笑出聲。

白玉堂罵罵咧咧回去,比行俠仗義留錯名了還難受。

他是行俠仗義,不是意圖謀反。

蘇景殊聽的也是後怕不已,但凡包大人去遲一步,災民和守城的禁軍打起來,白玉堂這個帶領災民進京的人就絕對沒法自證清白。

他怎麼證?人的確是他帶來的。

就算後來加入的那幾波他不知道,但是打起來之後誰還管他們是什麼時候入的夥,肯定統統抓起來關進大牢然後依律定罪。

造反,殺頭的罪。

還好還好,還好包大人去的及時,不然他們白吱吱就有變成白·血漬呼啦·吱吱的風險。

“這事兒肯定和那個王倫脫不了乾係。”白玉堂咬牙切齒,“那人在荊州經營的時間不短,官場士紳儘數被他籠絡,要不是這次水災餓死了太多百姓,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是那麼個衣冠禽獸。”

在這事兒出來之前,荊湖兩路都稱呼他是王青天,轉運使的權利那麼大,能讓百姓稱之為青天肯定是他表現的夠好,至少表麵功夫做的足夠好。

“不對啊,五爺,這事兒不太對。”蘇景殊打斷白玉堂的怒罵,準備將這事兒從頭到尾順一遍,“在荊州

() 水災之前,王倫在官場和民間的名聲都非常好,是不是?”()

白玉堂捏著拳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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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災之事處理的好,他的名聲就能更上一層樓。”蘇景殊問道,“他為什麼放著到手的政績和名聲不要,寧肯餓死那麼多百姓也要捏著糧食不鬆手?”

賑災是個技術活兒,能把賑災乾好,處理其他的政務也都不在話下,所以想迅速升官的官員都是哪兒有災往哪兒跑,越難的事情越能證明他們的能力。

王倫前些年經營名聲經營的那麼用心,肯定是個想繼續往上爬的,為什麼這時候忽然不要名聲了?

換個角度,他要那麼多糧食乾什麼?

荊州遭災後缺糧食,朝廷賑災直接從周邊各地調糧過去,運的是糧食不是賑災銀。

朝堂上下都知道荊湖兩路的糧食無法自給自足,遇到災荒有錢也買不到糧食,直接運糧食過去最方便。

克扣賑災銀的話他能理解,可賑災糧截下來還得想辦法把糧食換成錢,大批糧食堆在糧倉那麼惹人注目,荊州又正經曆著災荒,他何必這麼招人恨?

白玉堂搓搓下巴,“是啊,他克扣賑災糧的事情完全沒有隱瞞。整個荊州都知道官府衙門有糧食,也都知道是他王倫不肯放糧才餓死那麼多人。他要真的想貪墨賑災糧,這種事情不應該是藏著掖著嗎?”

沒有藏著掖著,那就說明他是故意的。

好歹那麼大個官兒,他總不能故意找死吧?

那他是為了什麼?

“當壞人主動暴露出他的小心思時,隻能說明背後藏著更大的陰謀。”蘇景殊雙手負後,老神在在冒出一句話,踱著步子試圖找出這件事情中所有不合理的地方。

王倫主動暴露出他是個欺壓百姓的貪官,要麼是他瘋了,要麼是他彆有用心,以正常邏輯來判斷,彆有用心的可能性更大。

運去荊州的糧食一粒不放,說明他想囤糧。

正常人什麼情況下會囤糧?外麵不安穩,十天半個月沒法出門或者買不到糧食。

外麵不安穩,不安穩,難不成要打仗?

等會兒,襄陽王!

蘇景殊一拍腦門,猛的想起來包青天的最大反派,事情一下子就能串起來了。

王倫是荊湖兩路的轉運使,權力比正經的荊湖兩路一把手還要大,而襄陽王的領地就在荊襄一帶。

如果襄陽王想要造反,王倫再是襄陽王的人,他不顧百姓死活為襄陽王籌集造反需要的糧食就說得過去了。

龐昱說王倫的妹妹是仁宗皇帝的才人,仁宗皇帝活著的時候他是皇親國戚,如今換了官家,仁宗皇帝後宮那些妃嬪要麼回娘家要麼找地方奉養,不管怎麼說肯定沒有以前風光。

襄陽王造反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一旦成功他王倫就是從龍之功。

從龍之功,除了直接造反當皇帝,這個功勞可以說是文臣武將最想要的功勞。

有了這個功勞,皇帝再怎麼不當人也能保證他

() 們子孫後代的榮華富貴。()

