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魚 看向她的那一瞬,我的心猛烈一……(1 / 1)

一月十七日晴 佳臨 2539 字 12個月前

我胸口提著一口氣,一直到回到民宿才消散。

纓纓吃了藥又睡下了。

我挨著床頭玩手機,她把頭埋在我腰上,雙手緊緊環抱住我。

一個滾燙的靈魂在與我共纏綿。

我摸了摸她的頭,像她平時安撫我似的,來回撫弄她的發。

真乖。

月亮掛上了枝頭,十二月的風打著轉纏繞著枝上的殘葉。

纓纓在我懷裡醒來,眼底掛著疲倦。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退燒啦。”

“嗯。”

她直起身環住我的脖頸,把臉埋在我肩窩。

我安撫著她的後背問,“怎麼啦?”

她的聲音悶悶的,“做噩夢了。”

“沒事啦,彆怕,我在呢。”

“好,不怕。”

纓纓抬頭親了親我的耳垂。

它很快紅了起來。

懷中人笑得顫了顫,“怎麼這麼不經親啊。”

我彆過臉,腮頰上火辣辣的,“蘭見纓你壞蛋。”

她拉起我的手覆上她絕美的臉蛋,嗓音裡帶著絕對的誘惑,“我壞不壞,姐姐最知道。”

很平靜的夜晚,我們相擁而眠。

水箱裡的魚死了。

它昨夜還在戲弄著裡頭的擺件。

民宿老板很快來處理掉了這一尾死魚。

我和纓纓打算今天去環海騎自行車,再去附近的景點看看。

走出民宿的大門,纓纓臉上還掛著初愈後的疲憊。

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纓纓?”

她這才回過神來,“嗯。”

“要不我們再歇一天?”

“沒事,剛睡醒沒精神,待會就好了。”

“嗯呢。”

我們走在陰濕的小巷裡,天上落了雨,我們沒有帶傘,隻好低頭快步走著。

我看著被雨水浸濕的地板,“下雨的話海就沒那麼漂亮了,好可惜。”話說著卻感受不到落雨了,我心下一喜,抬頭一看,卻被布料遮了個嚴實。原來是蘭見纓脫了外套在替我們遮擋。

我看向她的側臉,一恍惚似乎回到了從前。她沒看我,一直盯著前路,“快走吧,車到了,就停在巷口。”她說。

我朝她笑了笑,“好。”

“笑什麼?”

“你管我,我生性就愛笑。”

“好好好。”

她輕輕笑了一聲,被我抓到了,“你不是也在笑麼?”

她咳了一聲說沒有。

環海路的起點有很多個租車點。纓纓讓我挑個順眼的。

我指了指前邊,她順著我的手看過去,隨即無語的拍掉我的手,“炸澱粉腸免談。”

她的手拍上來的片刻是冰冰涼涼的,我貪戀那一點溫度便順著反握住了她的手。

相觸的片刻,似有火花相生。

我微愣了一下,也隻好笑著回她,“好好好,知道啦。”

租車的時候還是一片陰沉沉的,卻不曾想,剛踏了一段路雲便散開了。

撥雲見日。

新生的太陽照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水波粼粼。

我扭著頭朝後邊喊話,“蘭見纓,出太陽了。”

她用力踏了兩步趕上我,在我身邊回話,“看到了。”

我們並肩騎在彎彎繞繞的環海公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話。

騎了不知有多久,約莫兩點,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為什麼擰著眉?”纓纓轉頭問我。“太陽太大了?”

“嗯。”我懨懨的回著。

我是真的很討厭被太陽暴曬。

“前邊有個咖啡店,歇會?”

“好啊。”

我們把車停好。

蘭見纓這個壞蛋,抿了一口冰美式就要吻上來偏頭往我嘴裡灌。

冰涼的液體在我喉間流淌,直入心房,苦的要命。

我推開她,咳了兩聲,罵她壞蛋。

我看向四周,所幸無人理會角落裡我們這些小動靜。

而她隻是湊的更近,咫尺間嘴巴張合,

“你不喜歡嗎,乖乖。”

“喜歡個屁啊喜歡。”

挺喜歡的。

但我臉皮薄,隻好一個勁的嗆她。

眼前海水碧藍,泛著金色的水光。

真美。

纓纓牽起我的手哄著我說她再也不亂鬨了。

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我們癱在靠椅上歇息了大半天。太陽西下,我們這才起身。

我轉身,“纓纓,你給我拍照好不好?”

“嗯。”

她從相機包裡掏出相機。

“臉再側過來一點。”

“抬頭,閉眼。”

夕陽漸落,我抹著暗調的口紅,鼻子被傍晚的涼風吹的通紅。

纓纓還在找角度。

“看我。”

看向她的那一瞬,我的心猛烈一跳。猶如萬千脫韁的馬奔馳而入。

照片是死的,但我活在她的每一個鏡頭。

纓纓似乎很喜歡拍陰鬱的照片。

我突然很想擁抱這個破碎的蘭見纓。

我偏過頭看到一家店麵很奇特的店,來了興致。

我和纓纓說想去看看,她說好。

進店前我無意間掃了一眼,長島西路51號。

我瞳孔微張,竟有這樣的緣分。

跨進店裡,一個十五六的少年迎上來,同我們說隨便看看。

是個賣線香的店,一進門香味便撲鼻而來。

少年打量了我好一會,“你是昨天那個姐姐?”

“嗯。”

“婆婆說了,你們緣分未儘。”

纓纓略帶疑問的看向我,我同她解釋說昨天買藥迷路碰到了兩人,她恍然“噢”了一聲。

“跟我來吧。”男孩在前麵領著路,帶我們一路穿過院裡的小道,來到裡屋。

裡屋更像是私人生活的居所,不像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地兒。

“兩位姐姐在這坐一會,婆婆很快就出來,我得去前屋看店去了。”

“好。”

在木質沙發上坐了一會,婆婆撩開簾子走出來。今天她穿的是紅黑色的衣衫,袖口和褲子邊沿都繡著花紋,似是祥雲,亦或是龍鳳。

她近乎蒼白的瞳孔直直盯著我看。

我有些害怕的偏過頭去。纓纓很快攥住我的手說,“彆害怕,沒事的。”

“好。”

我深吸了口氣,轉過頭來。

那一雙眼似要將我過往前世全部看透。