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踮起腳尖(1 / 1)

“乾什麼呢這麼熱鬨?”

薑嶸遠讓開位置,讓老四和黑夾克出來,“我樂於助人來啦,他兩鞋子弄臟了我帶他倆換一雙。”

老四和黑夾克臉上費力地擠出一副諂媚的笑:“薑哥帶我倆換鞋,我們啥都沒乾。”

方度秋看著這三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演都被逗樂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們幾個感情這麼好了,這位是……”方度秋打量了黑夾克一眼:“陳津表弟?”

黑夾克冷汗唰一下就冒出來了,“是是是方大哥您好,我是陳津堂弟陳衡。”

以為方總不認識自己跟在老四後邊蹦躂的歡,沒想到方總連自己哪家哪戶都知道。

薑嶸遠蹭到方度秋身邊,挽起方度秋胳膊道:“度秋哥我要餓死了,助人為樂太費體力了,快走去吃飯。”

老四和陳衡眼含熱淚目送兩人離去。

跟班適時送上關心的問候:“四少,陳哥,你兩沒動手吧?”

太丟人的話老四說不出口,陳衡暗唾,“動手?我都配?”

方度秋帶著人重新回到餐台前,方才的盤子侍者已經收走了,薑嶸遠顛顛跑去拿了個新餐盤,把剛才自己嘗過感覺好吃的菜全給方度秋夾了一遍。

今天是方父的社交場合,不用方度秋前去應酬,這會兩人粘在一起也沒人湊過來打攪。

方度秋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和薑嶸遠吃飯,他也餓了。

方父不愛吃西餐,隻有兩個餐台擺放的是西餐,照顧來賓的口味,剩下擺的全是中餐。方父可不講究吃什麼清淡無味的東西,醬牛肉旁邊還有一碗蘸水!一靠近餐台就能聞到誘人的飯香。

薑嶸遠蘸了一摞牛肉端來:“度秋哥你嘗嘗這個,我感覺醬鹵味正好,配上蘸水酸辣解膩。”

兩人一起吃飯這麼久,薑嶸遠早摸清了方度秋的口味,菜口味都撿著鮮香麻辣的來。

方度秋吃相優雅,他吃一點薑嶸遠能吃一盤,吃完後薑嶸遠再去端兩盤。

方度秋吃得差不多了,這才審問薑嶸遠:“老實交代,剛跟老四幾個乾什麼去了?”

薑嶸遠假裝聽不懂,一臉無辜地吃他的巧克力蛋糕。

“少裝,老四和陳家的什麼德行我還能不知道。”

“我隻是幫助兩個迷途的少年重回正道而已!不用謝,我叫紅領巾!”

方度秋在桌子下麵輕踢他一下,“你開門時老四和陳家的齜牙咧嘴的樣,我又沒瞎”

薑嶸遠趁機並攏雙腿,夾住了方度秋的腳:“我這人從來都是以理服人,從來不動手。”

方度秋使勁往後撤,薑嶸遠的腿像兩根鋼筋似的紋絲不動,方度秋抽不出來,隻好瞪他。幸好桌布比較長,擋住了兩人的動作。

“我就是看不慣他倆那煞筆樣,明明一家子全是靠你養,還一天到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方度秋倒是無所謂,“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我爸一心畫畫不問俗事,二叔三叔生了幾個alpha以為勝券在握,天天嘲諷我爸沒有alpha分不到股權……”

薑嶸遠噗地笑出聲:“沒想到兩家9口人捏一起比不過你一個,爺爺真是慧眼識珠!”

“我度秋哥從方大少爺變成方總,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他鴨子噘嘴似的隔空“啵啵啵”親了幾口,“我老公真厲害,當然能娶了我,眼光也不差。”

方度秋把剛才差點升起的感動憋回去,叉起一塊蛋糕塞他嘴裡,“吃吧你。”

薑嶸遠啊嗚啊嗚兩口就咽了下去,“度秋哥你還吃嗎,我想再拿兩塊蛋糕,這個冰激淩蛋糕還蠻好吃的。”

方度秋這才找到機會把自己的腳收回來,薑嶸遠說著拿冰激淩蛋糕,回來的時候盤子裡又多了一摞菜。

“沒吃飽可以讓後廚給你做點主食,不吃主食感覺你總欠點,”方度秋看薑嶸遠一盤菜下肚好像還是沒感覺的樣子提議道。

十分鐘後。

華貴高雅的宴會上,薑嶸遠端了一海碗酸湯麵吸溜。

紅亮的酸湯配上碧綠的蒜苗,雪白的麵湯浸在裡邊,爽滑筋道又入味。

方度秋聞著酸香爽口的香味,拒絕的話到嘴邊,半推半就等薑嶸遠去給自己也分了一碗。

他方才吃了菜和甜點,倒也不餓。

宴會來往的人,看著兩人頭對頭喝酸湯。

黃女士拉著方父:“自從和小遠結了婚,度秋的生活都變有趣了。”

方父欣慰地點點頭,招來侍者給自己也端了一碗酸湯麵,妝容精致舉止端莊的黃女士嚴詞拒絕了,結果方父端上麵吸溜了一口就酸得皺眉。

愛意可以克製,唯有酸意不能隱藏。

“小遠是個有福的,”方父感歎道,家裡總算出了個和方度秋一樣的重口味。

……

看兩人閒下來,商業上一些合作夥伴來和方度秋打招呼,方度秋正好借此機會把薑嶸遠介紹給眾人認識。

合作夥伴背後有人嚼舌根說方度秋老牛吃嫩草,麵上都一派和善

“薑先生一表人才……”

“方總愛人顏丹鬢綠,方總好福氣……”

薑嶸遠緊緊挽起方度秋的胳膊,像一隻開屏孔雀,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林家今天有小輩來湊熱鬨,好事地拍下幾張照片給林二爺發過去:“二叔,薑嶸遠翩翩少年果然英俊不凡。”

林二爺看著薑嶸遠的照片,隻恨自己沒再早下手兩天,現在說是什麼都晚了。

小鈺湊在林二爺身旁,腰胯聳動頂了頂林二爺,手指靈巧地調開林二爺的衣襟,探進去輕輕扶弄,撒嬌地說:“二爺,有我還看彆人……小鈺不好看嗎?”