要是倒黴催的遇到了老朱那就另說,反正目前為止,有從龍之功的功臣頂多遇上杯酒釋兵權,雖然沒有兵權,但是榮華富貴哪樣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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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帝在位時,襄陽王身為皇帝的親叔叔可以徐徐圖之,如今的官家不是仁宗皇帝親子,襄陽王想以叔叔的身份搶走皇位的想法已經不可能實現,那就隻剩下造反一條路。

老爹說荊湖兩路的糧食還無法自給自足,襄陽王想從荊襄一帶出擊,還要防備著被朝廷的大軍困在荊襄一帶出不去,要打持久戰就得提前囤好糧食,囤的越多越好。

當皇帝之前可以不在乎百姓的死活,想要登基稱帝就必須得拿到百姓的支持。

惡人讓王倫來做,最後由襄陽王出麵做好人,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紅臉,妙啊。

至於奪位成功後王倫是死是活,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小小蘇以他上下五千年的閱曆猜測,最後可能是這樣。

王倫自以為從龍之功穩穩到手,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造反就要不拘小節,犧牲荊州一地的百姓換來襄陽王的登基稱帝,那些百姓是死得其所,算是他輔佐襄陽王登基的一大功勞。

襄陽王想的則是先利用這個沒腦子的荊湖兩路轉運使囤糧,將來登基稱帝就把王倫殺了來血祭那些被餓死的百姓,活人死人都能照顧到,他還能落得個不徇私情的名聲。

古有諸葛亮揮淚斬馬謖,今有他襄陽王揮淚殺王倫,誰見了不讚他一聲大公無私?

沒毛病,完全沒毛病。

白玉堂:!!!

“展昭要去荊州押王倫進京受審,那家夥要真的想造反,展昭此行豈不是有危險?”

不行,他得去給那笨貓提個醒兒,彆一不小心把命留在那裡。

白五爺風風火火的跑出去,生怕晚一步展昭就跑沒影兒了。

“五爺五爺!剛才那些都是猜的!”蘇景殊連忙追上去,“五爺!都是猜的!不一定準!”

他知道襄陽王是包青天裡的大反派,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沒準兒襄陽王現在還在領地老老實實當他的藩王,也可能是假裝老老實實當他的藩王,這事兒什麼都說不準,不能上去就說襄陽王要造反啊。

白五爺的輕功跑的太快,小小蘇長高了腿長了也追不上,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翻牆進入開封府,然後火急火燎走大門進去找人。

展昭已經收拾好行囊,背著包裹正準備出發,歪著腦袋看著連說帶比劃的白玉堂,聽了好一會兒也沒聽懂他到底在說什麼,“荊州危險,然後呢?”

白玉堂深吸一口氣,“我說那王倫可能要造反,造反你懂嗎?囤糧起兵造反的那種造反?”

展昭將人帶去書房,“這事兒勞煩五爺和包大人說,我得走了。”

白玉堂:???

他都把話說那麼明白了,這笨貓怎麼還是聽不懂?

“王倫可能要造反,荊州那麼危險你一個人處理不來,要是你求

() 五爺的話,五爺可以受累陪你跑一趟。”

“不勞五爺受累,我自個兒受累就行。”展昭讓他在京城好好歇著,“一同前去的還有禁軍將士,王倫不敢不回京。”

白玉堂:(◣д◢)

蘇景殊繞到大門一路跑過來,看到倆人都在終於緩了口氣兒,“怎麼了怎麼了?說到哪裡了?”

沒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吧?都說出來的話他待會兒沒法解釋!

外頭動靜那麼大,公孫策出來透透氣,順便問一句,“白大俠怎麼知道王倫要造反?”

白玉堂抱著手臂氣哼哼,“景哥兒說王倫和襄陽王沆瀣一氣意圖不軌,他們要不是準備造反,怎麼會放著那麼多糧食不給災民吃?”

蘇景殊一手捂臉,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五爺,我說的是可能。”

院子裡沒有外人,公孫先生招呼人進書房,“景哥兒猜的不錯,襄陽王的確可能要造反。”

蘇景殊:……

所以說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已經猜到了是嗎?

還好還好,提前猜到了就好,就說包大人和公孫先生那麼厲害肯定不會漏了大反派。

大佬們能想到襄陽王那裡,他就不用費勁兒吧啦的頭疼怎麼解釋了。

“先控製荊湖兩路,隻要荊湖兩路在他的手中,之後江南之地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包拯點點桌上的輿圖,麵色黑沉,“如果襄陽王早在去封地的時候就有反心,接下來怕是有一場大仗要打。”

蘇景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襄陽王見過軍中的大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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