再配合著釋放出一絲alpha信息素,林二爺頓時被撩撥地起了興致。關上手機把薑嶸遠拋到一邊去了。

嗬……想拿他當椽子使,他從薑平那裡多撈了一筆收益,還白撿個alpha,雖然比起薑嶸遠差遠了,但是清粥小菜和大魚大肉都各有風采。

和方度秋搶人,他還沒活膩,看宴會上兩人湊那麼近的親密樣,就算兩人隻是表麵夫妻,方度秋也給足了薑嶸遠臉麵……

薑嶸遠亦步亦趨緊跟方度秋的步伐,恨不得拿502膠水黏方度秋身上。

一場宴會下來,方總和他入贅的小alpha“伉儷情深”的美名已經傳遍了。

有人過來打趣年輕的伴侶就是粘人,薑嶸遠一臉讚同地向方度秋表示這可是天大的幸福。

後半場開放了舞池,不少人都攜自己的舞伴下場了,方父和黃語蓉共同跳了第一支舞,現場氣氛瞬間熱鬨起來。

方父和黃語蓉的佳話,彙城的人津津樂道這麼多年還樂此不疲,黃語蓉是個家世平凡的Omega,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當年黃語蓉在方父畫室打工的時候被方父一見鐘情,兩人婚後隻生了方度秋一個Omega,之後方父以生育傷身體為由,拒絕了方老爺子催生,並且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自己做了精/子滅活手術。

薑嶸遠一臉向往,挽著方度秋的胳膊站原地不想挪動了,方度秋了然,“想跳舞?”

薑嶸遠眼睛“蹭”一下亮了,方度秋感覺都能看到他背後搖的像風火輪一樣的尾巴。

“可以嗎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你是我意義合法手續正當的伴侶。”

薑嶸遠自己更正:“方太太。”

他自己臨陣又猶豫起來:“我之前沒跳過誒……”

“沒事我帶著你,你跟著我的節奏和步伐走。”

待到換下一首歌,方父帶著黃語蓉從舞池退出來,兩人來到舞池邊上,黃語蓉香汗淋漓依在方父懷裡平複呼吸。微汗的狀態不僅沒有染花她的妝容,反而讓她多了幾分慵懶的愜意……

方度秋示意薑嶸遠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攬著薑嶸遠的腰,待到弦樂組響起的時候將人帶進舞池。

薑嶸遠莫名的感覺到有些緊張,而緊張的下場就是——“啊,度秋哥我踩著你的腳了,你沒事吧?”

“沒事,”方度秋麵不改色繼續帶著他跳舞。

“啊!度秋哥我不小心……”

方度秋把痛呼咽回去,“沒事,跟著我節奏來……”

薑嶸遠第7次踩到方度秋腳的時候,羞愧地恨不得直接竄到天上去,方度秋從腳尖到腳背,360°無死角全被他的鞋光顧了一遍。

咽了咽口水,他艱難提議:“度秋哥,要不……咱不跳了出去吧?”

方度秋攬著人的手沒鬆嗎,努力維持表情,回答說:“馬上結束了,跳完再出去……”

薑嶸遠戰戰兢兢打起十二分精神,以最後一分鐘隻踩了方度秋一腳的光榮戰績成功退場。

站在外邊圍觀的方父轉過頭憋笑,黃語蓉則很方便的將臉埋進方父的肩窩處,笑得肩膀抖個不停。

薑嶸遠恨不得自己架著人走,方度秋硬撐著拉人要回三樓房間,待到轉過人群,薑嶸遠卡著他的腰直接把人抱起來端著走。

方度秋:……

真不至於

將人放到沙發上,薑嶸遠單膝跪下來,忙把方度秋的腳搭自己膝蓋上,脫掉方度秋的鞋襪一看,果然,白皙的腳趾已經被他踩腫了,連著腳背紅彤彤一片……

薑嶸遠心疼又自責,好端端的他非要跳什麼舞!

方度秋不自在地蜷縮腳趾,嘶——真疼啊。

“我去問問有沒有藥膏……”薑嶸遠起身要走。

方度秋攔下他:“彆忙活了,休息一晚明天就沒事了。”

薑嶸遠將信將疑:“真的嗎?”

方度秋調笑:“沒事,我當年上課的時候沒少被踩。”

薑嶸遠還是不放心,“我擰個熱毛巾給你敷一會吧,腳背都紅了。”

不等方度秋答應他就衝進了衛生間。

熱乎乎的毛巾搭在腳上,方度秋舒服地歎氣。

薑嶸遠蹲在旁邊自責:“我下次再不湊熱鬨了。”

方度秋揪他的耳朵,“不怪你,你以前也沒經驗,我下次穿個鐵皮鞋……”

薑嶸遠:“……”

應該還是有點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